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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多的纷争
或者说,是一个节点,而且倪流隐隐觉得,宋国文死后的遗产纠纷,王树斌也不会置身事外,会以某种形式介入其中。既然如此,不如他直接上门和王树斌说个明白,从石门到襄都,一路冰天雪地,狭小的汽车空间内,只有他和吴小舞、宋国文三人,现在宋国文已经亡故,那么在车内宋国文说过什么话,就只有他和吴小舞知道了……这样一个可以拿来大做文章的绝佳机会,倪流肯定不会放过。
倪流发动了汽车,从停车场出来,向右一拐就驶上了市政路,他没有开车去远思集团办事处找吴小舞,在和吴小舞一起与王树斌会面之前,他还有一件私事要处理一下——要和女友梁米见面谈一谈。
元旦放假三天,他本来约好要和梁米一起度过,但突然出现了意外,他忙碌之下,也没有及时和梁米打个电话说一声,而梁米几天来也是一个电话也没有打来,倪流就知道,梁米生他的气了。
倪流和梁米是大学同学。
倪流是襄都人,梁米是秦城人,同是中省人,不过倪流来自省城以南,梁米来自省城以北,按说地理上的差异不足以造成二人性格的截然不同,毕竟都是中省人,但实际上,倪流和梁米虽是恋人,性格却差异极大。
大学恋爱两年,毕业后在一起三年,五年时间足以让倪流和梁米都充分地了解对方是不是自己想要的哪个人,倪流很喜欢梁米,梁米毕业后第一年,他就向她求婚,结果梁米以都还年轻为由拒绝了。
第二年,倪流小有积蓄,再次向梁米求婚,梁米又拒绝了他,拒绝的理由很敷衍——她需要再慎重考虑一下。
第三年,当倪流第三次向梁米求婚时,梁米说了一句让倪流为之心伤的话:“倪流,你没房没车,拿什么娶我?你明明有一个亿万富翁的姐夫,为什么还要装屌丝,你完全可以去当一个富二代,去投奔你的姐夫,至少可以少奋斗十万!”
都说大学时代的感情最可靠,倪流才知道,人会变,感情会褪色,学生时代的纯情到了社会上之后,在复杂的社会环境的冲刷下,在物质生活的冲击下,曾经的海誓山盟也会变成过眼云烟。
梁米变了,虽说还没有变心,但她不再是当年纯真的女孩了。
只是倪流还是不想放弃梁米,想方设法希望梁米回心转意,他怀念的是大学时代的纯真初恋,是想留下终将逝去的青春,虽然他一直视吴小舞为他的梦中情人,但梦中情人未必就是结婚的对象,作为一个重情重义的男人,他想娶了初恋,而只将吴小舞藏在心里。
倪流拨通了梁米的电话。
“梁米,你在哪里?”电话接通的一瞬间,倪流听到话筒中传来嘈杂的声音,强烈的节奏感和冲击力,像是舞厅的DJ曲。
“倪流……”梁米的声音像是在狂呼,是兴奋过度的呐喊,“你终于露面了,再不露面,我就要正式宣布我恢复单身了。”
倪流皱了皱眉:“你在哪里,我去接你,有事情要和你说。”
“我在亮水,你过来吧,我也正好有事情要和你说。”梁米热情地回应倪流,“快点呀,我一个小时后要去京城了。”
亮水练歌房在青石巷旁边,离远思集团驻石门办事处不远,是石门有名的豪华歌厅。倪流以前想去亮水歌厅唱一次歌,却在门口望而却步,消费太高,不是他所能承受的昂贵,而且他又不是喜欢放声高歌的性子。
倪流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忽然发现,梁米和他渐行渐远,而他似乎无论怎么努力都留不住她即将远行的脚步。
人生,真的是不能若只如初见?
