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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晚荣嘻嘻一笑:“这个啊。在我家乡,叫做婚纱,只有最幸福女人才可以穿上。一辈子只能穿一次。这件纯冰雪打制的婚纱。放眼天下,也只有这一件了。”
“婚纱?!”宁雨昔爱不释手的抚摸着。脸颊满是红晕:“你无缘无故。做这个婚纱干什么?!”
林晚荣拉住她手。轻笑道:“姐姐你不记得了?在千绝峰上时候。我答应过你。要为你做一件世上最美丽衣裳——就这件了吧。我想我这辈子再也找不到比这更好的作品了。姐姐你喜不喜欢?”
刷。即便是宁雨昔这般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也情不自禁呆住了。晶莹的泪珠一颗颗滴下。便像止不住的雨。她转过头去,无声轻泣:“你。你这恨死人小贼——”
林晚荣抱住她:“姐姐,你还没说喜不喜欢呢?”
“我,我——”宁雨昔呆呆望着他,泪如雨下。
林晚荣长声大笑。猛将她抱起来。缓缓朝那冰雪白裙走去。
“你,你干什么?!”仙子躲在他怀里。心都快跳出来了。
林晚荣扒开那预留的白雪,将她身子塞入冰雪白纱中。又细心将缺口修补好。宁雨昔呆呆望着他。时而喜。时而惊,泪珠瞬间化成了美丽的冰雪。
丝纱中宁雨昔。含泪带笑,脸颊羞红,唇似点绛。眉如远黛。晶莹肌肤,比那冰雪还要透明。晶莹白裙七彩绚烂,流光溢彩,仙子仿佛是踏云而来,美绝人寰!
林晚荣看呆了:“仙子姐姐,我,我——”
“你什么?!”宁雨昔低下头去,羞道。
“我,我想亲你一下!”憋了半天才冒出这么一句话,他自己都感觉羞臊,奶奶,我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噗嗤”,仙子忍不住轻笑,满面羞红看他一眼:“便会不老实。我来问你,这婚纱是谁教你做的?!”
“没有,没有,我自学!”他急忙举手答道。
宁雨昔轻嗯了声,又道:“那你还为谁做过,例如安师妹——”
“没有,没有,我和安姐姐发乎情、止乎礼,比墨汁还要纯洁——”林晚荣满头大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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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雨昔淡淡哦了声,轻道:“那你以后会不会为她也做一件呢?!”
“这个,这个——”林晚荣手脚都要哆嗦了。真是要人命,在这么关键的时刻,仙子却还有心思问出这种问题。每一个问题分明都是一道陷阱,可恨是我却不能不钻。
“是不是很不好答?”宁仙子似笑非笑看他一眼。
“也许,可能,不出意外,应该会——”他绕来绕去,不断的打量着宁雨昔的脸色,壮着胆子把心中所想表达了出来。
仙子白他一眼,笑道:“宁负天,不负良心,总算你还知情意两个字!安师妹那般待你,若你敢昧着良心说话,哼,休想我再理你!”
仙子果然不是好相与,都到了这个时候,还不忘考验我!他急急抹了汗珠,哈哈道:“那是,那是。天有正气,做人讲良心,这一向是我为人处事准则,大家都知道的!”
“作怪!”仙子轻嗔了声,忽羞涩低下头去:“小贼,你过来!”
“哦。”林晚荣三两步跳了过去,心中却有些惴惴,上天保佑,谁知道仙子又要出些什么难题考我?早知如此,就多做几门功课,研习一下心理学了。
仙子满脸红晕,欲言又止,犹豫再三,才小声道:“这,这婚纱,真是给我做的?!”
这个问题啊,林晚荣长长的吁了口气,忙不迭的点头:“当然了,这里还有别人吗?”
两行清泪无声滴落,仙子喃喃自语着,声音细如蚊虫,即便是林晚荣就挨在她身边,却也没听清。
“啊,姐姐,你说什么,大声点?!”他急忙追问道。
宁雨昔俏脸血红,泪光中美艳如仙,羞恼看他一眼:“——这衣裳很好看,我,我很喜欢——”
“真?!”林晚荣跳起来笑道:“我也很喜欢这衣裳,就和喜欢姐姐你一样!”
