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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莫最后的路是死亡。
自己的,也差不多吧。
方穗迭微微笑着:“莫莫,快了,我就快过来跟你作伴了,你开心不开心。”
深陷在那样的恩怨纠葛中,连莫莫都受不了的事情,她方穗迭怎么可能受得了。
也好,这样子的结局,算是还了当初对莫莫的亏欠了。
一命换一命,公平,合理。
太阳高升。
太阳西斜。
方穗迭方才慢慢的站起身来,走下了那寂寞静廖的墓园。
她算计着自己倒计的时间,打算重新走一遍自己的路,从当初出来H城,H大学,打工的地方……
走在校园里,她想起了莫莫的笑容,方佛下一秒她就会从后面追上来,笑嘻嘻的说:“穗穗,你慢点,等等我。”
拐弯处,她想起了施敢,仿佛下一秒,她就会看到那个帅到人神共愤的男子,倚靠着墙,笑嘻嘻的看着自己。
……
她走在大街上,看到以往自己常常做问卷调查的地方如今依旧有很多扎着辫子的女孩拿着卷子四处的拉人做调查,她想起了那天,施敢带着莫莫,一大早出现在这里等着自己,想起了莫莫为了赵元任做的努力,想起了赵元任如何宠溺的看着莫莫,如何宠溺的配合着莫莫的小心机,想起了莫莫离开,施敢带自己吃饭。
她闭上眼睛,站在大街上,仰着头呼吸着这城市里的空气。
她闭着眼睛,想象着当初四人的模样。
如今风景依旧,可是却已是物是人非。
她慢慢的睁开眼睛,悠悠长的叹了口气,裹裹衣服正打算离开,可一回头,却碰见了一个熟悉的人。
陈哥。
很久没见的陈哥。
陈哥也看见了她,朝着她笑得很是灿烂的迎面而来。
这笑容,很是让方穗迭温暖。
只是,也感伤。
昔日也是这笑容,乐呵呵的看着她跟施敢吃那火辣辣的龙虾,如今,这笑容,却再也对不了两个人一起笑了。
物是人非!
“好久不见了,穗穗。”
“好久不见。”方穗迭微笑着回答。
陈哥有点嗔怒的问:“怎么最近都不来我们店里,是嫌我们东西难吃吗?”
方穗迭摇头:“怎么会呢,你们的东西我百吃不厌呢?只是——”
方穗迭没说下去,她知道,陈哥当年也是H城的风云人物,虽然现在有点类似武林高手已经金盆洗手不过问江湖中事,可消息总归比小老百姓要来得灵通,她跟一个妓女一样辗转在施敢、小丁、赵元任身边的事,连小老百姓都知道,陈哥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以她现在这样的身份再去陈哥的店里,不是对自己的一个讽刺吗?如今的她还敢奢望有朝一日施敢会从陈哥的店里将自己领走吗?
陈哥却是一脸坦然的笑容,没有惊诧,没有嫌恶,没有讨好,已然是以往的那副模样:“小丫头片子,喜欢吃怎么不多来吃呢,这样好了,明晚,我亲自下厨烧几个好菜给你吃,好不?”
“这个……”方穗迭犹豫了,她想去,算是对自己回忆的一个纪念,可是,她怕去,那里的回忆太深刻了。
陈哥却不等方穗迭继续开口,果断的帮着方穗迭下了决定:“就这样,明晚过来,我一定好好的给你烧几个我的招牌菜。说定了,你一定要来哦。”
方穗迭看着陈哥,点了点头。
她也想去,去尝尝那道让自己流了无数眼泪的龙虾。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第二天晚上,方穗迭去了陈哥的店里。
店还是老样子,依旧在那条巷子里,门口依旧那几个大字,店里依旧火热。
陈哥似乎等了她很久,一看到她来,眼睛都亮了,赶紧走了出来。
“穗穗,你来了啊,我就怕你贵人多忘事,忘记来了。”
方穗迭笑笑:“怎么会呢?”
