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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然睁开眼睛,她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床上,全身湿漉漉的,背下的冷汗粘乎乎的,难受得紧。额头上似有千斤重,隐隐作痛。她支起手肘,撑起身子,却又重重地倒下,浑身软绵无力。
好奇怪的梦啊,那个女子,不就是自己吗?为什么哭得那么悲伤呢?为什么梦中的心痛,那么清晰,那么沉重,那么刻骨铭心?
侧过脑袋,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极其简陋的毡帐。这是哪里?这是怎么回事?
「已经三天了,公主怎么还不醒来啊?会不会有事啊?」
从帐外传进来男子焦急的声音,好像是洛桑。杨娃娃心里一紧,三天?难道已经昏迷三天了?怎么会昏迷?
「绝对不会有事的,放心吧!」
沉稳而轻松的声音,是阔天。不过,轻松的背后,是隐藏极深的不易察觉的慌张心绪。
「早知道这样,就不要给公主吃那药粉了,我们也不用在这里耽搁三天!」洛桑似乎不太赞成阔天做的事情。
「你懂什么!」阔天严厉地斥责。
难道是阔天给自己下药?是了,怪不得喝水后没多久就沉睡过去。他为什么要这么做?糟糕,现在哪里?已经远远地逃离那个混蛋了吗?但是,夏心、夜天明和林咏呢?已经计划好在寒漠部落以西两百里的地方汇合,这个阔天,把布好的计划都搞砸了!
苍白的脸色,干枯的双唇,眼眸仍带着些许疲累,却已晶亮有神。她一动不动地平躺着,脑子里急速运转,分析着目前的状况。
那么,禺疆肯定知道了。最糟糕的是,夏心三人是否已经离开寒漠部落。万一还在那里,他会怎么处理他们?想到此,突地一个激灵,浑身骤冷,冷汗直泻而下。
该怎么办?好不容易才逃出来,再次回去,是绝对不可能的。可是,这就意味着:夏心三人的生死,全然不顾。
非得这样吗?非得这样吗?别人的生死,她能怎么样?与她何干?操纵?拯救?间接杀害?是的,就算他们是因己而死的,可是,就自私一回吧,不是这个时空的人,总归是要回到原本属于她的那个世界。
这么想着,她下定决心,不再操心别人的生死,即使她会鄙视自己,唾骂自己,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但是,只要能回到21世纪,一切都无所谓了。21世纪多好啊,舒适的生活,忙碌的事业,即使没有了爷爷和姐姐,即使阿城背叛了自己,21世纪也是让人留恋的!
但是,怎么回到21世纪呢?杨娃娃苦恼地皱着眉,整个脑袋似要爆炸,疼痛难当。要想回到21世纪,就要先知道怎么来的,可是,她不知道是怎么来到战国末期的……于是,她开始挖掘记忆,努力回忆着当时的情景。
哈,对了!收拾好行李,她背着蓝色包包,走出酒店,在大街小巷里幽魂一样的游荡。走着走着,她拐进大路边上的一条小街,这条小街没有什么行人,很安静,城市的喧闹在这里沉淀下来,历史的喧嚣在这里隐藏着,她仿佛能嗅出这个城市悠久历史的烟尘味道。
她看见一家古香古色的古董店,转身进去。在玻璃货柜里,摆放着一个暗黑、凝重的青铜方盒,盒内是一串恐怖的链子,链子上是八只象牙色的骷髅头,精雕细琢,栩栩如生,但不知是何种质地。非常奇特的是,链子接合处是一把锁,精致小巧的青铜锁,如要取下来,打开锁,如要戴上,咔嚓锁上就可以。呵,真是鬼斧神工!
