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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件上果然是关于威市书记人选推荐的内容,上面提到了三位资格深、党性强、能力出色的市长,凌寒看了看,这三个人自已倒是都有印象,周妩也曾细致的分析过他们,按她的说法,好象是偏向那位较年轻的海州市长黄涛,至于周妩与这些市长们之间有些什么样的关系凌寒倒不会去多考虑……
“……黄涛同志相对来说还是比较年轻的,宁都市长刘河同志也不算老啊,开城市长马邦明56了,单纯的从年龄上看,马邦明同志还是不要动了,我记得开城书记赵子明同志明年要退,是吧?”
“对对对。”陆新东有点明白了,前两位可能挑一个出来去威市,马邦明明年可以接赵子明的班。
其实凌寒的说法和没法也差不多,但就是这么一个说法,然后他就岔开了话题,“这些市长们也是,下面要召开人代会了,他们还往城里跑什么?我看新东你可以轰他们回去,政治上一定要安定……”
与此同时,周妩正在接海州市黄涛的电话,“……周秘书长,我又要给你麻烦了,我的车丢了。”
“什么?车丢了?在哪丢的?”周妩听了就是一楞,市长的车也有人敢偷?她心里就纳闷了。
“是、是……昨天夜里的事,应该是后半夜吧,我是在朋友这过的夜,车就在他们楼下,所以……”
周妩翻了个白眼,“我说黄市长,你这不是给我找麻烦吗?你说你迟不丢早不迟的,偏在这时……”
“周秘书长……你看这……唉,我也是有点大意了,要不这个事,我回了海州再解决?”
“荒唐,在济州丢了车,你回海州去解决?你让别人怎么想?怎么看?你知不知道陆部长现在可能已经把你的名字报到了凌省长那里?你也别在心里骂我,这要怪你自已了,堂堂司长,一个人开车进省城,你没司机吗?政府早有规定,配备了专车的干部,一律不许自已驾车,你是全当耳旁风了吧?”
周妩又说了几句,就把电话挂了,这个黄涛真是个自由主义泛滥的典型,不知老同学咋就嫁他了?又说昨夜在朋友那里过夜,八成是偷会情人或是去什么欢场了吧?不然诡诡崇崇的说话都中气不足?
当即,她就拔通了昔年大学同学张燕的手机,“你那个老公可够不争气的,居然把车都丢了。”
“啊?怎么回事?周大秘,这事不会影响他这次调动吧?咋就把车丢了呢?这个人也太大意了。”
“具体情况你问他吧,要说这事对他没影响是假的,首先他进省城非公干,又没带司机,现在又丢车,你说上面领导知道了会怎么想?不是姐妹不帮你,你男人太不争气了,好了,我也不和你聊了。”
挂了电话,周妩就起身出来,直奔凌寒办公室,转过楼梯角时撞见了陆新东,“陆部长好……”
“哦,周秘书长啊,留步留步……”陆新东看看左右没人,就低声苦笑,把来请示省长意见的过程说了一下,末了还道:“我一头雾水,周秘,你就帮帮忙吧,省长的意向不好揣测啊,我是左右为难。”
周妩笑了笑,陆新东这个组织部长当的是够累的,但凡有一点办法,都怕他放不下这个脸来和自已说这种话吧?人家必竟是省委常委组织部长啊,只是鲁东权力核心的形势太复杂了,他不为难谁难?
“年轻的资历差些,年老的又不符合干部年轻化的标准,是难啊,陆部长,怎么选取还看你啊。”
第598章 霉运当头
都说运气来了城墙也挡不住,可是霉运当头的时候,你同样躲不了,苏小亮就这么个主儿。
为了在济州生活下去,为了答应了姐姐的承诺,为了自已的生活,他不得不选择一种生存下去的方式,一个月之内寻了几份工作都干不了,最终只得去包租人家的出租车,不过在济州出租车生意还是凑乎的,每月除去吃喝拉撒、修车、运管等各类费用至少也有一万多元收入,这点钱是赚的辛苦。
可是包租人家的家就不合适了,除去每天上交车主的费用,苏小亮落在手里的也就几十块钱,有时只有三二十块,有时运气好也上百,跑了一个月下来,平均大该每天六七十元的样子吧,在济州这座消费不算低的城市来说,一个月赚二千块钱生活是相当不宽裕的,他还要租房,应费各类的费用,可以用拮据来形容他的生活了,上个月还撞了一回车,修车花了六七千,全是老婆给借的,真惨!
