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奢望……求而不得的,才称得上奢望。
“未已,如果我告诉你从来就没有其他人,你愿意……”
“江之安,不要问那个问题!”商未已的右手有点儿抖,她用左手轻轻安抚,“我不恨你,是因为恨自己已经很吃力了……从那一年开始,我们早就没有了如果。”
医院的药房门口,人声嘈杂,可商未已和江之安却都觉得彼此之间,静谧得令人窒息。
“之安!天,之安,我终于找到你了!”褚妍欣喜地从入口处奔过来,尖尖的鞋跟敲着地砖滴答滴答地响,她中长的发翅膀般扑扇着,这才是一个年轻的女人应该有的姿态,轻盈、欢腾、自信、勇敢……目中无人。
她的眼中只看得见江之安,就跟当初的她……一样。
只一眨眼的功夫,褚妍已经贴着江之安的手臂站立。她和他保持着最甜蜜的距离,稍侧头就肌肤相触,却为了在人前摆出端庄矜持来,生生留了那么一点儿空隙,用身体的距离告诉看的人,他们的心紧紧相连。
这就是江之安的“如果”吗?
商未已嗤笑,这笑落在脸上不过是唇角轻扯,这次她没有像上回那样小姑娘似的做出眉飞色舞的姿态来,尽管心还是被一只手拧着一般绞着痛,可她却不动声色,冷淡地看着他们表演,然后很自然地转身离开。
“我刚刚去看了几家影楼,你说我们回B市照,还是就在这儿照算了,这儿拍外景其实也挺美的,你说是不是未已?”
商未已不知道江之安此刻是何表情,她早就转了身,以为在这儿能找到一片安宁,却没想到更是烦不胜烦,更没想到的是她都已经走出几步远了,褚妍竟然还问出这句话来。
呵,怎么谁都觉得她一定得听之任之,由着别人摆弄呢?
商未已把不停抽痛的右手揣进口袋里,微笑着转过身来,她也学着褚妍,看着江之安问道:“之安……你想在哪儿拍呢?如果是我结婚的话,我就要去曾经读过的学校拍,那儿到处都是丢不掉的过往,才算是最有意义是不是?可惜啊,我连念大学的本事都没有,唉,这辈子是不做这样的梦了。”
商未已的话够轻悠,却是够狠毒,她看着江之安的脸色霎的苍白,心里油然而生出一股子快意,或许这就是虐的乐趣,疼到某种程度就会生出快感,她突然觉得或许这些年一步步退,一点点试着习惯以遗忘为目的生活,是错上加错,她过得那么艰难,凭什么他可以这么圆满?
这一刻,褚妍竟也愣住了,她见过调皮的商未已,见过佯装冷淡的商未已,却还没见过这样的,一双洞悉一切的眼睛把她的心思看得彻底,就像是一把隐藏尖刺的海绵,她重重打上去不过伤痕累累 ,自取其辱罢了。
毫无还手之力!真是可笑啊,她竟然毫无还手之力!
只能这么可笑地站着,看着那个艳丽笑着的女人傲然转身,褚妍心中又酸又涩,一侧头却见江之安的唇边清清浅浅地挂着一丝笑容,那是她从没有得到过的真心微笑。
褚妍拽紧了手,修得齐整的指甲在手掌上留下了四个圆弧,江之安对她的表情恍若未见,淡淡地说:“走吧!”
竟然只为商未已夹枪带棒的一番话,他连她擅作主张说的谎都可以原谅。
“之安,我们在一起两年了,还没到可以幻想拍婚纱照得时候吗?”
“褚妍,不要再傻了……”
滚烫的泪从眼眶里猝然坠落,褚妍但觉喉咙酸楚,张张口却再说不出任何话来。
不要再傻了!
这是世界上最残忍的情话。既然同情了她的傻,为何眼睁睁地旁观着不肯给她一点机会?
他就不傻吗?不敢求,却又不舍得放,这样的他难道不傻吗?
