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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不认识我,问我是谁。难道,我是他曾经熟识的朋友?还有他的疲惫和呕吐,令我担忧。
我总觉得他平静的面容背后,有着惊心动魄的故事。
难道,难道他就是奶奶故事中那个酷似老师丈夫的学生吗?
我想:只要能找到一张奶奶过去的全家福,问题就清楚了。
49
“宝宝,你为什么不回话?”周园清发来短信,他说他一定要在北京为我买上房子,现在已经换了一份工作,在一家大型林业公司卖林地,如果做得好的话,一个月就能赚十几万,他要我给他一个明确的答复。
我说:“我不会去住你的房子。你在传销吧?”
周园清说:“为什么?为什么不给机会我?怎么会是传销?”
我说不管是不是传销,你听完这个真实故事。然后我给他讲了一个故事:“一对老干部,70 岁,从一家林业公司合作造林的宣传中了解到内蒙 8 年期林地 2600 元 每亩 ; 每买 10 亩 ; 还赠送 1 亩。于是 ; 他俩拿出平日省吃俭的 30 万 ; 在林业公司销售部签定了购买 100 亩林地的异地造林合同,老人抱着实地察看一下林地情况的愿 望 ,带着 外孙由北京乘火车千里迢迢前往内蒙古通辽市 ,下车后又坐了一天大巴 ; 到达林权证所标注的位置——苦旗卡东满斗嘎查村,村长看了他们带来的单位介 绍信 ,安排专人陪他们坐车一路颠簸了15公里羊肠小道,让老人惊讶的是:林地标注所在地除了沙丘和稀疏的杂草外 ; 竟一颗树也没有见到……”
周园清听完后沉默了半天,半信半疑地说:“你这是个故事,对吗?”
我说我也去林业公司应聘过,但我感觉很不好。现在很多报纸都在揭露这样的骗局,真是“30 万元买来的林地 ,草比树高 ”!
“那又怎么样?” 周园清不以为然。
我说:“做人要有良心,至少不能去骗人!”
周园清说:“我不想和你讨论什么林地,我只是想让你明白我的心。你可以拒绝我,但我不会放弃追求你的权利。”
“那是你的自由。”我态度冷淡。
果然,周园清对我发起了猛烈的爱情攻势。
他短信不断,不仅如此,很多次,我从窗口发现他在钟新家的楼下徘徊,一开始,我并不知道是他,有次钟新告诉我,说楼下有个很像是上次送我回家的那个男孩,我一看,果然是他。
我要他离开,他说他爱情工作两不误。现在在大学教师小区做市场宣传。有一天,他竟然上楼找我。当系着围裙正在做饭的我出现在他面前时,他张了张嘴,好像准备说什么,我用食指在嘴唇边靠了靠,示意他别瞎说话。
奶奶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谁呀,小郁?”
“我……我一个老乡。”我说。
“怎么让他站在外面,叫他进来坐呀!”奶奶在客厅里说。
我害怕周园清和奶奶说话时露了我的底细,忙把他推出门:“奶奶,他已经走了,有事情。”
周园清对我瞪了瞪眼,挥了挥拳,我小声说:“以后我有时间再联系你吧,再见。”
周园清在电话里问我为什么对他这样,我说我实在没有心情考虑个人感情问题,起初,我还对他比较礼貌,没想到,他的一句话深深刺伤了我,他竟然说:“郁宝宝,你骗不了我!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当保姆?你以为我会相信吗?你其实是给那个男人当二奶!”
我和母亲的情人 第4章(6)
我快被他气疯了,准备对着电话大声怒吼的我忽然声音轻柔起来,我说:“周园清,你可真聪明呀!是的,我爱这个男人,他是那么有魅力,我情愿给他当二奶,我要爱他一辈子,怎么?你有什么意见吗?”
周园清说:“你终于承认了。郁宝宝,那个老男人有什么好?”