“小贼——”宁雨昔呐呐叫了声,珠泪缓缓滴落。她忽擦去眼角泪珠,垂头轻道:“你,你没有衣裳么?!”
我衣裳?林晚荣愣了愣,望见她那羞红的脸孔,顿时大喜叫了起来:“有,我也有,你等一下!”
他三下五除二便在婚纱旁边冰雪峭壁上,随手划了几道,急急忙忙的钻了进去。匆忙之中,就弄的马虎了些,好在男人对自己礼服,从来就不如女人对婚纱来的看重。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才从冰雪窟中伸出魔掌,紧紧拉住宁雨昔的小手,哈哈笑道:“这就是我的礼服!”
望见他头发上落满飞舞的碎雪,仙子小手微颤,睫毛长长抖动,微微低下头去,满面红晕柔声道:“死生契阔,与子成说——”
她将他的大手拉的紧紧,言完这一句,羞涩的头都低到胸前去了,看那意思,便是要等他来接下句。
咦,这诗听着好好耳熟啊,林晚荣得意洋洋的点头,嘴巴张了张,却是面色大变:糟糕,下一句是什么来着?!
五七八章 执子之手
冷汗刷刷往下滴,在如此关键的时刻,我怎么就把那下句给忘了呢?这个就叫做兴奋失忆症,越是着急,就越想不起来。见仙子脸色渐变,他急的老脸涨红,差点就跳起来了。
等了半天不见他答复,仙子脸色疾变,泪珠忽盈满眼眶,美丽的脸颊刹那就苍白起来:“小贼,你,你不愿意——”
“哪里哪里,”林晚荣急得脸都白了,讪讪笑道:“我的心意,姐姐你还不知道吗?!”
宁雨昔俏脸殷红,低头柔声道:“那你怎不说话?!”
我想说,可是我忘了嘛!他嘿嘿干笑了两声:“姐姐,你也知道,最近我用脑过度,——下面是什么,能不能给个提示?”
仙子愣了愣,忽噗嗤娇笑,旋即偏过头去,恼道:“不读书就是不读书,说什么用脑过度——你若想不起来,那便——”
“谁说我想不起来了,我是与你开玩笑的。”林晚荣笑嘻嘻的握紧了她小手,望着她绝世的面容,说不出的欢喜与怜爱,凑在她耳边,温柔而坚定道:“——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姐姐,我念书念的好不好?!”
宁雨昔脸若粉脂,羞怯难当,嘤咛一声低下头去:“你这小贼,又来哄我。”
差点就要了人命。念书!回家之后一定好好念书!偷偷擦了脸上的冷汗。见冰雪纱裙中仙子浅嗔轻羞、肌肤胜雪。恍如九天上嫦娥下了凡尘。他看的呆呆,喃喃道:“姐姐,你真好看!”
泪珠模糊了双眼,宁雨昔低下头去。柔声轻道:“红颜玉面薄如纸。韶华金粉淡似霜。我比你年长数十寒暑。等到我鹤发苍颜、枯瘦如柴的那一天,你还会对我再说这样的话么?”
林晚荣长声一笑,将她小手抓紧紧:“姐姐,你知道人世间最幸福事情是什么?”
“是什么?”仙子抬起头来。轻轻望着他。
“苍老。是幸福永恒见证!”林晚荣微微一笑:“我能想到最快乐的事情。就是牵着你的手,和你一起慢慢变老!”
宁雨昔呆呆望着他。泪水蓦划眶而出。只觉这小贼的这一句话。瞬间勾去了自己魂魄。她哭着笑着,将他手掌仿佛要握进自己血脉里,晶莹的泪珠嘀嗒嘀嗒。长长滑落在脸颊。二人手手相牵。心脉相连,这一刻,瞬间凝固成了永远。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候,仙子才从那气氛中回过神来。她抹去了脸上泪渍。望着林晚荣羞涩一笑。
“姐姐。怎么了?!”林晚荣忙道。
宁雨昔拉着他轻轻走出,回头凝望着那晶莹透明冰雪长裙。眼中闪过无比留恋:“我想把这婚纱带走!小贼。你那么聪明。给我想个办法,好不好?”