驱车到亮水,大概半个小时左右,也就是说,梁米只给他半个小时的时间?倪流摇头一笑,也不知是自嘲地笑还是无奈地笑,他开车向前走了不远,正寻思怎样和王树斌见面时,手机突然响了。
吴小舞来电。
“倪流,事情办妥了。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心里不踏实,五百万元的现金支票,是不是不该兑现?从法律上讲,这五百万应该归远思集团所有。如果王树斌向洪东旭透露了现金支票的事情,洪东旭向我们索要支票,我们该怎么办?”
这个问题倪流早就想过了,说道:“王树斌为什么要交给宋国文现金支票而不是转帐支票?”
“我不知道。”
“宋国文留遗嘱时,头脑清楚,他会不记得现金支票的事情?既然记得,却故意提也没提,就说明了一点,他是有意隐瞒。为什么要有意隐瞒?”
“我还是不知道。”吴小舞被倪流问笑了,“宋总许多事情都不会对我说明白,我又领悟不了……倪流,你有话就直说,别卖关子了。”
“我没卖关子,其实,我也是猜测,这五百万现金支票,恐怕是宋国文的一个伏笔,到底打的是什么埋伏,我现在也不敢乱说,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宋国文没提五百万现金支票的事情,王树斌也不会主动向洪东旭提及。”
“可是……”
“没有可是,这钱我们不是吞了,而是暂时借用,等时机成熟时,会还给公司或是根据宋国文的遗愿还给应得的人。”虽然人死为大,但倪流习惯了直呼宋国文的大名,还是改不了口称呼宋国文为姐夫或是宋总,相反,叫惯了宋国文,他反倒觉得宋国文的称呼很亲切。
“好吧,就再信你一次。”吴小舞放心了,就问,“你什么时候来办事处?”
“大概还得一个多小时,要不,你先回家看看,等我忙完再给你电话。”想到吴小舞和他一样等于也是消失了几天,而几天来的朝夕相处,吴小舞不但没有提及过她的男朋友,连家人也是只字未提,倪流不由心中微有疑惑,如吴小舞一般年纪的女孩,正是渴望男友呵护和家人照顾的阶段,她怎么就这么独立?
“我不回家。”吴小舞似乎赌气一样,或许是意识到语气过重了,她又笑了一笑,“我不想家,所以不用回家,从小我就独立惯了,经常一两个月不回家也没事。”
“你是石门人?”倪流忽然又想起一个疑问,吴小舞到底是不是石门人,她虽然自称是石门人,不过听她的口音,似乎并非土生土长的石门土著。
“当然是了,你怎么想起来问这个了?”吴小舞咯咯一笑,“倪流,有时候你确实很聪明,很果断,很男人,不过有时候你又很……莫名其妙!”
电话断了,倪流愣了一愣,这个吴小舞,似乎也隐藏了许多不想透露的秘密,回头到办事处要调出她的简历好好研究一番,既然她以后是他的重要合作伙伴,他有必要做到对她了如指掌,否则,不用等洪东旭或是宋国武打败他,用人失误的代价就有可能会让他自乱阵脚。
快到亮水歌厅的时候,倪流的电话又响了,他本来不想接听,来电号码很陌生,是襄都的陌生号码,应该不会有太好的事情,不过来电似乎很执著,倪流不接,就一直响个不停。
倪流只好接听了电话:“谁这么有耐心……?”
“谁这么没耐心,连电话都不接了。”不等倪流说完,对方就打断了他的话,上来就是一串机关枪,“倪流,你太不够意思了,我忙前忙后替你摆平麻烦,你不说声谢谢也就算了,还连我的电话都不接,你还算是男人嘛?”
得,不接电话都上升到不是男人的高度了,倪流只好认输:“是我不对,林同学,我在开车,正在听歌,走神了,没听到。”
“这个理由很充分,算是过关了。”林凝欢有要事,也就没有再和倪流过多计较,“估计一周左右,公安部就会出来尸检结果,这一次就是最终结果了。如果公安部的复检结果还是宋国文确实是死于酒精中毒,那么你的谋杀嫌疑就彻底洗清了,你和我说实话,倪流,你想怎样虎口夺食拿到宋国文名下的股份?”