“之安,我还想做一件更傻的事……”褚妍看着江之安一路而去的背影,低低呢喃,“即便知道你以后会痛恨我,我还是想去做。”
褚妍下了一个让所有人都惊讶的决定,她的这个决定甚至在后来,导致她和江之安,甚至祁苌楚、商未已,好多人的命运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医生说她的身体可以……呵呵,江之安永远都不会明白她有多在乎他,错过了他的过去不是她的错,想要霸占他的未来,这也不是她的错!
走出医院的瞬间,商未已也好,褚妍也罢,都有了恍若新生的感觉。暂不说褚妍到底做了什么,就说商未已吧,她突然想开了,当现实退无可退,避无可避,她为什么不坦然承受,然后妖艳地生活?
她不欠江之安什么,当年他给的陪伴和照顾,她还了他比生命还重的感情。
她也不应该怕祁苌楚什么,他知道一切又怎样,她已经是这样裂痕四起的破东西了,破罐子还怕破摔吗?
其实,让商未已想开这一切,和另一个人也有很大的关系——谭嘉儿,她唯一的好朋友,终于从香港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祝每个参加高考的亲都考到好成绩!
好吧,我总是这么二,貌似参加高考的人已经进了考场,看不到这个了吧……
其实我今天很高兴哦,收到了Bomi的明信片,是人家的第一次啊第一次,于是我开始幻想,有一天当某坐在家里一张张翻看读者寄来的明信片时,该是怎样一副得瑟的表情,哈哈~~~
明天还有更新啦~~~
19
19、乱 。。。
“未已,我离开了这么长时间你有没有想我?一定没有,看你,竟然一个电话也不给我打,亏我还记得给你带礼物了。”谭嘉儿坐在商未已的对面,把一个巴掌大的盒子递给商未已,半真半假地抱怨。她齐耳短发,脸型略圆,似乎还带着一点儿婴儿肥,说话的时候总是习惯性地嘟嘟嘴,音色软软的,抱怨起来也像是在撒娇,给人感觉很萝莉,可事实上她比商未已还大两岁呢。
商未已把盒子接过来,一脸了然地道:“不会又是发卡吧?”
“没意思,又被你猜中了!”谭嘉儿做出一副很失败的样子趴下来,下巴搁在桌面上,小狗似的望着商未已,“你就不能假装猜不中吗?”
商未已失笑,按理说谭嘉儿这样的举动放谁身上都嫌做作,可就她做起来却分外自然。她是一名幼儿园老师,用她的话说,跟孩子相处久了,装嫩就成了职业病。
“你好像还没有送过我除了发卡以外的其他东西吧?这次……有收获吗?”
说实在话,半晚时分,肯德基店里闹哄哄的实在不适合谈这样的话题,但是就跟商未已喜欢医院中药房的药材味一样,谭嘉儿也觉得只有肯德基的闹哄气氛才适合好朋友交谈。归根结底,她们俩都是“异类”,一个丢不开过去,却硬是强迫自己成熟;一个果断自我,却非装出一副永远长不大的孩子样。
商未已的视线落在谭嘉儿的肚子上,然后眉头随即皱起来,尽管谭嘉儿穿了一件极为宽松的上装,可是隆起的肚子却还是遮也遮不住,她不过离开了两个月,也就是说她离开之前,它就存在在那里了。
谭嘉儿知道商未已在看什么,确定见面,就没想过要隐瞒。她抚抚自己的肚子,道:“有啊,你看都这么大了。也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医生说过了四个月就可以做彩超了,到时候你陪我去好不好?”
“你想好了吗?”
“他的儿子都快上小学了……到此刻为止,他还是我觉得最好的男人,我花了两个月的时间去争取,就只争取到肚子里的这个小东西,也就是说以后这个孩子我生不生都和他没什么关系了。”
“一个人养孩子会很难的。”没有丈夫的母亲和没有父亲的孩子,生活都不会容易,商未已曾亲眼见识过那种艰难,那时好像还是她护着他的,后来是怎么调换了位置的呢?记不清了,总之,那不是谭嘉儿应该去尝试的生活,“你要怎么对你的父母和同事说?”