身后突然传来钟新的声音:“你要爱谁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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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吓了一跳,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的,我说,“没有啊,如果说我真的爱一个人,我想,我是爱上……”
“谁?”钟新穷追不舍,面孔严肃。
我眼珠一转,侧身看看客厅,奶奶不在,在卧室里休息。陡然想到也能用这种方式去打击这个男人,我咬咬牙:“乔大哥。”
“哦?小郁,你说什么?不要开玩笑,好不好?”钟新非常意外,我看到了他的绝望,还有失落,我没想到他对我这句玩笑话竟然反应如此强烈,我想,我应该将这个游戏进行到底,定了定神,我说:“是的,我在考虑是不是该嫁给他。”
“你?简直胡闹!”钟新气愤愤地扔下了我。
50
奶奶的身体日渐虚弱起来,经常听到她咳嗽,哮喘。很多时候,她呆在房间里,不出来。
奶奶说她很想念亲人。也巧,她姐姐的女儿——姨侄来看她了。
起初我并没注意到这个女人。但是,当客人开口时,我吃了一惊,原来,她竟然和我说着同样的乡音。
我害怕她认出自己,尽量背对着她,但是耳朵却一刻也没闲着。
奶奶说:“翠红啊,姨妈想你呢!”
翠红叫了声:“姨妈!”
奶奶一阵咳嗽后说:“长春现在怎么样啊?他现在出息了!”
翠红说:“那是外面场的东西,苦水我自己咽哪!姨妈,人都是会变的!您也不是不知道,他在外面找女人,狗改不了吃屎,唉!”
钟新插嘴说:“不会吧?他不是这样的人吧?”
“哼!我恨不得剥了那个姓齐的小娼妇的皮!”
手里的碗差点掉在地上,我没想到会从这个女人嘴里听到母亲。
据说,翠红的老公贺长春在我的家乡楚江当教育局长,后来因为嫖娼犯过错误。她自己来北京看病,顺便来看看姨妈。我做饭时,她俩在房间里叽叽咕咕好半天,神神秘秘,很是蹊跷。
我心神不宁地做着家务,过了没多久,兜里母亲的手机里出现了钟新的短信:“小莹,你没出什么事吧?”我知道钟新肯定是因为听了翠红的话而心中有了疑虑,“我”忙回答说:“我很好,谢谢。你为什么问这些?”
他说:“那我就放心了。没什么,再见。”
黄昏时候,我从超市买了酱油和醋回来,见钟新蹲在奶奶床前给她洗脚,奶奶的脚,并不小,捏在钟新手里,但异常刺眼,他好像已经习惯了,正用毛巾轻轻擦。
梁爱珍不在家,说在外面吃饭。
钟新已经站起来,手里拿着绞干的毛巾,端着脸盆准备倒水。我一脸不屑,觉得钟新没有一点男人的骨气。
奶奶边穿袜子边乐呵呵地对我说:“小郁,你看我这学生怎么样?”
我莫名其妙,说:“什么学生啊?”
奶奶因为笑而猛一阵咳嗽,平静下来后,说:“我的女婿可是我的学生哟!”
我恍然大悟,陡然想起奶奶的那个故事。我说:“啊,原来是奶奶亲自挑选的乘龙快婿呀。”
奶奶骄傲地说:“那当然。当了一辈子老师,就得到这么点儿好处。”
不用找照片,现在我也能完全断定奶奶讲的那个故事的真实性了,只是,对于这样的一个老女人爱上一个和她丈夫长得神似还不算太老的男人,我思想上还一时难以接受,其实,更不能接受的应该是她女儿梁爱珍。仅仅这个念头在脑子里一闪,当夜,梁爱珍和钟新就爆发了家庭战争。
梁爱珍的哭惊天动地,她边哭边嚎:王八蛋,你还是个男人吗?你在人前装得那么纯洁高尚,只有我知道你是个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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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母亲的情人 第4章(7)
钟新不愠不恼:“我是个什么东西呢?你说说看。”
梁爱珍说:“我受够了!我他妈的不想和你过了!”
