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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默,呵,今天要聊疼痛吗?
海之角,你想聊。
阿默,呵,如果疼痛分时段……
海之角,我的疼痛在童年的时段植下了根。时年五岁。
阿默,我的疼痛在青春里盛开出颓靡的娇艳之花,又叫彼岸花。时年十九岁。
海之角,那是你遇见某人的年龄。
阿默,是,那个如花的年龄里,葬下太多不堪。
海之角,你累了。
阿默,我不累,麻木的心感觉不到累,而且有文字在笔下,可以续行。
海之角,你在疼痛。
阿默,我是在疼痛,很痛,很痛,痛到失了容得下某人的角落,心的位置或灵魂。
海之角,还有文字。
阿默,文字在吞噬我,吞噬得太过饱满。
林习惯子三时常的善感多愁,时常变幻着让她转移注意力。
于是写,我给你讲我的疼痛。
阿默,嗯。
海之角,童年的疼痛植下了根,随着时间的渐长,渐渐长了叶,开了花,长成了一颗不容忽视的参天大树。
我,哥,父亲,母亲,爷爷,奶奶,都是金钱和权力下的葬品。互相钳制。
光鲜的表象下,和颓败有着鲜明的对比。
一生一死。生的是生命,死的是自由。一醒一醉。醒的意识,醉的是灵魂。我是说我爷爷奶奶死了。
他们对我和父亲说,阿林,守护常常会逆变成禁固,以爱之名。
直到死,双手得到解救,这样浓重的爱都来得太过浓烈,太过深重。谁都为之承受不起。四人相视落泪。
在死亡面前,放弃了一切,或爱,或恨。或伤。或痛。都随着火化的骨灰飘散……
阿默,我想起了我的朋友阿路,她的一生,也有过囚禁,也有过爱。囚禁她的父母劳作之时,因无人看管又怕走丢,把她用铁锁锁在柱子上的爱。
她的付出和她的体型成正比,她的病痛和她的爱成正比,她的善良和邪恶的病魔在生命的尽头同样捻碎成灰飞。
未等人的人生,在现实的压炸下,看不到微光……
海之角,那样的囚禁直接郑重。
阿默,怎样的囚禁不是直接而郑重的。
海之角,商人的囚禁觉不会直接,商人总是有技巧性的做每一件事,只在乎目的。
阿默,某人没有。
海之海,某人对你,抛却了商人的身份,是情人。
阿默,商人的囚禁是怎样的。
海之角,商人的囚禁见缝插针,细腻温柔,不用束缚,对方却挣脱不出他的囚禁。
阿默,然来某人真是骨子里的商人。
海之角,被囚禁的疼痛常常是无形的,却无孔不入。
阿默,嗯。
海之角,算是你在问我我的疼痛吗?
阿默,嗯。
海之角,你第一次对我有了好奇心。
阿默,也是最后一次。
海之角,那么,我留个悬念,你欠我的。
阿默,也许,来生再还。
阿默,生命未置,可获得救赎。
海之角……
如此,我还可以再见你自救的梵文。
阿默,嗯,行走在绝望的深渊,游走在生与死的边缘。要把身体分裂成两半似的,与某人的距离,每一次心跳的时速都是一光年的距离。
海之角,一光年的距离在每一次的心跳里。绝好的。
你不直白的讲你的疼痛。
阿默,伤了太多。
海之角,谁都可以得到救赎,因要自救。
阿默,除了距离……
林的心内空荡荡的伥然若失,强烈的压抑着他,不知,那时,子三正要走在县崖上,要了结生命,自己的还有肚子里无辜的孩子的。
林或许是在等她上线,但她一直没有。
林从文字开始,一层层的解读子三,渐渐习惯,甚至依赖。这个过程,是阿默走进他心里的过程。
她终于上线时,林对她说的第一句话是,我一直在等你。
子三说的第一句话是,我结婚了。
海之角,距离,是失了。
阿默,一个无辜的孩子横亘在阿默和某人中间,失了距离,同时迟了距离。
海之角,好一个迟字,应伤了许多。
阿默,嗯,我的手抚上小腹之时,还感觉不到孩子的存在,只是,别人的生命,往往比自身更为珍贵。
海之角,你说的别人是自己腹中的孩子?
