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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想听,偏激一点没关系,反正……我也不记得了。”
他听见她话语里的失落,说道:“我第一次觉得你坏,其实是在附中的校庆会上,萧亦澜曾经是附中的名人,校长找他来参加校庆,你是志愿者,我也是,萧亦澜发完言走下台的时候,我看见你急急忙忙把红马夹脱掉了,露出了穿的裙子,端了果汁就直冲冲的往萧亦澜面前走……那个时候,我觉得,女孩子都是有心机的生物。”
“后来呢?”
“没如你的愿泼到萧亦澜,不过倒是真的让萧亦澜认识你了,后来你们的事情我不太清楚了,只是后来好几次他来我们学校,我看见他和你在学校公然亲近起来,那时候,我就觉得,这个姑娘,实在太过自甘堕落。”
慕庭晚低了头,声音不辨悲喜,“那时候我恐怕也是喜欢萧亦澜喜欢到要命的。”
“虽然是这样,但是看得出来,萧亦澜对你十分好。”
“是么,不记得了。不记得了……也好。”
省的留恋,省的眷念。
白流光没有停下来,而是继续说:“高三上半学期我就坐在你后面,那时候我们都在埋头写作业,你倒是不急不忙的,在那里埋头画图画,不过……画的很丑。那时候老师似乎很不喜欢你,总是把你的画没收掉,再让你写检讨。不过据说你从来不写的。老师拿你也是没办法了吧。你和萧亦澜的事情我知道也不是很多,可能班上一些女生知道的比我多,那时候我记得我们班的孙晓夏很不喜欢你,经常趁你不在说你坏话。不过我想她对你和萧亦澜的事情应该比较清楚。”
“好像,我的过去,也总是离不开他,离了他,就没有话题可言了。”
“也不是,我只是以为你会比较想听这一段。”
慕庭晚也不狡辩,只是颓然的靠在一边说:“是吧,我想听,可是又想拒绝。”
时间过的很快,到了芝加哥已经是中午了,白流光带她到了自己在芝加哥买的小别墅里,二楼的小洋房,不奢华,倒也干净温馨。
“你先在这里住下,至于用钱方面,不用客气,我在宏天做总监的时候也挣了不少人民币。”
他调侃的说着,慕庭晚却是由衷的感谢,“白流光,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你一个人在外面,无亲无故,我照顾你,是应该的,再说你在这里也不算是白吃白喝。”
她不解的看他,他笑意丛生,“帮我烧菜洗碗刷锅。”
她难得的笑出声来,笑意并未直达眼底,可是还是笑了。
洋房不大,可倒也有三个房间,两个浴室,一个客厅,一个大阳台和一个足够宽敞的厨房。
第一百九十六章 搁浅(4)
没有你的世界,格外安静。
——慕庭晚的日记
白流光最高兴的莫过于能吃到慕庭晚做的菜了,在国外能够吃到中国小炒实属难得,他笑着说:“好吃。”
两碗米饭,两个小炒吃的干干净净,一点不剩。
时间久了,慕庭晚便和白流光熟悉起来,这样的熟悉在正常的朋友圈之内,不会给她造成任何负担,也不会让白流光不自在。
慕庭晚还很谦虚的说:“我厨艺欠佳。”
“以前在国外上学,吃西餐吃到我想吐,只要能够吃上炒青菜都是满足的。”
慕庭晚在加拿大的那三年,深有体会,想念中国菜,可是当时确实条件有限,自己根本烧不起来。
现在,倒是有了足够的时间去超级市场买蔬菜,做饭,烧菜,生活很平静,却也很满足。
吃完饭以后,白流光帮着她收拾碗筷,却被她拦住:“我来就好。”
他知晓她不愿意欠他的,于是便放了手说:“那我去看一会儿球赛,需要帮忙就叫我。”
慕庭晚收拾了碗筷在厨房刷碗,白流光在客厅听着哗哗的流水声,走过来靠在厨房门边静静的看她纤弱的背影,她的背影很平静,让人很容易想到海平面,只是越发的孤单以及难以看破,仿佛除了那一人,再也没人能够进入她心。
慕庭晚刷完碗筷一转身,便对上白流光炽热且深邃的目光,一时尴尬,低头问:“你最近有空吗?”