陈哥笑得爽朗:“不会就好,不会就好。”
说着,打开了一个包厢。
“我可是特特意的给你留了个包厢。喜欢吃什么菜,随便点,今天陈哥我请客,千万别客气。”
方穗迭笑着点头:“好啊,我绝不客气。陈哥,我要吃小龙虾。”
陈哥啧啧的啧了一下嘴,说道:“到底还是我穗小妹子啊,吃东西就是专一,真识货,我家就是小龙虾最好吃了,我也是百吃不厌啊。还要其他的什么?”
方穗迭摇头:“随便吧。”
陈哥笑道:“好的,其他我出去帮你点。”
说着,陈哥关了包厢出去了一会,回来的时候手上已经端了几盘冷菜。
“来来来,咱们慢慢吃,小龙虾等一会就到。”
陈哥将盘子放下,人也坐了下来:“咱们好久没碰到一起了,今天终于有时间好好的聊聊了。”
“好啊,陈哥。”方穗迭微微笑了笑。
“那个——”
陈哥才开口,包厢门打开了,一服务员伸头进来,对着陈哥说:“老板,人来了。”
陈哥拍了一下脑子,笑道:“哎呀呀,这脑子记得,我跟人约了,有一事,得先离开一会。”
“没事,你去吧。”方穗迭淡淡的笑笑,有那么一瞬间,她曾想过服务员说的人是施敢,只是这年头还没钻出头就被她掐掉了,施敢亲手将她给了赵元任,怎么可能来见自己呢,这么一想,方穗迭嘲笑的笑了一下自己。
“可我还有事跟你说呢?”
“没事,我等你。”
一听这话,陈哥的眼又是一亮,很有种阴谋得逞的感觉。
他急急忙忙的道:“你说的,等我。”
方穗迭点头:“等你。”
“一定?”
“一定!”
陈哥笑嘻嘻的走了。
包厢里只留下了方穗迭一个人。
外面很热闹,里面,很冷清。
外面所有的热闹传进包厢里,都是那样清晰。
隔壁的包厢被打开了,有人走了进去,然后是陈哥的大嗓门:“兄弟,都多久了没来了,你自己说说,如果我不打电话给你,你打算什么时候来看看我这个老大哥啊?不会贵人多忘事忘了我吧。”
“怎么会呢,陈哥。”
那样熟悉的嗓音,深藏在灵魂深处的嗓音,就这样猝不及防的撞入了方穗迭的耳朵里,方穗迭握筷子的手一僵,筷子中夹的食物掉落在了地上,而方穗迭却没有丝毫的感觉。
她魔怔在那个声音里,清朗的熟悉的嗓音,里面带来点她不是特别熟悉的沙哑。
是施敢。
隔壁的,居然是施敢。
是巧合?
还是——
特意的安排?
“不会就好,不会就好。我可是特特意的给你留了个包厢。喜欢吃什么菜,随便点,今天我请客,千万别客气,兄弟。”
一摸一样的台词,方穗迭明白了,明白了陈哥的话,明白了为什么那么敲,施敢会出现,为什么那么巧,他们就在隔壁的包厢。正如陈哥说的,我特特意的给你们留了包厢。
“好啊。”施敢的声音穿透木板传过来,“陈哥请客,我一定不客气。”
施敢点了几个菜,每点一个,方穗迭的心就跳一下。
她记得,这些菜,是他第一次带她到这边吃的,那顿饭,辣得她好几天
94、他爱她? 。。。
开不了口说不了话,所以她记忆犹新,到后来她记得,是因为他。
只是没想到,记得这些菜的,不仅仅她,还有他。
方穗迭手捂着胸口,她闭上了眼睛,告诫自己,这是凑巧,这是凑巧。
施敢对她的所有关心爱护都只是因为莫莫,怎么可能记得自己,怎么可能记得那一顿。
或许,或许,施敢每次过来都是吃一样的菜吧。
“兄弟,你可不吃辣,怎么今儿个净点些辣的啊?你身边又没带妞过来?”
“最近爱上了这口。”
方穗迭听着施敢的声音,在脑海中慢慢的呈现出他的神态,说话的神态,看人的神态。
陈哥哈哈笑着:“吃辣好啊,吃辣多出汗,身体健康啊。”
“对了。”陈哥话题一转,“我猜我昨天遇到谁?”