阿默,嗯,除自己之外的人,都是别人。我的孩子,就这个词就伤了太多。
海之角,我一时不能接受,也许,还伤了我也未可知。
阿默,你又怎有伤?
海之角,心有伤,大概无关痛痒。
阿默,好是玩笑。
海之角,好是玩笑而已,你好似破碎的玉瓦,那裂痕上,可知悬上了颗血淋淋的心,你自毁的时段里,是撕裂那颗心的过程。
爱是束缚,痴在甘愿。
阿默,绝好的痴在甘愿。可这束缚,连无辜的生命都囚禁起来了。
海之角,你的孩子?
阿默,我对他有太多犯罪感,他的心跳和我一起,因此有太多责任感。像腹中养了把剑,名为葬我。本性所依,越是爱这锋芒锐利之物,哪怕他弄着我肝肠寸断,骨碎成末,亦痴在甘愿。
海之角,阿默说词虽矇眬如雾,以你的流离,我束绑的情尚可在揣测中懂得。
阿默,懂得——
海之角,懂得阿默的孩子如枷锁,扼杀他,于阿默而言,誓同凌迟剜心之刑法,所以甘愿锁上一辈子的自由。
懂得阿默的承担负上的沉重如一把多刃剑,面面剖解情殇。
懂得阿默的疼痛是隐抑晦暗的,只在网上诉说,心事之重一力负之。
懂得阿默眼中的无神纵意着放下,宿回的轮转,重拾了的情又让阿默放不下,因此不能自由……
回家
子三在怀孕中亦用电脑跟林对话,是惟一一次。
时隔二十五年,林回到自己的家,竟是跟随取代了自己的位置的于东,惟视作亲弟弟的于东。
穆城依旧壮阔,佣人不似二十五年前多,莫大的庄园倒有些空荡荡的寂寥,与惟相似的容貌成功的骗过了所有人。
阿东安排着一切,让舒亚正留在医院照顾子三,似乎他是刻意让她和乔恩相处,小漪和阿来都交由何风暂时照顾,穆东南和林一起跟着阿东熟悉惟二十五年的生活,他三言两语的带过,重要讲惟和子三,莫城把他们的生活细节一一讲给林听。
林走进的莫城再不是当年的穆城,再不是他的家,而是子三和惟的家,惟和阿东,和母亲的家。
林无所适从,经年后的物事人非,林必需以外人的身份融入到原本属于自己的位置,替代原本属于哥哥的身份。
此时,教林魂牵梦萦的恋乡情何以堪。
如此颠倒的情境,教惟的一片赤诚之心情何以堪?教阿东的一片痴心情又何堪?教蒙在鼓里的子三置于何地?
世事弄人,当所有棱模不清的旧物新事陈横在林面前,而林无端被选上主角之位之时,剧情,不得不由他继续。以一颗主角饱受折磨的心。
林过人的记忆力使得穆城对他而言并不陌生,陌生的,只有朝花夕拾的晚凉。
正文 替代的开始
坐在花园,林犹清晰的记得当年一家人坐在这里喝咖啡,和惟在诺大的穆城嘻戏的情景,真切的回忆坦荡荡的重现,如此久违的温馨快乐在林二十五年的异国生涯,跨海经时,念念不忘。它流水一样干净清脆的徜徉在林面前,如今回首,岂止是触景伤情?
