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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之后,庄继华转头又对冯占海说:“冯司令,恐怕义勇军其余各部也很困难,我想请将军连夜派人通知他们前来领取军饷。”
“好,我立刻派人,柳副官,”冯占海大声叫到,一个带着日军军帽的年青军官应声而入,冯占海对他说:“立刻派人去通知富春、李忠义、邓文、黄守中他们,立刻来见庄将军,领取军饷。”
“是。”柳副官大声答道,声音中充满兴奋。
“庄将军,长城战事甚紧,何委员长有没有任务给我们?”有人还是清醒的,参谋长阎明志小心的问道,他不知道这突然掉下来地大笔军饷是不是有什么条件。
“你们还能打吗?”庄继华看看他们,犹豫一下问道。
“当然能!”鲁瑞山腾地一下站起来,涨红了脸,他对庄继华小瞧他们非常生气。
“老二,不要无礼,”宫长海一把把他摁在座位上,转头对庄继华说:“我这兄弟性子鲁莽,还请将军原谅。”
他看出来庄继华性格比较爽快,可身上的书卷气还是很浓,这样的人对绿林那套不容易接受,原来在热河时就有人说义勇军绿林习气太重,其实说绿林还是好的,有些人干脆就直接说是土匪习气太重,不适宜收编为队伍。
“宫将军多虑了,实际上我喜欢和绿林朋友打交道,我觉得他们比我们很多将领更爽直,没那么多心眼。”庄继华淡淡一笑,然后正色的说:“这次我来察东除了收编退到这里地东北义勇军和热河救外,还有一项使命,不过这项使命需要你们志愿参加,因为他十分危险。”
“庄将军能说说吗?”冯占海问。
“明天再说,今晚只喝酒。”庄继华笑了笑,然后端起酒碗大声说道:“这第一碗酒我敬为国牺牲的义勇军将士,他们英灵不远,还看得到我们杀鬼子!”
庄继华说完就把酒洒在地上,身边地人立刻又给他倒满,他端起碗又说:“这第二碗酒我敬东北的三千万父老兄弟,是他们培育了你们这样的英雄!”
最后他才端起第三碗酒:“冯将军,这一碗,我敬你,宁可战死,不做亡国奴!”
说完他捧起,咕噜咕噜的一口喝干,然后把碗底亮给众人看,众人轰然叫好,要知道这东北烧刀子酒性极烈,号称遇火则燃,入腹如刀,即便东北人也少有这样一口一碗的。冯占海点头大笑道:“老弟好酒量,哥哥我奉陪。”说完之后也是一口喝干。
庄继华随后又端起酒碗对宫长海说:“这一碗我敬宫将军,我曾听人说将军自称傻子,可在大是大非面前,我也愿意以将军为榜样,做个将军这样的傻子!”
说完他又把这一碗喝下去,宫长海在东北自称傻子,原是东北的胡子,也就是土匪,两次被招安,最后当上了东北军师长;九一八之后,上司命令他不准抵抗,他愤而辞职,带着几个弟兄回乡组织义勇军,后来参加冯占海的部队,参加江桥抗战,然后又从哈尔滨一路杀回热河,可以说冯占海部地抗战行动他都参与了地这下桌上的人有点傻了,看庄继华地样子是要打通关,这东北烧刀子,一碗一碗的打通关,就是桌上的东北人每两个能办到的。
宫长海佩服的看看庄继华,哈哈笑着摇头说:“老弟,我可是真傻,除了打打杀杀外,其他的一慨不知,不过只要是打鬼子,有什么吩咐尽管说!”
庄继华心中一乐,这宫长海根本不傻呀。不过这时他感到肚子里火烧火燎的,这烧刀子真是名不虚传。可事情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了,也容不得他退却。庄继华一人一碗,围着桌子走了一圈,一会功夫,十来碗就下肚了,这一停下来,庄继华就感到肚子里向烧着一堆火,翻江倒海般难受,他连忙把外衣脱掉,然后坐下来猛吃菜。冯占海也连忙给他布菜,庄继华摇头说:“这肚子里就像有团火,东北烧刀子真他妈够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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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粗话一出口,桌上的人哈哈大笑,气氛更加和谐,鲁瑞山端起酒碗大笑道:“没说的,长官海量,小弟佩服,我再敬你一碗!”
庄继华眼睛一翻怪叫道:“想趁火打劫呀,要喝可以,你先走一圈再说。”
宫长海笑着把鲁瑞山拉住:“老二,庄老弟说得不错,他喝了十几碗,你才喝两碗,还赶不上人家的零头。”
“那好,来人,倒酒,我也走一个!”鲁瑞山毫不含糊满口应承,他把大氅一甩,露出虬劲纠结的肌肉。
简陋的晚宴会再次推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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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察东收编(十一)
第二天庄继华醒来时已经快中午了,昨天那个鲁瑞山找他拼酒拼到最后俩人都不行了,都是被别人扶着回住处的,他的住处就安排在冯占海的指挥部里,伍子牛担心他出意外,一晚没合眼的守在他屋里,直到早上有人换班才打个盹。
醒来之后,庄继华没有立刻睁眼,而是躺在床上仔细回味昨晚的细节,确定没出什么漏子之后才翻身下床。等出门之后,他才发现,冯占海的司令部热闹非凡,各路司令、军长、师长们齐聚一堂,离得近的邓文、李忠义等人一大早就到了,离得远点的黄守中等人也在中午前赶到,等庄继华出来时,司令部里已经聚集了十几支队伍的首领。
庄继华听到伍子牛的介绍,心中大喜,看来昨天的估计是正确的,这些部队正处于严重困难中,要不然,他们也不会这么快就赶来。他把毛巾一仍就往外走,没走多远就听到宫长海大嗓门在替庄继华宣传呢。
“这文革可真不简单,看上像个小白脸,文质彬彬的,可一上来就打了个通关,大碗的东北烧刀子,一人一碗的干,那小嘴,啧啧,说的话,直往你心里去,让你心里暖烘烘的,不愧是读过书,有大学问的人!”
