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怎么现在还没醒?”熟悉的沙哑嗓音让她被窝里的手心捏了一把汗,是顾墨寒,他的手探了探她的额头,她的身子猛地一僵。
“少爷,药已经给少奶奶服下了,可能是药效的关系,所以少奶奶贪睡了一点。昨儿个擦了几遍身子了,少***烧应该退了。”
“嗯。”感觉到脸上有冰冰凉凉的感觉,一条毛巾盖在了她额头上方,“你先下去吧。”
又是门把转动的声音,苏伊一不敢睁开眼睛,他的手指跟她的鼻尖近在咫尺,她可以清晰地闻到那淡淡的烟草香味。她一动不动地僵着身子,连手指都是紧绷的,心跳却像是擂鼓,隔着被子,她几乎怀疑都可以传入他的耳内。
“咳咳……”无奈喉间发痒得厉害,咳嗽声却是不以人的意志而转移的,她懊恼地低咒,想要趁机以熟睡的姿态转个身子,却听得“啪”地一声,仿佛玻璃杯子落地的声音,有水从被子渗入肌肤,她就这样睁开了眼睛,想要再假装合上,却已经来不及了。
于是这样视线相撞,无端尴尬的,她甚至觉察到了自己脸上升的温度。
“你身上湿了。”她低着头,看不到他的神情,很快有什么在眼前一闪而过落下,“把身子擦干,我让白妈再拿一床被子。”
她没有想到被子来的那样快,更没有想到把被子拿进房间的不是白妈而是他,所以,她的手只探到床头的睡衣,又触电一般地闪回,竟跟做贼一般。
总是尴尬,前所未有的尴尬,每次在他面前,她总是窘态毕显。每次,都是这样,她懊恼得想要咬掉舌头。
“阿嚏!”连喷嚏声都是沙哑的,她皱了皱鼻子,忽地,他手中的被子朝着她丢来,身下的被子又被抽走,她愣了愣,拉过被子裹紧身子,哑声道,“谢谢。”
空气静谧开来,她能感受到他的目光正围绕着她不知道什么表情的脸,咬唇,想开口,却实在是无脸开口。
“想跟我说什么?”他的声音那般悠闲,跟她的心情简直是天差地别,她不敢看他的眼睛,只觉得浑身的力量都被一点点地抽走,但是却在极力支撑。吸了口气,她闭上眼睛:“对不起,顾先生……”
“对不起什么?”
“……”
“为了让沃克诊治林佳凝把自己送到他床上吗?”他冷然的声音让她倏然抬眸,心顿时沉到谷底,果然,事实就是这样发生的……身子轻轻颤抖起来,羞辱感灼烧着她的心脏,她怔怔地望着他,几分嘲弄的黑眸。是的,她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即便把自己送到洛克的床上,他也并不见得会答应;即便他答应,也不见得就一定能治好;即便……他医治好了林佳凝,也不见得……顾墨寒就会给她自由……
那么,她究竟在干什么呢?送上的是自己,得到的却是全部的不确定……
她在做什么……
她咽了咽唾沫,艰涩地开口:“沃克医生……”
“还敢提他的名字!”他低吼着打断她,漆黑的眸子是那样暴戾的气息。
“他可能会答应给林小姐医治。”她垂了眸子,“那样,就会多一分希望……”。
“谁的希望?”他冷沉的眸眯起,“是林佳凝醒来的希望?还是你自由的希望?”
苏伊一怔了怔,声音艰涩:“不可以……两个都有吗?”
