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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双眼发亮:“太好了,父皇,真是太好了,宏儿想去桃花林,有很多桃子可以吃了耶……”
弘文帝淡淡的:“太后,你明日有空吧?我们也是该带宏儿出去走走了……”
心里竟然是怯怯的,满怀期待,不要拒绝,千万不要拒绝!
因为,自己忍耐得太久了,实在实在是太久了。昔日的温馨和睦,昔日的天伦之乐,昔日的美满相处……这些,以前一直以为是不爱的,是将就的,是敷衍的……
但是,直到此时才明白,如果真的是不爱,真的是将就,是什么样子。
一个肯做饭给你吃,肯陪着你谈笑的女人,怎会是将就呢?
眼前的冷冰冰,淡漠漠,纵然面对面,也没有一言半句……这才是敷衍和将就啊!
他心里在碎裂,仿佛一些东西,自己发现得太迟了,也领悟得太迟了……只因为平城阴冷孤寂的立正殿里,一个人呆得太久,只因为孩子那些日子声声的啼哭和高热……只因为自己那时的渴望实在是太疯狂太强烈……终于爆炸!
心如刀割11
无可挽回。
他焦灼不堪,一步错,步步错,待要伸手挽回,才发现轻舟已过万重山。
此时,心里竟然咚咚的跳,一个简单的邀约,却仿佛坐上审判台的犯人,等待着可怕的判决:不要啊,千万不要拒绝。
时间很短暂,他却觉得很漫长!仿佛在立正殿开始的皇帝生涯。
“宏儿,你明日随父皇去玩儿吧。”
“太后,可以玩儿一整天么?”
“可以。早上作了早课就可以出发,玩儿一整天。”
“真好耶,太后,我们把波斯猫也带去吧。”
“我会叫赵立他们给你带去。”
孩子睁大了眼睛:“太后,你不去?”
她笑起来:“太后有点事情,没空……”
弘文帝几乎没法听她把话说完,眼前,金星乱冒。果然是这样,连最后的一丝希望也灭绝了——自己亲手把它灭绝了。
他伸手抱着儿子,转身就往下走,完全遮掩了自己眼眶的燥热,五脏六腑,仿佛都在瞬间移位。
“父皇,天要黑呢,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他惶然心惊,一把又放下儿子,拍拍他的头:“宏儿,快回去休息了,父皇也要回去了。”
说完,匆匆忙忙地就走了。
宏儿看着他的背影,转头,疑惑地看太后:“太后,我觉得父皇今天好奇怪,你不觉得么?”
芳菲第一次没有回答他,因为,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有什么好奇怪呢!
弘文帝,他太贪心了,妃嫔成群,当然不能再觊觎乱仑皇太后。
人,就是这样,一旦错过了选择,就根本没得选择了。
而自己,何尝不是这样呢?
她第一次,真心真意地,同情弘文帝,仿佛在同情自己一般。
都是不被爱的人呵!
心如刀割12
弘文帝的命令是第二日下达的。
参与早朝的人,都发现一个奇怪的问题,弘文帝,带了小太子旁听。父子两都穿同色系的明黄的龙袍。这一次,可不是如之前那样,让儿子献宝一般;弘文帝,他是真正把儿子安放在旁边的位置,神情庄重:“朕今日带小太子来旁听处理政事。以后,每半个月,都会让他参与一次。大家有什么奏折,都可以上来……”
最近,弘文帝的脾气都很坏,大家很久不曾见他如此心平气和了。目光,便又都落在了小太子的身上,都知道,弘文帝对孩子视为珍宝,有孩子在,便不会再大发雷霆了。
小太子只是正襟危坐,好奇地看父皇,又看群臣。
见所有人都看着自己,也不露怯。
朝堂上,群臣纷纷嚷嚷,互不相让,两派旗帜鲜明。弘文帝早已厌恶了这样的党同伐异,本是要狠狠将堆积如山的奏折摔下去,可是,不经意地看了儿子一眼,语气依旧淡淡的:“魏公公,你把这些奏折都给大家看看”。
前排的大臣先拿了,随意地看,都是十万火急的军情。
“朕已经考虑过了,四处起火,当然得四处灭火,而非是继续煽风点火。现在,国家内忧外患,南朝开始虎视眈眈,我们必须马上停止安抚国内民情,就按照李将军等人提出了,以疏导为主!”
圣旨已经定下,太监魏启元在宣读。
鲜卑贵族们大失所望,原来,弘文帝早已做了决定,竟然没和自己等人商量。
仿佛又被摆了一道。
可是,此时此刻,谁也拿不出好的办法,只好委曲求全,跪下去,和一干汉臣一般,叩谢陛下英明。
弘文帝连日的熬夜,人憔悴了一大圈,拿出厚厚的批阅:“王肃,李奕,当年平息豫州叛乱是怎么做的,你们现在就怎么做,如果还有更好的办法,也可以灵活采取……”
一干汉臣,听得弘文帝心目中,原来是如此清澈透明,无不欣喜。
————今日到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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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文帝连日的熬夜,人憔悴了一大圈,拿出厚厚的批阅:“王肃,李奕,当年平息豫州叛乱是怎么做的,你们现在就怎么做,如果还有更好的办法,也可以灵活采取……”
一干汉臣,听得弘文帝心目中,原来是如此清澈透明,无不欣喜。
“就这样,具体的事情,李将军负责,王肃,李奕和李冲等人协助。”
鲜卑大臣再一次面面相觑。
“朕还有一件事情要宣布。现在内乱四起,情况有变,京兆王等是国家基石重臣,所有精力,必须用于国家大事上,三日内,启程出发,开赴前线,协助地方官处理暴动事件。京兆王太傅身边不变,至于小太子的教育问题,还是全部归于冯太后。”
众皆讶然。
就连反对也说不出口。
弘文帝的安排是合情合理的,京兆王手握重兵,大事来临,当然没法留在京城照管小太子。
此时,除了冯太后,谁还能教育小太子?
