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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小题大做了罢?白心悔这样的女孩子,怎么会和歌舒亚那样的男生有所交集呢?
不用再问下去了,否则,就显得太过荒谬了。
果然,流言多数是不可信的。
她只是想不明白,这样两个毫不相干的男生女生,怎么会被兜在同一个可笑的流言中。
没有人注意,政教处门外,有个少年,来了又去。
歌舒亚独自走在傍晚人迹渐疏的校园里,面色阴沉,拎着书包的手指泛白的关节,泄露了他此时强自压抑的愤怒。
是的,愤怒。
歌舒亚知道自己不是一个完美的男生,没有煊赫的家世,没有傲人的成绩,绝对成不了某些人眼里的表率,是一个看起来就没有什么远大前程的小混混。在此之前,他从来也没有希望每个人都认识他敬畏他,但是,那个时时和他一起,象左右门神一样,站在政教处门外的白心悔,如此漫不经心地,说她不认识他,无疑地,对他少年骄傲却又敏感的自尊,构成了一种侮辱。
她,就这样将他视若无睹到连认识都不屑吗?
不认识?歌舒亚冷冷地勾起他形状冷峻却异常好看的唇,乌青未褪但淤肿已消的脸上,泛起一抹讥诮冷笑。
白心悔,我会教你认识我的。歌舒亚在心里发誓。
校园生活,一贯是一成不变的沉闷。
所以,当学校里最最著名的混世魔王,以擅长打架而远近闻名的歌舒亚,以黑马之姿态,在高二年级的阶段性考试中名列三甲时,一时之间,整座学校都为之沸腾起来。
能打架,不希奇。
外头马路上,逞凶斗狠能打能杀的流氓混混亡命之徒不知凡几,但如果教他们走进校园,安静地坐上一百分钟,完成一份标准考卷,恐怕人人都要挠头皮抓耳挠腮了。
老师们一开始并不相信,怀疑歌舒亚作弊的置疑声此起彼伏。
歌舒亚也不跳起来反驳,只要求再做一套陈年旧题,以证清白。
结果是,歌舒亚再一次出色地交出了完美的答卷。
这下子,老师们相信了。
非但相信,还几乎要合掌高唱哈利路亚。
魔王一样的歌舒亚今次的表现,根本就是从今开始做天使了嘛。
接下来是全年级表扬,张贴红榜,树立先进性代表等一连串动作。
由后进一跃而为先进,这是质的飞跃啊。
歌舒亚的班主任只差没有抱住迷途知返的羔羊痛哭一场表示欢喜了。
“歌大,难道你真如传说中般,受到了神的感召,一夜之间成绩突飞猛进,一下子挤进了咱们学校的名人堂?”教室里角落里,歌舒亚身边的好事者对趴在课桌上,侧着脸望着窗外*场的歌舒亚,发出上述疑问。
歌舒亚闻言,转过头,望着好事者并扫视了一眼周围装作忙碌却偷偷侧耳倾听,又或者索性公然支着耳朵关注答案的同学,微微笑了笑。
“神的感召吗?嗯——如果一定要说,也可以这么说呢。我的确是受到了神的感召——女神的感召。”歌舒亚说完,重又趴回桌上,望着窗外,初秋艳阳下的*场。
“女神?”好事者嘀咕一句,然后好奇地顺着歌舒亚的视线看出去。
绿草如茵的*场上,正有一班女生在做课前准备活动,大约是体育测验,所有女生都换上了运动服,三三两两地站在跑道旁。
“啊……那是初中部女生八百公尺跑补考。”好事者恍然大悟,暧昧地笑了起来。“原来歌大你是受到了爱之女神的感召啊。”
“难道传闻是真的?歌大,你不会是为了白心悔罢?”又有人趁机问。
教室里顿时安静得仿佛死寂。
这是大多数人想要知道却又不敢直面歌舒亚问出来的疑问。
现在,既然有人不怕死地问了,那么大家自然是想亲耳听一听当事人的答案。
“没错啊,是为了白心悔。”歌舒亚的声音,清晰地传来。
“喔——呜——”教室里响起狼嗥,也掺杂有倒抽一口气的声音。
