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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谁给他出了一个馊主意,让他在下一次批评会议之前,私下里给项明春、孙成志等几个对他没有多大成见的同志打招呼,叫他们在批评会上,狠狠地批评他,说得越重越好,借此给两个主任泼火消气。他信以为真,就分头央告这几个人,大家既难为情又爽快地答应了他的请求。项明春悄悄地告诉了邬庆云,小邬嘿嘿一笑说:“明春哥,央着批评不会得罪人,那你就过一过嚷人的瘾吧。想你在学校里,肯定经常责备学生和教师,到这里后整天提心吊胆,实在是委屈你了。”
到中心组第二次剖析时,史主任亲自来参加会议,会场上的气氛显得十分凝重。丁主任觉得这次会议如果还像上次那样,打不开局面,就不好交差,难让史主任满意,心里不免有些焦躁。谁知后来出现的局面让他始料不及,效果出奇的好。司马皋看了看史主任和丁主任的脸色,狠狠心开了头炮,点名批评余乐萌同志,情绪激动,发言尖刻,熊得余乐萌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说他是办公室不正之风的风源。由于项明春、孙成志他们几个人也与余乐萌有约在先,没有丝毫顾忌,大家就像演戏一样,批评起余秘书来,哪些话分量重就专讲哪些话,口气咄咄逼人,阵势与“文化大革命”中批斗走资派、地富反坏右差不了多少。其他人一看有人敢这么尖锐地整这个家伙,就有了群胆,没有人不借机捞余乐萌几句的。连王姐、邬庆云这两位从来不好在会议上发言的女同志,也大胆地苦口婆心地批评了余秘书,说他不该发牢骚、发酒疯,说一些不三不四的怪话,散布一些耸人听闻的谣言,影响单位团结,败坏机关形象。只有查志强批评的话比较缓和一些,也绵里藏针,在平时难以听到。这样一来,发言十分热烈,假批评变成了真批评,墙倒众人推,破鼓大家擂,形势出现了一边倒。
在炮火硝烟弥漫中,余乐萌厚着脸皮,头勾在两条腿中间,认真地听,仔细地记,最后拿出写好的稿子,作无比沉痛的检讨,书面写得十分深刻。深刻的客观表现就是整个人像霜打了一样,面如死灰,痛哭流涕,一连串地责骂自己,承认错误,向领导和同志们赔礼道歉。态度诚恳得让大家觉得,如果领导上仍然不肯原谅,他极有可能“临清流而萌短见”。并且信誓旦旦地表示,决心在今后的工作中,痛改前非,重新做人。检讨的深刻程度,使同志们无不动容。史主任和丁主任听后,表示基本满意。史主任作最后总结时说话的调子明显委婉,首先作了自我批评,说办公室出现毛病,是他对同志们要求不严和管理不善造成的,责任不在同志们而在自己。话锋一转,要求余乐萌同志不要口是心非,要通过这次学习活动,敢于真正正视问题,触及灵魂。有了错误改正就好,仍然是一位好同志。然后从另一个侧面,肯定和勉励了余乐萌,号召大家学习他这种勇于承认错误、勇于改正错误的正确态度。无论谁批评了谁,都是善意的,批评得正确与否,都应当持“有则改之,无则加勉”的态度,不应当记仇,而应当汲取教训云云。史主任讲话后,余乐萌的脸色才有所好转。后来同志们私下议论,余秘书这次的检查写得确实比他任何一篇文章都好。
