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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手拍了拍他的背,“傻瓜,我这辈子难不成还能是别人的吗?现在,以后,都是你的,都是你萧亦澜一个人的。”
他的心抽搐起来,闭上双眼,不再言语。
萧亦澜最近变得很忙,慕庭晚拎了饭盒两头跑,她方才打电话给他,竟然无人接听。
电梯也到三十层了,她收了手机走出电梯。
办公室里。
“你要多少?”
“三千万,萧总,我想这对你来说只是一笔小数目吧。”
萧亦澜的眼底尽是森冷,他埋藏的极深,拿起桌上的钢笔划了一张支票放在梨花木的桌上冷声说道:“三千万拿去,以后不要出现在我眼前,有多远滚多远。”
那男人拿了支票,得意的用手指弹弹,“你放心,有了这些钱,我绝对不会再出现在你和夫人面前,我保证八年前的血案我一个字都不会说出口。”
萧亦澜冷笑,那男人拿了支票转身准备走,他从抽屉里拿出擦拭的锃亮的枪支对准男人的后脑勺,阴森如地狱修罗,“让我最放心的人,只有——”
被装了消音机的枪支发出喑哑的枪声,他的声音凛然寒冷,“死人。”
叶柏看一眼时间,差不多了,带着几个人正准备进来收拾,门方打开,门外一声“砰——”的声音,萧亦澜一惊,抬眼看见慕庭晚面色失了血色的呆愣愣的站在门外,饭盒颓废的砸到地面上,发出凄厉的叫声。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一个活生生的人在瞬间倒在自己眼前,地面上一片猩红,她的双腿几乎被牵制住,丝毫动不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 镜花(1)
这是她第一次看见一个活生生的人在瞬间倒在自己眼前,地面上一片猩红,她的双腿几乎被牵制住,丝毫动不了。
直觉告诉她,要逃。
可是她逃不掉,她的目光还定在已经失去生命的男人身上,萧亦澜已经一步一步向她走来,仿佛死神,沉沉的压过来。
他轻柔的捂住她的双眼,在她耳边低喃:“晚晚不要怕,只是幻觉。”
不过须臾,方才的血迹和惨状已经被清理的一干二净,萧亦澜放开手的时候,慕庭晚真的以为这一切都是幻觉。
太迅速了。
可是清除了不代表没有发生过,她全身僵硬的动不了,萧亦澜把她抱起来放到休息室的沙发上,轻柔的握住她冰凉的手指。
她的心跳几乎停滞,那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被一枪打中后脑勺瞬间毙命。
她连想象都是恐惧的。
萧亦澜什么解释也没有,晚上睡觉的时候,慕庭晚已经开始下意识的与他隔出一小段距离了,半夜里,她全身滚烫,直冒冷汗,萧亦澜摸摸她的额头,滚烫一片。
打电话把叶思睿叫过来了,他一个人站在阳台那里抽烟,连进去看她一眼的勇气也没有了。
叶思睿给她吃了退烧药以后,退出来走到阳台上和他说话。
“你在她面前动手简直是……”
萧亦澜一记冷眼扫过来,叶思睿噤了声,他吸了口烟淡淡的说道:“我的疏忽。”
“你……哎,我都不知道该说你什么好了。”
“那就闭嘴。”
叶大医生语塞。
“现在怎么办?”
澜少爷一脸淡定,“不知道。”
叶大医生发誓,这是他从小到大第一次看见有人说“不知道”说的这么理直气壮理所当然的。
压制住想揍扁澜大少爷的冲动说:“你竟然不知道?小不点醒了你要怎么和她交代?”
青灰色的烟圈在他周围缭绕,他整个人看上去更加魅惑,叶大医生还不忘在心里嘀咕一声——妖孽啊妖孽!
“不知道。”
他连续两个理直气壮的“不知道”让叶大医生几乎抓狂啊,有木有?
“不进去看看小不点?她刚吃了退烧药。”
他狠狠的吸了一口烟,眉头都不皱一下,只是平静的开口:“我没脸去见她。”
叶大医生滴汗,他可从来没见过澜大少爷如此挫败的神情,那样子仿佛心灰意冷一般,没有半点精气神。
“哟,你现在知道没脸了,澜少爷您早些干嘛去了?”
