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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此,我当然要死扛到底,坚持跟他说这几天还是很重要的,现在公开他和开学后公开他还是存在着本质区别的。
于是他又旧话重提:“那我过来,住在宾馆里,不去你家,你每天出来陪我不行吗?”
对此,我也只能用老理由来拒绝:“那样就是对我爸妈撒谎,我说了,这种事我可不干!”
不过,作为妥协和对他的安抚,我同意了开学前提早返校,跟他出去旅游一趟。
我们去了附近的一个海滨,那里刚刚开发出一个旅游景点,叫做“画石”。所谓画石,指的是一带耸峙的山岛,岛上的岩石一直处于严重的风蚀剥落过程中,这既是它们形成各种各样绝妙形状的原因,也使得它们随时可能坍塌,每一次看到的形态都可能和上一次所见有所不同。
所以,我们在这里最主要的旅游项目就是乘船出海,从海上观看这带奇妙的岩石,然后再有一段海泳时间。
我们乘坐的是一艘挺酷的方形白色双轨船,上下船的舷梯在船尾的正中央,两旁各有一片网子,供人游泳后全身湿漉着躺在上面晒太阳。在见到岩石之前,因为有一座较大的岛屿阻挡,海面上风平浪静,我们迎着轻柔拂来的海风,看着阳光在自己裸…露的肌肤上跳跃起点点晶亮的金色,只觉得心情无比愉快而舒畅。
早上出门的时候孙启晟特意找了个不错的自助餐厅,让我俩吃了顿丰盛的早餐,以便储备下足够的能量。他这人胃口弹性大,跟骆驼似的,一口气吃了平常两倍的分量,说是这样才能支撑下半天的活动;而我就不行了,有心无力,撑死也只能吃平常那么多,于是这会儿才上船没多久,就嚷嚷着饿了。
于是孙启晟转身去掏背包:“那吃点饼干?巧克力?”
我嘟着嘴摇头:“不想吃甜的……”
他便问:“那就吃你的瓜子?”
我万分惊喜:“啊?有瓜子吗?我走的时候明明忘了带的啊!”
他摇头叹气:“我帮你带了呀,什么事能指望你啊,哪怕是关于你自己的事?”
于是我喜笑颜开地坐在那儿一边嗑瓜子一边欣赏风景,那情形不要太惬意。然而这样的舒适却是好景不长,进入风景区之后,船驶入开阔的海面,风浪顿时大了起来,开始颠簸。
我和船上大多数女孩子一样,晕船了。
眩晕的感觉渐渐向我的脑子里膨胀进来,胃里很快就冒出越来越多的酸水,海上在兴风作浪,我肚子里也在翻江倒海。我本来不是晕车的人,船也很少坐,于是这种感觉对我而言极其陌生,也因此让我感到格外难以忍受。我软绵绵地靠在孙启晟身上,把全部重量都一古脑交给他,尽量找到一个让我最不难受的姿势和位置。其实我记得他有时候是会晕车的,那么晕船就更该比我厉害了吧?可他既然没提出什么意见,只周到地扶着我的脑袋让我靠得更舒服,我也就乐得当没这回事。
偏偏此时,我们已经进入风景区最为精华的地段,为了不浪费钱更浪费机会,我也只得强撑着看。阳光照在岩石上,把它斑斑驳驳的色彩渲得更加浓烈。船长向我们解说那些颜色的来源:“红的是铁,绿的是铜,黑的是锰,白的是钙——当然,也可能是海鸥的便便。”
听到这里,饶是晕船晕得正酣,我也忍不住笑了。
待到船只驶离风景区,向游泳区开去的时候,我已经晕得奄奄一息,这还算好的,要知道不少女孩子都趴在船舷上吐过了。船长开足马力,尽快来到那片清浅的游泳区,然后对我们说:“现在可以下水了,下到水里就好了,不会再晕了。”
我们也都是这么想的,然而没想到趴在水上漂了一会儿,我居然还是觉得不好,还是晕。因为浪依旧很大,带着我一上一下地动荡,虽然没有船,我干脆就直接晕浪了。
我立起来凫着水调整了好几次,却觉得越晕越厉害,呼吸短促喘不过气来。我以前只知道人晕车晕船的时候会吐,而我却居然有一个非常诡异的特点:我会手脚麻木,甚至轻微痉挛!
