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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花把手里的笔往梳妆台上一甩,说:“不去了,我不去总行了吧!”
却见那只笔在台上滚了几滚,掉地上了。她突然醒悟,忙从地上捡起来看,笔尖已摔坏了。她急得叫起来:“你看你看,都是你,把笔都弄坏了。”
老妈说:“是你自己丢坏的,怎么能怪我?”
“你不让我去借笔水,我才丢的!你让我去借,我会丢吗?”
“我不让你借吗?我只是不让你去建中那里借。”
阿花紧紧攥着那杆笔,眼眶里滚动着泪。那笔是她嫁人前,张建中送给她的。这摔坏了笔尖还能用吗?虽然也可以修,换一个新的笔尖,但就不囫囵了,不完全是张建中送的了。
这时候,张建中在家里也被老妈一番数落。
“你没见她妈那双眼睛吗?像盯贼一样盯着你,好像你会把阿花偷了。也不拿面镜子先照照自己,阿花都嫁人了,谁还稀罕?”女人都很现实,既然不能成为自己的媳妇,脸色马上就变了,“以后,别再理阿花了。”
“我们又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张建中总觉得有一缕香在鼻尖飘浮。
“你还想有什么见不得人啊!她已经嫁人了,你别被她搞坏自己的名声!”
“怎么可能?你怎么连自己的儿子都不相信?”
他抬起胳膊闻了闻,原来那缕香是从自己身上散发出来的,是阿花送给他的香皂涂抹在身上散发出来的。刚才还觉得那么香浓得呛鼻,这会儿倒觉得那香淡淡的,还挺好闻的。
老妈说:“我不是不相信,我是怕人多嘴多舌。”
“我怎么管得住人家的嘴,人家爱怎么说怎么说。”
“你就不能避忌一点?就一定要让人说闲话?”
老爸在一边说:“你也太多虑了,好担心不担心,竟担心这些。别说现在,就是过去,她送上门,我们儿子也不会瞅她一眼。”
张建中笑了笑,说:“还是老爸了解我。老爸了解男人。”
“我自己就是男人!”
张建中笑了起来,说:“我们男人更了解男人。”
自从,老爸手把手教做馄饨的绝活教给张建中后,父子俩的感情增进了一大步。有时候,老爸会拍着儿子的肩说,你可别把手艺荒废了。张建中就说,不会,不会。周末,我就去露一手,让你检验检验。这个周末,父子俩便像兄弟朋友般,坐在小饭桌前交流做馄饨的心得。
不久,华侨新村的别墅装修好,阿花就搬了过去。不知怎么的,阿花家里人并没有随她搬过去,说那个新村还没完全建好,到处都是灰尘太脏。说那里住的人都不熟,还成天关门不来往,还是住在巷子里好,大家认识那么年,有说有笑,好打发时间。
张建中妈却撇着嘴说:“专捡好听的话说,主要还是那个老女婿不让他们一家搬去住。人家只是娶你女儿,又不是娶你一家子。”
老爸说:“别管人家的闲事。”
“我不管,我管什么闲事干什么?我是心净,阿花搬走了,不用看着眼冤,不用担心张建中和她传出什么闲言闲语。”
阿花搬走后,还经常回来,但那新村毕竟是新开发区,还有许多安全设置没完善,人也稀少,晚上一个女人家行走不便,她到巷子来,天还没黑就要赶回去,那时候,张建中还没下班,因此,他们很少碰在一起。
这天,下班前,科室里的电话响了起来,张建中手快快地拿起话筒,仿佛不让它响第二声。科室里只有一条电话线,但每人桌上都有分机,如果,张建中不接,电话会一直响下去。也不知以前会不会这样?反正张建中调来以后,电话响就是他接,问清找什么人?他便像接线员似的叫其他人听。
这个电话却是找他的。
“是张建中吧?”娜娜的声音。
“嗯。”
“你来一下打字室。”
“有什么事吗?”