“有啊。”
“有空的话陪我去补办一下护照,我总不能一直打扰你。”
白流光揉揉眉心,虽然知晓她迟早会开这个口,可是他还是难以接受,于是说:“庭晚,我说过,我们是同学,我帮你是应该的。况且,我想你还是没有明白,我正需要一个帮我打理房屋和烧饭的钟点工,你很合适,所以你不是无偿住在这里吃喝的,你是有偿的。”
“我知道,可是白流光,我不能再拖累你了,万一萧亦澜找到这里,又是连累你,我不能再欠你什么了。”
白流光说:“我不懂你说的什么拖累不拖累的,我不在乎。”
慕庭晚一时无言,走到卧室门前淡淡的说:“我有些累了,想要休息了,晚安。”
她的背影消失在他视线里,平静且冷漠。
慕庭晚靠在门后,身体虚脱,慢慢下滑到冰凉的地面,这是离开萧亦澜的第十一个夜晚,她身体的每个角落都在叫嚣着,渴望萧亦澜的气息,渴望萧亦澜的怀抱,他衬衫上的味道似乎还停留在她鼻尖,轻轻萦绕,他身上的冷香气味也还在记忆中盘旋。
那晚离开,她最没有忘记的便是偷走了萧亦澜的一件白色衬衫,如今,她将那件白色衬衫放在床头,成为她每晚入睡的安眠药。只要一沾染那上面的气息,便能迅速沉入梦乡。
医学上说,那是身体和精神的寄托。
在芝加哥待得第十九天里,天空下雪了,天幕都是灰蒙蒙的,她从附近的超级市场里买了不少蔬菜和水果徒步走回来,路途不远,可是肩上已经落了不少白色的小雪花了,进了屋子,遭遇到温暖的热流,便瞬间化为晶莹剔透的小水珠了。
白流光还没回来,他平常都在学校留宿,今天是周五,他或许明后天会在这里待上两天,只是在家闲着看看书,看看球赛,偶尔和她搭几句话。由于他回来的极少,有时候她都会误以为这是她自己的房子,自己的家,只是这个家里,没有萧亦澜这个人的存在。
她在厨房择菜的时候,白流光开门进来,她很寻常的开口问候说:“我刚买了不少蔬菜回来,没想到竟然会下雪。”
“嗯,芝加哥的冬天经常下雪,气温也比国内低不少,你自己要注意防寒。”
这样突然的关心让慕庭晚心头一暖,已经太久没有人像萧亦澜那样关心自己的关切过她了,和萧亦澜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像宠孩子似的宠着自己,哄着自己,那时候,她觉得自己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孩子了。天气还没真正的冷的时候,那个人便已经霸道的命令她穿很多衣服了,他的霸道成全了她的全世界,可是却也是他亲手摧毁的。
慕庭晚说:“我今天还买了不少水果,你要不先吃点水果?”
白流光进来喝了一杯温开水,然后拉起她说:“别忙了,今天晚上有同学请吃饭。”
“那好,既然你不在家吃饭,我就不弄这么多菜了。”
白流光深深的看她说:“庭晚,陪我一起去。”
“不好吧,我不认识你的同学。”
他看着她继续说道:“他们都带女伴的,你不会让我孤零零的一个人去丢脸吧?”
慕庭晚面有难色,他知晓她是不愿的,她还放不下很多东西,比如那个人,于是说:“庭晚,你说你要忘记萧亦澜,那么你就要接受身边的新人和新圈子,而不是躲起来,不再见任何新人,你真的想要重新生活的话,你就要勇敢的迈出第一步。”
慕庭晚点头,不再拒绝。
白流光和慕庭晚一前一后的进入饭店的包间,包间里人很多,有不少外国人,也不乏华人。
当白流光带着慕庭晚进来的时候,又不少外国人夸赞的说道:“哇!你女朋友?很有东方女子的韵味啊!”
