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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建中很是莫名其妙,几条鱼不一定就要你亲自送吧!难道只是借口?不会是敏敏使的坏吧?转念又想,如果,是敏敏的意思,打电话过来的应该是郝书记,她可不敢在老爸面前提这种无理要求。
但还是打电话给敏敏,很小心地问:“家里在没发生什么事吧?”
“你怎么这么问?”
“李主任要我今天赶回去。”
“这可不是我的意思。”
“我知道。”
“可能是公事吧!”
公事似乎也靠不上,确实地说,张建中不属李主任直管,县委办那边有什么任务,也不会直接找他这个副书记。
“我总觉得,应该是我们俩的事。”张建中说,“他没有反对吧?这两天没跟郝书记吵吧?”
他担心的是,郝书记向李主任摊了牌,他张建中就要当他们的女婿了。李主任才把他招回去的。
“我爸没怎么样啊!我没觉得有什么特别。”敏敏说,“有我妈,我爸不会怎么样的!”
张建中觉得还是打电话问问郝书记,然而,电话响断了线也没人接。
有人敲门,没等张建中回应,就见高书记推门进来,不用说也知道李主任已经把电话打过去了。
“你还是回一趟城里吧!”
“今天晚上有一批货。”
“我也没有办法,李主任一点商量的余地也没有。”高书记说,“你把鱼送到,再马上赶回来。”
张建中也这么考虑过,却担心李主任抓住他不放,不是没有这种可能,否则,怎么一定要他回去呢!
看来,只能说明情况了。
张建中又往郝书记办公室打电话。
“他要你回来,你就回来吧!”
“李主任没有反对我和敏敏吧?”
“轮不到他反对。”
“今天和明天,我这边都有事,一直是我负责的,放不下。你,你是不是帮我解释一下?”
郝书记说:“他那么要你回来,一定有他的理由,不是公事,他也不会帮你向高书记请假。”
会是什么公事呢?
“我帮你问问。”
“不用,不用。”张建中急忙说,他可不想李主任误会他“走夫人路线”,你这女婿还没当呢,就懂得找老岳母出面了?这可不是什么好印象。
回到城里,快下班了,张建中打电话给李主任,问带上来的鱼交给谁?总不能提到他办公室去。李主任叫秘书科的一位科员下去拿,就见那科员直接拿到县委招待所的食堂了。
这天,市里有人下来,县委书记直接接待,李主任亲自过问接待的菜单,见太普遍,就叫张建中送了几条石斑上来。本来,也不用那么兴师动众,但知道张建中不回来过周末,高书记又闪烁其词为他解释,就多少猜到他留在边陲镇干什么了。
别以为,他不知道边陲镇走私,现在,哪个镇不玩些偷鸡摸狗的事?尤其是张建中这种歪点子多的人,他为什么不想调回县城啊?还不是在下面玩得够滋润?郝书记一跟他说谈敏敏和张建中的婚事,他反对的第一个理由就是他不能呆在边陲镇。
“等他调回来再说吧!”
“他调不来还不容易?你认他这女婿,一句话还不把他调回来了?”
李主任反问她:“现在还由得我认不认吗?你背着我做了那么多工作,我还有发言权吗?”
到这份上,他想不默认都不行了,但是,调他回来干什么呢?给他弄个副局长位置不是不可以,却觉得不太合适,张建中在下面自由惯了,受得了机关的约束吗?而且,他也觉得有点浪费,张建中那么多鬼点子,应该放在一个更有利于他发挥的地方。
如果,张建中还只是他手下一员,他才不考虑那么多,但要当女婿,你就不得不考虑他今后的发展路向,碌碌无为当几年副局长,再把他提到局长的位置,可能就到头了,所以,他要把张建中放在一个可以出成绩的位置,没有那么多约束的位置。
这两年,县委办县府办的人都很有意见,都觉得其他单位办公司搞创收提高了福利待遇,而他们这个全县最高指挥部却吃亏大了,活没少干,事没少忙,还是拿那么几个死工资,几个主任们聚在一起,总嚷嚷着是不是也搞个什么贸易公司?有人甚至说,我们要办公司,还不比其他单位优势?还不比其他单位的公司赚钱?气得李主任发了几次火。
“你们这点觉悟,配在这么重要的部门工作吗?你们想挣钱,可以去企业啊!现在的国企老总年奖金比县委书记多几倍,你们去当企业老总啊!但是,有一条,如果,你们把企业搞砸了,别想再回到机关,就是降级也别想回来。”
其实,谁也不想去玩企业更不想办公司,只是希望有一个什么人赚了钱,好给他们分一点。
现在,他就想是不是办一个这样的公司?把张建中调回来负责。
“怎么说小张也是县委办的人,再把他调回来也没什么不妥。”
有人见李主任松了这个口,已经兴奋不已,坚决拥护地说:“就当他去下面锻炼了几年。”
有人却担心,问:“可以吗?他以前可是写材料的书呆子,这种人,我们多得很,随便找一个人负责就可以,问题是,他要能赚钱。”
县委办的一位副主任便说:“你们对小张太不了解了。”于是,便把他去边陲镇这几年干的事说了一遍,有些事大家早有所闻,连连问,是他干的?是他抓的?那副主任说,所以,李主任是经过深思熟悉的。”
至此,大家便多少明白这人选是铁定的了。那副主任也是会前就安排好的,通过他的嘴说出李主任想要说的话。
“既然如此,我就不意见了。”
“我也没意思。”
李主任摇头说:“不用举手表决。”又说,“当然,这公司也不能让他一个人说了算,他只能当副总经理,总经理还是由一位副主任挂着才行。太年青,没人把关不行。”
刚才那位副主任马上支持,说:“应该的,应该的。”
大家便一致认为,由那位副主任挂总经理一职。
李主任马上提出反对:“不行,不行,由他负责,这公司就成县委办的公司了,还是由县府办的一位副主任挂吧!”
