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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边城的一颗心早不知去了何方,一贯精明仔细的男人忽略了所有细节,甚至未曾看到她眼中又一次浮起的慌张。
*苏黎世的猫——《色戒》*
边城开车前先给傅寒阳发了条消息,这才飞速飙车驶往目的地。刚刚被助理告知漆方国这人猛灌傅寒阳,他心里一揪,便已经担心这女人是否能全身而退。
虽然是外表猖狂,其实内里还是柔弱。说到底不过是个女人,掩饰得再坚强,也难敌男人的伎俩。
但讽刺的是,偏偏避得过他边城的爪牙。同一屋檐下工作,就是能躲得无影无踪,哪怕他再放肆地接走女儿,她也是无语无绪装作不知。
那日法庭相见,本以为她能扬着下颔狠扇他一巴掌,谁知连一句话也不愿多说,哪怕他揪住她的尊严,狠狠揉碎她的骄傲。
竟然想念起她赏一耳光的滋味,他切了一声,干笑两下,这男人万一犯起贱来,也不比傻女人强半分。
边城直觉抽出支烟来,一念及桢桢,又扔了。
刚刚驶到霈陵酒店,便见漆方国搂着傅寒阳从门内走出。是真正的搂着,晒成古铜色的手搁在腰肢上,大有往上游走之势,而那傅寒阳低着头,竟然也任凭其他男人为所欲为。
边城猛然觉得脑中嗡然一响,顷刻间,什么理智什么冷静什么淡然处之都扔去九霄云外,跨下车,砰的砸闭车门,大步流星地过去。
漆方国远远见到这男人,本是喜笑颜开,还不想惹到这最高执行人,但走近一望他脸上明显的厉色,又疑疑惑惑起来,“边董,久仰——”
一语未完,漆方国怀里的女人被拉进了边城一边。居然是醉倒了,昏昏沉沉地耷着脑袋,不知是晕是醒。
漆方国满肚子不解,这男人的反应实在太大了些,“边董来得正好,你既然是傅总监的继兄,就帮忙带她一程,我这样子也开不了车了。”
“继兄?”边城重复一边,“她告诉你我是他继兄?这个女人……”存心给他添堵,十几二十年都不屑一顾的头衔,竟然此刻拿出来压人,就是要和他撇清关系。
边城不多说话,将她打横抱入怀中,没走两步,那漆方国追上来,又有话要说。
“什么事?”边城微微眯了眼睛,一脸危险的神色。
漆方国浑然不觉,“我听说郁小姐是边董的女友?”
他不说是,仍只问,“什么事?”
“我和郁小姐多年不见,想和她叙叙旧,所以想问你要她的电话。”
边城提起警惕,“你们俩认识?”
“当然认识,我还在军校的时候,曾经去做过她的教官。”他恍似陷入回忆,“那时我比她大两届,她一头顺直的长发,皮肤——”
边城已经抱着傅寒阳,转身疾步走得老远。
☆、边城起寒阳 第二十四章
“边城,对不起,我不能接受你的求婚……”
“……边城,我另有喜欢的人了,他是我的教官。”
边城拉上百合窗,打开换气扇,洗净满身烟味后,方才从浴室走了出来。
床上的女人尚且沉沉睡着,刚刚喂过解酒药,他要确保她回家之时,不能让桢桢看到如此醉醺醺的模样。
台面的手机响过好几回,无一例外都被掐了,佳人两字亮起时,他总有一种被欺骗的挫败感。
坐在床边,看她长长的翅膀似的睫毛覆盖着脸,小巧的鼻子,还有一张总能噎死人的嘴,唇彩残了大半,露着浅浅的粉白色,就那么微微翘着,太容易让人心猿意马。
很长一段时间,她没骗过他,他没爱过她,所以现在的一份煎熬完全是个报应。他惊奇于自身的宿命论,也惊奇于如何会情不自禁用指腹碰上她的唇——如现在这样,一点点描摹她精致的轮廓。
