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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名思义,水浸村是一个低洼的地方,村前筑有一个防风堤。如果,那个堤出状况,全村马上就会被海水淹没。
张建中好一阵郁闷,这就是有没有后台背景的区别,为什么没有后台背景的人总会出这样那样的问题?因为,他们啃的是硬骨头,相同的道理,那些有人关照的人,再平平平庸庸也会平安无事。
197 明天就赶你回去
张建中回农业办公室进行了调整,把自己的联系点交给了农办主任,抽调了三个年青人,另加学校组织的五个男老师,开了一个简短的动员会议,然后,要大家准备两套衣服,一套衣服是室外穿的,肯定会湿,一套衣服是回到室内穿的。
“有可能我们还没有到水浸村,身上就湿透了,一个晚上,总不能穿着湿衣服吧?所以,我们还要有一套干衣服。”
还没到吃晚饭的时候,食堂已经供应晚饭了。这顿饭不用饭票,可以可着劲地吃,只要是上防风第一线的。
副县长和高书记早就到了食堂,借着吃饭的时间,给大家鼓励,希望他们不要辜负了县委县政府的期望,不要辜负了镇委镇政府的期望。希望共产党,共青团员要冲锋在前。希望大家在这场与天斗的战斗中,发扬一不怕死,二不怕苦的精神,立新功。
外甥女也在人丛里,端着几乎有脸盆那么大的碗,四处张望,最后,坐在张建中身边。
“你是不是也要去海边?”
张建中说:“你可别凑热闹啊!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我没有啊!我也是你的兵吧!你去哪,我就跟你去哪。”
一个老师说:“我们不收女兵。”
另一个老师说:“我们可不是去吃饭的。”
外甥女听出他不怀好意,问:“你什么意思?”
“村里不管饭,管也会被你吃穷。”
外甥女懒得理他,只顾往嘴里扒饭。她跟着张建中就行,但他只剩小半碗饭了。
一个老师说:“人家饭量大也正常,正在发育期嘛!”
另一个老师说:“没有吧?应该只读一年级吧?”
外甥女没见过这个几人,见他们一句句话像针一样扎人,就说:“你们是干什么的?你们跑到镇食堂来吃饭,害不害羞啊?”
“这是战前饭,我们理所当然,你倒像是骗吃的。”
外甥女当仁不当,说:“你们才是骗吃的,我是镇府的人,我才理所当然。”
“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我是新来的,归张副镇长领导。吃完饭,我就要跟他去防风。”
“你去防风?”
几个老师笑起来,有一个家伙,一嘴饭喷得满桌都是。外甥女忙把自己的碗抱在怀里,大声叫:“你也太不卫生了。”
高书记走了过来,阴着脸,问外甥女:“你在这干什么?”
“吃饭啊!”
“你还没到吃饭的时间。”
“我也去防风。”
“乱弹琴!”
外甥女便不说话,她一直就怕这个当官的姨夫,当初,老妈要她跟来姨夫边陲镇,她很不想来,只是呆在家里没事干,又听说可以到镇府当干部,才带着美好的憧憬来了,心里一直安慰自己,他厉害也不关你多少事,你又不是一定要对着他,可以躲着他少见他。
这会儿,她就不理他,只管吃饭,脸几乎都装进那个大碗里了。
“这女孩子是干什么?”副县长问。
高书记说:“是我的外甥女,刚毕业,在镇府打杂。”
外甥女觉得很不没面子,想不理他都不行了,说:“我怎么是打杂的?我是会计。”
高书记瞪了她一眼,说:“别乱说话。”
副县长心领神会,笑着说:“女孩子当会计好。”
高书记说:“在家里也闲着,所以,在总公司记记账。”
张建中问大家:“吃好了吗?”
那几个随他去水浸村的人说:“吃好了。”
张建中就看着副县长说:“我们出发了。”
副县长点点头,心里虽有许多话要说,但又不知怎么说起。每一次见到张建中,他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先是感觉自己害了他,又觉得张建中还是不够努力,这事怪得了我吗?我把路都给你铺好了,把娜娜都送到你面前了,你还想要我怎么样?不能成事,只能是你的问题了。
“你等等我啊!”外甥女忙站了起来,看着自己还有半碗饭,就说,“我不吃了。”
张建中没理她,带着那几个人离开了食堂,车在外面等着,车是那种解放牌大卡车,本来也有蓬,但为了减轻风的阻力,便没用。张建中问大家,都备有干衣服吗?大家说,有。他就先钻进雨里。
永强一把没拉住他,说:“你坐驾驶室啊!”
张建中说:“我不用,你坐吧!”
他要起表率作用,同时,也想让副县长看看,你把我扔在这个地方,并不能把我怎么样?相反地,我会更加坚强!
好几个人都跟着上了车厢,外甥女也钻进雨里往车厢上爬。
“你给我下来。”高书记在后面大声叫。
“我不。”
“你不听话是不是?”
“我要跟张副镇长去防风,我也要去最艰苦最危险的地方。”她说着,叫着,却怎么也爬不上去。
车厢上有人要拉她,张建中说:“别让她上来!”
高书记看不下去了,冲上来一把抱住她,往回走,就见她双手在空中乱抓,双腿不停地蹬。
“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你别太任性,你任性,明天我就赶你回去!”
把外甥女放在走廊上,两人都湿得像落汤鸡。
“走吧!我们走吧!”张建中冲着驾驶室叫。
车启动了,副县长看着张建中挺立在车厢上的背影,心里好一阵歉疚,如果,不是自己,他会来到这恶劣的环境吗?如果,他还在县委办工作,或许,会站在窗前,很写意地看风吹雨洒。
他又想,或许,这对张建中也是一件好事,是他成长中的一段经历一段不可多得的履历。当初,副县长也有过这种磨砺,相比之下,张建中还差得很远很远。他想,每一个人的成长都少不了各种各样的磨砺!