“叫你来,你就来。”
放下话筒,科室里的人都看着张建中,很奇怪他怎么就把电话挂了。张建中不得不解释,说:“娜娜叫我去一下。”不解释不行,否则,科室里的人以为你挂了人家的电话。
一进打字室,见娜娜正在洗手,头也没抬。因为,经常要与油墨打交道,特意为打字室安了一个洗手盆。水“哗哗”流着,娜娜很用心地用一块布在搓手上的油墨。
张建中说:“这么搓是搓不干净的,你应该弄点汽油洗。”
“都渗进指缝里了,汽油也洗不干净。”
张建中无言,就站在那等她交代自己干事儿。娜娜叫他来,肯定是有什么事要他帮忙的。有时候,他也觉得打字室的活太多,一个人忙不过来。当然,多安排一个人又有人浮于事之嫌,只要大家主动点,偶尔过来帮帮忙,是可能解决这个问题的。科室里的人不是都满负荷工作的,尤其是临下班这一个小时,好多人都放下手里的工作,喝茶聊天了。
“我老爸叫你下了班去我家。”
“县长找我什么事?”
“还能有什么事?叫你陪他下棋。”
“吃了晚饭才去还不迟吧?”
“他叫你去我家吃晚饭。”
张建中心里发慌,说:“这怎么可以?”
“我爸说可以就可以。”
“我不知道你家住哪?”
“跟我一起回去就是了。”
娜娜很不愿意,但老爸的话她又不能不听。
第77章 背后卷起一阵寒光
一起去娜娜家的路上,张建中想起了什么,说,你男朋友不会下棋吗?你应该叫你男朋友去陪你爸。娜娜说,你以为,我不想啊?他们虽然走在一起,中间却隔着一段距离。
娜娜看了他一眼,说:“在我爸面前,你可别提我男朋友。”
“为什么?”
“他还不知道。”
张建中笑了笑,说:“还没带他去见家长啊!”
“关你什么事?”
“不过,这家长也挺难见的,同意没关系,不同意,真够麻烦的。”
“不用你超心。”
“我不超心,我超什么心!”
远远地见街边搭了一个很大的棚,细看是一个水果摊,摆水果的架子占了小半个街面。
张建中说,“我要不要买点什么去?这两手空空总不好吧?”
娜娜也不客气,说:“你妈没教你啊?第一次去别人家,怎么也得买点东西。”
老妈可没教张建中这些,平时,也少有串门的机会,最多就是串串小巷子那些老邻居的门,大家同住一条巷多年,进出谁家都很随便,就是要进去拿点东西,比如盐啊味精啊!搬张椅子拿个衣架什么的,打个招呼就是了。
张建中在水果摊前停下来,很犹豫了一下,想这吃顿饭亏大了,还要提几斤苹果去,他张建中在家吃一顿饱饭也不用花那么多钱。
水果摊里坐着几个留着长头发流里流气的人,目光总往娜娜脸上瞅。娜娜很不耐烦,说:“你快点行不行?”
“总得挑挑吧?有的都烂了。”
有人就冲张建中说:“你泡妞也太小气了吧?买几个苹果还专挑小的。这苹果是论斤称,不是论个买的。”
说话的人站起来,拿了一个袋子就挑大的苹果往里装,装得满满的,往称上一放,也不报重量,直接说多少钱,便递给张建中。
张建中很不高兴,问:“是你们买还是我买?”
“当然是你买,你给钱。”
“你这不是强迫我买吗?”
“就是强迫,你又怎么样?”
有人冲着娜娜说:“跟我们好了,我们保证让你吃香喝辣的。”
娜娜见气氛不对,那几个人一副副凶神恶煞的样子,丢下张建中,“噔噔噔”离开水果摊,走得急,头发在身后一飘一飘。她一脸冰冷配上飘扬的发,倒很有些儿韵味,倒把那几个人的目光吸引过去了。
“这小妞还挺串的!”