带走?这婚纱乃是冰雪所制。遇上点高温就会融化,怎么能带走?都说女人恋爱就变傻。还真是一点不差啊,就连仙子这样绝世妖娆也不能幸免。
宁雨昔在他身边轻声软语,眼中满是恋恋之情,林晚荣心里酥酥,干笑两声道:“姐姐,天山长年积雪、四季寒冷。这人世间独一无二的冰雪婚纱。正该留在这里。相信你也不想见它消融吧?”
仙子何尝不知这个道理?见小贼也没有办法,她唯有无奈点头。林晚荣笑着道:“你也不要失望。这冰雪长裙虽然美丽。终是不能带走。等我们打完仗回去。我就好好想想办法,给你做件真的婚纱,比这个更美更好看!”
“真?!”仙子顿时抬起头来。欣喜望着他。
“那是自然。”林晚荣嘿嘿一笑,得意洋洋道:“你也不想想,我们萧家是做什么的?”
等打完了仗,老子潜回萧家,苦心钻研个三五天,画出个婚纱样本,再叫大小姐亲自监工,纯手工缝制,做上个十来套。仙子、安狐狸、青旋、仙儿、洛凝、巧巧等一干老婆,每人穿一件,在本老公面前办婚纱展,还不羡慕死天下男人?哇哈哈哈!想到兴奋处,忍不住的手舞足蹈,嘿嘿笑出声来。
宁雨昔也知金陵萧家的丝纺织造乃是天下第一,以这小贼在萧家身份,只要他想办事情,就没有做不成。见他贼眉鼠眼、满面得意的样子,她轻轻嗔了一口:“笑得这么奸猾,准是没想什么好事。”
“当然没想什么好事了,”林晚荣拉住她手,神秘兮兮道:“姐姐,按照我们习俗,穿上婚纱发了誓言,那就等同于拜了堂!接下来该考虑洞房事情了,嘿嘿!”
他笑意淫淫说完,仙子脸颊通红一片,蓦,她神色一呆,美丽的脸颊瞬间苍白如纸,连握在掌中小手也变得冰冷无比。
林晚荣看的大惊,忙双手捧住她柔荑:“仙子姐姐,你怎么了?!你是不是害怕?那我们先暂时不洞房好了,同房也就可以了!”
宁雨昔苍白脸颊缓缓的浮上了些晕红,她忽泪流满面,柔声泣道:“小贼,我,我对不起青旋!”
看宁雨昔的神色,便知了她心思,仙子是心中有愧,才不敢放开心怀。林晚荣点了点头,嘻嘻笑着道:“姐姐放心,这事我一定会跟青旋说个明白——”
“不,不要!”仙子蓦然一惊,脸色煞白。她纵是艳绝人寰的仙女,坠落了凡尘,也与陷入漩涡俗世女子一般无二了。
“要的,一定要!”林晚荣神色严肃道:“把这件事情与青旋说明白,不仅是对仙子你的尊重,也是对青旋的尊重。我是青旋的老公。你是青旋师傅,关上门都是一家人,大家围坐一桌,亲亲热热、卿卿我我。有什么不可以商量的呢。”
“便是你会遐想。”宁雨昔俏脸淡红,摇头轻叹:“青旋性子高傲,如何能接受这等事情?若是要伤害于她,我情愿一辈子不见你!”
她言之凿凿、语气决绝,林晚荣也深知她性子。一旦仙子决定的事情,几乎没有可能更改。千绝峰上断绳索便是最好例证。他急忙哈哈笑了两声:“仙子姐姐想到哪里去了,青旋是我最好的老婆,我怎么会伤害她呢。你放心,青旋那么善良。我又这么聪明,一定会想出办法。我的本事。难道你还不知道么?”
想想自己的遭遇。论起哄骗女子的手段,小贼确当得起天下无双四个字。宁雨昔脸如涂丹。微微哼了声:“我要知道就好了,哪还轮的到你来制我!”
见小贼信心满满、胸有成竹样子。宁雨昔微微一叹,这事落在自己身上实在太累。便交给他处置吧,有小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