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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常常一句话,原来能有这许多推衍变化。”而同时独孤九剑的剑诀里也有不少符合或破解之道,有现场对战进行对照是最好不过的了。
堪堪拆到千余招,二人武功未尽,但年纪老了,都感气喘心跳,手脚不免迟缓。我叫道:“两位打了半日,想必肚子饿了,大家来饱吃一顿再比如何?”洪七公听到一个“吃”字,立即退后,连叫:“妙极,妙极!”我早见五丑用竹篮携来大批冷食,放在一旁,于是奔去提了过来,打开篮盖,但见冻鸡冻肉、白酒冷饭,一应俱全,比我的干粮好得太多。洪七公大喜,抢过一只冻鸡,忙不迭的大口咬落,吃得格格直响。
我拿了一块冻肉递给欧阳锋说:“欧阳前辈,你也吃一点吧。”欧阳锋瞪着我,默不做声。我又说:“前辈,晚辈有机会看到你们激烈的一斗,也是一种缘分,您就吃了吧。”欧阳锋虽然接过了食物,但仍是望望洪七公,望望我,双眼发直,竭力回忆思索,但明显地,他的脑海中应该还是始终乱成一团。
没想到欧阳锋吃了些食物后突然跃起,叫道:“欧阳锋,咱们拳脚比不出胜败,再比兵器。”
洪七公摇摇头道:“不比啦,算你胜就是。”
欧阳锋道:“什么胜不胜的?我非杀了你不可。”回手折了一根树枝,拉去枝叶,成为一条棍棒,向洪七公兜头击落。他的蛇杖当年纵横天下,厉害无比,现下杖头虽然无蛇,但这一杖击将下来,杖头未至,一股风已将我逼得难以喘气。
我急忙跃开躲避,看洪七公时,只见他拾起地下一根树枝,当作短棒,二人已斗在一起。洪七公的打狗棒法世间无双,但轻易不肯施展,除此之外尚有不少精妙棒法,此时便逐一使将出来。
这场拚斗,与适才比拚拳脚又是另一番光景,但见杖去神龙夭矫,棒来灵蛇盘舞,或似长虹经天,或若流星追月,只把我瞧得惊心动魄,如醉如痴。另外我一边看,一边在想着独孤九剑的招数,联系九剑的总纲,看看是否可以破解部分招数,为以后和他们对战作准备。
二人杖去棒来,直斗到傍晚,兀自难分胜败。我见地势险恶,满山冰雪极是滑溜,二人年事已高,再斗下去必有失闪,不如让他们留下精力,迟些再斗,便大声呼喝,劝二人罢斗。但洪七公与欧阳锋斗得兴起,那肯停手?我见过洪七公吃食时的饶相,心想若以美味引动,或可收效,于是在山野间挖了好些山药、木薯,生火烤得喷香。
洪七公闻到香气,叫道:“臭蛤蟆,不跟你打啦,咱们吃东西要紧。”奔到我身旁,抓起两枚山药便吃,虽然烫得满嘴生疼,还是含糊着连声称赞。欧阳锋跟着赶到,举木杖往他头顶劈下。洪七公却不避让,拾起一枚山药往他抛去,叫道:“吃罢!”欧阳锋一呆,顺手接过便吃,浑忘了适才的恶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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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三人就在山洞中睡觉。欧阳锋总是呆呆思考,有时伸拳用力敲打自己脑袋,显是在竭力思索,但茫无头绪,十分苦恼。
我当下劝他安睡,自己却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思索二人的拳法掌法,越想越兴奋,忍不住起身悄悄比拟,但觉奥妙无穷,练了半夜,直到倦极才睡。
