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圩东村是一条大村,有四百多户,一条弯弯曲曲的沙路通向村口,镇长告诉张建中,凡是进村的路都是弯曲的,绝对不能裁弯取直。
“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张建中还真不知道,虽然来过几次,也有疑惑,就是没有问。
“从风水学来说……我不是迷信啊!是群众迷信。有时候,我们也不得不尊重农民的某种风俗习惯。”镇长伸直巴掌,做了一个直进的手势,说,“这直进就像一把剑,直插胸膛。谁乐意?谁也不乐意!这弯曲就像摆龙,龙摆进村子就为村民增添了龙气。
张建中在脑子里想像那路是直的,果然就像把剑,想像那路是弯曲的,果然就是一条龙摆着尾巴,于是便觉得,这似乎不属风水,更像是一个预臆,老百姓更希望龙凤呈祥,风调雨顺。
圩东村是边陲镇一个比较富裕的村庄,仅从村民兴建的楼房就能看出来,多是新砖红瓦,且一幢比一幢壮观。不知内情的人,以为圩东村得改革开放之利,农民勤劳致富盖起来的。
当初,张建中与老好人总结边陲镇的经验时,就曾把圩东村做为一个实例说明这一点。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们总结的材料也是真实的。比如,圩东村是全县第一个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制的农村。红旗县还在筹划如果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制,圩东村就已经全面铺开,据村民们说,几年前,他们已经这么干了,只是政策不允许才捂着盖着没敢声张,政策一允许,他们只是把他们的作法公开了。
因此,圩东村成了县里实行联产承包责任制的示范村。
然而,圩东村盖起的一幢幢新楼房,却是因为村里人偷渡去香港打工,赚了港币回来兴建的。
圩东村的人偷渡香港并不是跑到那边定居,只是坐渔船到那边,在建筑工地干个半年几个月,又坐船回来。开始,是农闲出去,农忙回来干农活,后来,用钱可以买粮食了,觉得农活干不干也无所谓了,就回来休息一两个月,养精蓄锐又再去香港搏杀一段,农民没文化,但有的是体力。
张建中来过几次,都没能找到村长,因为他也跑到香港去干工地了。他曾说:“既然,他丢下村子不管,还怎么让他当村长?不如换另一个。”
老主任说:“换了谁也一样。除非换那些不能去香港干活的老头。”
镇长来圩东村,就是谈村长的事。他告诉张建中,那村长前两天回来了,正在家里休养。
圩东村大致可以分成两块,一块是旧村,一块是新村,旧村破旧不堪,新村崭新一片。这里原来就是农田,村里人也像当初那样,不声不响,就在农田盖起新楼了。
当然,村里还是有自己的规划的。村长那幢新楼在新村最显眼的位置,然而,只盖了一层,在左右新楼的衬托下,显得有些不足。
村长一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或许是干工地的缘故,脸晒得很黑,他却梳着一个很光亮的小分头,穿着一件花衬衫,像有一种归国华侨的味道,低头看,脚下穿着一双人字拖。
他开门一见镇长,就说:“怎么好要镇长亲自上门?有什么事,你传我去镇府就是了。”
镇长说:“我找人传了几次话,都说你跑到香港去了。你要再不回来,我就撤了你换人了。”
客厅是那种农家格式的客厅,不管楼房的面积不小,客厅还是弄得很窄,当中放一张四方桌,四周摆四把椅子,村长便从桌上拿起一包美国万宝路,给大家派烟。镇长笑着说:“你他/妈比我还豪气,抽进口烟了。”
“这算得了什么?回来的时候带了几条,在那边很便宜。”
张建中不吸烟,但禁不住村长的热情,还是接了,拿在手里把玩着,放在鼻子下闻了闻,也没觉得这烟与中国烟有什么区别,然而,他知道,这烟比国产烟贵许多,在国内也不容易买到。
“这次回来多长时间?”镇长问。
村长“嘿嘿”笑着说:“三两个月吧!”