奶奶大声说:“你……你想怎么样?啊?你是不是要把我气死?他还要怎么样对你?”
梁爱珍说:“妈,您别掺和!我知道他对您好!但那不是我,那不能买回我的心!对我好?我还不如寡妇呢!”
奶奶说:“说话要凭良心!我们可没给气你受,你在外面受的气也不能撒在家里人身上。虽然你是我女儿,但是,他也是我的学生,你骂他,也就是说我没有教育好他,对不对?”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么也不知道,好不好?” 梁爱珍“怦”的关上门。
梁爱珍的房门一直关着,没有动静,我怕出事,开门把脑袋探进去看了看,发现她已经睡了,看不清她的脸,还有表情。虽然我事后知道是梁爱珍有点无理取闹,但我仍然对她充满了同情。事情原委是这样的:校财务科有人给了梁爱珍一张旺顺阁的鱼头免费券,梁爱珍以为捡了便宜,去吃,结果,吃完了,人家说当天供应的是5斤鱼头,而梁爱珍的鱼头免费券是4斤的,所以,结帐时要补1斤鱼头的钱,36元。梁爱珍觉得这是消费欺诈,当时就掀了桌子,回到家,觉得全天下的人都负了她,便把气撒在了钟新身上。
整整一晚上,奶奶除了咳嗽就是唉声叹气,我也叹气:“这个世界,怎么人人都过得不痛快呢?梁爱珍说她还不如寡妇,我看这话也没怎么夸张,钟新不愿意与她同房,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而我所恐慌的,是感觉自己竟然在渐渐融入这个家庭,这是我所不愿意的。而除了当保姆,除了彷徨和犹疑,我还能干什么呢?我的母亲因为爱上这个男人而给他当情人,而母亲的女儿——我,却给他当佣人,他可真够狠的。
51
晚饭后收拾停当,我走出家门,去了通惠河边。
很难想象,在北京的闹市区内,还能看到这样一条小河,河的南岸是东郊市场,我想一直朝前走,走到尽头。
风仿佛是一个蓄着长指甲的凶恶女人,把我的脸抓得生疼。
通惠河的流水,渗透进我的大脑,它们把我带回我的故乡。
耳边,母亲用轻柔的声音吟诵着她的文字,细腻而深情。我的眼前仿佛出现了某个深夜,还有她的孤独与寂寞,那片波光变成了母亲的眼波,溶化在她的文字里。
母亲说:
“生存环境只不过是对我们产生的一种间接影响,每个人的心灵也并不全合乎他周围的环境,各人都活在他自己的心灵世界中。至于所处的世界如何,主要在我们以什么样的方式来看待。一直信服叔本华这段话。”
母亲说:
“轻絮翻飞,一筒筒黄叶在风的催促下渐行渐远。我在夜幕中匆匆逃离生活了若干年的土地,没有犁铧,也没有囤积的食粮,尽管冬天马上就要到来。我要逃离得更快更远,所以,必须两手空空。”
“一缕清风击垮了一座城堡,我的身后,是剥离的鳞片,是坍塌的废墟,我获得了自由。前方长路漫漫,我的脚步没有停歇,因为,它要支撑很多。”
母亲说:
“我问我自己:为什么我身边的人过得都很好,而我却总想着逃离呢?没有答案。我的心灵在炼狱里煎熬。我不知道这种历练使我变得柔软抑或还是坚硬,我当然还会落泪,只是,从此不再有哭声了。无声的泪漫过眼眶滑落下来,或许,这是一种柔软的坚硬?内心里也曾残存一丝美好的希望,渴望能有一尊大山样的肩头让我依偎,但山林空寂无音,只好作罢。”
母亲说:
“我知道,这世界,人人活着都累。因为世界变得不再简单。于是,一个人乖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