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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恐怕你不能这么做。”流浪微笑,微微示意身后的护士将她推近歌舒亚的床边。“我有他的书面授权书,当他发生任何意外时,由我——歌舒亚?拉吉奥的未婚妻,任流浪,全权代理拉吉奥家的事务。”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安东妮娅?拉吉奥气急败坏地跳脚,“他当时一定是失去理智了……如果没有证人,你的授权书也不具备任何法律效力。”
流浪看了安东妮娅一眼,这个女人倒没有乱了阵脚,还懂得反击。
流浪说出两个人的名字。
安东妮娅?拉吉奥一听见这两个名字,立时偃旗息鼓。
这两个名字,简直如雷贯耳,即使这两人中的一人,已经近乎金盆洗手,不问俗事,然则伊留存的影响力,也足以教人肃然起敬。
另一个,更是西西里现今四大家族之一的教父——鲁西亚诺?维阿,坊间传闻同拉吉奥家现任党魁G先生水火不容的人。
正如当年她敏感地意识到,将拉吉奥家交到哥哥安东尼的亲生儿子手里,至少还有她的一条活路,而将之交到其他远房亲戚手里,则她将尸骨无存一样,她现在也强烈地意识到,只这两人,已经是这个东方女人最强而有力的后盾,她动不了她。
“我们走!翡欧娜。”安东妮娅愤然说。
翡欧娜歉然地看了流浪一眼,起身,随继母而去。
安东妮娅?拉吉奥走后,重症加强护理病房里顿时安静了下来。
流浪转头对护士与警察淡淡微笑,“能不能让我们独处一会儿?”
护士并无异议,只是警察碍于任务在身,有些犹疑。
流浪凄苦一笑,“我这样子,想对他做什么,恐怕也不能。”
护士向警察点头,任流浪现在虽然能起身了,然而四肢仍然软弱无力,行动都要有人扶持。
警察这才一扶腰间的手枪,同护士一起走出重症加强护理病房,关上门之前,不忘警告地看了流浪一眼,生硬地说:“只有五分钟。”
“谢谢。”流浪并不看他,只是凝视着躺在病床上的歌舒亚。
你要快点醒来,我有许多话要对你说。许多,我曾经以为一辈子,也不会对那个人以外的男子说的话。
警察站在门外,听着里头一片寂静,总觉得有哪里不妥,却说不出所以然。
抬腕看了一下手表,才过了三分钟。
忽然听见里头流浪的惊声:“歌舒亚!”
警察猛地推开门,只见流浪倚靠在床边,拉着G先生的手,而G先生,则虚弱地睁开了眼睛。
G先生——醒了!
这则消息很快传了开来,也第一时间传到“他”的耳朵里。
“他”暗恨不已。
倘使G先生能在船坞里,同杀手一起死去,简直再好不过。如果不死,一直昏迷不醒,“他”也能接受。可是——醒来?!
