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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和任何人吵过嘴,路上见到熟悉的人也主动点头打招呼,人们对她的赞赏却就这样消失了。
其实,要说肖莉的印象分丢就丢在她在处理与婆婆的关系问题上。老太太两次从农村来儿子家,住上几天后,就说啥也不待了。谢景新整天忙于工作,也顾不上什么,只是以为老太太生活不习惯。可是最后一次,老太太说走当天晚上就要走。当时,谢景新在省迎宾馆开会,女儿姣姣打电话告诉他后,他立即给母亲打电话,劝母亲等他会议结束后再走。母亲说什么也要马上走不可。最后,老太太竟然失声痛哭。谢景新即刻请了假,连夜赶回家,可老太太已经上了火车。谢景新强压怒火与肖莉谈了一次。
“老太太好好的,怎么走了?”
“我哪知道!”
“总有原因吧?”
“我就问了一句,以前你给家里修房子的钱什么时候能还!”
“什么!你怎么能提这事呢?”
“怎么问问还不行啊!”
“老太太手里哪有钱啊,再说我作为儿子,帮助家里修修房子也是应该应分的!”
“哼,就知道胳膊肘往外拐!”
“啪”一个耳光,重重地打在肖莉的脸上。谢景新随即起身,门一摔连夜返回了宾馆。
眼下,肖莉无理的电话,让谢景新再一次深有感触,心情就像沤了三个月的破麻袋,整个儿糟透了。
☆‘文‘☆;
☆‘人‘☆;
☆‘书‘☆;
☆‘屋‘☆;
☆‘小‘☆;
☆‘说‘☆;
☆‘下‘☆;
☆‘载‘☆;
☆‘网‘☆;
仿佛有人敲门,声音微弱。谢景新把头从被子里伸出来,见门慢慢开了,一张笑脸闪了进来,原来是孟东:“谢主席,是我,那个开出租的,您记得吗?”
谢景新忙站起来,说:“哦,小孟,怎么会不记得,咱们已经是朋友了嘛。来,坐!”
“嘻嘻,谢主席,我有个重要情况要报告。”
“什么重要情况?”
“我看见我们市政二公司的王总和河东区李区长在一家茶楼出来,行动挺诡秘的。”
“你看清了吗?”
“看清了,王德勤还坐我车走的。他不认识我,但我认识他。他在车上还拿出一张图看了半天,你猜是什么图?”
“什么图?”
“你的住址方位图!”
谢景新一惊,但很快又释然了:“开什么玩笑,你眼睛看花了吧!”
孟东一听急了:“哎呀,谢主席,千真万确,绝对不会错,我看得清清楚楚!上边不仅有门牌号码,还有勾画的方位及文字说明。”
见孟东一本正经的样儿,谢景新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半信半疑地说:“会有这样的事?他们掌握我的住址干嘛?”
“反正我觉得那个李区长挺阴的,还是留心点为好。以后,我给您注意着,有情况马上向您报告。”
谢景新没想到,孟东会如此热心肠,不由心生感激:“老弟,以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事,尽管来找我。”
孟东一看自己得到了谢景新的首肯,十分兴奋:“谢主席,我先走了,车还在外边停着呢。”
“不留你了,啊,谢谢你。再见!”谢景新使劲握了握孟东的手,并送出门,一直目送他远去。
31
近来,于雅先的心里,的确多了一种不安。
她开始发现她会为谢景新的身影,心神不定。特别是他不时向她投过来那种关切的目光。她朦胧地感到,眼下生活中不仅有保护她的人,也有理解她的人;她自己不仅有应该感谢的人,也有值得她倾慕的人。
当某种模糊的痛苦和同样模糊的渴望,一起出现在于雅先的心底时,她却没有往深处想她和他的关系。因为谢景新毕竟不是单身,他有家庭,有妻子,而且是市级领导。况且,他这种严谨的人,在感情问题上也一定是严谨的。这一点,她心知肚明。所以,她只能把这种模糊的感觉,深深埋在心底,并不时告诫自己:这是绝不可以的事情。她还记得上回散会时,随着人们一起送谢景新的情景,就在那天,她忽然意识到,分别的日子虽然很短,她对他的挂念却越来越强烈,这种情感的力量使她吃惊。
这些天于雅先真是忙得团团转。一方面,要配合省市工作组调查企业资产流失的问题;另一方面,一项项稳定职工队伍、调动职工积极性的措施也需要她来一一落实。忙里抽闲,她还跑了一趟交警大队,对方红的车祸逃逸案进行彻底了解。
令她始料不及的是,这么长时间过去了,由于案件积压,人手紧张,交警大队对这起交通肇事逃逸案尚未排上号。一个刀条脸民警一听是那件下岗女工被撞进沟里的案子,就一脸漠然,甚至连头都没抬一下。
于雅先意识到对方的势利,但仍然锲而不舍:“为什么这么长时间还没有结果?”
