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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关卡外一下子多了几个人,警察已经搞不清楚有没看张建中的证件了。
村长见时机差不多,才把证件摸出来,警察很认真地看,很认真地对照片,还小心地看照片有没有更换过的痕迹。确实没查出什么,才手一扬,甩了回来,村长一个没接住,弯腰检,嘴里喃喃:“我可以投诉你的!”
警察回了他一句:“你投诉啊!”
有人就拉村长说:“你少两句,他硬说你的证件可疑,是可以不让你过的。”
村长大大咧咧地骂:“警察大过天啊!香港警察比大陆警察还黑暗!”
警察举起手里的棍棒,威胁似的说:“你再骂!你再骂!”
村长换上一副笑脸说:“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又说,“我嘴贱,我该死!”一边骂自己,还一边抽自己嘴巴。
警察抬脚踢了他一下,说:“你滚!”
七八个人过了关卡,也不管还在关卡里面那几个人了,有说有笑往岸上走去。
“站住!”身后突然有人喊。
回头看,那个站在岗楼门口的人举着棍棒指着他们。
“那个捧纸箱的,站住!”
到底被发现了,没容他追上来,张建中大叫一声:“跑!”
七八个人跑了起来,就听见身后那警察“BB”吹哨子。哨子一响,岸上还有四五个警察一下子围拢,朝他们扑过来,手里都拿着一米多长的棍棒,堵住了下码头的去路。
“冲过去!”村长一声令下,就有几个人冲到张建中前面,猛虎下山般向警察扑去,山尾村的后生都懂几下黄氏拳,尽管警察拿着棍棒也不上风,你来我往,有人挨了打“嗷嗷”叫,也不知是警察,还是山尾村的人。
村长本还想护着张建中,扫倒一个警察抬头看,张建中已夺了一个警察的棍棒,一轮挥舞,杀出一条血路,自己反倒跟在他身后冲出重围。
“叭”一声枪响,站岗楼门口那警察朝天开了一枪。这一枪提醒了其他警察,一个个扔了手里的棍棒,从腰间掏出枪来,一个个扎着马步嚷嚷:——再还手就射倒你们!
——再过来就射倒你们!
山尾村的人果然被镇住了,岗楼又跑出两个警察,同样拿着枪,与前面的警察一步步合围。
——举起双手,抱住后脑勺。
——一个个蹲下!
所有的人都蹲下了,包括还在关卡里的人。
侄子抬头问警察:“我们做什么了?”
“你们拒绝检查。”
“没有吧?我们什么时候拒绝检查了?不是都给你们看了吗?”
“你们袭警察!”一个警察捂着流血的额头。
山尾村一个也被打得满脸血的后生说:“你们先打的手!”
站在岗楼门口那个警察走过来,嚷嚷:“那个捧纸箱的家伙呢?”
纸箱还在,那两只鸡早被吓得飞进海里。
侄子指着那个血流满面的后生说:“是他。”
“不像吧?”
“就是他了。”
有警察说:“好像跑了两个。”
“怎么跑啊!从哪里跑啊!路都给你们堵死了。”
“铐起来,铐起来,都带回警署。”
张建中和村长一冲出重围就绕到码头堆放的货物里,顺着狭小的通道,摸到码头边,下面已经是沙滩了,张建中说,跳下去!就率先往下跳。两人又借着黑暗,钻进岸边那一排防风林。
听着码头上还是一片吵杂声,张建中问:“他们没事吧?”
“他们不会有事的。这里的警察再凶也还讲法律,他们都有证件,又经常跑这边,奈何不了他们什么的,抓他们回去问问话,就会把他们放了。”村长说,“误不了明天返程。”
554 户主不见你们
走在香港的大街上,马上就感觉到他们的异样。这里的男人大都留着遮住耳朵的长发,穿着上紧下宽的喇叭裤,屁/股裹得紧紧的,裤脚却宽得像扫把,一走一甩,把街面的垃圾都扫干净了。
“找个地方先藏起来。”村长说,“被警察看见,肯定会查身份证。”
四处张望,见不远是一个小公园,光线暗处聚着一对对一双双的情侣,张建中笑着说,我们也过去凑凑热闹。警察怎么也不会走近了,打着手电一个个照仔细吧!
村长用大哥大跟一位山尾村的香港乡亲联系,打听那香港客的情况,告诉他,他们要马上见他。那乡亲说,现在,他未必在家的。村长说,堵在他家门口,他总会回来的。那乡亲打的过来找他们,带他们一起去那香港客的家。
自从走咸水货赚了钱,香港客已经搬出旧屋,住进了一套新买的公寓。乡亲说,那家伙也不做事了,成天游手好闲,寡妇跟他吵,还不仅是玩女人,他还成天赌钱。他新住的公寓附近就有一家麻将馆,听说,他赌得很大,输了不少钱!后来嫌打麻将不够刺激,还进赌场赌大小百家乐。
香港严禁赌博,但地下赌场却不少!
“他经常赌通宵,有几次还借大耳隆,输了钱,大耳隆的人跟他回家要借款。我看你们的货款冻过水,早给他赌光了。”
张建中对村长说:“这样的人怎么还能相信呢?”
“我也不知道他变成了这样。”
的士在繁华的街市穿行,张建中再没闲情生发船上那番感慨了。乡亲带他们先去麻将馆找,没找到,便说,也不知是不是去红灯区了。说那地方他也不熟。也可以去地下赌场了,那地方,他更不知道。言下之意是,只能在他家门口守株待兔。
村长说:“先找个地方吃点东西,我们还没吃晚饭呢!”