他怎么可以这么快就醒过来?在他的计划还未能实现之前。
“他”咬牙,安东妮娅?拉吉奥这个蠢女人,当年以为帮她扶植远从东方来的,对整个西西里毫不了解的私生子做傀儡,可以暗中掌握整个拉吉奥家,想不到竟然扶植了一个狼崽子,完全架空了安东妮娅的权利,让他暗中掌控拉吉奥家的计划落空。
原以为今次可以让那个蠢女人做对一次,不料她还是没能将昏迷中的G把在手里,还让他醒过来了。
“他”还能相信谁?杀手已经死了,安东妮娅?拉吉奥蠢不可及,“他”已经不能相信任何人,只能相信他自己。
“他”不能留着那两个人,既然得不到拉吉奥家,那么,就让它崩溃腐败吧,“他”想。
不能为“他”所用,索性就毁了。
“他”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绪,再一次检视计划的周密性,然后朝着玻璃窗里的自己微笑。
“你一定能成功,成为这片土地上真正的王者。”
“他”对自己说。
夜晚的医院里一片沉寂,仿佛是蹲踞在生与死的交界处的巨兽,张着黝黑的大嘴,或者吞噬生命,或者包容生者。
“他”走进医院,并没有人注意到“他”。
“他”避开医院的闭路监控系统,轻车熟路地沿着底楼的走廊,找到安全出通道,往楼上走去。静无一人的楼梯间只有他轻而缓的足音,仿佛坚定的心跳声。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手套,这一次,“他”不能失败,更不能容许自己留下蛛丝马迹,让他们联想到他。
走到“他”要去的楼层,“他”戴上橡胶手套,拉开安全通道的门,露出一条细缝,从门缝里朝外观察。
又低头看了看手表。
果然没多久,值班警察前来换岗。
“辛苦了,兄弟。”*的警察拍了拍同事的肩膀,将自己手上两杯咖啡中的一杯,交给同事,“希望这日子快点到头。”
下班的警察苦笑,喝一口咖啡,“家里的婆娘已经怨声载道。”
“快回去吧,好好慰劳一下她和你自己。”*警察笑得十分暧昧。
下班的警察拍了拍同事,走了。
值班警察在门前的凳子上坐下,揭开咖啡杯上的白色盖子,低头闻了闻咖啡的香味,然后一口一口,慢悠悠地喝起来。长夜漫漫,他要打起精神来,才能平安到天亮。
“他”看见值班警察一口一口,将咖啡喝完,手一扬,将咖啡杯掷进对面的垃圾筒里,发出“嗵”的一声。
“他”眯起眼,又一次看看自己的腕表。
三分钟过去,五分钟过去,当长针走过六时,值班警察的头,缓缓地垂到胸前。
“他”又等了片刻,确信值班警察已经睡着,才拉低自己头上的棒球帽,然后打开安全通道的门,走到走廊上。“他”知道再过五分钟重症加强护理病房楼层的护士和医生会来巡房,“他”要抓紧时间。
走到垃圾筒边上,伸手取出里头已经喝空了的咖啡杯,捏扁后放进衣服口袋内,然后转身,走到重症加强护理病房门前,瞥了一眼沉睡中的警察,伸手,轻轻推开重症加强护理病房的门。
病房里点着一盏温暖的灯,病床上的男子明显瘦了许多,口鼻上罩着呼吸器,*微弱地起伏着。他的床前伏着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女子,女子的黑发枕在白色的床单上,显得十分醒目。
“他”一笑,太好了,竟然都在这里。
“他”取出手枪,装上消音器,对着女子的背部连射两枪,发出极细微的“噗噗”声。
“他”略上前一步,伸手检查女子是否真确地被杀死了。
只是轻轻一推,女子便已经滚落在地,假发与服装店里的假人模特一并露了出来。
“他”大惊失色。
这竟然是一个陷阱!
然而“他”已经无路可退。
整间重症加强护理病房的灯,倏然亮了起来。
“够了,局长先生!”有人冷冷地说。
“他”——胖胖的警察局长先生,自知一切希望破灭。
他们——设计这一切的人,早已经洞悉了他的秘密,只等他上勾。
他的脑海里闪过这一生的事,被人嘲笑的童年,为了出人头地拼命读书的少年,为了自己的野心和欲望赤手空拳奋斗的青年,得不到自己的亲生父亲和其家族认可的耻辱记忆,以及卧底萨科诺斯特拉家时的危险生涯……
如果被抓住,他将在大庭广众之下接受审判,然后被关进充满重罪犯的监狱,面对那些曾经被他出卖的西西里凶狠的黑手党。这之于他,是不能接受的事。
他缓缓抬起手来。
“放下你的手枪,局长先生。”康斯坦帝诺冷冷地说。也许就是这个人,杀死了自己的父母,也就是这个人的阴谋,使得他同自己的儿子,多年不知彼此。
“只要你与警方合作,我会向法庭请求,酌情减刑。”被人从外推进来的流浪,望了一眼地上自己的“替身”,澹然说。
警察局长笑了笑,在所有人来得及反应之前,举枪,对准自己的太阳穴,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
硝烟未曾散去,他胖胖的身体,已经重重地倒在地板上,随后,血浆一点点蔓延开来。
流浪冷冷地注视着这个一切一切悲伤痛苦的制造者,死在他自己的枪下。
他死了,可是,一切秘密,也都随之被永远地埋葬。
他们所知道的,只是拼凑起来的,缺失了重要组成部分的,残破的故事。
而真相,已经被死者,永远带往地下。
究竟是怎样的野心与欲望,使得他做出这些?