虎口夺食形容得好,而且他面对的还不是一只老虎,是一群老虎,倪流也被林凝欢的话逗乐了:“我还没想好,不过肯定是一场恶战了。”
“还没想好?真有你的,倪流,你有没有想到说不定到最后,你会被别人当了棋子甚至是炮灰?”林凝欢的语气透露出不屑的意味,“我都后悔帮你了,现在你的胜算越来越小了,除了你姐姐和宋国武之外,远思集团内部反对你的声音也很多,而且据我所知,有几家早就对远思集团虎视眈眈的公司,有襄都的公司,也有石门的公司,现在也准备出手想要割远思集团一块肉,或是想趁机兼并了远思集团,我在想,你前有群虎后有群狼,你又是一个愣头青,最后一场混战下来,不知道还能不能剩下几根骨头?”
林凝欢的话,是轻描淡写的口气,又似乎是玩笑之语,但听在倪流耳中,却如晴天霹雳!
如果说林凝欢事先知道有人在宋国文的尸体上做了手脚,想要栽赃陷害他的事实还不足以让他震惊的话,那么林凝欢还知道远思集团内部对他反对的声音很多,甚至还知道襄都和石门的几家公司也想趁机出手兼并了远思集团,就不由倪流不大惊失色了。
因为,襄都和石门的几家公司闻风而动准备暗中出手的消息,他一无所知,更因为,以林凝欢一个护士的身份,怎么会知道如此绝密的商业机密?
倪流也承认,不管是对襄都的商界还是石门的商界来说,他确实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愣头青,冒然就被宋国文的一纸遗嘱硬生生拉进了商界,而且一入商界就遭遇了一次无比激烈的商场狙击战,对他26年的人生来说,确实是一次前所未有的重大考验。
不过尽管倪流是商界的初哥,但他也能举一反三,知道商界的一些规矩,更知道各大集团公司想要吞并或兼并哪一家竞争对手,都是一等一的商业机密,非集团的核心人物不可能得知,那么林凝欢到底何许人也,她从何得知襄都和石门的几家公司正在暗中策划兼并远思集团事宜?
“林同学,我最后能剩下几根骨头的事情,以后再讨论也不晚,现在我最想知道的一件事情是,你怎么知道襄都和石门有公司要夹击远思集团了?又是哪几家公司,拜托你一口气把话说清楚行不行?”倪流话说得直接,既然林凝欢不打埋伏不绕弯子上来就直接告诉他,他和她说话,也没有必要躲躲藏藏。
“我有我的渠道,而且消息也绝对真实可靠,你就不用关心我的消息来源和有哪几家公司要夹击远思集团了,问了,我也不会告诉你。我就是提醒你一下,如果说你在离开襄都之前是四面楚歌的话,那么现在的你,就已经是十面埋伏了。”林凝欢毫不掩饰她的担忧,“还有,你回石门的缓兵之计至少目前看来,是走对了一步,你走之后,宋国武和洪东旭见了一面,没有达成共识,据内部消息,好像还差点吵了一架。现在洪东旭开始焦急了,我敢说,三天之内,他肯定会主动和你联系。你要沉住气,掌握主动,别让他牵了鼻子走。”
倪流从远思集团一出来就一刻不停离开襄都直奔石门,出发点就是以退为进,所谓事缓则圆,他后退一大步,跳出襄都,要的就是只有置身事外才能更冷静更全面地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分析整个事件,然后权衡得失,从而找出最佳的突破口。
林凝欢不简单,围绕宋国文股份继承和谁主宰远思集团等问题,从远思集团内部的动向再到外部的动静,她几乎无所不知,比他强了何止百倍。倪流虽说心中有了主意,但信心不足,而且丝毫不知道远思集团创始人宋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