乡亲带他们进了一家小面馆,等坐下来,却见一位巡察从门口经过,张建中忙说:“还是买点包点什么的对付一下吧!在这光天化日之下,警察隔远远的就看见了,随时会过来查身份证。”
虽然是晚上,街上的灯光如白昼,铺店的墙壁都嵌着镜子墻,灯光一照,比太阳光还耀眼。
乡亲叫他们在一个角落里等着,自己跑去点心铺买点心,还买了两盒鲜奶,把东西交到他们手里,就指点着对面一幢大厦,说那家伙就住在二十楼2018A座的一个套间,说明天他还要赶早班,不能再陪他们了。
村长不高兴地说:“你这就把我们甩了?你是怕他报复你吗?”
乡亲连连说:“不是。我们这边打工不像你们大陆,想干就不,不想干就请假,我们请假是要预先说的,我们上班从头干到尾,吸支烟的时间也没有。别说不请假,就是上班没精神,动作慢一点,老板都会炒鱿鱼。”
张建中问:“你确定是2018A座吗?”
“肯定是的。”乡亲又指着对面那幢楼说,“就是那个窗户。”
根本就不知道他指那个窗户,那幢大厦百多个窗都亮着灯,像星星一样星罗棋布。
张建中说:“你打电话上去,确定他回来没有。”
乡亲牙痛似的皱巴着脸,说:“应该没那么快回来的。”
村长说:“叫你打就打,那么多话干什么?”
乡亲接过大哥大捣弄着,不知怎么拨号,便笑笑说:“你们大陆比我们香港还先进了,你们都使用这玩意了。”
村长说:“你以为,就你们资本主义有大哥大啊!我们社会主义也有大哥大!”
张建中接过大哥大帮乡亲拨号,拨通了又递还给他。
“你好!”
对方的声音很冲,张建中得听见:“哪位?”
“我是你男人的乡里。”
“我男人死了。”
“我是说你现在的男人。”
“我说的也是现在的男人,你要找他,去地底下找!”
乡亲忙冲张建中摇头。
村长说:“那家伙可能在家,我们直接上去敲门。”
乡亲说:“你们还是让我回去吧!这么夜了,再不回去,明天就睡过头了。”
张建中没他办法,说:“你回去吧!”
话还没落地,那乡亲就逃似的跑了,看着他的背影,村长骂道:“妈的,怪不得人说,资本主义国家人情薄如纸。”
“我们也不要太为难他了,他能出来见我们,能带我们到这里,已经算不错了。”
“你以为啊!他老妈在山尾村,如果,没我帮照顾,不知会是什么样?他家那祖屋,不是我跟民政所弄些补助修缮,早就塌了。”
张建中笑着说:“你怎么能跟他比,你拥有的是社会主义情超。不然,你也不会那么大老远地跑到这来追债。”
村长问:“现在怎么办?”
“按你说的办,上他家。”
“他要不在呢?”
“在他家等。”
“寡妇不让我们进门呢?”
“你不是认识她吗?不是在他以前的家住过吗?”
“那时候可不像现在,你也听见在说电话的凶样子,似乎所有认识她男人的都不是好人。”
“管她凶不凶,敲开门,我们就往里闯!”
张建中想得太天真了,刚迈进大厦就被守门的保安截住了。进公司去赵氏家族的大厦就说有保安把守,这住宅楼怎么也有人守卫?
“你们是干什么的?”保安像看贼一样。
张建中很礼貌地说:“我们是来找人的。”但他的穿着打扮一点也不礼貌。
“找那个单元?”
“2018A座。”
“从哪来的?”
张建中老老实实地说:“从乡下。”
不老实也不行,人家一眼就看出你们不是香港人了,如果允许他们查身份证,肯定会先让你亮出来。妈的,香港就是麻烦,转而一想,这种麻烦也是对住户的安全负责。
等一等,我打电话上去问一问。”
还有这么多程序?张建中的心已经冷了,那位寡妇肯定不会放他们上去,果然,保安说:“户主不见你们。”
村长陪着笑脸说:“我们跟户主真是同乡的,今天从大陆下来,如果,他们不见,我们今晚就要睡大街了。”
“那是你们的事。”
张建中说:“你看看我们也不像坏人,你就高抬贵手放我们上去吧!”
保安说:“我也觉得你们可怜,也想放你们上去,但是,户主投诉我的话,我连饭碗都砸了。”
不是炒鱿鱼就是砸饭碗,这香港是什么鬼地方?一个个敬业得也太变态了吧?
“那就问你个事吧!”张建中只好改变策略,问,“2018的男主人是不是回去了?”
“不知道。”保安说,“就是知道了也不会告诉你。”
“如果,他出去了,晚上一定会回来,我们就在这里等。”
“我们是不会向外人透露住户信息的。”
“我们怎么是外人呢?我们不是说了吗?我们跟户主是同乡。”
“你说一同乡就是同乡了?就算是同乡也没用,我只知道户主不见你们,我们就要对户主负责。”
这时候,已经有好几个人走进大厦,有停下来张望几眼的,也有看也不看他们就直接进电梯的。
村长问:“你怎么不拦他们?”
“他们是这里的住户。”
“我不相信,这里的住户你都认识。”
“这是干我们这一行的基本要求。”
“狗屁要求,你是狗眼看人低!”村长真想硬闯了,警察都拦不住他们,你一个小保安拦得住?他拉了拉张建中的衣角,冲着电梯看了看,只等电梯下来开门的瞬间冲进去。
保安却说:“如果,没有其他事,请你们马上离开,不然,我就报警了。”
这话打乱了村长的计划,吓得他们赶紧离开了。
555 撤泡尿冲冲晦气
这小半天的时间,张建中见识到了寸步难行。先是在街上,像老鼠过街,总怕警察查身份证,再就是一个小保安,一点情面也不给,由始至终跟你讲原则,而且,还很礼貌地告诉你,他可以报警求助警察。
你说人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