这与你又有什么关系呢?张建中经历各种磨砺成长出息与你一点关系也没有。这会儿,他更关心的是陈大刚,那个家伙倒是一个敢作敢为的年青人,想娜娜喜欢他,就是看中他这一点,只是不知该把这种脑子不会拐弯的人放到什么地方才合适?
外甥女还不心甘,追着车跑了好一段路,终于知道追不上了,才停下来,呆呆地站在雨里,雨湿的衣服紧紧贴在身上,使她显得更瘦小了。
“让你见笑了。”高书记以为副县长一直在看着外甥女出洋相。
副县长叹了一口气,说:“这个张建中……”
高书记又误会了他的意思,说:“我那外甥女只是好奇,没见过台风,今天还嚷嚷着要我带她去看台风是怎么登陆的。她以为,台风是一个什么东西,像船一样,能看见它登陆。”
副县长看了他一眼,有点不相信自己的听觉。
“你放心,我不会让其他人误会的,不会让其他人以为,他与我外甥女有什么特殊关系。”
副县长笑了笑,不会是真有什么鬼吧?不会是张建中失去了他这个靠山,又想方设法向高书记靠拢吧?真要是这样,他倒要恭喜张建中,他懂得了什么叫官场,懂得了怎么发挥自己的优势。
你再努力,没有后台,别想能有作为!
你还年青,不要浪费了得天独厚的优势!
往回走的时候,高书记为了表示外甥女与张建中一点关系没有,还在解释,她还是个孩子啊!应该不懂这些。刚才,张建中对她表现得那么冷漠,也不像有什么问题啊!我那外甥女才来没几天,不可能发生什么事的。
眼前一亮,一道闪电划过来,紧跟着响起一阵雷声,闷闷的,像从海那边滚过来。
198 有人搞破坏
张建中他们赶到水浸村,天已经很黑了,偶尔,撕开一道闪电,感觉天低得就像在头顶。不知是风越来越大,还是海边的风更大一些。
村子一团漆黑,只有村委会办公的屋子亮着一豆儿光,因此,车头灯便显得很强烈,吸引得村支书提着一盏防风汽灯在站在门口张望。
“怎么没有灯光?”
村支书说:“一早就把电掣拉了。”
“为什么?”
“担心电线断了,造成不必要的危害。”
村支书一边说,一边按着防风汽灯的伐,一起一落地打汽,光渐渐亮了许多。
张建中问:“其他干部呢?”
“都到堤坝去了。我见你们也快到了,才赶回来的。”
“没人在这值班守电话吗?”
村支书支支吾吾了一阵。
“这要有人守住,镇府会随时了解我们的情况,随时会有新的指示精神。”
“是的,是的。”
“你们先在这休息一下。”张建中对随他来的一行人说,“永强,你跟我一起去海边看看。”
永强是坐在副驾驶位来的,身上并没有湿,忙穿雨衣。
“穿不穿都一样,很快就会湿了。”张建中说,“其他人把干衣服换了。”
说着,就拿着手电筒与支书钻进风雨里。
以前也来过这条村,但了解的是农业生产情况,并不清楚,这里的环境,更不知道这里的防风情况。
这是一条近千人的大村,分东南西北四个小村,风大雨大,各家各户似乎都惶惶不安,像屋里点着的一点光,蹦蹦跳跳。
“注意脚下,这里有一条水沟。”
村支书停下来,放低汽灯照了照脚下。地上浸满了水,根本分不清哪是平地,哪有沟壑。永强身子一歪,已经踩进沟壑里,张建中忙扶着他。
“没事吧?”
“没事。”
雨水打得不能完全睁开眼睛,风吹得湿透的衣服也能飘起来,如果穿雨衣,不知会是什么状况。离开居住区,更感觉风有多大,脚步也浮了,仿佛能把人吹起来,就听见不远处有“嗖嗖”的声音。
张建中知道那是防风林被吹刮发出的声音,沿海一带都种了一片片防风的马尾松。快出村时,有一个铡门。张建中停下来,用手电筒照了照左右的土坡,问:“这就是你们村的防浪堤吗?”
村支书说:“是的。”
那防浪堤有一人高,坡上长满了草,说明这堤已经修建多年,也已经多年没被海水侵蚀。
张建中回身照了照那个只能两人并肩通过的铡门,问:“海水要从铡门涌进来怎么办?很快就会把堤坝冲垮。”
万里长堤还能毁于一个小蚂蚁窝呢!何况这可以两人并肩通过的铡门。
村动支书解释说:“如果,海水冲来,就在这里插一块铡板截住海水涌入。”
一边说,一边回到铡门前,举着汽灯照给张建中看,只见两旁都有一个水泥柱,柱上有一个凹糟。他摸着凹槽说:“就是这里铡板一关,多大的水都过不来。”
张建中也过来摸了摸那个凹糟,感觉自己好像问得有点多余,说是铡门,自然便有一块铡板了。
永强却问:“铡板呢?如果海水上来,有没有安排人专门负责下铡板?”
村支书就高举汽灯四处照,跑来跑去找了好一会,也没找到,就大声嚷嚷:“一定是哪个王八蛋搞破坏,把那个铡板偷走了。”
永强问:“不会那么严重吧?”
“肯定是,前两天还看见的。”
“会是谁?你们村里有谁会干这种搞破坏的事?”
“村东那个惯偷,一定是他。上次,偷了村里的东西,被抓住了,被村里人批斗了一顿,因此还恨在心。”村支书又说,“还有村西那个劳改释放犯,前几天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