办公室的这些做法,让宋书记知道后,十分重视,要求办公室总结出经验来。这倒不是什么难事,在查志强的笔下,县委办公室的整顿工作生动、具体、扎实,收效明显。县委专门召开了“四大家”领导会议,要求把县委办公室的经验,推广到县直、乡镇各单位、各部门,在全县开展一场“纪律教育活动”,还让组织部、纪检委联合成立了专门的办公室,认认真真地抓了三个月,抓了一些反面典型,处分了几个不大不小的干部。杀了几只鸡子后,猴子们不禁噤声,那种讽刺时政的顺口溜儿就潜伏起来了,宋书记感到非常满意。有人说,县委办过去总是总结别人的经验,现在也成了出经验的地方了。史主任、丁主任化被动为主动,心里很高兴。从此,小刘去史主任屋里的次数更多了,每次去的时间更长了。
随后,县里组织了一批扶贫工作队,各单位分包一个扶贫点。余秘书卸下了沉重的思想包袱,以扶贫工作队队长的身份,愉快地带着炊事员老陈,住进了梁家岗乡的一个贫困的小山村里。一下去就是半年多时间,但基本上是在县城的自己家里吃住,就这样蜻蜓点水,和群众打成了一片。在这期间,查志强和项明春被提拔重用了,因为只是副科级,所以只用县委组织部的名义下了一道文,上面写着:关于查志强、项明春二位同志的任命决定经县委常委会议研究,任命查志强、项明春为县委办公室秘书职务(副科级,试用期一年)。
中共丰阳县委组织部××××年×月×日拿到了这张纸,项明春喜出望外,他觉得,打这以后,当人们再称他为“项秘书”时,已经名正言顺,自己就不会有那种脸红心跳、躲躲闪闪的感觉了。查志强表面上没有表现出意外的欣喜,好像他知道自己早就应该是这个身份。虽然如此,查志强还是高兴的,他在还没有下班的时候,趁值班室没人,悄悄地向外边打了一个电话,及时地把这个好消息传递给了自己的红颜知己,让她分享自己的进步和快乐。
有一本医学杂志上说,统计表明,秃顶的男人性功能普遍亢进。查志强只是有点谢顶,还有不少头发覆盖着脑壳,亢进是不会有的,但性功能旺盛应该是真的。他接到写宋书记关于深化农村第二步改革的工作报告任务以后,首先就有了去见王兰凤的冲动。他有一个毛病,就是写材料前想做爱,写材料中想做爱,写成材料后仍然想做爱。对于查志强来说,做爱是写出拿手文章的动力。由此可见,无论什么性质的文章,都是与爱分不开的。他此时想做爱的对象王兰凤是县剧团的名角,不足三十岁。这女人十二岁进的剧团,十六岁时就唱红了,是县剧团的台柱子。
丰阳县的山水钟灵毓秀,文化底蕴丰厚,常常在文艺界出一些了不起的人物。丰阳县的剧团在全省都有名气,省里的三大剧团中都有从丰阳县剧团选拔上去的演员,并且都是响当当的角色。省三团有一个姓穆的音乐唱腔设计,非常著名,就是从丰阳县剧团团长的位置上,一夜之间,被省三团给挖走的。他进入省三团以后不久,省三团就以压倒优势成了全省最厉害的剧团,由他设计出的样板戏唱腔,旋律优美,差不多盖过了京剧。全省范围内戏剧爱好者,没有不喜欢唱他设计的唱段的,有几个名段,到现在都是省电视台“梨园争霸”大赛的保留曲目。
穆编导在县剧团当团长时,年年都要选拔几名新人进入剧团。这一年,穆团长说,咱们过去总在县城里选招,即使发现了好苗子,不是人家不愿意干,就是招进来后,太娇气,不能吃苦,不好培养。今年咱们改革一下办法,直接到乡镇去选,尤其是要到山区去,深山出俊鸟,说不定能飞出凤凰来。他们的方案,报县委宣传部批准后,穆团长一行人,就到了深山区的赵家岙公社。在赵家岙公社一个生产大队的小学里,他们找出了一个叫小花的女孩儿。这朵小花,在班里合唱革命歌曲时,声音能从几十个孩子中穿透出来。把她叫到校长处一看,这个稚嫩的小姑娘,虽然肤色较深一些,但西瓜子脸庞上,眼睛特别大,鼻梁挺拔,这是很上镜的特征。尤其是虽然含羞却不怕人,问什么答什么,爽快清楚,穆团长就一眼相中,认为这是一块璞玉。他们又去见了小花的家长,说要带走这孩子。那时候一进剧团,就吃上了商品粮,成了公家人员,是千万人羡慕的大好事儿,小花憨厚实在的父母,对于这个如同天降的喜讯,哪有不高兴的道理?小花就被招进了县剧团,穆团长亲自给她改了个名字,叫王蓝凤。意思是要她像飞翔在蓝天上的凤凰一样,成个大气候。小孩子家觉得“蓝”字不好写,一直写自己是“王兰凤”,穆团长也没有强求她。