大家又觉得李主任很公正,两办由李主任分管,下属的公司自然也由他分管,那么,由县府办的一位副主任当总经理,这两办都有人参与了,公司赚多少钱,也算透明公开了。
谁也没想到,李主任埋了一个伏笔,由副主任挂公司总经理,这个公司的级别就属副主任级了,比正科高一点,张建中这个副总经理成了名副其实的正科,再发展下去,张建中干出成绩,大家福利得到提高,去副坐正,不知不觉间,他就是副主任的级别了。
县委县府办的主任们根本没想到这一点。
李主任招张建中回来谈的就是这个事,但他先要挫挫他的锐气,让这小子把目光放远一点,别只盯着边陲镇那么点地方不想挪窝。
401 哪也不去
“你来一下我的办公室。”张建中刚想离开,李主任的电话打了进来,这让他第一次发现大哥大不但方便了自己,也方便的别人,你想躲都没地方躲。
李主任并不在办公室,秘书科的人说他交代过,叫张建中等一等。虽然离开了三年,这里的变化并不大,只是有几个老主任科长退休了,进了几个新人。好几个副科长便埋怨,说机关像一汪死水,张建中笑着说:“机关也有机关的好,清闲!”
那几个副科长都是三十多点岁,在机关干腻了,也知道近段时间很难上去了,如果能到基层去,至少可以像张建中那样挂个副书记副镇长实权得很,就笑着说:“我们还没到养老的时候,我们很想干点实际工作。”
老主任科长凑过来,压低声音问:“你在下面,每月的奖金是多少?”
张建中笑着说:“边陲镇是什么地方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能有什么奖金?”
“说实话嘛,对我们还保密?”
“真没多少。”
“现在,到处都在搞经济,赚了钱不是交财政,要是设小钱柜发奖金,我听说,有个镇,领导班子成员每月的奖金比工资还多。”
张建中问:“你们是多少?”
“我们一分钱奖金也没有。”
“副主任也没有吗?李主任常委也没有吗?”
“李主任我们就不知道了,常委那边应该有吧?副主任就没有了,不可能他们有,我们没有吧!”
张建中问:“你们没想到挣点钱什么的?”
“怎么弄?天天开会写材料。”
“这也是。”
“表面看,县委办的领导,风光得很,但口袋羞涩。现在,有钱才实在。楼下的计委办,别看他们呆在那么个小角落里办公,但他们办的公司很赚钱,新盖了一幢宿舍楼,副科以上都住上新房了。”
有人想起了什么,问张建中:“听说,你在边陲镇也分配了一个新套间。”
张建中笑了笑,说:“年初的事了。”
“你们看看,呆在县委办有什么意思,张副书记去下面镇才三年,参加工作也不过七八年吧?比我们这些干了二三十年的得到的好处还要多。还说职业不分贵贱,但是待遇就有贵贱之分,我正科级,老婆孩子五口人,挤三十平米,张副书记还没结婚,新房子已经有了。”
张建中只能笑,说:“这只是暂时现象,越往后越好,等到你们分房子的时候,可能分得百多平方米。”
“那时候,我早退休了。”
有人便说:“现在有本事没用,就怕入错门。我们在县委办工作,应该算是有本事吧!但这部门太清贫。”
“什么清贫不清贫的?”
大家马上静了下来,只见李主任走了进来,扫了大家一眼,问:“又说什么怪话了?”
一位资格最老的科长“嘿嘿”笑着说:“随便聊聊。”
李主任目光就停在张建中脸上,问:“你在这里发表什么谬论?”
张建中心儿颤了颤,说:“我没说什么。”
老科长说:“他就是说了说社会主义好,老婆还没娶,组织就关心就分配了新房子。”
“所以,你觉得自己不是生活在社会主义?”
“这同人不同命,同伞不同柄,社会主义不敢说有三六九等,但也有先来后到,我是后到的。”
李主任指着老科长说:“就你这思想,就是有房子也不分给你。”
老科长一副很慷慨的样子,说:“分给其他同志也可以啊!”
他问大家,对不对?我可是大公无私的人,只要大家过得好,我无所谓!李主任反将他一军,说,你无所谓?过节分萝卜,你还捡大的拿!大家便都笑了起来。
刚才老科长一副慷慨的滑稽更逗笑,但谁也不敢笑,李主任这话也没多少笑点,大家却笑了起来。
很明显,大家都向着李主任,虽然心里不愿意。
李主任离开办公室,张建中在后面做了个鬼脸,也跟了过去,表明自己也是很无奈,绝非拍马屁。
“来很长时间了?”
“刚到。”张建中觉得有必要让大家知道,说,“你交给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所以,你就跑到这来说怪话?”
“我没说。”
“我都听见了。”李主任说,“这里不是基层,不要怪话连篇,让县里的领导听见,会怪我们县委办对大家的教育不到家。”
这番话是在走廊上说的,且很大声,近的听清楚说的是什么,远的只听到声音,但都认为李主任非常不满意张建中。
进了办公室,李主任也没叫他坐,自己却坐在自己的椅子上。
“要喝水自己倒!”
“我不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