结婚也是悄悄结的,就是那个被他糟塌了的‘地皇会所’的打工侍女曹娟,没想到两个人倒是情投意合了,同甘共苦的一起走过了几个月的日子,曹娟家里也穷,老父亲下岗了,多病卧床,老母亲靠扫大街为持生计,有两个哥哥却全不管家,各过各的小日子,本指望把女儿嫁了给得点嫁妆,结果女儿还跟人私奔了,其实曹娟也是没主意,又给糟塌了,万不得已和糟塌自已的苏小亮偷偷结婚了。
结婚那天两个人抱头痛哭,一个亲戚也没叫,一个家人也没叫,两个人只在自已租的40多平米的一室一厅房里做了简单的婚席,但是那一刻他们有了刻骨铭心的感觉,正因为这,苦日子也过得甜了。
但是噩耗很快再一次传来,一大早曹娟就跑去了派出所报案,丈夫一夜未归,她以为出了什么事,也不是没有打劫出租车之类的事发生,她的担心不是多余的,所以才心急火燎的去报案,其实昨夜苏小亮又出了车祸,他的出租车送完人后从城乡往市区返回,还没进市就和一辆奥迪A6亲蜜的抱一起了。
他的车撞的比较惨,奥迪的伤不大,但却翻在道旁的土沟了,‘立’在那里,至于车上的人是死是活苏小亮不清楚,撞车之后他直接就晕迷了,等他再次挣开眼时,发现自已趟在医院中,曹娟在床边。
“娟……我这是死了吧?”苏小亮有气无力的说了一句,他发现自已一条腿给裹着吊在脚架上。
曹娟含了一眼泪水,抓着丈夫的手拼命摇头,“没有,没有……亮,你不会有事的,不会的……”
“车呢?娟……”苏小亮又想起了车,曹娟摇了摇头,“听、听交警队的人说,好象撞残了……”
“啊?”苏小亮再次苦着脸道:“看来我的噩运还没有走完,撞残了?咱们拿什么去赔啊?唉。”
“你别担心,亮,车主有买保险的,你住院的花也是车主给压的款,老王这人挺好的,你就养病吧。”曹娟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快滴血了,车主是压了钱,但那是交警队让他压的,谁让他是车主呢?可是事故的另一方早跑了,只留下个空车,交警队的一查,这车居然是海州市市长的车,上午才搞清,原来这车昨天半夜丢了,从奥迪车内的情况看,好象没什么血迹,应该是没人受伤,只是车翻了。
那苏小亮的医疗费都得自已承担一部分了,另一大部分由保险公险来承担,可就是这一部分曹娟也拿不出来,家里已经欠了外债有一万多了,小两口结婚时只添置了一点家用品,说难听点,连电视都没有,听医生说想保住苏小亮的左腿,最少要进行四次手术,而费用算下来可能高达30几万……
保险公险好象是百分之七十理赔,剩下的百分之三十由伤者自付,出租车是百分之九十理赔,剩十百分之十车主要和苏小亮要,那么现在苏小亮光治病一个人就要负担近十万块,加上赔车又三两万,这就是十几万了,曹娟不知去哪找这十几万,把自已卖了吗?可谁要啊?自已值十几万?天啊……
第二天,曹娟在医院里碰上了一个肾病患者的家属正在和医生说什么找肾源,她一咬牙就去检查了,下午结果出来,她的肾合适那个病人,当时医生就打打话叫来了病人家属,双方谈价25万!