女人的眼珠却倏忽一转,鼻子一皱,慢慢睁开眼睛。
傅寒阳自头疼欲裂中望见只着家居长裤的边城,刚刚起身背对走去窗前,纹理精致的裸背,紧实健硕的肌肉,宽肩窄腰,比例完美,她微微眯起眼睛已觉晃神。
窗帘收拢,刺目的光渐渐被阻隔在外。他不紧不慢地走来,屈腿跪在床上,俯身去按开地灯的开关。女人在身下明显的呼吸一敛,提起十万分警惕注视他的一举一动。
他不露声色,上身更低一分,凑近她脸的同时,侧脸一偏。同时的,抬手握住她的双腕,有效遏制她的下一步反抗。
“我不会对一个醉鬼下手。”他松开桎梏,挑起一边的眉梢,“怎么,又以为我会——”
“闭嘴。”她抬手就是一拳,正砸上他的前胸,明知他是刻意戏弄,脸却不自禁地发烫。
边城识相地移开,双手环胸靠着墙壁看她艰难地起身。眉峰紧蹙,薄唇紧抿,锐刀似的视线往他这边一掷,他立刻自然地偏过头,嘴角却不由地扬起。
直到她从身边走过,他很快追上几步,拽着手腕就往怀里拉,扬着下颔,已经换上了一副几近猖狂的模样。
“你躲着我?”声音不大,却用尽了力气,“为什么?”
傅寒阳似笑非笑地望着他,毫无意味地摇了摇头,挣脱着想走。他不肯,愈加收紧力度,又一次重复,“为什么?傅寒阳,你说话!”
她被逼的有些急,几乎要下狠心咬他一口,“我就是不想和你多啰嗦。”
“我到底哪儿惹到你了?”
“你到底哪儿没惹到我了?”
她反唇相讥,边城立刻干干笑了两声,“如果是为那天的事生气,好,我道歉,是我把话说重了,可以了吗?”
“还有呢?”她仍是心存不满。
“还有什么?”
“郁佳人,”她眼神凌厉,欲要击溃这男人一般,一字一顿地发问,“她是你的初恋,哪怕和我结婚之后,你都和她有联系?”
边城没料到她故事重提,思忖两秒,并不急于回答,“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不想再提。”
“边城,你只要回答我是还是不是!”
他噤声不语,直到她眼中的光彻底冷然,方才不甘地说,“是,她是我的初恋。我们结婚之后,我确实有试图和她联系过,但那只是想得到一个完整的解释,我——”
“你爱她?”
话被打断,傅寒阳就在他身前不远处静静等待答案,那样一瞬不瞬地望向自己,带着眼眸中最后的一丝光亮。
他只是淡淡一句,“我爱过她。”
*
边城沉沉一梦,醒来之时,早已暮色四合。身体微微有些酸麻,刚刚太过用力,自己虽已尽性,只是不知可否伤到她。
枕边仍有她身上若有似无的气味,也早料到她会慌忙先走……毕竟这样快的一场作战,连他自己都有些想不到。
后悔吗?谈不上,以至于有些窃窃暗喜,他自己却又诧异,原本不该如此先败一着。
因而很快生出一份颓废的情绪,难道真如她所说,自己竟不懂……爱?
辗转反侧中,举了手机想发个无伤大雅的短信聊表慰问,又怕她多心以为自己是有多急切地想去和她交谈——却无意发现压在床边的一张字条。
“今天谢谢你,表现不错,我很满意。”
字迹清秀,一看便是傅寒阳的。边城笑了笑,印象中,这还是她头一次说这样的荤话。
号码薄翻了又翻,他这才决定下到底要联络谁。
*
郁佳人接到电话时,不知怎么就生出一股担忧,又完全不肯细细去想,后一天请了假,当晚换了套新礼裙便驱车赶去。
边城早早便来,自斟自酌喝了几杯酒,见到她时,脸上多了点笑意,起身帮她拉开椅子。
“谢谢。”郁佳人微微颔首,眼角转过一丝俏皮的光,“今天心情似乎很好?”