兰凤是个刻苦的孩子,进入县剧团后,学习努力,练功扎实,很快就出落成了一个好姑娘、好演员。演样板戏《红灯记》中的李铁梅时,活脱脱地像国家京剧团的刘长瑜,上妆以后,虽然穿的是补丁衣服,但那双大眼忽闪几下,就能迷倒好多观众。但这个刻苦的孩子命苦,十八岁时,父亲得癌症死了,母亲改嫁,她从此成了孤儿。在台上,叫李玉和那一声凄厉的“爹爹——”时,催人泪下,就是真情实感的爆发。
更叫人叹息的是,一次到外地演出,卸装以后,她突然失踪了。穆团长急得嗓子都哑了,脑门子上像拖拉机爬山时的屁股,直冒黑烟。为了找她,想尽了千方百计,把吃奶的气力都用上了。那个地方的干警全部出动,接连找了可能找到的好些地方,也没有发现踪迹。兰凤到了第三天头上,才衣衫不整地回到剧团,几天几夜泪流满面,不吃不喝,月余才振作起来。原来,那天晚上,她遭到了当地几个流氓的绑架,被轮奸了两天两夜。公安局详细询问了她,她也没有指证出那些坏蛋到底是谁,有什么明显特征。只记得几个坏蛋塞给了她几粒安眠药片,她一直昏昏沉沉的,那两三个人不停歇地摆弄自己,折腾足了够了,作了鸟兽散,自己一觉醒来时,下身红肿,撕裂一般的疼痛,其他情况一概没有记清楚。一朵鲜花就这样枯萎了。剧团离开那个地方以后,这案件最终不了了之。本来,剧团上下,要求对这件事严格保密,但名人的隐私实在无密可保,社会上就流传了她被蹂躏的多种版本。此后,尽管她还有不少的追求者,可能爱她的都是美貌和才艺,却不愿与她结婚。最后她嫁了本团的在乐队拉小提琴的一个小伙子,两口子整天都在吵吵闹闹中过日子。近年来,文学艺术界很不景气,她虽然已经是剧团的台柱子,又当上了剧团的副团长,却没有施展才华的舞台。剧团靠少得可怜的财政补贴过日子,老公耐不了贫困,撇下她一个人到广州去发展,由戏曲伴奏变成了劲歌爆舞的新星,据说在那里盖过了她当年的名气。她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获得永恒的爱情,就麻木了,人生的什么事儿都看开了。寂寞的她不甘寂寞,色艺双绝的女人有几个打情骂俏的相好,是正常的。但是,她挑拣得厉害,从来不与谁乱上床。查志强就是她朋友中的一个,她很爱志强的才气。志强在与女人的交往中,更有过人之处,终于有一天晚上,在一次酒后,志强送她回家,兰凤心甘情愿地把身子交给了他。
征服
志强在征服女人方面确实有一套。他高中毕业时曾经热恋过一个姿色出众的女同学,因为家里穷,人家的父母说什么也不同意这门亲事。那女孩拗不过父母,二人无奈地各奔东西,这成为他一生的痛。家里央人说媒,给他找了一个女孩,长得很不错,花季时节,非常耐看。这女孩是仰慕他的,知道他是个有学问的人,差一点爱死他了。因为小学毕业,肚子里没有多少墨水,对他说话时又喜欢使用新词,却谬误百出。他知道这正是这个女孩的乖巧之处,唯恐配不上他才这么做,就不厌其烦地纠正她。后来,干脆对她说,你以后别再费劲儿用词了,我不喜欢,这女孩就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