没来由的,她很喜欢链子的怪异与恐怖、精致与粗犷,付过钱,把青铜方盒放在包包里,接着,走出古董店,继续游荡。没想到,只是拐了个街角,她就毫无预警地被人枪杀,醒来后,就看见阔天四个古代男子了。
杨娃娃惊讶地顿住思绪,停留在骷髅链子上。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把它忘记了呢?估计是遭遇的事情太紧张太刺激太震撼了,才暂时忘记的吧!她记得,骷髅链子明明是放在蓝色包包里的,几次查看包包怎么都没见到呢?穿越时空,难道跟这串骷髅链子有关?但是——对了,蓝色包包还在寒漠部落呢——出征时,以防禺疆怀疑,她放弃了蓝色包包。
她重重的叹气,如果真的跟那串骷髅链子有关,那么,要想回到21世纪,必须先找到骷髅链子。可是,该死的,再次深入虎|穴,把包包偷回来?万一骷髅链子不在包包里呢?
她的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下一步该怎么走,要先理清思绪,再好好筹划!目前最要紧的是,恢复体力,搞清楚现状。
第三天早上醒来,她觉得清爽不少,头不痛了,也有点力气了,只是身上臭烘烘的,很难受。午饭后,她让阔天和洛桑弄来两桶水,来个彻底的大扫除。她对生活的要求很简单,除了吃饭喝水,就是每天都要洗澡,如果哪一天没有洗澡,睡觉都不安稳。可是,在草原,洗澡是一种非常奢侈的享受……唉……
之后,她提议外出走动走动。他们走了好远好远,她一人在前,两个护卫在后,漫步在午后的草地上。夕阳很灿烂,低悬在蓝紫色的西天上,高远,辽阔;余晖斜照,映在她白皙的脸上,红彤彤的,飘柔,晴美。
漫步在这辽阔的天地间,杨娃娃一展愁容,心境豁然开朗,淡淡地道,「阔天,你认为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阔天认为,公主应尽快离开草原!」阔天小心翼翼地应答。
她猛地转过身来,紧盯着阔天,眸光霎时严厉,「那夜天明和林咏呢?他们是你出生入死的兄弟!还有夏心,我已经答应她……」
「阔天没有选择!」阔天不慌不忙,抬起眼眸,镇定地看向他誓死保护的公主。他在将渠大人面前发誓,一定保护公主周全。当他知道公主也想离开寒漠部落,他便下定决心:按照原定计划,带着公主离开酋长,离开草原。至于去向何方,那就看公主的意思了!
她轻轻叹气,脸色稍稍放缓,看向远处,目光悠远得虚无,「我知道你是要保护我,但是,以后别再自作主张。我已经布置好一切,如果你没有插手,说不定我的逃跑计划已经成功了!」
洛桑惊讶地问道,「公主布置好逃跑计划了?」
「是的,可惜现在……算了,我也不是要责备你们,只是以后做事要三思而后行。」看见他们点点头,她继续说,「明天上午,收拾好东西,我们就离开这里。哦,对了,这里是什么地方?」
洛桑低着头想了想,温和道,「听他们说,好像叫做呼衍氏部落!」
「呼衍氏部落?」她心里一惊,没来由的,手脚微微颤抖。她的直觉告诉她,不能再待下去了,要赶快离开这里,最好是立刻、马上。她着急道,「我改变主意了,现在回去收拾东西,我们马上离开!」
看见公主的脸色瞬间惨白,一脸慌张的表情,洛桑觉得莫名其妙,也不由得着慌起来,冲口问道,「为什么啊?公主!」
阔天低声喝道,「不要问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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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部 虎斗(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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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斗(2)文/端木摇
杨娃娃心慌意乱地快步走着,无暇细想为什么会如此神经质、如此激动。突地,大地震动,天地间响动着铁蹄得得得的巨大声响,如战鼓擂天,震耳欲聋,耳膜都快撕裂了。
三人转身,看见一队铁骑汹涌扑来,所过之处,无不旋起阵阵烟尘。很快的,铁骑呼啸而过,犹如草原雄鹰,呼啦啦疾驰而过,气势磅礴。
她半眯起眼眸,一眼瞥见队列最前面的年轻男子煞是威风,脸孔刚毅,容貌俊奇。一掠而过,也仅仅是一瞥眼的刹那惊鸿,她淡淡而笑,继续快步行走。
没想到,他们调马回头,飞奔到三人跟前,跨马在最前面的,正是为首的年轻男子。他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脸色冷峻,浅锁眉头,一瞬不瞬地盯着外表柔弱的杨娃娃。
她注意到他探究性的目光,有点不明所以,心里莫名的紧张,但她个性好强,竟是毫不示弱地反瞪回去。
年轻男子轻狂地笑了,笑容一如暖风拂面,语气也是温和的,「你是女人,为什么要穿男人的衣服?」
她的心中、一阵咯噔:阿城?——不,不是,只是他笑起来的样子,跟阿城的笑脸很相像;还有那双大而清俊的双眼皮,笑起来的时候,弯成一个漂亮的弧度,阿城也是这样的。呵,阿城,好长时间没有想起你了。我死了,你可知道?你会难过吗?可是我又活过来了,在2200多年前;如果回到21世纪,我一定要你说清楚,你为什么要和阿美热吻、为什么要背叛我!