“不可以。”他修长的手指抬起她的下巴,一字一顿,瞳孔微缩,“你没有自由。苏伊一,你是我的。”
***
睁开眼睛,屋子里一片狼藉,地面上,是所有瓷器的碎片。唐思甜坐在地上,拿着剪刀一点一点地把衣服剪开,再剪碎。她的脸上表情那样木然,雕刻一般,不时地,又吃吃地笑起来。
“哈哈……你这个无能的女人,连一个男人的心都抓不住,你连这个女人都比不过,怎么能跟林佳凝比,哈哈哈……”尖利的声音刺穿耳膜,唐思甜拿着剪刀的手在颤抖,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忽地,一个人影从镜子中蹿出,大笑:“唐思甜,你这个孬种!你以为家里有钱你就能抹灭你是私生女的事实吗!……哈哈哈,你就是丑小鸭,你就是一个没人要的女人!你连这个女人都比不上,你还说要打败她?你拿什么打败?……”
“……我会打败她,我一定会打败她!”她朝着镜子中的人影大吼起来,眼神已近乎崩溃。
“……你凭什么打败她?你忘记了,你在酒吧已经被男人玩过了,有哪个男人会要你这样的女人!真是笑话,哈哈……”
“住嘴!住嘴!”她冲到镜子面前,那张脸却更为狰狞扭曲,“我就是不住嘴,我说的是事实……你是个贱货!你这么脏,还要喜欢别人,真是笑话!顾墨寒宁可要苏伊一,都不会要你!……”
“哗”地一声,她的手重重地砸向了镜子,顿时,鲜血迸射,镜子碎了一地,那张脸都随之毁灭,唐思甜嘴角勾起一丝阴冷的笑。毁灭,毁灭是最好的东西,毁灭别人,就可以让自己生存……
***
原来,什么都没有发生。整个下午,只要她想到这个,她就会重重地松一口气,嘴角扬起微笑来。尽管还有后怕,可是,真的什么都没发生,实在太好了……
“少奶奶,你怎么跑出房间来了?你的重感冒还没有好,不能吹风的。”看到站在雪地里的苏伊一,白妈急忙拿过披肩替她披上,“快回房间吧……”
“我没什么。”苏伊一抽了抽鼻子,浓重的鼻音,白妈不由拧眉,“都已经成这样了,还说没什么。少奶奶,快回房间,少爷交代的。”
少爷……她愣了愣,白妈却扑哧一声笑开了:“少奶奶,你有没有觉得少爷对你真好啊?昨儿个他可是没怎么睡,一直在旁边看着你呢!……”
呃?苏伊一错愕了。起在身雪。
“哦对了,少奶奶,待会儿还会有衣服送来,少爷让人送的。”白妈冲着她眨眨眼睛,“我们还是回房间吧,我们等着,我来帮你把衣服放好,你躺在床上好好休息。”
“……”
一宿没睡,衣服……楼梯的转角,这些对话一字不漏地传到唐思甜耳中,她上了浓妆的眼睛闪过疯狂的嫉恨,握着栏杆的手颤抖得厉害……
***
睡了一个好觉,连醒来的时候,嘴角都是弯着弧度的。许久没有这样心情好过,睁开眼睛,不知何时,天空却是变得阴霾了,她眨了眨眼,仿佛是一块巨大的灰幕之中有纯白的精灵悠悠飘落。
竟是又下雪了吗?苏伊一心底一喜,急忙翻身下床,掀开窗帘,果然,雪花纷扬而至。她扬着嘴角托着腮帮看了一阵,又很快冲下楼去。
她一直都是喜欢雪的,每每下雪,她总是激动之极,非得把屋前的雪玩个干净不可。急急地奔下楼去,甚至忘了披件厚些的外套,只是穿着拖鞋便直奔而去。
把洁白的雪裹在手心,渐渐地裹成一个圆球来,把圆球放在地上,一直滚,一直滚……记得小时候,她总是气喘吁吁地要把自己的圆球裹得最大最大,大得比她的身体还要大,然后小心翼翼地做出一个雪人来。那个雪人,个头一定比她要高,高出许多……
呵呵……现在她长大了,该做个多高多大的雪人呢?她的嘴角扬起愉悦的弧度,眼睛也成了两弯新月,手指发僵,她搓了搓手,朝着手心吹了几口暖气,便又蹲下身子,卖力地朝前滚去……
“幼稚!”顾墨寒不屑地扬了扬眉,早早地回家,便直接到了她的房间,却是空无一人。他正心急火燎地想要发作,却在窗台看到了那个自得其乐的身影。他几乎没有见过她这般怡然的神情,眉眼弯弯的样子,那样享受,那样……幸福……
“阿嚏!”不响的声音,在空旷之地却似乎回音缭绕,苏伊一揉了揉鼻子,又猛地打了几个喷嚏,接着,又剧烈咳嗽起来,很快,脸便咳得通红一片。
该死!顾墨寒低咒一声,他竟没有注意到她身上还是单薄的衣裳,脚上,甚至还穿着拖鞋。打开衣柜,已是满满的衣服整齐地排列着,却没有动过的痕迹……白妈已经交代过这些衣服都是给她的,可是她的身上还是那件丑得要死的旧衣服,该死的!
