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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景新说:“我小时候练过,还拜过师呢。”
“那你在学校里一定是打架大王了?”于雅先饶有兴趣。
“哪里哪里,你干脆说我是小痞子出身得了!”
“哈哈!”几个人笑起来,笑得路人都侧过脸来看他们。这时,围观的人越聚越多。
片刻,胖所长敛起笑容,说:“谢主席,您看,能不能跟我回所里作个笔录,也算对我们工作的支持。”
谢景新一时噤口,不知道应该怎样回答他。他很想发火,狠狠训斥那胖所长,但一看人家一副诚恳的样子,也算公事公办,如果断然回绝,似乎也不太好。特别是不明真相的人,很可能把事情真想歪了。正在谢景新犹豫的当儿,胖所长又说:“如果谢主席觉得不妥,那就算了。”
“不!”谢景新一抬手,“去一趟也好,领导也是公民,不能搞特殊,把事情说清楚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嘛!”
“那……”一丝忧虑从于雅先的脸上划过。
“脚正还怕鞋歪吗?不要紧,所长同志,走吧。”谢景新说完扭头就走。
“哦,多谢领导给我面子!”胖所长连忙上前打开车门。
62
谢景新回到自己的住所已经10点了,可一进门电话就响了起来。他拿起话筒问了一声:“哪里?”
“我!”韩丰的声音。
“噢,韩书记呀”谢景新赶紧说,“韩书记有什么指示?”
“你是怎么搞的呀!”韩丰一张嘴就没好气,“你和小于怎么还弄到派出所去了?你爱人方才也打电话问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景新的脑袋“嗡”地一声大了,继而平静了一下心态说:“她怎么跟你说的?”
“肖莉说于雅先找过她,把你们俩的关系本来已经说清楚了,肖莉也信了,哪曾想,又弄了这么一出,她心又没底儿了,哭哭啼啼让我想办法把你调回省里,还要自己去找省委有关领导呢!”
“咳,韩书记,让我怎么跟你说呢?这……这纯属偶然!我晚上散步,正好赶上了,那三个小痞子要对于雅先下手,你说我能不管吗?肖莉怎么能这样呢!”
“你看你这见义勇为让你赶的!”
韩丰沉默了。他相信谁呢?相信跟自己认识多年并经过时间反复品评的谢景新,还是相信自称“已有感觉”的肖莉?他的感情天平无疑是倾向谢景新的,但谢景新在这种男女艳事上到底值不值得相信?古人讲色而忘德,他谢景新会不会因为真的与于雅先产生感情而在人品上扭曲呢?在这件事上,韩书记始终无法释怀。
因为对谢景新人品的了解,韩丰更清楚这种事会给谢景新带来什么影响,他以前多次想提醒谢景新注意影响,主要是担心他在情感上跨出同志式这一步,而毁了政治前途。接到肖莉打来的电话后,他曾一度觉得谢景新背叛了自己的信任,因而非常恼火,恨不能立刻把谢景新叫来狠狠训一顿。可在听到谢景新那有些既无奈又冤屈的口气,特别是他那熟悉的声调后,他因肖莉的电话而生出来的怀疑有些动摇了,反而对肖莉在这么短时间就知道了谢景新和于雅先进派出所这事,产生了疑问。但他不想把自己的这种转变让谢景新觉察出来,更想以一种非常鲜明的方式引起谢景新与于雅先交往上的收敛。
于是他仍然没好气地说:“你掂量着办吧。另外,省纪委监察综合室的来了两位同志,他们接到一封举报信,说你乱用职权向企业要了一百万元。明天请你去协助调查!”说罢,韩丰狠狠地把电话摔了。
韩书记电话一摔,把谢景新摔愣了。他毫不犹豫,立即又拨通了韩丰家,电话响了两下后,书记夫人拿起了电话。
“景新啊,你和肖莉可别闹了,晚上老韩与肖莉通话后,气得鼓鼓的,坐在沙发上一支接一支抽烟,我怎么劝都没用。”
谢景新说:“我只想请您转告韩书记一句话,我谢景新绝不会给他丢人,请他放心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书记夫人说,我早就想问你,你和那个小于到底是有没有那事啊?
“我们俩完全是工作关系,只不过是最近联系多了点,真的什么事都没有!”
“我和老韩也总念叨,认为无论你还是小于,都不是那种对自己不负责的人,但吐沫星子淹死人啊!你也应适当注意点影响。”
谢景新沉默。
“我跟你说这些,你该知道老韩为什么跟你生气了,你别在意。至于那一百万的事,老韩更没往心里去,知道你这方面是不会出问题的,只不过去说明说明情况就是了。”书记夫人叹了一口气,说:“你们男人哪,在有些事上的心劲还没我们女人大!”
“省纪委来调查那一百万扶贫帮困基金,我知道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个主任叫郑海生,是省报萧万长的同学。”
“对对,我听老韩说了。”
“好,谢谢您了,嫂夫人!”
谢景新放下电话后,靠在床头半天没动,他的脑袋里思绪很乱,高山大海蓝天白云鲜花股票汽车等等,乱七八糟的似乎什么都想起来了,又似乎什么都想不起来,他真不理解他与于雅先做错了什么,也不理解肖莉为什么要这么做!他想起了家乡,想起了四季常青的家乡山上那红红的花绿绿的草尖尖的竹笋,汨汨的小溪,他怀念小时候骑在牛背上吹竹笛的那种恬静,怀念家乡父老乡亲与人为善和睦相处的那种纯情。他为自己小时候抱定离开家乡干一番事业的那种雄心壮志感到可笑,也为如今事业有成的自己感到可怜。他似乎领悟了母亲为什么不愿离开家乡的真正原因,领悟了叶落归根的人生真谛……谢景新用手掐了掐太阳穴,强迫自己从这样纷繁的思绪中解脱出来。
第二天早上,谢景新一到办公室,夏方田就急匆匆地跟进来了。
“昨晚韩书记找你找到了吧?”