“谁?”
方穗迭能想象到,此刻的施敢,必定是眉毛一挑,不甚在意的问。
“穗穗。”
听到自己的名字,方穗迭心又是一跳,她不明白,陈哥为何会这样突然的提起自己,为什么会只提到昨天,而不提到现在此刻自己就在隔壁呢?她还没来得及多想,就被那头的响动给分了神去。
是杯子掉落的声音。
还有陈哥的声音:“你怎么那么不小心啊。”
还有施敢的声音:“不好意思,手滑了。”
是真的手滑吗?还是——连听都不愿意听见自己的名字呢?
方穗迭苦涩的笑笑。
包厢里,陈哥坐了下来,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通施敢,然后开口:“兄弟,我也不拐弯抹角,我就问你一句,你还爱她吗?”
爱?
方穗迭摇头,觉得陈哥这话问得有趣,问得弱智,施敢对莫莫的心,那是天地可鉴,怎么可能才短短的一年时间,就不爱了呢?
爱?
施敢低头看着杯中的白色液体,苦笑,如今的施敢,还能爱吗?
他无声的叹了口气,抬头,是苦涩的笑容:“陈哥,咱能……别说她吗?”
“不说,她就不在了吗?”
施敢沉默。
那边的包厢里,方穗迭也沉默着,是啊,就算不说,就算莫莫已经死了,可是他们之间永远有一个莫莫存在着。不说她,她依旧存在着。
“如果不说,她就不在了,你今天又何必点这些菜呢?”陈哥毫不留情的点破施敢伪装的面具。
昔日,他记忆中的施敢,是个意气奋发,朝气蓬勃的帅小伙,而不是眼前这个看起来死气沉沉的人。
他不是第一次看到这样子的施敢,最近这一段时间,他曾经好几次远远的看到了这样的施敢,他奇怪施敢的颓废,那种明明进入了骨子里,可有人却偏偏想要将这进了骨子里的颓废、沮丧、绝望给掩盖,想要活活的硬生生的塑造一个跟昔日一样朝气蓬勃的人出来。
可他不知道,这样子硬生生的塑造,瞒不了有眼睛的人,只会让人更加的嗅到他那骨血中的颓废、沮丧、绝望。
这样子的经历,陈哥经历过,所以他深深的知道这里面的苦痛,他不希望施敢走上他曾经走过的那条路。
方佛是一面鼓,他将自己绷得那样紧,随时随刻的准备着应付所有的人,可陈哥这一句话,却好似一根针,小小的,扔在地上渺小得几乎要找不着的一根针,轻轻的,刺了一下那面鼓,里面的气瞬间外泄,直至所有的气外漏,最后皮毫无生气的萎缩在了鼓上。
他整个人几乎是瘫坐在椅子上,苦苦的,扯了一个笑容:“在又怎样?不在,又怎样?”
他闭上了眼睛:“陈哥,你比我清楚。”
“人——”
“比不过命啊!”
一句话,道出了无限的辛酸,无限的惆怅。
陈哥看着施敢睁开眼睛,望着他的眼里,居然出现了晶莹。
男儿有泪不轻弹,他的眼泪含在眼眶里,他仰头,眼泪没留下来。
可是眼里的绝望,那不再加掩饰的绝望就这样□裸的暴露在了灯光下,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看过去,只觉得万念俱灰,只觉得没有了明朝。
这样子的绝望,他是怎么撑下来的,是怎么撑成那个众人口中活得生龙活虎的施敢。
陈哥不忍看了,他别过眼。
半晌,才找出话来说。
“还记得吗?你第一次带她来这里,她很拘谨,看着我端上来一道道火辣辣的菜,眼珠子都差点掉出来了,可还是努力的让自己镇定,她明明不会吃辣,却舍不得浪费,吃得眼泪鼻涕都流了下来,小脸红彤彤的,可爱极了。还记得那时候我跟你说什么吗?”
“记得,”施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