于是我眼睁睁体味着四肢末端渐渐失去知觉的可怕感觉,不敢再在水里停留,挣扎着向船梯游回去。
因为晕得受不了,我生怕一张嘴就会吐出来,因此一句话都没说过,孙启晟也就不知道我这边到底是什么个情形。此时他看到我往回游,连忙跟过来问我:“怎么了?”
我只觉得脸上也开始一道道发麻,估计脸色难看得厉害:“不行,还是晕……”
他连忙单手扶住我,给我助了把力,两个人一块儿游回船边,攀住梯子爬了上去。
一站在甲板上,我就支撑不住地半眯上眼睛靠在他肩头,任他把我半抱着托到有顶棚遮蔽的长凳上躺了下来。
他自己也坐在我身边,仍然扶着我,尽量让我的身体——尤其是脑袋,不要随着船只晃动。
我心里还挺纳闷儿的:难道他不晕吗?他明明有点晕车,不是晕船比晕车更容易吗?
这个念头刚在我脑子里转了一圈,孙启晟就用实际行动回答了我的疑问。
他忽然轻轻将我放好,然后猛地站起来快步冲向一边,趴到舷上就吐了。
我自己也晕得七荤八素,完全没有办法去照顾他。而他刚吐完我就也受不了了,趴到另一边舷上也吐了起来,他连忙跟过来扶着我,又拍背又递纸巾又送水,搞得我很惭愧。
不过我也有理由安慰自己:谁让我晕船晕得这么诡异呢?实在是双手双脚都跟抽筋似的嘛,有那照顾他的心也没那照顾他的力啊!
没想到我这边还没自责完呢,他那头更加轰轰烈烈的自责就开始了。这家伙夸张地左右开弓抽起了自己耳光:“我错了,宝贝儿我错了!不该带你来坐船的,让你晕成这样,我真该死!”
我又感动又好笑,有气无力地拉住他:“好了好了,你不也吐了吗?你已经得到报应了哈,我不怪你了。”
吐过之后,我只觉得全身无力,脑子却清醒了很多,比刚才舒服了不少。我想了想,问孙启晟:“你是不是在水里就没事啊?”
他点点头:“嗯。”
我推他:“那你快回水里去吧,如果还游得动的话。”
他有些犹豫:“可我走了你怎么办?”
我跟他说:“我没事了,躺着就成,你不用管我啦。”
他还是婆婆妈妈拿不定主意,生理上的需要分明让他很想赶快回到水里去,却还是望着我下不了决心。
我加大了推他的力度:“快去了啦!我不用你陪,我已经不晕了,就是不想说话只想睡觉,我干脆在这儿睡一觉好了。”
他这才千叮咛万嘱咐地走了:“那你乖乖躺着,别起来乱走动,我把包放在你手边,吃的喝的都在里面,你要是饿了渴了马上就能拿到,我一会儿就回来,啊。”
于是我孤零零的在船上躺了一会儿。说是要睡,其实却也睡不着,许是因为阳光太亮了。人无事可做的时候就容易胡思乱想,而我想着想着,忽然就觉得委屈起来,突如其来的眼泪夺眶而出。
越是哭我就越难受,觉得自己浪费了钱,还不能尽到陪伴男朋友的义务——不知是不是身体的难受让我心里也软软的,刚才孙启晟抽自己耳光的时候,有一层意思分明是怕我怪他,干脆自己先对自己下毒手,殊不知我始终都没有萌生过半分责怪他的念头,根据我以往的斑斑劣迹,连我自己都不明白怎么会这样。
总之,经过一番衡量,我痛下决心,哭着鼻子站起来,勇敢地下到水里去了。
可是毕竟不在合适的状态,才游了一会儿我就又觉得不舒服,而且下到水里就看不见孙启晟在哪儿了,想找他也找不到,既无聊又没有安全感,我只好又回到船上去。
刚走到那片网子上坐好,就见孙启晟回来了,他一看见我就一副松了口气的样子:“我怕你逞强下水,上来检查来了,你好好的就行。”
我大奇:“我刚才下水你看见了?”
