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监友这才认真地看张建中,却问倒把明:“你怎么跟政府的人搭上了?”
“我这身份,回到村里谁都看不起,发生点什么事,都认为是我在搞破坏,但他看得起我,信任我,我就是豁了这条命,也心甘情愿为他做事!”
监友似乎很有同感,拍着张建中的手说:“够义气!够哥们!”
他的手劲很大,张建中运了一口气,才没让自己的肩耷下来。
最后,他说:“不过,我还是要说说你们,你们也太寒酸了,搭公交车过来的吧?人家一看架阵,就怀疑你们是假冒的了。现在做生意,特别是政府做的生意,派头大得很,好像腰缠万贯,就是淹没有势力,人家也不敢小看。”
“我们就是有势力,才不玩虚的。”倒把明说。
“你那势力藏着掖着谁知道?做生意,一个比一个牛B,不牛B,就没人理你。”
张建中倒觉得他说得在理。汪燕的派头就不小,虽然,她那些钱都是从银行贷的,每月都要还利息。
临来前,打过电话给汪燕,她似乎热情不高,说你到了再说吧!这么跑了一轮,收获甚微,张建中心不甘,叫永强开个证明他身份的证明,再把县政府任命他为副镇长的文件带过来。他要再跟那几个经理谈一谈,只是给一家酒店供海鲜,这运输成本也太高了。
因此,不得不在省城住一个晚上。
也没熟悉的酒店,也没必要像监友说的那样耍气派住高级酒店,张建中和倒把明又住进了上次来省城住的酒店。当然,还因为那里离汪燕的公司近。
再打电话给汪燕,她却说:“你怎么不早说?”
“昨天,我告诉过你啊!”
“是吗?可能忙忘了。”
“我就住在你上次帮我开的那家酒店。”
“你在省城呆几天?”
“顺利的话,明天就走。”
“你总是那么匆忙,明天,我还没回省城呢!”
张建中心儿跳了一下,想汪燕不会忽悠自己吧?她经常忽悠别人,明明就在省城,也说自己去外地谈生意了。然而,他又安慰自己,汪燕忽悠别人却不会忽悠你张建中。
多少还是有点失望,心里想着再来沾汪燕的光,吃西餐见识省城的大世面,看来只能自己吃自己了,晚饭便坐在那次跟汪燕吃宵夜的大排档。监友倒是个豪爽的人,非要他们点好的,吃好的。
他说,你们不狠劲的点,就是不给我面子!倒把明也不客气,点了六七个菜,但是,跟汪燕说的好吃的,差好几个层次。
吃着喝着,张建中从他们的谈话中知道,监友是犯了伤人罪进去的,其实,一看他脸上的疤,就猜到几分了。倒把明在里面呆了三几年,他却呆了整整十年。倒把明说,监狱里多是些凶神恶煞的家伙,他刚进去的时候,经常被人欺负,好在监友关照他,后这三两年才没人再敢欺负他。
监友说:“我是识英雄重英雄。”
倒把明笑着说:“我算什么英雄?”
监友喝了一口酒,说:“不是打打杀杀才是英雄。不是经常说‘各路英雄’吗?各个行当都有英雄,你是你那路行当的英雄,至少,你可以用你的办法赚。”
他说,我们也是为了钱才打打杀杀,伤筋动骨,你却是吃脑的,用脑赚钱,这才是最让人佩服的。水浒里的宋江知道吗?他懂什么?说打不行,他手下一百零八条好汉,哪不比他?哪没他勇猛神武,但他是吃脑的,让一百零八条好汉服气他,听他指挥为他做事。
他又说,当初,你是没遇到好运气,才进去的,现在,你的运气到了。现在,到处都在做生意搞投机倒把,玩的都是你以前玩过的那一套,你要出马,还不把他们一个个踩在脚下?
“没那么夸张。”
“我不是夸张,只要你到省城来,保证比那些家伙玩得还要转!”