萧亦澜正神伤,目光更加冷冽,觑了他一眼说:“叶思睿,你可以再说一句试试看。”
叶思睿瘪瘪嘴唇,暗忖——我又不是傻子,干嘛听你的话,你说让我说我就说啊,我偏不说了!
他正觉得自讨没趣儿转身说:“澜少爷,小的可要回去睡觉了!恕不奉陪!”
萧亦澜阴森的声音从他背后响起,“慢着。”
最后,叶思睿很不情愿的留下来照顾慕庭晚了,大半夜的,他本想躺在慕庭晚身边小睡一会儿,没想到萧亦澜那厮小气的不得了,把他轰到客厅沙发上去了,他自己却抱着软香如玉的姑娘爽。
萧亦澜抱了她一整夜都没合眼,她迷迷糊糊的喊“爷爷”,他心里一揪,所有痛楚都涌上心头。
这世上,她已经没了亲人可以依靠,唯有他是她的全部,他明明答应她不再沾染血腥,却是无法做到全身而退的,她被吓得发高烧,疼在她身,痛在他心。
那原本一点点的恐惧感已经无限扩大,仿佛一颗定时炸弹,不知道何时何地一下子爆发,怀里脆弱的姑娘,他似乎觉得,只要一放手,便要永远的失去。
慕庭晚醒过来的时候,叶思睿的脸被无限放大在眼前,她一惊,却听见他调笑的声音说:“小不点,你可终于醒了,你再不醒,我办公室的病人估计都得爆发来找你算账了!”
她一夜没喝水,口干舌燥的,舔着干裂的唇瓣伸手够床头的水杯,叶思睿眼明手快的将一杯温开水递到她手掌心里。
她一口气喝了大半杯下去,放下水杯,往叶思睿身后望了几眼,眼中的失落感被他快速而敏捷的捕捉到。
他嘿嘿的笑,“我去叫萧亦澜进来?他在外面守了一夜了。”
叶思睿自认为自己从小到大最大的优点就是,说谎话脸不红心不喘。
慕庭晚低下头来,心间踌躇,既想见又不敢再看到他,一想到他眼前便是一片血淋淋的暗红涌动。
叶思睿见她犹豫,继续在她耳边添油加醋,“庭晚啊,你要知道亦澜和这些血腥是脱不了干系的,他这一辈子都摆脱不掉的,除非你愿意看见他死,你要他双手不沾染血腥和要他死几乎没什么区别。”
这一点她也是明白的,他从小便在这个道上长大的,又树立了那么多大大小小的敌人,总会有人来寻仇,总会有人来威胁的,可是,她不愿见他受伤,自然也不愿意让他那样残忍的杀戮。
“叶医生,我想自己静一静,我觉得我需要一点时间。”
叶思睿点头,“我也这样觉得,你再自己好好想想。”
“嗯。”
“不过,庭晚,这个世界上,我想没有人会比亦澜对你更加好。”
慕庭晚轻轻点头,“我知道。他对我的好,我明白。”
“当然,我也觉得不会有人比你更加懂他。”
这个慕庭晚却不敢确定了,萧亦澜于她而言,就是一本百科全书,五花八门,总会有她看不透的地方,她唯一知道的,也唯一能够凭借的,就是努力的喜欢他,认真的做他妻子。
到了下午,太阳已经落山,微弱的夕阳洒进屋内,倾泄片刻的温柔缱绻。
叶思睿端了晚餐进来,是一小碗银耳燕窝粥,旁边还有她爱吃的一道小菜。
她确实有些饿了,正好对她的胃口。
一小碗燕窝粥下去,胃里暖烘烘的舒畅,叶思睿若有所思的看着她,良久,吐出话来,“这些年,我没见过亦澜给别人当厨子,更没见过,他像个保姆一样照顾一个女人。庭晚,你是第一个,也会是最后一个。”
她听得发怔,说不出任何话来,叶思睿却继续说:“他从小就少爷惯了的,对任何人都是极没耐心的,想要的东西看中的人便是用强的也会夺到手,唯独对你,即使用了一些手段,却从来不舍得用强的对付你,但凡是你不愿的,他从来不逼迫你。你在国外的那三年,他有一次半夜把我拖起来陪他去喝酒,他是从来喝不醉的人,那天却喝的酩酊大醉,闹得酒吧老板吓得半死。他那么冷静的一个人,那晚却在酒吧把所有酒瓶都打碎了,拼命喊着你的名字,还说只要你回来,就是让他磕头认错也行。要不是我即使塞给那些狗仔支票,恐怕那次报纸都要传到国外去了。你看,你难受,他更加难受。”
叶思睿见慕庭晚已经开始动摇,暗自赞叹自己编故事的才华,他应该去做编剧,做医生救死扶桑实在太埋没他的才华了。
半晌,慕庭晚才别扭的开口:“我又没说不让他进来?”