正好碰上交警来医院找苏小亮、曹娟问情况,当时看见曹娟和那个病人家属讨价还价,他们也没打扰,后来谈定他们才和曹娟谈话,曹娟苦笑着把自家情况说了一下,“……我不卖肾怎么救他?”
两个交警当时被感动了,其中一个还是劝曹娟,“……肾可不是瞎卖的,你一定考虑好,关于苏小亮的情况,我们交警队可以考虑特殊处理一下,但需要向上级汇报,你不行再等等再做决定,反正他们买肾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那医生也说了,要动手术也得一周之后,你还是和你男人商量一下吧。”
“不不不,绝不能让他知道,他不会同意的,医生说了,卖一个肾也不打紧,不会影响正常生活。”
……
“……情况就是这样,这个苏小亮并不是咱们济州市人,他还是外来户,身份证显示,其老家是北省新江市,而且在网上调资料时发现,他还有前科,被拘留过十五天,真想不到,他的老婆居然这么好,我们交警队也不能见死不救,上报了支队领导之后,领导们支持队里搞一下捐款义助活动,大家也看情况,愿意捐多少都行,一毛不捐也没关心,这纯属是自愿,单位绝不强迫,另外奥迪车被盗现已确认,有一个疑点就是报案时间不对,事故发生在半夜,可是报案时间却是第二天上午了……”
事故处的领导们召集干警开这个会一方面谈捐款,一方面研究如何追捕肈事逃逸的奥迪车主。
“我认为如果定位在盗车的情况下,追捕应该由公安刑警机关也参与才合适,必竟是盗车嘛。”
最终事故处把研究决定上报了支队,支队副队长当时就去了市局向领导汇报,多多少少涉及到了市长车丢这一大问题,他也不敢怠慢,听取汇报的有谭宁在场,当这位支队长讲到受伤司机的老婆要卖肾给丈夫治伤时,在场的人都暗然了,谭宁纤手握的紧紧的,差点没把手里的笔折断,她听的很清楚,伤了的司机叫苏小亮,又是新江人,老婆叫曹娟,还就不用说了,不就是靓靓的堂弟和那个被他糟塌的女人吗?没想民到他们结婚了?自已忙前忙后的连块喜糖也没吃上,现在他们又这般的惨,唉。
下午,谭宁就赶去了医院,在病房外的走廊看到了默默站在窗口发怔的曹娟,她清秀的脸上挂着泪痕,谭宁没有要扰她,而是趴在病房的小玻璃上朝里面瞅了一眼,病床上的苏小亮同样眸光暗淡,呆呆望着房顶,一支腿吊在脚架上,显然是断了,整个腿都裹在白绷带里,头也裹了几圈,伤的可能不轻吧,谭宁深收了一口气,转回身到了曹娟的身后,望着她单薄削瘦的肩头和凌乱的秀发不由心动。
苏小亮的命不能说坏,至少他‘强奸’得到了一个善良的好女人,不晓得这个女人是怎么起得卖肾的心思,难道说她一点不恨强奸自已的那个男人吗?表面上这个女人弱柔不堪,实则她坚毅刚强。
卖肾的决定绝不是一个普通人能做出的决定,就凭这一点,极让谭宁佩服这个女人,了不起啊!
“能告诉我,里面那个躺着的男人值得你去卖肾为他治伤还债吗?”谭宁心平气和的开了口。
曹娟一震,猛的回过头,看到了一身戎装的端秀警花,谭宁!当初就是这个女人给自已搓合的这桩婚姻,“啊,谭、谭局长……怎么、怎么是你来了?”看到谭宁在这出现,曹娟觉得匪夷所思一般。
“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别人不了解你和苏小亮的情况,我却是心里有数的,你为什么这样做?”
曹娟张了张嘴,泪水先流下来,哽咽道:“……小亮是个好男人,我原谅了他……他从拘留所出来后找到我,向我求婚,我没答应,我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