“我凭什么跟人玩?人家开大公司,开进口车玩,我两手吊吊,搭公交车,没进人家的门就被赶出来了。”
“所以,你就傍上政府了。就为这个,我再一次佩服你。”
倒把明看了张建中一眼,说:“你说错了,我不是傍上政府,我是被张副镇长俘虏了,如果说,水浒的宋江更厉害,张副镇长才是宋江,我只是一百零八条好汉中的一个,为宋江卖命的一员,不计报酬,心甘情愿赴汤蹈火。”
“我们敬张副镇长一杯,为了他器重你弟兄,不轻视我们这种身份的人。”
两人就举起杯了。
“你们说得好好的,怎么转移目标说到我身上了?”
张建中并没太在意他们说的话,把更多的心思放在汪燕那公司的门口,他看到她的司机把那辆进口车开了回来,像是交出车匙进了一趟公司。
“汪燕不会就在公司吧?”他问自己,又摇了摇头。汪燕不是不在省城吗?或许,她说的外地很远坐火车或飞机去的。
突然,见两人把杯举到自己面前,忙也站起来,说:“你们都是性情中人,都是讲义气的人,虽然,你们蹲过那种地方,但够热血,对朋友不虚假,肯两胁插刀。为一点,我敬重你们!”
他双手举杯,把酒喝了。
“张副镇长也是豪爽人。”监友说,“看一个人豪爽不豪爽,看他喝酒就知道,喝酒豪爽的人,一定豪爽。”
张建中说:“今天,非常感谢你帮了我们一把,也算是没让我们今天空手而归。”
“算不得什么,我只有这一点点能力!”
“我敬你一杯。”
张建中又一仰而尽。
“爽,我就喜欢喝酒够爽快的人,就喜欢你这种没有官架子的人,我把话放在这里了,你张副镇长也是我的兄弟,你认不认我没关系,我是认定你了,以后省城来,有什么需要,一句话,我也决不含糊!”
216 我替你铲平他
三人中,倒把明的酒量是最浅的,监友自然清楚,就多是跟张建中碰杯,说他喝酒不行,每一次都会醉。今晚,就放他一马,我和你张副镇长一起喝,一起喝个爽。倒把明早听说张建中的酒量,对他说,张副镇长是我们边陲镇的酒仙,你跟他喝就像我跟你喝,你喝醉了,他还没过瘾。监友已经有了几分酒意,指着他说,你收声,你别胡说八道。张副镇长是不是酒仙我不知道,但有一点,我还没遇到过能喝醉我的人。
“今天就让你遇一遇。”
张建中笑着说:“别听他嚷嚷,不喝酒的人总会搧阴风点鬼火,刺激得喝酒的人互相残杀。”
“就是,就是,我们不理他,我们喝我们的。”监友把一条腿抬起来,踩在椅面上,人就半坐半蹲在那里。
看他那架势,张建中意识到这顿饭会吃得有点久,就叫倒把明打电话回去问问永强交代的事办好没有?由于是长途电话,倒把明要回酒店才能打,便起身离开了饭桌。
永强在那边说:“任命文件倒是找到了,但开证明的事都点麻烦,盖政府的章要高书记同意。”
“张副镇长打电话给老主任的时候,不是没问题吗?”
“在边陲镇是没问题,但离开边陲镇使用,就要请示了。”
“张副镇长有交代,这事暂时还不能让高书记知道。”
谁又知道明天会不会也是今天这种状况呢?所以,张建中更不想让其他人知道。
“张副镇长呢?”
“正在跟我朋友喝酒,就是帮我们谈成第一笔生意的。”
永强说:“你问问他,用总公司的名义开证明行不行?或许可以应付一下。”
似乎也只能这样了。
倒把明打了电话回来,这边的局面有点乱了,监友完全蹲在椅子上了,且还脱了上衣,露出发达的胸肌,那粗壮的手臂纹了一只呲牙咧齿的虎,把临桌的人都吓得移开桌躲远了许多。
“你怎么这样呢?跟一点斯文也没有。”倒把明不无责怪地说。
监友却冲着他傻笑,说:“我有斯文过吗?我是那种斯文的人吗?”