可怕的在于这道圣旨,这是从先帝罗迦开始,再到弘文帝,两次,以圣旨的形式,将小太子的教育权利,归为了冯太后。
双重保险下,纵然日后,弘文帝本人也是不好再反悔的。
鲜卑大臣们暗暗叫苦,竟然不料,这一次的奴隶大暴动,又给了那个女人一个绝地反击的大好机会。小太子这张王牌,岂非是一辈子会被她捏在手里?
汉人文臣,却无不暗自欣喜,有些人,得意之情,几乎忍不住跃上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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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喜怒从不行于色的李奕,也悄然看了弘文帝一眼。心里暗叹一声,这个太子,这个弘文帝,他终究还是拗不过情之一字。于紧要关头,还是一切顺从了冯太后的意思,甚至,做出了超越所有大臣意料之外的巨大让步!
这是他的劫难还是冯太后的劫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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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的劫难还是冯太后的劫难?
或者说,是北国的幸运?心里一种极其强大的直觉——北国,从此会真正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因为,他了解弘文帝这个人,只要真正下定了决心,哪怕是九头牛也拉不回去的,绝不会再反反复复了。
不由得暗自惊喜交加。
李将军呵呵笑起来,由衷道:“陛下英明,臣等必将尽心竭力,尽快结束叛乱,安定天下,强大我北国。”
在一片“陛下英明”的声音里,退朝。
弘文帝站起来,牵着儿子的手,看台下跪拜一片的群臣,他们都表情各异,他也懒得理睬,只拉了儿子的手回去了。
小太子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一干大臣。
走了好远,才悄悄地问:“父皇,你是不是不开心?”
弘文帝笑起来,这孩子,还会察言观色呢。但是,并不小心翼翼,而是出自一种真切的孩子的天真和怜悯。
“宏儿,你说,今日源贺和李将军他们谁说的有道理?”
小孩子挠着头,有些为难:“这……宏儿不知道呢。不过,我喜欢李将军,不喜欢陆泰他们,陆泰太凶了,总是凶巴巴的,他常常说,奴隶们要是不听话,就杀了,而且,他又不喜欢太后……我知道,他不喜欢太后……”
小孩子好生遗憾。仿佛,谁不喜欢太后,谁就不是好人!这是他评判事物的唯一标准。所以,他也不喜欢陆泰等人。
弘文帝,又岂能一下指望,小孩子全盘考虑,理智无比呢?哪家人的小孩子,会喜欢跟自己父母敌对的人?
“李将军说,要让大家都吃饱饭呢……不吃饭,怎么行呢?太后说,不给人家吃饭的都是坏人……太后说,无论是鲜卑人还是汉人,全天下的人都能吃饱饭了,我们北国才能真正强大,一统天下……”
帝王业,从孩子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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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业,从孩子开始。
冯太后的一生,自己做不到的,便全部寄托到了孩子的身上,真正的言传身教。
弘文帝只是静静地听,就算是最信任的大臣在他面前,他也不曾如此认真倾听。
“宏儿,太后一直这么教你么?你认为太后说的都是对的?”
“对啊……父皇,太后从来不会错的,太后说的每一件事都是对的呢……太后什么都会……太后会做菜呢,其他人又不会做獐子肉炖苹果干……”
小孩子的眼里,父母,便是天下最最厉害的人物。
哪怕是做好吃的菜,也是一项极大的本领。
在他们幼稚的时候,唯有父母遮风挡雨,给予一切,所以,最最喜欢最最崇拜的人物,不是爸爸,就是妈妈。直到成长了,有见识了,才逐渐地开始叛逆。
弘文帝心想,曾几何时,自己也认为,天下唯一顶天立地的大英雄,不过自己的父皇而已。可是,这是什么时候开始改变的呢?什么时候变得认为父皇那么遥远,不可捉摸,在他面前连一句真心话都不敢说呢?
孩子清脆的声音,咯咯地笑,他明黄|色的小袍子,头上的小帽子,内里的刺绣,全是冯太后一针一线,亲自绣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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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文帝仔细地看,从不曾忽略这一点,仿佛,那一针一线,绣在自己心上一般。
“父皇,宏儿又学会了一首诗,背给您听,好不好?”
“好呀,父皇听着呢。”
孩子的声音朗朗的:
击鼓其镗,踊跃用兵。土国城漕,我独南行。
从孙子仲,平陈与宋。不我以归,忧心有忡。
爰居爰处?爰丧其马?于以求之?于林之下。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于嗟阔兮,不我活兮。于嗟洵兮,不我信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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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文帝本人虽然识字能文,但是,毕竟对汉文化并未真正本质的通透了解。只听得这几句: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字面意思,总是能听出来的,那么的通俗易懂。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他喃喃地念了几遍,一时间,竟然有些痴了。
“哈哈,父皇,你也会背了?太后知道,一定很高兴呢……”
他定定神:“宏儿,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么?”
“我不知道耶!太后说,我现在背熟了,长大了自然会知道的。太后说,今年一年,都读诗经呢!只要宏儿新背会了一首,就奖励一个小礼物。明年开始,就要学其他的了……”
小孩子叽叽呱呱的:“太后说,胡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