“说说,说说看,白无常怎么样?私底下娇不娇?嗲不嗲?”其实很想问歌舒亚,白心悔私下骚不骚的,可惜,没那个胆子。
歌舒亚只是继续专注地,望着外头*场上在做暖身运动的身影,没有回答。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其实是被名为“复仇女神”的神祗支配着。
连他自己也不甚了了,为什么白心悔对他的无视,会令他记恨至此。
只是,他不允许呵。
不允许,那个中性冷清的少女,同他对面不相识如路人。
他的心,这样坚持。
又到放学时候。
同学们收拾物品,拎起书包,一哄而散,留下满地狼籍、空无一人的教室给白心悔。
黑板右下角上写着值日生名单,一组四人,其中三人,已经早早走了。
白心悔望着乱成一团的教室,微微摇头苦笑。
她自小不在父母身边生活,虽然监护人为她请了全职保姆,全天侯照顾她的饮食起居,但是总有些事,是保姆力所不能及的。所以,少女白心悔很小的时候,就已经有很强的自理动手能力。眼前这满室凌乱对她而言,完全是小菜一碟,不成问题。
只不过,教她感到满心疑惑的是,班级里的女生为什么在过了一个多学期后,才突然开始孤立她,不和她说话,有任何活动也不通知她,所有她参与的劳动一概罢工……
她们,将她忽视得很彻底啊。
心悔笑了笑,把这些称不上愉快的情绪往脑后一抛。
将教室内所有的椅子翻起倒放在桌子上,然后拎着水桶到走廊尽头的女厕所汲了水回来,先擦桌椅黑板,再洒水扫地,最后拖地板。
等她将凌乱如战场的教室打扫干净,关好门窗,走出学校大门的时候,她手腕上的G…Shock手表的夜光指针已经停在了六点三十分。
心悔觉肚子发出咕噜噜的声音,她加快脚步,埋头走路。监护人替她找的公寓就学校附近。监护人曾经有意派专车接送她的,可是被她婉拒了。
“只得五分钟路程,还要您派人天天接送,我会变得五体不勤的,任伯伯。”她这样对须发花白的中年人说。
那个在本埠有呼风唤雨只能的中年人闻言,挑了挑浓密花白的眉毛,然后朗朗地大笑。“不愧是恒和若岚的女儿,小小年纪,已经有大将之风。真是虎父无犬女啊。”
专车解送的提议,就此作罢。
就这样,无分春夏秋冬,艳阳雨雪,白心悔每天步行五分钟,公寓、学校,学校、公寓,三点一线,过着平静乃至乏味的学生生活。
转过街角,再往前走,穿过两栋大厦间的一条小巷,就是她住的复式公寓。
心悔又加快了些脚步,保姆从来都很守时,在六点半准时开饭,她若回去得晚了,冷饭冷菜重新热过端上来,已经风味尽失。
只不过,才走进小巷里没几步,心悔就发现自己被人堵上了。
回头看,退路也已经被几个面色不善的女生把守住。
心悔暗暗仰望已经微显夜色的墨蓝天空,在心底长声叹息。
是流年不利吗?还是她们终于觉得向她出手比较能满足她们的低级趣味?
无论哪一个答案,她都不喜欢。
“白心悔,你真教我们好等啊。”为首的女生身边一个喽罗型格的女孩斜站成一个三七步,很令人牙痒地说,也排除了她们堵错人的可能性。
心悔不晓得该说什么回应才好。时代在进步,可是坏人身边的狗腿子的质素却千百年如一日地低劣。大抵向她们解释人一个人打扫四人份的卫生,所以出来晚了,恐怕也无法博取同情获得理解。所以,她保持沉默。
“你很跩嘛。”喽罗女生上下打量白心悔,一副用鼻孔看人的模样。
心悔很想微笑说谢谢夸奖,可是考虑到自己目前的处境,她只能继续沉默。
“别以为你不说话我们就会放过你。”尾追堵截她的人里,有个女生冷飕飕地掷出一句。
心悔挑眉,这句话有明显的逻辑问题啊。
别以为你不说话我们就会放过你。
那就是说,“你说话我们就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意思喽?