“几句话算什么,得拿真章出来,”一个嗓门嚷道:“妈拉巴子的,中央到底要我们做什么?”
“冯司令。他真给军饷,老子都快揭不开锅。”
“快揭不开锅!老子已经揭不开锅了,我也不想祸害老百姓。可没办法呀,孩儿们也得吃饭!”
“庄将军到!”门口地一个军官大声喊道,屋里的人立刻寂然无声,随后就看到一个显然宿醉未消,有些疲惫的人从门口外进来。
“对不起,对不起,我起来晚了!”庄继华边走边道歉:“喝酒误事,喝酒误事!”
“唉。^^^^老弟,这话不对,”宫长海迎上前来大笑着说:“应该还是喝酒交心!”然后转头对厅中众人说:“你们说对不对?”
“对!宫大哥说得没错!”大伙轰然答道。
庄继华苦笑着摇摇头:“宫老哥,我已经误事了,”然后几步走到冯占海身前:“冯司令请派一个连随我地人去警备司令部。”
冯占海有点意外:“去警备司令部?做什么?”
“哦,是我没说清楚,”庄继华解释道:“我带了一批现金来,存在放在警备司令部佟麟阁将军那里,另外,伍子牛拿过来。”
伍子牛快步上前。从皮夹里取出一张支票交给庄继华,庄继华接过之后就交到冯占海手中:“这是一百四十万银行本票,您立刻派人去北平花旗银行取。”
冯占海尽管尽力压抑心中的激动可接过支票的手还是忍不住发抖,庄继华接着又说:“我昨天说的是一百五十万,我考虑到北平取钱毕竟要耽误几天,另外十万我给你现金,以解燃眉之急。”
冯占海不再说什么了,冲门外喊到:“乾长乐,鲁瑞山!”俩人立刻站到冯占海面前,冯占海转头看看庄继华。庄继华会意的点点头:“请两位带人与伍子牛一起去警备司令部,把存放在他们那里的军饷拉过来。”
“带你们的部队去,记住一块不少的拉回来,少了一块。就自己把脑袋拧下来!”冯占海地口气十分严厉。
鲁瑞山大声喊道:“放心吧,司令,少了一块银元,我这脑袋给您当球踢!”
乾长乐却是标准的军人答复:“是!”
伍子牛也没说什么,向庄继和冯占海敬个礼转身就走,等他们走后,冯占海又派他的警卫营长和军需官立刻赶赴北平,庄继华又以军分会高参的名义给他们开了个证明。=
忙完这些事后。悬在冯占海心中的一块石头终于落地。庄继华昨晚说得漂亮,可实际上却一分钱没给。这让他有些不踏实,早上起来就悄悄与宫长海商量,可宫长海却毫不在意的告诉他,能那样喝酒的人绝不是心怀鬼胎的小人,让他尽管放心,话虽如此,可东西没拿到手,冯占海毕竟不踏实,现在好了,一颗心完全落在肚子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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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俩人这番动作落在各位头领眼中,立刻引起巨大反响,立刻有人站出来问:“庄长官,您不能厚此薄彼吧,我们的军饷什么时候发?”
庄继华抬头看着他,这人披着一件羊皮大袄,鼻头有些红,带着一定日军军帽,庄继华心里直摇头,这人太急躁,说话不知轻重,这不就把冯占海给得罪了,什么厚此薄彼,你不刚来吗。果然冯占海皱眉道:“樊当家的,你急什么,总得让文革先喘口气吧”然后才对庄继华说“这位小白龙樊春申,枪打得溜准,是原辽宁义勇军二十六支队邓铁梅地部下,原在辽南活动,邓铁梅的部队打散了后,他带人闯到辽北,后来退到热河。”
庄继华心里略感诧异,他不由又看了这人一眼,心里嘀咕,这人挺能打呀,从辽南闯到辽北,居然没被鬼子消灭,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按下心里的疑惑,他微微一笑:“樊兄不要着急,诸位也不要着急,大家今天既然来了,庄某决不让大家空手而回。”
众人闻言大喜,察哈尔本就是苦寒贫瘠之地,就算地主存粮也不多,刚开始老百姓还认为他们是抗日队伍,凑合着送粮食给他们,可架不住长久呀,这一来二去,来百姓也不给粮食了,于是他们就开始抢,然后就更弄不到粮食了,三天两头都有士兵拖抢逃跑,这让他们又气又急。
随后冯占海开始挨个向他介绍各路首领,庄继华立刻就有种进了土匪窝的感觉,什么一阵风、扫地龙、赛仁贵、老北风、雪里浪等等,当然其中也有原东北军军官,可庄继华发现,东北军军官在里面居然是少数,不过想想也是理所当然,大部分东北军要么跟着张学良进关了,就算退回关内有老关系在,也很容易重回东北军系统,向冯占海这样的毕竟是少数。此外也有象邓文、李海清这样的原是绿林后被招安,九一八之后脱离东北军自行抗日,入关之后也不愿重回东北军系统的。
介绍完诸位头领之后,庄继华开始登录他们的部队,依然是让他们自己报数,报在前面的很快发现,庄继华根本不点数,他们报多少就认多少,于是后面地人就开始大幅增加自己部队人数,这让前面的连呼吃亏。
“老北风,你有两千人吗?立刻真敢报,八百都没有!”有人冷冷的嘲讽道。
老北风丝毫不脸红的争辩道:“最近又有靠舵地,老子的部队涨了。”
“喝,还有靠舵的,你老北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