他挑起眉头:“没有啊,你还真下水了?不是让你别去吗?我就是担心你所以来看看。你别下水了啊,我也不去了,就在这儿守着你。”
我无语地瞪着他。
他明白我的意思,不由一笑:“知妻莫若夫吧?”
我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扭头望向别处:“你在船上呆着要是又晕怎么办?”
他拍着胸脯保证:“不会了的,吐过一次就好了!”
说到这里,他大约是为了自己刚才当着我的面吐出来而颇觉羞愧,连忙带几分不自在地转移开话题:“对了,刚才我游到挺远的地方,你猜怎么着?我看到海豚了!”
“真的?”我不肯相信。
“千真万确!”他言之凿凿,“我先是看到它在水面上一纵而过,赶紧潜到水里,看得更清楚!”
“啊……”我又羡慕又自恨,这么难得的机会居然都让我错过了啦……
他来了精神,搂着我的肩膀绘声绘色地描述起来:“海豚长得可可爱了,大锛儿头,大眼睛,嘴巴还尖尖的翘起来,好像随时都在向你讨巧撒娇似的。”
我一愣:“啊?那岂不是长得很像我?”
他也愣了,扭头打量了我一下,伸手将我的刘海全都捋到头顶上去,露出我的额头。
然后,他眼睛里的笑意越来越浓:“还真是,你就是只可爱的小海豚啊!我以后就叫你我的小海豚得了!”
我啐了他一口,自己却也忍不住乐了。
因为梁咏琪的那首《天使与海豚》,但凡说到一个人是海豚,我们都会自然而然不约而同联想到:那另一个人岂不是天使?
果然,我的想法还没出口,他就自己说了:“人家不是说了吗?两个人吵过架之后,先转身的那个是两个人中的天使——所以我是你的天使吧,嗯?你看,天使与海豚,连人家大歌星都专门唱歌歌颂咱们的爱情故事,咱俩真是天生一对啊!”
他说的这后半句话把我无语到了,不过对前半句我也无语,因为我没法否认,他何止是每次都会先转身?他根本就从来都没有转过去过好不好?
☆、11
这天乘船回到码头之后,我们俩什么都不想了,就想赶紧回旅馆去洗个澡睡顿午觉,毕竟晕船还真是挺伤的。
我们住的是一家很可爱的家庭旅馆,院子里两排彼此相对的房间,都是平房,每个房间门口都有一个烤架,屋里还有小厨房,配着基本的调料和餐具。所以如果你自己打了鱼回来,厨艺也还过得去的话,还可以在这里享受一顿烤鱼大餐哩。
屋子里条件也很不错,就是有些小,除了一张大床之外,其余家具都很袖珍,也没有椅子,真是标准的情侣酒店,个中含义无需多言。但反正我们东西也不算多,不算不方便,屋子整洁也就行了。
按照惯例,洗手间先给我用。我进去漱了口,清洗掉吐过之后口腔里那种难闻又难受的味道,便钻到浴帘后面去,将水开到最大,哗哗哗冲了起来,换孙启晟进来漱口。
而他漱完口之后,也钻到了喷头下面来。
我让到一旁,正准备趁他冲的时候上洗发水,却冷不丁被他一把捞回怀里。我的惊呼尚未落尽,他滚烫的唇就凑了上来,带着一股子牙膏的薄荷味儿。
我挣了挣:“你还有体力啊?”
他带着我的手向下,让我自己检查证据:“你说呢?”
他有体力,我可没有。于是我软绵绵地任他将我抱起来,双腿分开环在他身上。这里的墙没有镶瓷砖,不免粗砺,他舍不得让我靠在墙上,便只是凌空抱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