“刀条脸”翻了于雅先一眼,爱搭不理地扔过来一句:“你是谁呀,家属?”
“不是。这和我是谁有什么关系吗?”
“当然有关系了,她本人和家里人都没来找,你何必闲吃萝卜淡操心?”
“她是个孤儿,没有亲人。我是她单位的工会主席。”
“工会主席?”“刀条脸”好奇地上下打量了于雅先一遍,用一种调侃的口吻说:“这官不小。工会管到交警大队来了,也管得太宽点了吧!”
于雅先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见状,“刀条脸”很快变成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故作优雅地向她鞠了一躬:“行了,对不起了。”说毕,他转身扬长而去。
于雅先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她把眼睛闭了一会儿,平静了一下。
“这种老爷作风难道没人管了?”她一下想到了谢景新,并下意识地按下了他办公室的电话号码,手机里很快传来那熟悉的声音:“喂,哪里?”
“谢主席,是我。”
“哦,是雅先吧,有事吗?”
“景红车祸那个案子,有些问题想向您汇报一下。不知您啥时有时间?”
“一个小时以后可以吗?”
“只要您有时间就行!”
“那好,你过来吧。”
于雅先一看表,再过一个小时,就是下班时间了,便又问:“我不会打扰您吧?”
“客气了吧!”
“那好!”于雅先显得很兴奋。对方把电话撂了,她仍然拿着手机发愣。
5点钟刚过,于雅先就来到谢景新的办公室。门开着,见一个女人在里边,谢景新却不在屋。原来屋里的女人是肖莉,刚刚从省城赶来。肖莉听人议论过于雅先,只是从未见过。相互自我介绍之后,肖莉拉着于雅先坐在沙发上,盯着她左瞧右瞧,掩饰不住地说:“前些日子听人说,你们这有位气质好的漂亮女工会主席,我总想一饱眼福呢!今日你送上门来,果真如此,真叫我嫉妒!”说得俩人都哈哈笑起来。
于雅先站起来挺了挺腰说:“你好好瞧瞧,我的个儿只有一米六三高,属于女人中的二等残废,加上我乐意吃零食,都有点发胖了。我才41岁,到你那岁数后,很可能就像我老妈一样。你可不知道,我妈好胖好胖,胖得我们都替她发愁,我将来呀,唉,肯定也逃脱不了她老人家现在的下场。”于雅先一说,俩人又笑起来。
笑罢,于雅先拉着肖莉好一阵端详,羡慕地说:“哦,好棒啊,嫂夫人才真称得上漂亮呢!”
肖莉笑着摇了摇头,说:“都半老徐娘了,还谈何漂亮呀!”