“找了,把电话都摔了。”
“韩书记干吗发那么大的火?”
谢景新将脸转向一边看着窗外:“不能怪领导,韩书记说得有道理。”
透过谢景新宽阔的肩膀,夏方田看到似乎有两滴晶莹的泪珠出现在他映在窗户上的眼眶里。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夏方田默念着,轻轻走到谢景新的背后。谢景新没动,一声苦笑:“现在看来,一切都是阴谋,我们的对手是一个很强大的网,很多人一直没闲着啊!”
夏方田一惊,连忙问:“哦,难道事情真的这么可怕?”
谢景新转过身来,眼圈已看不到泪痕:“省纪委的郑海生也来凑热闹了,说有人举报,让我协助调查那一百万扶贫帮困基金。一会儿我就要被找去谈话。”
夏方田大惊失色:“笑话,为什么呀?”
谢景新淡然笑道:“萧万长很长时间占用市总工会的车,被我要回来了,这不就得罪了萧大记者?而此人的同学又是省纪委的监察综合室的主任,本来就欲加之罪何患无词,现在又有人给提供炮弹,那不正合他们的心意吗?”
“那韩书记是什么意见?”夏方田皱了皱眉头。
“韩书记说的是有关我和于雅先关系的问题。”
夏方田“哼”了一声,说:“这是老套路了,不是什么新鲜东西。一个经济问题一个作风问题,现在整人无非就是这两条。经济问题好说,一查就可以澄清。至于作风问题嘛,只能你自己摆平了,天知道你俩是怎么回事。”停顿一下,夏方田似笑非笑地说:“嗐,现如今只有傻瓜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有个情人也正常。”
心情本来就十分沉重的谢景新一下子火了:“老天,你饶了我吧!”
夏方田说:“情人不一定都要上床。有的夫妻睡了一辈子形同路人,但有的人,在一块说说话,顶多拉拉手,却心心相印。古今中外这样的例子多了。”
谢景新说:“那你干吗还要怀疑我跟于雅先?”
夏方田又笑了:“我怀疑你了吗?怀疑,那我还会帮你?我只不过想,于雅先这个人真是个好女人,我要是赶上机会也一定会追她,娶她当老婆。我要是你呀,既然人家那么说了,反正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正好肖莉总跟你闹,干脆把她休了,把于雅先娶了,省得冤枉。”
见夏方田说话如此随便,谢景新沉下脸来:“别往雅先身上瞎扯了,给我住嘴吧!”
老夏舌头一伸:“看看,心疼了不是?难怪于雅先一见我就谢主席长谢主席短的,原来早就心心相印啦。”
也许因为太忙,过去并没有多想,现在夏方田一说,谢景新还真的发现于雅先跟他确实有那么一点“心心相印”,许多事总是不谋而合。当然这里主要指的是工作,跟情感无关。这点把握谢景新还是有的。但别人会怎么看呢?企业工会工作,谢景新毕竟不熟,有时通过于雅先了解了解,这样难免就接触多了些,再加上方红的事情和市政二公司改制的案子……现在看来是他大意了。
这时,恰好于雅先走了进来。
早上一起来,她的手机就响个不停,短信和电话一个接一个。来电话的,大多是好心的朋友,询问昨晚发生事情的原委;短信则是有人用群发机发的,故意蛊惑人心,制造混乱:什么市总工会常务副主席方军因肇事逃逸被拘留了,身为市委常委的市总工会主席谢景新和一个企业女工会主席被警察带到派出所去了,省纪委已经来人调查谢景新的经济问题……等等不一而足。于雅先万没想到,如此简单的事情会以这么快的速度弄出这么大的风波!
这样爆炸性的新闻一出,肯定会以光速般扩展,全市党政机关和工会上下很快就能传开了。各种各样的版本都有,许多细节被传播人改造和增删后,也就势必分不清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谁知平时看上去温柔、文雅的于雅先,眼下神情却非常坚毅:“真是……简直太可笑了!谢主席,我们决不能等闲视之,任人宰割!”
“时下有句顺口溜你听说了吗?”谢景新仿佛毫不在意的样子,“做事的整天埋头做事,不做事的整天满腹心事;做事的不注意不做事的,不做事的却很关注做事的;做事的往往不会来事,不做事的专门研究如何”来事“;做事的时常向不做事的汇报所做的事,不做事的总是指责做事的;做事的总把不做事的批评当回事,不做事的最爱无事找事搞得做事的做不成事。”
“哎呀,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在这调侃?”于雅先哭笑不得,扔下谢景新转身出了办公室。
“哎,你干什么去?”谢景新正欲把于雅先喊回来,电话又响了,来话者的声音很微弱,且断断续续:“谢主席吗?我是孟东,你……你还记得我吧?”
“噢,孟东,你怎么啦?你在哪里?”
“我发生了车祸,现在市医院里,已经……没事啦,我……有重要情况要向你报告!你快来!”
“好,你等我!”
谢景新看了夏方田一眼,扭头就走:“咱俩赶快去市医院!”继而,两人“噔噔噔噔”一溜小跑迅速下楼。
于雅先的话,当时谢景新并没有放在心上,以为不过是一句愤愤不平的话,说说也就算了。万万没有想到,于雅先把昨天晚上发生情况的详细经过,还有全市工会工作近来的变化以及谢景新所起的决定性作用,诉诸文字,并和夏方田、冯勇进一起,争取到了全市几乎所有基层工会主席的签名,不仅传真给了省委有关领导,还在市委、市政府联合召开的一个现场会上当众散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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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单事件”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