“张副镇长跟你喝酒,太有失身份。”
监友仿佛意识到了,手举到额间给张建中敬礼,说:“对不起,对不起。”另一手扶着桌坐下来,说,“我是粗人,张副镇长别见怪!”
张建中苦笑了笑,说:“我们随意吧!反正这也没人认识我们。你们也别总是镇长镇长的叫我。”
“那我们叫你什么呢?”
“叫名字吧!”
“不行,不行。叫名字才生疏了,我和倒把明从不直呼大名。我们既然是兄弟了,你年纪最小,就叫你‘小弟’吧!”突然,他又笑起来,说:“小弟不行,太难听了,人家还以为骂你呢!叫张小弟。”
他把脸凑到张建中面前,说:“张小弟,我今晚给你露一手,让你看看大哥的本事。”
说着,回手拉开椅子,一个撤步,“嗨”一声,很用劲地拍一掌胸脯,“嘭”地一声,脚一跺,便蹲了一个四平马。
“怎么样?”他冲着张建中问。
张建中鼓着掌说:“好!”
不说好还能说什么?到了这地步,你们不吸引所有食客的眼球似乎也不可能了。
“这叫双龙出海。”他双掌推出,呼出一口气。
“这叫猛虎掏心!”他一个串步,冲出单臂掌心一握。
“好,好!”店里的食客却鼓掌叫好。
监友更得意了,收势抱拳,对着食客们连连说:“承让,承让。”
倒把明走过去扶他回座位,说:“别出丑了。”
“我这是出丑吗?”他冲出一拳,说,“你听听这拳风!”他又踢出一脚,“你听听这腿风。不是什么人都能踢打出这一阵阵风来的。”
“好了,好了。你是真功夫!”
“我的当然是真功夫!”
“坐,你坐。”倒把明把椅子拉了过来。
“要坐你坐,别拦我。”他手一推,倒把明连退了几步,扶住饭桌才站住,“兄弟,别再拦我,不然,我没轻没重伤了你。”
倒把明无奈地摇摇头,对张建中说:“他喝醉了。每一次,他开始手足舞蹈就说明他已经醉了。”
“屁话,你这是屁话。我没醉!没人能喝醉我!今天,我是高兴,认识了张小弟,是我一生的荣幸,我高兴!我要让张小弟看看我的真本事!”
“站远一点。你站远一点。”说着,监友便舞起来。
张建中见识过山尾村的硬桥硬马,愣头青耍起来虎虎生风,咄咄B人,但监友耍得更有劲,更气势B人,动作虽有点慢,他一招一势似乎还暗藏杀机,随时可以演变出另一种招势。然而,出拳踢腿时,又快如疾风。张建中想,不知村长那黄氏太极的四两拨千斤,是否应付得来?他张建中那点小玩意更是不在话下了。
食客们又是一阵掌声。
这次,他不再抱拳承让了,只是冲张建中“嘿嘿”笑,说:“可以吧?还可以吧?我这个大哥不丢你面子吧!在省城,谁敢欺负你,你开声,我替你铲平他!”
不知道为什么,张建中却想起了汪燕,想汪燕如果有这么一个保镖,绝对比现在那家伙强得多,她那保镖,他张建中也差点能对付了,充其量只能算懂点武功,三脚猫的本事,真遇到高手,自身难保,更别说能保护不了她。
唯一缺陷的是,他不会开车。
张建中又看了一眼那辆停放在公司外的进口车,突然就想打个电话给她。
“有事吗?”
“我这边挺热闹的。”张建中想第一句话就能吸引她。
“应该没有吧?四周挺静的。”汪燕以为,他说的热闹,是自己跑去的士高了。
“我刚认识了一个朋友,也是省城的,功夫很了得。”
汪燕很不屑地说:“一介鲁夫。”
张建中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