正说着,谢景新开门进来了,见此情景,心里很是惊诧,但脸上没有丝毫流露,边坐下边说:“于主席来了,看来你们已经认识了,那我就不用介绍了。”
“是啊,我和嫂夫人都唠半天了。”于雅先重新坐下来,敛住笑容对谢景新说:“谢主席,我今天去了趟交警支队,景红的那件车祸案子,至今没有结果,我看交警支队压根就没拿这下岗女工当回事!另外,景红向我披露了她的身世,我有一个重大发现,她可能是……”于雅先欲言又止。
“是什么?”谢景新问。
“她可能是市总方主席的姐姐!”
“什么?不会吧,可别乱猜测!”
于雅先停顿片刻,说:“景红告诉我,她改了姓,原来她姓方,家是龙城的。我听说方主席有个走失的姐姐。”
谢景新呆住半晌,突然说道:“你还别说,我仔细一想,他俩长得还真是像!”
“简直不敢相信吧?”
“真是造化弄人啊!”
于雅先又说:“谢主席,交警大队那个警察简直太不像话了,案子压这么长时间,只是去问问呢,还满脸的不高兴。现在老百姓办点事可真难!”
“我看主要是对群众缺乏感情。”谢景新拿起话筒,拨通了市公安局马局长的电话,“马局长吗,你好,我是市总工会谢景新。有件事需要你过问一下呀,就是年初时德新路有个车祸逃逸案,受害者是一个下岗女工,至今没有结案。”
“有这种事?”马局长似乎很吃惊,电话里的声音很大,“一般情况下三个月内应当结案。谢主席,您放心,我们会马上督办,然后向您汇报。”
“那好,马局长,我先代表那位下岗女工谢谢了,再见。”谢景新撂下电话,扭过脸说,“这回行了吧,他们马上督办。”
“您这大常委一说话就是不一样!”于雅先站了起来,与肖莉对视一眼,“那好,谢主席,嫂夫人来了,我就不打扰了。”
“怎么说走就走?”肖莉也站起来。
“要不一起吃饭吧?”谢景新说。
“不了!”于雅先快步出门,但回望过来的目光有些依恋,又有些许局促不安。
那天夜里睡下后,肖莉问:“姓于的是你请来的吗?”
谢景新听出了她的疑心,就故意说:“不是你请来的吗?”
“我请来的?我这是第一次见到她!你俩要没有打过什么交道,她能找你来吗?”
“你们女人真好笑。她是一个基层工会主席,来找我这个市总工会主席,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吗?”说罢把手伸进了肖莉的被窝。
肖莉把他伸进来的手推出来,说:“仅仅接触这么几次,而且没唠什么,她就能给你这个市委大常委打电话?你当我是两岁小孩呀?”
“向党保证,我说的句句是实话,不信你可以调查嘛!”谢景新说着又把手伸过去,“行了,别生气了,放心吧。”
肖莉又把谢景新的手推出来,随即侧转身把背给了他,说:“这回来,我得呆一个礼拜呢。”
“专门看着我?”
“别臭美啦,谁希罕你呀?”
这天过后,于雅先一连两天到会馆来找谢景新,不巧谢景新都不在,于是她就和肖莉闲聊,还带来一些书给肖莉,与她交谈“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必有一个杰出的女人”之类的话题。肖莉并没有因为与于雅先的闲聊而丧失警觉。每次于雅先离开以后,她的种种猜疑和忧虑,便一一袭上心头。
“你干脆也来我们这工作吧,哪有妻子不跟丈夫走的?夫妻厮守,朝朝暮暮,双方都有个照应嘛!”于雅先说。
“我们的感情一直不温不火,我嫌他懒,他在家扶起筷子吃,放下筷子走,什么也不管,一回家就拿本书或报纸不放。过去是他找话跟我说,我不理他,我懒得跟他谈什么人生价值,这些事能谈出什么名堂来?自从当了工会主席,他不找话跟我说了,整天穷忙,不回家连个电话也没有。我有时跟他说单位的一些人事关系,他一点兴趣也没有。”肖莉叹了一口气说,“我们俩兴趣上合不起来,常常话不投机。”
于雅先没有插话。
肖莉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