次晨一早,我尚未睡醒,只听得洞外呼呼风响,夹着吆喝纵跃之声,急忙奔出,只见洪七公又与欧阳锋斗得难分难解,连忙坐在一旁观看。但见洪七公每一招每一式都是条理分明,欧阳锋的招数却难以捉摸,每每洪七公已占得上风,可是被他连使怪招,重又拉成平手。
二人日斗晚睡,接连斗了四日,均已神困力倦,几欲虚脱,但始终不肯容让半招。我寻思道:“看来必要的时候我可能要动用我的药物了,否则他们打个两败俱伤实在是我的罪过。”
却没有想到就在吃饭过后,欧阳锋又忽然发狂,挥杖横扫,高手比武差不得半分,洪七公念他年老有病,存了个相让之心,却登时落在下风,狼狈不堪,数次险些命丧于他杖下,眼见他挺杖疾进,击向自己小腹,知他这一杖尚有厉害后着,避让不得,当即横棒挡格,忽觉他杖上传来一股凌厉之极的内力,除了以内力招架,更无他策,当下急运功劲抗御。
以二人如此修为,若是偶一疏神中了对方一杖一掌,立时内力随生,防护相抗,纵然受伤,也不致有甚大碍,此时比拚内力,却已到了无可容让、不死不休的境地。二人以前数次比武,都是忌惮对方了得,自己并无胜算,不敢轻易行此险着,生怕求荣反辱,枉自送了性命。那知欧阳锋浑浑噩噩,数日比武不胜,突运内力相攻。
十余年前洪七公固然恨西毒入骨,但此时年纪老了,火性已减,既见他疯疯癫癫,实已无杀他之意,当下气运丹田,只守不攻,静待欧阳锋内力衰竭。那知对方内力犹如长江浪涛,源源不绝的涌来,过了一浪又是一浪,非但无丝毫消减之象,反而越来越是凶猛。洪七公自信内力深厚,数十年来勇猛精进,就算胜不了西毒,但若全力守御,无论如何不致落败,岂知拚了几次,欧阳锋的内力竟然越来越强。洪七公想起与他隔着藏边五丑比力之际,他足上连运三次劲,竟是一次大似一次,此刻回想,似乎当时他第一次进攻的力道未消,第二次攻力已至;二次劲力犹存,第三次跟着上来。若是只持守势,由得他连连摧逼,定然难以抵挡,只有乘隙回冲,令他非守不可,来势方不能累积加强,心念动处,立即运劲反击,二人以硬碰硬,全身都是一震。
我见二人比拚内力,不禁大为担忧,心知只要伤其一或者以北冥神功从中化解即可解此死局,然见洪七公白发满头,神威凛然中兼有慈祥亲厚,刚正侠烈中伴以随和洒脱,实是不自禁的为之倾倒,怎忍出手加害?而欧阳锋年迈疯癫,连以前之事也无法记得,实是一个可怜人而已。
而我本身这几天来全力化解那从五丑身上吸来的浑厚内力,只化解了一半多些而已,如此容量在两绝面前只不过是大巫见小巫而已,何况是必须两边内力一起吸取?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他们现在这个样子,每个人也比我强许多,我又怎么敢胡乱出手?我现在所能做的只有全力消化内力,希望能腾出多些容量出来而已。
二人又僵持一会,欧阳锋头顶透出一缕缕的白气,渐渐越来越浓,就如蒸笼一般。洪七公也是全力抵御,此时已无法顾到是否要伤对方性命,若得自保,已属万幸。
从傍晚直拚到子时,又从子时拚到清晨,洪七公渐感内力消竭,但对方的劲力仍似狂涛怒潮般涌来,却苦在无法退避,只得竭力撑持,却不知欧阳锋也已气衰力竭,支撑维艰。
我眼见二人脸色大变,心想再拚得一时三刻,非同归于尽不可,若是上前拆解,自己的北冥神功可能还不行,多半分解不开,反而赔上自己一条性命,迟疑良久,眼见欧阳锋神色愁苦,洪七公呼呼喘气,心道:“纵冒大险,也得救他们性命。”于是走到二人之间盘膝坐下,运功护住全身,伸手就向二人杖棒之间抓去。