他跃身下马,走到她的跟前,静静地看着陷入沉思的女子。飘逸的黑发、随意散落,衬得她更加娇小可人;娇美而娴静的容颜,朴素而纯净的风华,冷静而安然的个性……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夺目光芒,让他觉得这个女子很特别、很不简单。
站在旁边的阔天和洛桑万分戒备,以防他对公主不利。阔天扯了扯她的衣袖,她才猛然发觉自己居然开小差了,只是因为他的一个笑容而已。
想起他的问话,杨娃娃觉得很搞笑,他调马回头,就是因为她穿着男人的衣服?她宁淡地看着他,「女人不能穿男人的衣服吗?」
「你真有趣!」他从来不觉得女人有趣,今天遇到的这个女子倒是一个例外。
「哦?谢谢你的赞赏!」她不想跟他瞎扯,心里一声冷笑,微勾唇角,冷淡地圈出一抹谦然的轻笑,「对不起,我有急事,先走一步!」
话落,她立马转身、快步走开。阔天和洛桑紧跟着她,一左一右的围护着。
他拢起眉峰,看着她迎着夕阳走去,金灿灿的霞光勾勒出她纤丽的身影,金光镶边,熠熠闪光,宛如仙女下凡,飘逸而娴雅。他感觉心中莫名地悸动与潮涌,对,就是这样的女子,研而不媚,婉而灵动,如水清瑟,如雪清傲……他心中追求的,正是这样的女子,此刻,让他遇见了,怎能轻易错过呢?
他朝向夕阳,扯高喉咙,「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呼衍揭儿。」
她猛地顿住:呼衍揭儿?呼衍氏部落的酋长呼衍揭儿?老天,太猛了吧,直觉不是一般的准!
「姑娘,我还没有娶阏氏,你做我的阏氏吧!」又是一声吼叫,惊天地、泣鬼神,语气诚恳,没有半分的戏谑与耍弄。
她的心,跳得猛烈,都快蹦出胸腔了。加快速度,她小跑起来,仿佛后面是吃人的魔鬼。对,草原男人都是魔鬼,霸道,邪恶,稀奇古怪,莫名其妙……
「我一定会娶你做阏氏的,你等着!」沉稳、高亢的吼叫声,回荡在草原壮美的黄昏,良久才随风飘散。
拼命地狂奔,加上他那惊天动地的宣告,她差点喷血,差点摔倒,呼吸开始急促起来。她就是搞不懂,怎么的连续两个草原男人对她如此兴趣浓厚?之前的那个混蛋要她永远不能离开他,这个呼衍揭儿更是搞笑,第一次见面就说要娶她。她到底招谁惹谁了,还是她生就一张魅惑男人的尤物脸蛋?
根本就没有嘛,她的长相很清纯的咧!
洛桑只听得懂胡语的几个单字而已,亦步亦趋地快步跟着,不解道,「阔天,他是什么人?跟公主说了什么?」
阔天也只是比他好那么一点点,瞪了他一眼,不耐烦道,「好像是什么男人女人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