“一半一半,谈不上太好。”他诚然以对,将菜单递过去。
郁佳人简单点餐,靠着椅背,和他开玩笑,“见到我还不好?”
边城只是笑,却一直没回答。直到两人吃了半晌,他方才淡淡地说:“今天找你来,是有些事想说。”
郁佳人没放下餐刀,一脸轻松地问道:“你直到有事才想约我?”
边城浅浅而笑,“昨天想到的而已。”
郁佳人没抬头,盯着盘中的佳肴不放,喃喃低语,“等我吃完再说吧,今天的牛排真嫩。”
边城便不言语,举着杯子分辨酒中淡淡的干果芳香。她嘴边一抹浅笑,望不清眼神,唯有手中的刀叉微微随手而抖,轻易出卖她此刻的情绪。
没过多久,郁佳人终是放下手中的餐具,擦了擦唇,略显疲惫地望向他,“说吧。”
他亦是放下手中的杯子,不多迂回,开门见山,“我们分手吧。”
“……”她难以相信,又在意料之中地怔怔望向他。
“这几年我们之间到底怎么样,相信你也很清楚。有些东西强求不了,放弃才是一条出路。”
她愣在原位,久久没有作声,只是望着他,而他竟也是顺着视线望来,毫无半分退缩。
她喉间一梗,还未说话便先是一声嗤笑,“是因为我的病吗?”她正了正色,眼中已有雾气氤氲,“你说过不介意的,而且这样我们可以得到桢桢,这不正是你梦寐以求的吗?”
边城蹙着眉心摇了摇头,“我想说,桢桢留在妈妈的身边,对她的成长会比较有利。”
“所以你就要甩了我,因为觉得她不可能喜欢我,然后去娶寒阳,重组你们幸福的三口之家?”她掩着脸,头疼欲裂,“你有没有想过我怎么办?”
“说实话,这个问题,我并不十分担心。”边城抿抿唇,很快的,原本冷郁的脸上反倒添了一分笑意,“佳人,他回来了,漆方国,你伪装做陌生人的意图并不成功。”
她猛然抬头,一瞬不瞬地直视过去,又觉那副表情实在灼灼,连忙将眼睛偏了过去。
“他很关心你的近况,特地跑来向我询问你的事。我也便得以发现,曾经间接打败过我的男人,竟是会是这样的一路角色。”
浓浓的讽刺,扎的人浑身难耐,继而她斩钉截铁地喝止:“边城,你不要再提这个人!”
他仍旧是不紧不慢的样子,“我也不想提到这个人。”
他拿了餐巾擦擦手,甩在桌面便急促站起。
郁佳人无奈地叹了叹,绕过桌子去挽留,却只来得及抓上他的手腕,“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这样!”
他闲闲投掷过一眼,“什么解释?”
她反倒被一噎,说不出话,直到他动了步子,她方才急了,压低声音,说得快速,“你是因为心存芥蒂要和我分手,你根本就是还爱我——”
“佳人,”他说得比她还快,“我的脾气你很清楚,你从拒绝我的那一天起,就该想到我们只会是汇集一点就迅速分开的交线,再多的纠缠也不会再有结果。”
他的脾气?她摸不透,反反复复也不过随心所欲四个字罢了。她一怔,松了手,视线呆滞地从他脸上划过。余光中,他很快地走离,背影如山,压得她透不过气。
边城未出餐厅,便收到了一条短信,“你一定会后悔。”
他很快便写好,“我不会。”又觉得自己实在无情,删了,重写一句,“也许。”
刚一抬头,却望见急匆匆而来的傅寒阳,低头看着手机,没望见站在一边的他。
傅寒阳紧紧握着手机,绕过大厅中央的小型喷泉,很容易地找到了自己订好的一桌。
贺书栋已经等了片刻,见到她时,慵懒地一耸肩,“以为你这辈子都不见我了。”
傅寒阳睨他一眼,将手机递过去,没什么好气地撇撇嘴,“你要的东西,自己听。”
☆、边城起寒阳 第二十五章
“……我爱过她。”
傅寒阳按了暂停,将手机又接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