两人洪水般的内力立即直冲入我的体内,便如两道江水同时灌入一个半满的水库里,极快地就将水库灌满,更有水溢崩溃的危险。但我感到他们尚有最后一点互相冲击的内力需要化去,便狠下心来,咬破自己的舌头,将吸收不了的那股内力和血喷了出去,那些血箭嗤嗤有声,近处着地的更是穿破雪地。最后化不去的那一点点内力我实在无法接收,只有让它反激回去。
二人但觉内力从树干上传往我的身体之后,不知去向,再被剩余的那点内力反激回去,同时委顿在地,脸如死灰,难以动弹。原来强弩之末不能穿鲁缟,北丐西毒虽然俱是当世之雄,但互耗多日,均已精力垂尽。
我惊叫:“两位前辈,你们没事么?”二人呼吸艰难,均不回答,只有洪七公轻轻摇头。我才知二人受伤极重,移动不得,马上掏了内服药里的玉灵散和九转熊蛇丸,给他们服下。
其实这时二人欲运内功疗伤已不可得,吃了我的药物后才稍微好转了些。我自己勉强吸取了过量的内力,身体几乎不受控制了,再加上自己咬舌喷血,更是武学中最忌的一件事,致使自己元气大伤,只好自行运功,暂时顾不得他们了。
傍晚时分,我才从伤势中勉强回复,挖掘山药烤了,服侍他们吃下。直到第二日,二人才略见回复了些生气。我将他们扶进山洞,分卧两侧,自己在中间隔开。
如此休养了三日,洪七公胃口一开,复元就快。欧阳锋却整日不言不语,神色郁郁。我则终于恢复了元气,象是随时要溢出的内力也被我化去了,但再要我再行吸收内力,我可不行了。
这日二人相对而卧,洪七公忽然叫道:“臭蛤蟆,你服了我么?”
欧阳锋道:“服什么?我还有许多武功尚未使出,若是尽数施展,定要打得你一败涂地。”
洪七公大笑,道:“正巧我也有好多武功未用。你听见过丐帮的打狗棒法没有?”
欧阳锋一凛,却道:“打狗棒法有什么了不起?”
洪七公向我招招手,叫我俯耳过来,说道:“我是丐帮的前任帮主,你知道么?”我点点头,江湖上人都知道丐帮前任帮主九指神丐洪七公武功盖世,肝胆照人,乃是大大的英雄好汉。
洪七公道:“现下我有一套武功传给你。这武功向来只传本帮帮主,不传旁人,只是这臭蛤蟆出言小觑于我,我却要你演给他瞧瞧。”
我道:“洪老前辈这武功既然不传外人,晚辈以不学为是。”
洪七公摇头道:“你虽学了架式,不知运劲诀窍,临敌之际全然无用。我又不是要你去打他,只消摆几个姿式,他一看就明白了。因此也不能说是传你功夫。”
我心想:“这套武功既是丐帮镇帮之宝,当世之上除了他,也只有黄蓉、乔峰等寥寥几人懂得,我自然想学,但此时学了好象是趁人之危,还是算了。”当下便推托说不敢学他丐帮秘传。
洪七公却似乎窥破了我的心意,又劝了我两回,我也被之所动,便走到洪七公身旁。洪七公叫他取过树枝,将打狗棒法中一招“棒打双犬”细细说给了他听。我一学即会,当即照式演出,同时我自己也在反复思索此招的变化以及破法。
欧阳锋见棒招神奇,果然厉害,一时难以化解,想了良久,将一式杖法说给我听了。我依言演出。洪七公微微一笑,赞了声:“好!”又说了一招棒法。
两人如此大费唇舌的比武,比到傍晚,也不过拆了十来招,我却已累得满身冒汗。次晨又比,直过了三天,三十六路棒法方始说完。棒法虽只三十六路,其中精微变化却是奥妙无穷,越到后来,欧阳锋思索的时刻越长,但他所回击的招数,可也尽是攻守兼备、威力凌厉的佳作,洪七公看了也不禁叹服。
到这日傍晚,洪七公将第三十六路棒法“天下无狗”的第六变说了,这是打狗棒法最后一招最后一变的绝招,这一招仗将出来,四面八方是棒,劲力所至,便有几十条恶犬也一齐打死了,所谓“天下无狗”便是此义,棒法之精妙,已臻武学中的绝诣。欧阳锋自是难有对策,我则已经放弃了,但怕他们两人心力憔悴,于伤势有害,便将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