“说准确点。”
“我也说不好。如果,那边有活干,可以一个月又要过去。”
“你就丢下这里不管了?”
村长说:“管,怎么不管?这不是没发生什么大事吗?”
“发生大事就迟了。”
村长却问:“镇长喝点什么?是咖啡还是奶茶?张党委应该喜欢喝咖啡吧?现在的年青人都赶时髦,喜欢喝咖啡。”
张建中说:“我无所谓,什么都可以。”
村长对镇长说:“你是肯定奶茶了。”
镇长说:“你错了,我喜欢喝咖啡,不是赶时髦,是被你B的,成晚成晚不敢睡,不喝咖啡提神不行。”
“你不要进了门总提这事好不好?谈点别的就不行吗?”
“我今天来,就是谈这事。你给我吃什么喝什么,我都要谈。”
村长坐了下来,说:“好吧,好吧!你谈吧!”
镇长指着他说:“你别耍赖啊!跟你谈正事,你就不冲咖啡了?把咖啡冲好了,我一边喝一边跟你谈。”
说着话,他又从桌上的烟包里摸出一支烟点上。
村长提了提保温瓶,见只有半瓶水,拔了木塞,看了水温,觉得升腾的热气不够,就冲屋里喊,你给煲点开水。屋里走出一个三十岁左右,不仅打扮得花里花哨,而且,还像城里人一样白嫩的女人,但到底还是乡下女人没有太顾忌,可能在屋里奶孩子,出门时,一只手还在那很饱满的胸上揉个不停,等意识到客厅坐着好些个男人,才把手放了下来。
张建中正好面对着门,看得清清楚楚,脸一阵胀红,忙也移开目光,但又很不舍地用余光瞟了瞟,奶孩子女人的胸总是大得很夸张,且翘得很骄傲,再因为方便,里面应该没有穿那种绷得很紧的罩罩,便清晰可见两粒葡萄像是要破衫而出。还没走几步,屋里的孩子哭起来,她忙又往回跑,这一跑,整个胸都抖动起来,仿佛一阵地动山摇。
镇长问:“孩子多大了?”
村长说:“三个月了。”又喜滋滋地说,“是男孩。”
镇长说:“不会是超生的吧?”
“不会,绝对不会!这点觉悟我还是有的。”
镇长又言归正题。
第137章 古巴也是社会主义国家
镇长说:“当年,你带领村子里的人搞联产承包制,为全县实行农村改革树立了榜样。现在,你看看你自己变成什么样了?为了几个钱,丢下村子跑出去打工。你一个共产党员偷渡去香港给资本主义的老板干活,成何体统?再这样下去,我把这个村长给撤了。”
“你真撤了我,我也没办法。”
“你以为我真不敢撤你?”
“你镇长撤了我一个小村长还不是小事一桩,还有敢不敢的?说撤就撤了。”村长定定地坐在那里,说,“如果,你非要我留在村子里,倒不如干脆点,把我给撤了。”
镇长无语了,指着他的鼻尖说:“你,你……”
村长说:“你坐下,你坐下听说慢慢跟你说。”
说着,往厨房的方向问,水开了吗?老婆回他说,就快了。他说,你先烧半壶水。老婆说,我就是烧半壶水啊!
村长便调过头来说:“早年,我表现得怎么样?你也应该清楚,坚守在村子里,坚守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有人丢荒地,我也训别人,还尽自己的能力耕作别人的丢荒田。但是,我得到了什么呢?”