只是活着的人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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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看了这章的名称;应该能猜得*不离十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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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十三章 往事如烟
国际刑警与意大利警方派出大量人力,与巴勒莫地方通力协作,大力整肃巴勒莫警察局内部的腐败现象,清洗参与腐败的人员。
一时之间,整个巴勒莫,乃至西西里警方,人人自危。
这一切,却丝毫没有影响到正在医院里的流浪。
流浪只是每天进行物理治疗,然后慢慢拄着拐杖,走到重症加强护理病房,陪歌舒亚一段时间。
歌舒亚仍然处在昏迷当中,那一天,醒来的,只是意大利另一大黑帮麦克格雷家的家主拉斐尔安排的替身演员而已。
真正的歌舒亚,已经被麦克格雷家的人,转移到隔壁病房去了。
流浪看着躺在床上,消瘦的歌舒亚,眼神迢遥,想起时光深处那个桀骜不羁的少年,而现在他却毫无生气地躺着,静静地,不动不语。如果不是心肺监视仪器上,还能看见绿色的波浪线条,她会有他已经死去的错觉。
每当这时,流浪都会执起歌舒亚的手,轻轻熨在自己脸颊上,试图用自己的体温,温暖他的手。
外界的消息,陆陆续续地传到她的耳中,渐渐汇总出一个框架明晰的故事。
流浪在脑海里整理了一下,开始向躺在床上,毫无知觉的歌舒亚,讲述她所知道的这一部分。
前几天,她向歌舒亚讲自己的童年故事,奈何她的童年,实在乏善可陈,并没有太多精彩有趣的段落。
“我的童年故事,是不是闷着你了?”流浪将头靠在歌舒亚的枕边,低声问,随后浅笑,“我自己也被闷着了。”
病床上的男子只是闭着眼睛,仿佛长睡不醒,毫无所觉。
流浪伸手,描摹歌舒亚浓密飞扬的眉毛,轻且徐缓。
“以你的性子,必是不爱听这样琐碎婆妈沉闷的故事罢?今天,我讲其他的,好不好?”
回复流浪的,是一室的沉寂。
流浪侧耳倾听,只得仪器单调乏味的“嘀嘀”声。
“从哪里开始呢?就从——我的父母开始罢。”流浪将歌舒亚的手,握在自己的手里。
“我的父亲,是白贤白子衡,我的母亲,是白云白若岚。他们是三代以外的堂兄妹。白家是大家族,我母亲这一房是长房,也掌握着整个白家的命脉。我父亲是白家远房庶出的孩子,并不受重视。我父亲年少要强,自己组织了一个小小帮派,专门对抗学校里那些仗势欺人的小霸王。你看,我父亲原来并不是一个冷静低调的人,而是热血豪情满怀。我竟一点也不似他。那帮派渐渐壮大,竟然一时风头无两。那时候,我的母亲,多少有些英雄崇拜情节罢?伊喜欢我父亲,多过喜欢任何人。只是家里不赞同他们在一起。他们都是老古板,是不是?如果让他们在一起,他们就会好好地,组成家庭,生儿育女,安详和乐地度过一生罢?
“可惜,这世上,总有些事,不能两全。父女亲情与男女爱情,我母亲夹在其中,左右为难,最后选择了同父亲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