开不开口都得罪人,动辄得咎,还真难办啊。
“大姐,她很看不起我们诶,连话都懒得说。”喽罗女生向为首的女孩子耳语。
啧,又罗织一项罪名。心悔微不可觉的皱眉。
为首的女生似瞪非瞪地瞟了聒噪的小喽罗一眼,小喽罗立刻噤声。
真漂亮!心悔在心里赞叹了一句。为首的女生是一个漂亮到近乎冶艳的女孩子,带着一种野性的魅力,身材*有致,十分的有看头。只是,初中部的校徽,出卖了她的实际年龄。
“所以,歌舒亚才喜欢你,是吗?”为首的漂亮女生,终于冷冷地开口问。
歌舒亚?为什么她近期频繁听见这个名字呢?白心悔暗忖,这难道就是她最近被孤立和现在被围堵的原因吗?
因为一个她并不认识也不了解的人?
“教训她!”漂亮女生阴狠地吐出三个字,令她的美艳大打折扣。
就在白心悔在心里叫苦,因为今天免不了是要吃一顿皮肉之痛时,一把温和的声音凭空响起。
“同学们,不早了,大家该回家吃饭了。”
这温润清朗的声音,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
包括白心悔在内,每一个人,都循声望去。
一个穿着邻校黑色秋季校服的男孩子,笑呵呵地,站在巷口,路边冷淡的灯光洒在他身上,衬得他仿佛梦幻中人般不真实。
巷口的少年,润雅地笑着,甚至还轻眨了眨眼,似乎没有意识到将要发生一场围殴事件。
“啊……是尚德的金少!”围堵白心悔的女生里,有人发出花痴一般的吸气惊呼。
“放学了,同学们不回家,还在学校附近逗留,被老师看见了,可不好哦。有什么事,都留到明天再说罢。”
“要你多管闲事!”为首的漂亮女生回冲了一句,但是语气明显地,偏向于撒娇。
“呵呵,育豪学院初中部的梁明丽同学……”少年始终带着温雅如银的笑容。
“小银,你在罗嗦什么?快点解决了她们,今天晚上有海鲜泡饭和三文鱼带子卷,回去晚了就吃不到了。”不远处,有一个骑在脚踏车上的长发女孩子扬声向这边叫,丝毫不觉得她的行为有多么引人注目。
“哦,这就来了。”少年朗声回应,不忘对巷弄中的女孩子们进行最后的叮咛。“大家早点回家罢,等一会儿这一区的巡警就要过来了。”
说完,少年转身,跑向等在不远处的长发少女,风撩起少年柔软顺滑的短发,象是黑色缠绵的雨丝,飘起,又落下。
“金少好温柔哦。”再次有人发出痴迷的叹息,对着远去少年的背影,恋恋不舍。
“是啊,每一次看见他,他都是这么的帅。”有人附和地赞叹,眼波梦幻迷蒙。
可是,被围在巷弄中的白心悔却注意到,远去了的温柔少年,偏偏争不过长发的少女,最后只是露出一个妥协似的纵容微笑,任由少女骑着脚踏车,而少年则坐在后座上,以手搂住少女的腰。
隔着如此迢遥的距离,心悔看见如银般少年的脸上,长发少女永远也看不见的恋恋眼神,投注在长发少女的身上,依稀仿佛,可以穿透这深广的宇宙,却,到不了少女的眼中心底。
而围堵她的女生们,在权衡了一下形式之后,抛下几句狠话,便一起撤退,扬长而去。毕竟,被尚德初中部的学生会秘书长看见她们这一举动,若传了出去,最后又传进歌舒亚的耳朵里,那就大大的不妙了。
心悔看着再度空无一人的狭窄小巷,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