林和穆东南还是让阿东告诉他们惟与林子议的生活。
他们很坚定,阿东说,我要再不说就是小看两个天才商人的接受能力了。
一哥经商的天分很高,并且很努力,让东南集团弛名中外,压抑并且强迫。
妈妈的生活常期孤独,相思无解。最后生病的那年,求着我不让我告诉一哥……几句话,依旧是轻描谈写的一笔带过,阿东却几度哽咽得说不下去。对两个已逝的至亲,他还是一提及便疼痛难忍。
林没有再问,毕竟,惟才离开几天。
子三种的薄荷,他们养的庞然,他们认的女儿小漪,他们的定情信物纹着鱼骨和龙骨的银色小刀,他们的神洲七号,他们未完待续的爱情,还在由子三执笔,并未完成,文名,《锁爱》。惟的誓言,要用生命辅垫她的幸福,宁愿葬生湘江,也要跟她在一起。这些,竟一一兑现。
林一一熟悉,直到他们的新房。子三和惟的结婚照赫然伫立,笑容幸福的相偕相依。房间里到处是他们留下的甜蜜的痕迹,太过明显的直逼人心。
数不清的便利贴贴在相应的物件和位置上,如书桌上写着小三放茶杯的位置。哥的茶杯。
墙头写着小三的拖鞋放在这儿。哥的拖鞋也放在这儿。
柜子里写着小三明天要穿的衣。哥明天要穿的衣。
床头的风玲写着我们的笑声。并附上两个笑脸……
小三,这个时下充斥着低下轻贱的两个字,在他们的新房却满溢出宠溺甜蜜的味道。林轻笑。
阿东解释,子三健忘得十分利害,常常找不到东西。
林笑。没想到阿东直接说,你的样子在忌妒……
惟定眼看他,道,彼此彼此。
这次换作阿东意外的定睛看林,又快速移开视线。说,的确,我是忌妒,不是忌妒一哥,是忌妒你。
林苦笑,说,很荣幸。
阿东转移话题,我带你去看子三的刀房。
林眼前出现的是一个兵器的天下。让他眩目。
林说,哥喜欢兵器?是否定的语气。
阿东道,不,子三喜欢。非常喜欢。
林一样一样的抚摸。刀、剑、鞭、锏、拐、斧、棒、椎、杵,枪、……还有很多不知名的铁器都在林眼前一一展现。
他记得和阿默谈到过兵器,并未深入,阿默只说,铁的东西可以带给她有力度的安全感,因此甚为依赖。
林摸过两把刀,想像着子三拿着眼里不是英雄发现宝剑的神光,而是惺惺相惜,倚寒抚刃,爱不释手的样子。此时,心魂与刀魂可以归一。
林抚过长的大刀,短的短剑,触之心惊胆颤,它们是日本武士荣誉的象征。武士一般佩带两把,都是用高碳钢千锤百炼而成,刀刃薄的可做绕指柔,但又坚硬的可穿甲盾,说它削铁如泥也不为过。是日本军人用来切复自杀的刀。
阿默曾说过。她最爱的就是日本短刀。绝决的杀戮,不带一丝犹豫。她说,人心与罪恶相倚相依,差池之中,矇眬隐觅无碍,腥气血气分明。
林当时说,你没有任何安全感。
她没有任何安全感。阿东说着,把林的思绪拉回。
阿东看着林手中的短剑接着说。这把日式短剑叫葬我。子三取的名。
我知道……
子三的孩子不是一哥的。
林点头道,我知道。
她有心脏病?
我知道。
她残余的听力将会完全丧失。
林点头。
她迷糊健忘不与外人有交集。
林再次点头。
我喜欢过她。
林惊讶的抬头,不想阿东会如此直白的说出来。他接着说,我不想对你有任何隐瞒,你是一哥的亲弟弟,莫城的主人,也是子三的新婚丈夫。
阿东声音坚定,无半点逾越,眼里是坦荡荡的赤诚。
林想,这样纯净聪明的人难怪哥会待如待自己无二。
林笑着说,我们都是哥的亲弟弟,莫城的主人,都不是子三爱的人。我需要你的帮助。
林伸过手,阿东亦是笑。
十指相握,已经达成一个共同。不算协义,算是个承诺。
阿东疑惑的问,你知道子三的一切,还爱她?
不得不爱。林说这话无疑留了个悬念。一如阿东说,我喜欢过她。彼此了然,自是不用点明。
阿东继续说,子三每个星期都得去医院做检查,肺源性心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