他扯下一件棉衣外套,又拿过一套围巾手套,便疾步下楼。
***
“哈~~~”对着已经冻僵的手心吹了口气,使劲搓了搓,雪娃娃基本上已经成形,她眯了眯眼,想退后几步看看,不料却踩上了一只黑亮的皮鞋,抬眼间,竟是那张冷峻的脸。心里一惊,她整个人斜斜倒去。
身子被稳稳扶住,什么时候开始,这个怀抱竟然有些熟悉了?苏伊一不敢抬眸,又往后退了几步,低头看着被她踩皱而且沾上了雪块的皮鞋,那表情,像做错了事的孩子。
“对不起,顾……阿嚏!阿嚏!……”
搞什么!他大为光火地拉过她,粗鲁地套上衣服,又把围巾在她脖子上绕了两圈,苏伊一错愕地眨了眨眼,瞬间,头又被戴上帽子。他拧眉看了看,又把帽子往下拉了一点,盖住了耳朵。
“谢……谢……”她呆愣地吐出两个字来,完全还是没有反应过来,身体渐渐回暖,才发现刚刚有多冰冷。
他的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了一瞬,又移到那个雪娃娃上,浓黑的眉习惯性地拧起。苏伊一的目光也随着他的视线,解释道:“这个是我堆的雪娃娃……”
“幼稚!”他不屑地撇撇嘴,这个女人还当真幼稚得可以,动不动就是搞什么堆沙子、堆雪人的小孩子的玩意儿!
“哪里幼稚了?难道大人就不可以堆雪人……”
“哪里会有这么丑的雪人!”他极度不屑地打断她,丝毫没有发现自己站在雪地上跟她讨论这样的话题有多么幼稚。
“哪里丑了?”苏伊一不服气地睁大眼睛,“我明明就没有完成,你怎么可以凭空这样说?”
她清亮的眸子看了他一眼,孩子般的不甘,很快,她便跑开,忙碌起来。
他的目光丝毫没有关注那个雪人,只是落在忙不迭的女人身上,她的眼神那般专注认真,透着慧黠的清亮,时而凝眉,时而微笑,时而思索……
“我堆好了,你看,还丑不丑?”气喘吁吁的声音,苏伊一已经跑到他身侧,手抓住了他的胳膊,两侧的脸颊红润红润,一双眸子晶亮得如同宝石,又清澈得像一汪秋水。
“对不起。”目光跟随着他的视线往下,她忽地发现自己的手正攀着他的胳膊,急急地松开,脸又尴尬地酡红了几分。
116、他的惩罚
116、他的惩罚
“对不起。”目光跟随着他的,她忽地发现自己的手正攀着他的胳膊,急急地松开,脸又尴尬地酡红了几分。
***
“哪里对不起?”他不悦地拧眉,“我记得曾经说过,我不喜欢听到这三个字。”
苏伊一撇撇嘴,没有作声。他的目光掠过她淡淡地朝着那个雪人看去,跟记忆中中规中矩的雪人不一样,她堆的雪人似乎是手舞足蹈的动作,表情滑稽得让人忍俊不禁。他轻咳了几声,又是不屑地挑眉:“别告诉我,这样的雪人叫做好看。”
“怎么不好看?你没有觉得他的神态很逼真吗?神似比形似更为重要,不是吗?”她走近雪人,端详了一阵,又取下自己脖子上的围巾围到雪人身上,转过身笑道,“现在呢?现在是不是又漂亮了很多?”
“更丑!”他看着她空荡荡的脖子,这个女人,果真是不长大脑,连什么季节,什么温度,什么身体都搞不清楚!
他恼怒地看了她一眼,便伸手取下雪人脖子上的围巾,拍了拍上面沾着的白雪,霸道地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