“一看就知道,这男的治不住她!”
几个人就冲张建中怪笑。
“我敢保证,他没敢动那妞一根手指头!”
“让哥几个帮帮你吧!把那妞教训得服服帖帖再交还给你。”
张建中以为,这光天化日之下,他们也不敢怎么样?只是嘴贫,无聊说说而已。那知,真就有两个人跟了上去,拦住娜娜说:“你别走啊!我们是不是找个地方好好谈谈。”
另一个指着附近一个小树林,说:“我们是不是进去那里面谈谈?”
前面那人说:“她可是我的,你别跟我抢。”
娜娜吼了起来:“干什么?你们想干什么?”
一个说:“还挺厉害的!”
另一个说:“我就喜欢这样的女孩子,太容易得到没意思。”
说着,他就要上来拉娜娜,娜娜连退几步,他们B近几步,便越退离水果摊越近,又一个人从水果摊钻出来,笑嘻嘻地说:“你们别碰她,她是我女朋友。”
“你别胡扯。”
“我怎么是胡扯?你要不信,看看她胸口,她那里有一颗痣。”
有一个家伙还真要上来翻看,动手动脚地说:“我看看,让我看看。”
“你就让他看吧!又不会少了你的。”
娜娜骂了起来:“流氓,你们这些流氓!”
有人说:“你说对了,我们还真是流氓了。”
有人说:“你这么骂,我们想不流氓也不行了,不流氓你就太冤了。”
张建中说:“你们别乱来!”
几个人怪笑起来,说:“乱来又怎么样?乱来你敢把我们怎么样?”
张建中冲着娜娜叫:“快跑,你快跑!”
跑得了吗?娜娜已经被三个人团团包围了。
娜娜大声叫起来:“救命啊!有人弄流氓!”
不叫还好,这一叫,远处几个原来向这边走来的人却掉头往回跑,一时候,几十米之内一个人影也没有。
娜娜第一感觉就是张建中太没用,如果,是男朋友陪着自己会被这样的欺负吗?那几个家伙见他那么大高的个,根本就不敢嘴贪不敢欺负她。还不是张建中太软弱,让他们得寸进尺。
退一步说,就算遇到现在这种状况,男朋友肯定会奋不顾身扑上来救她,收拾包围她的那三个家伙,最后,亮出警察证,把所有的人都抓到派出所去。
“你们放了她。”张建中还只是站在那里干嚷嚷。
“我们好怕啊!我们不敢了。”
话虽这么说,三个人已经B近娜娜,有人伸手在后面顶着她的背,不让她再往后退,前面的人却伸出咸猪手往她胸前抓。娜娜拍打着那只咸猪手,边叫边哭:“张建中,你救我,你快救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张建中扑了上去,他再窝囊也要扑上去了。娜娜的尖叫声未落,前面那家伙就被张建中推出了好几米远,他可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那一刻,他根本不知道黄氏太极能有什么用?只是很笨拙的推,很本能的推。
“先把那男的做了!”
水果摊里又冲出两个人,有一个家伙手里还提着西瓜刀,张建中见状,拉住娜娜就跑。
“别让他们跑了,别让他们跑了!”
四五个人在后面追,西瓜刀那家伙跑在最前面,高举着刀,摇晃着,发出一阵阵寒光。
娜娜跑得比张建中还快,但他们马上发现,跑错了方向,竟往小树林跑。钻进林子里,那几个家伙不是更肆无忌惮?把你斩了,把娜娜奸了,可能也没人知道。
“往外跑,往街上跑。”张建中在后面大声指挥,但身后追赶的脚步更近,根本容不得再有择路逃跑的空隙,只听挥舞着西瓜刀的家伙一声吼,猛扑过来,便觉背后卷起一阵寒风。
第78章 到底谁救谁
张建中心想,这次死定了,那一西瓜刀猛劈下来。双腿一软,人便“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娜娜回头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