又不少外国人喜欢东方女子,仿佛神秘的缪斯,吸引着他们与生俱来强烈的好奇感。
有一名名叫乔治的男子,走过来想给慕庭晚一个西方的见面礼,可慕庭晚显然不适应,好在白流光护短,一把把她拉到自己身后,用流利的英文说道:“不好意思,我女朋友是土生土长的中国姑娘,不适应这样太过热情的开场方式。”
慕庭晚英语不差,清楚的听见了白流光对她的那个称呼,“女朋友”,虽然不适应,但到底是这样的场合,也没有薄了白流光的面子。
白流光心情大好,揽过她,据为己有。
慕庭晚喝了几杯推不掉的白兰地以后,脑子已经是昏昏沉沉的了,她酒量本来就不行,再加上在萧亦澜身边的时候,他从来不允许她喝这样的烈酒,喝一点便会醉的,白流光见她已经醉了,于是连忙告了别,扶着她往外走。
她面色酡红,眼神迷离,他不放心的问她:“庭晚,想不想吐?想吐的话就告诉我。”
到了车上,她蜷缩在一边,在角落里嘀嘀咕咕着什么,声音太小,又隔了一些距离,白流光并没有听清楚。
一直到抱她回了卧室,她忽然伸手抱住他的腰身不许他动,柔软的发丝就贴在他胸膛上,痒痒的,格外撩人,他听见她说:“亦澜……不要走……我好想你。”
他的手掌停滞在半空中,半晌,才落下来,放在她纤细的背上,听她继续嘀咕的说:“这是在做梦么……不然我怎么能够抱到你……?”
白流光抿抿唇角才决定说:“不是,是真的。”
“嗯?”她的意识已经很不清晰了,抬头看他,看的并不真切,撒着娇说:“我怎么总觉得在做梦呢……?哪里不对……”
“哪里不对,晚晚?”
他尽量学着萧亦澜的口气问她,她似乎是听见“晚晚”这个称呼了,立刻眉开眼笑起来,这还是白流光第一次看她笑的如此开心。
白流光继续哄着她说:“晚晚,你乖点,快点上床睡觉好不好?”
她摇头,眼泪都快摇晃出来了,“不要……除非你陪我……”
“我不能陪你啊,我也要去睡觉。”
他把她扶到床上,一瞥眼便看见枕头旁边那晚她从医院穿出来的白色男士衬衫,不用猜也知道是谁的,慕庭晚还是固执的拉着他不让他走,抱着他的腰身说:“亦澜你陪陪我……你以前都是陪着我的……”
白流光没了折,于是坐在床沿上看着她睡下来说:“你好好睡觉,我在这里陪着你。”
慕庭晚更加得寸进尺了,忽然靠进他怀里,女子温软的身体让白流光浑身一震,不要说他还喜欢这个女人了,就是平常女子这样主动的一靠过来温软如玉的他也会有反应的,他喜欢慕庭晚这一点没有错,可他还没想过要用这样的手段来得到她。
慕庭晚喝醉了,纤细手指一下一下的在他胸膛一笔一划的写字,应该是萧亦澜的名字,她的声音由于喝了酒所以格外的撩人,她说:“真好,亦澜……你还记得么,你说以后……每天都要给你扣扣子对不对?我答应你了……以后每天都给你扣。”
她的手指翻覆,忽然挑开他衬衫上的一颗纽扣,白流光一惊,真怕自己失了分寸,抓住她细软的手指说:“庭晚,不要动。”
慕庭晚皱起眉头来,诧异的看他,“嗯……?亦澜……”
她可怜兮兮的看着他,他心里已经火烧火燎的了,慕庭晚再动一下,他保证自己会忍不住现在就把她吃掉。
“庭晚,我是白流光,你看清楚一点。”
慕庭晚忽然哭起来,“白流光?那亦澜呢……?萧亦澜呢?我要萧亦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