他指着一面墻上的奖状和锦旗说:“除了这些,我又得到了什么。其实,我也非常珍惜这些荣誉,不然,也不会搬进这新房还挂在墻上。”
老婆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提着烧水壶走了过来,村长忙接过烧水壶,对老婆说,你回房间,我们在说事!老婆却不听他的,在一张凳子上坐下来。这一坐,小孩子却不乐意张嘴哭起来,她忙撩起衣服把乳头塞进孩子嘴里。
她侧对着张建中,又是一个极佳的角度,张建中也感觉白花花的肉团一晃,但目光还是在村长脸上移也不敢移。
村长在给他们冲咖啡,咖啡是袋装的,一人冲了一杯,屋子里便飘起一股浓郁的香。
“试试怎么样?”村长先拿起自己那一杯,吹了吹,轻轻喝了一口,却见他皱了皱眉。
张建中想,其实,他未必就喜欢喝,或许,觉得从那边过来,不喝这苦玩意显不出洋气。
“说到哪了?”村长问。
镇长没好气地说:“说到你那面墻。”
村长笑了笑,说:“其实,我这人也有过自私的时候,搞新村规划,我利用手里那一点点权利,弄了块好地,想着自己也可以是村子里首富起来的人,一定能盖起村子里最高最漂亮的楼房。但是,你们也看见了,人家把新房盖了起来,左边三层,右边四层,我这边还空着,前年也跟他们往香港那边跑,才盖起了这一层。如果,我不往那边跑,人家一户户都把楼房盖起来了,我还穷得叮当响,村里的都会看不起我,那时候,别说你撤我,就是不撤,我也不好意思再干了。”
“我反对你们往那边跑了吗?我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知道,我怎么不知道。”
“但是,你们总不能把田丢荒了吧?”
村长才苦着脸说:“这个我也没办法。大家宁愿出去打打散工也不想呆在家里耕田。就是小学生水平,也会算这笔帐,辛辛苦苦干一造,才有多少收入?还不及跑到那边去打短工打一头半个月。”
“你觉得你们村可以一直这样跑到香港那边去打工吗?目前这种状况只是暂时的,这种利益只是暂时的,总有一天政府会管,不仅我们这边管,香港那边也会管。”
“再说吧?真管起来了,我们再把那些丢荒田捡起来。”
“就怕你们想捡起来也捡不起来了,镇里把那些田都分给其他村了。”
村长笑了笑,说:“我们是不是可以让其他村代耕?现在先让他们代耕着,哪一天,政府不让我们往那边跑了,我们再把我们的田要回来?”
“你们圩东村的人倒成地主了,请外村的人当佃户了。你别忘了,土地是国家的,你们丢荒,政府就把它们收回来,分给有愿意耕种的人。”
“我们不是也履行交缴公粮的义务了吗?虽然,我们丢荒了田,每造还是以钱抵粮,并没少一分公粮款啊!”
“如果,你们不交公粮,我也没必要坐在这里跟你谈了。”
镇长觉得这话一定能镇住村长,村长的老婆却说:“孩子他爸,我们不要当这个村长了,他要谈,让他去找想当村长的人谈。”
镇长看了她一眼,说:“你别拖他的后腿。”
“我不是想拖我男人的后腿,我什么时候拖过他后腿了?你镇长叫他干什么,我什么时候说过‘不’字?但是,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有钱腰杆才硬,人家把楼房盖起来了,人家像城里人一样不种田,上街买米买菜,凭什么我们要下田干农活?”
她又说,不是说让农民富裕起来吗?我们搞联产承包制就是让农民富裕起来,但我们发现,还有比种田更好的生路,为什么就不要走?为什么就一定要我们还守着那一亩三分田?
村长回头瞪了老婆一眼,说:“你少说两句。”
“我怕你再走回头路。我们才刚刚好起来,你不能再走以前的老路。”
可能她说得激动了,可能孩子也吃饱了,抬起头看着她,就见那肉团很弹性地跳了跳,紫葡萄儿边还沾着一圈乳白的奶水。张建中还是第一次那么近地看到的那肉团,且看得那么真切,连那细细的青筋也看得清清楚楚,当它很有弹性地跳动时,他还看见那紫葡萄轻轻地抖了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