叶思睿心情大好,瞬间飞扬起来,“想通了就好,想通了就好。我去开门哈!”
他开了门,对萧亦澜挤眉弄眼,路过他身边的时候,小声的说道:“别说漏嘴了!”
萧亦澜懒得理他,走到慕庭晚这边站着,静默的不说话。
慕庭晚咬咬唇瓣,头也不抬,看了一眼床头的碗筷,漠漠的问:“粥是你做的?”
萧亦澜“嗯”了一声,便没了下文。
他原本以为就算是等到明天慕庭晚也不会再见他的,现在她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想伸手摸摸她的额头还烫不烫,问问她还难不难受,却是梗在心中,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慕庭晚的耳根子不着痕迹的红了一下,随后说:“你过来坐。”
他心脏剧烈一跳,受宠若惊。
“晚晚?”
“嗯?”
她已是抿着笑抬头望他阴着的脸庞了。
他坐到她身边去,大概是明白她的意思了,也不拘束了,伸手把她揽进自己怀里,她也很乖顺的靠近他胸膛,她问:“你怎么从来没告诉过我这些事情?”
“什么事?”
她不好意思的说:“就是叶医生说……我不在的那三年里,你有一次找他喝酒,在酒吧里发酒疯的喊我的名字。”
萧亦澜嘴角抽了抽,这个叶思睿真是好样的,太会篡改剧本了,他当时确实喝醉了,但也不至于发酒疯的在酒吧喊慕庭晚吧,他只是一杯接着一杯的喝,当时似乎什么话也没说吧?貌似是他自己喝醉了酒在那发酒疯的喊他未婚妻的名字吧?貌似是他自己在地上打滚老婆老婆的喊着吧?他当时真想装作不认识那个酒鬼。
不过萧亦澜也不介意再多一点苦情戏的戏码,哄哄慕庭晚开心他也是乐意的,“有什么好说的,叶思睿那家伙实在太多嘴。”
慕庭晚果然吃这一套,面上缓和了不少,动作也亲昵起来,往他怀里靠了靠说:“亦澜,我想通了。”
“想通什么?”
“以后我不会强迫你了,我知道你这辈子和这些杀戮脱不了干系了,可是,我只有一个条件,你要好好的,你还要给我做饭的,所以,你不能有事。”
萧亦澜深深动容,抱紧了她说:“小没良心的,就惦记着我给你做饭了?”
“还有,你是我孩子的爸爸,”她把他的手掌引到小腹上,“他还要靠你赚奶粉钱呢。”
萧亦澜亲亲她的额头,鼻子有些酸,“就算是为了你和儿子,我也不敢有事。”
“你怎么就知道这是儿子呢?万一是个女儿你就不喜欢是不是?”
萧亦澜立刻解释说:“怎么会呢,就算是个不男……我也喜欢。”
“你胡说什么呢?”
她有些急了,他连忙按住她说:“我说错话了,你别气,小心动了胎气。”
她好不容易原谅他了,他该是欢喜的,可越是这样他越发的心里不安,隐隐的总感觉要失去她了,慕庭晚早早的睡下了,他站在阳台打了个电话给叶柏,吩咐说:“查清楚当年还有多少人知道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