“实话实说呗,或者就说我被人强了,莫名其妙就肚子大了。好吧……我已经想好了,这两天就逮个倒霉的家伙跟我弄张假结婚证去,实在逮不到租个也成,孩子生了就说他劈腿了,或者出了意外什么的。”
谭嘉儿的话很无厘头,但是商未已却并没有生出一点儿质疑,在很多时候谭嘉儿要比她更冷静,也更有主见:“嗯,你开心就好了。”
“你呢未已,你开心吗?”
“我?”商未已不知道谭嘉儿为什么会有此一问,难道她已经知道了什么吗?这么一想,她的右手本能地收回来,却被谭嘉儿一把抓住,没了那对玉镯,她总觉得这条手臂似乎轻了一点儿似的,怎么放怎么不自在。在谭嘉儿的手下,那条布质的腕饰比起镯子来实在逊色很多。
谭嘉儿把手上的一串松香石手链撸下来套在商未已的手腕上,“未已,要不咱们俩在网上联名租个男人吧,轮着用,要怎么滴就怎么滴,嘿嘿,咱们钱多的时候还可以换人,多好玩。”
商未已心中忽的一暖,这就是谭嘉儿的好处,她知道她的一切,也帮她守着那一切,永远假装不知道,永远用最简单的方式表达自己的关心。
谭嘉儿很夸张地瞪大了眼睛,对商未已说:“你不要这么看着我,我会误会你喜欢上我了,哈哈。”
商未已也跟着笑,却在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罢了,谭嘉儿的话虽然听着轻浮其实句句在理,这些年,不管是她也好谭嘉儿也好,无不被自己圈禁在解不开的结里面。分开这一段时间,她和她都经历了某些难以言说的巨变,谭嘉儿终归比她勇敢,至少她努力了争取了,也放开了,而自己呢?难道要花一辈子的时间去缅怀那些过失吗?
不能改变,至少可以尝试新的开始,对别人放手,亦是放自己一条生路。
商未已总是在某些不应该的时候神游天外,不言不答,好似心不在焉,祁苌楚曾经因为这个心生恼怒,可是谭嘉儿却对这个习以为常。此刻她扭头看着窗外,突然扑哧一声笑了,朝窗外抬抬下巴道:“瞧我看见了谁?我们要不要过去找点儿乐子?”
商未已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马路上邹驰和那个曾经被他称为“真爱”的姑娘萧潇,不知道为什么事正在拉拉扯扯的。婚姻就是这么一件扫兴的事,不但把纯情的白雪公主变成了恶毒的王后,也把温雅良善的男人变成了花心的情种。
“算了,免得别人说我们恶毒。”
谭嘉儿拿手做扇子扇了扇一直萦绕在鼻尖的炸鸡块味,掩鼻道:“咱们恶毒才能衬托人家善良不是?不过算了,以后有的是机会,我们走吧,自从肚子里有了这个小东西,我闻着这炸鸡味就受不了。我不管,今天你得陪我,咱们好好谋划一下逮男人的事去。”
商未已微笑着点头,谁陪谁还说不准呢,不管怎么说谭嘉儿能在这个时候回来,真是太好了。
有谭嘉儿陪着,商未已自然是不会想起祁苌楚。第一次被人放了鸽子,某人肯定不痛快,当时他还在心里盘算着以后要如何让商未已明白遵守约定的重要性,却没料到后来的后来,是他习惯了商未已心口不一的行为方式,由企图改变变成了逐步适应。或许有句话说得不错,人和人之间的适应和被适应,不全是源于个人魅力,更多的是源于心境。
第二天,谭嘉儿去学校销假,她到底是找了什么借口让所有的人对她深信不疑,这个商未已自然无法探究。一宿未归,她觉得祁苌楚这么聪明的人应该已经明白她不想和他多接触的意思了吧。
回家之前,商未已特意从自己的店门外经过了一下,远远看着宋蓉蓉忙前忙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