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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岚知道百里凤这么做有些不合礼仪,但他却不想阻止百里凤的行为,希望可以借助百里凤之手找到孔子曰。
百里岚身为鸿国的大王爷,要顾及得东西实在太多。然而,百里凤却不一样。他生来就是一阵风,任意而随性,无拘无束得令人羡慕。好像,除了孔子曰,没有人能让他停留。
孔子曰望着百里凤那上蹿下跳的身影,只觉得自己的眼睛有些湿润了。百里凤这个二愣子,总能碰触她心里的柔软,触动她并不发达的泪腺。虽说,她与百里凤总是失之交臂,但她相信,他们一定会在一个好的地方相遇!
柯绿瑶眼见百里凤打量着她的两名婢女,她的俏脸立刻沉了下来,对百里岚说:“大王爷,你们鸿国的送客之道,还真是特别热情啊!”
百里岚淡淡地回道:“还请胡月公主见谅。六弟他一向任性妄为,就连父皇都拿他没有办法。”
柯绿瑶瞪起了杏眼,“难道,你们就任他为非作歹?”
百里岚微微垂下眼睑,说:“六弟他虽然生性顽劣,但还不至于做出为非作歹的事情,再者,六弟他武功高强,谁又能拿得住他?”
柯绿瑶再不济,也听出了百里岚明显偏袒的意思。奈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气呼呼地哼了一声,便不再开口说话。
百里凤找不到孔子曰,心中十分失望,于是跑到柯绿瑶的面前,问:“喂,你那名脸上有疤的侍卫,他去哪里了?”
柯绿瑶一扭脖子,拒绝回答百里凤的问题。
百里凤靠近一步,貌似关心地问:“喂,你怎么不说话,哑巴了?”
柯绿瑶瞪大了眼睛,吼道:“不知道!”
百里凤咧嘴一笑,说:“呵呵……你这个人还真奇怪,连自己是不是哑巴都不知道。”其实,百里凤心里明白,柯绿瑶说“不知道”,是说她不知道那名侍卫的去向。但是,他就是想气气她,谁让她曾经亲手促成了两只金钱豹与白虎之间的生死决斗呢?虽说这件事儿已经过去很久了,但他却始终没忘。唉……柯绿瑶如果要怪,就怪他的记性太好了吧。
柯绿瑶被百里凤气的不轻,却在心里一遍一遍地告诉自己,要冷静!百里凤所说的那名侍卫,应该就是指“丑八怪”。她知道“丑八怪”已经易容了,并藏在了鸿国的队伍中。但是,她却并不知道,“丑八怪”到底易容成了谁。
最近以来,“丑八怪”一直非常神秘,让她不止一次地怀疑,他是不是得到了“江天一色珠”?然而,无论她如何逼问,试探,“丑八怪”却一直避而不谈,只说等到回到渠国后,他会将一切悉数坦白。
而且,“丑八怪”和她说,让她务必要跟在卫东篱的身边,直到渠睿两国行至水路分开,原本她以为,“丑八怪”此举是在使用什么计策。如今看来,“丑八怪”此举的最大目的,应该也是想要借机寻找孔子曰的下落。
孔子曰孔子曰,那么多的男人都在找孔子曰!如果让她先一步找到孔子曰,她一定让孔子曰那个女人,永远地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百里凤不知道柯绿瑶的歹毒心思,却知道孔子曰一定是被人藏起来了。他找不到她,有些郁闷地耷拉着肩膀,嘟囔道:“完了,我找不到媳妇了。”随即冲着众人大吼一声,“我百里凤以性命发誓,如果谁敢动孔子曰一根汗毛,上至天庭,下到黄泉,我都要杀了他全家!”
孔子曰攒紧手指,暗道:“百里凤,出来混是要讲信用的。”
卫东篱不屑地嗤笑一声,对孔子曰耳语道:“我倒是动过你很多根汗毛,就不知道他百里凤能如何杀了我全家?”
孔子曰瞪了卫东篱一眼,没有搭话。
百里岚见百里凤要走,便询问道:“六弟,你去哪里?”
百里凤快语道:“我要去喝酒,醉死拉倒!”话音未落,人已经跳出了三丈之外,直奔向海面上停泊的一间酒肆小船。
孔子曰的目光追着百里凤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见为止。当她收回目光时,视线却与柯绿瑶的车夫相对。孔子曰知道,那名车夫,就是有囚奴易容而成。囚奴也知道,孔子曰易容成了眼前的这名女子。有些人注定要牵扯不清。所以不管他们是远隔千山万水,还是易容改装,他们总能在人山人海中,第一眼就认出对方。
孔子曰知道,再次看见囚奴,她一定不会很平静。但是,她却没想到,自己的心会变得那么痛!那种痛,几乎可以致命!她不要再继续留在这里,她要马上离开,她需要冷静,需要淡忘,需要疗伤……
第三十七章:撕面断情永不见(四)(VIP)
孔子曰僵硬地别开脸,紧紧攥住卫东篱的手指,仿佛只有这样,她才可以找到支撑自己不会倒下的力量。
卫东篱面无表情地扫了囚奴一眼,然后拉着孔子曰的手,一同走向船板。
就在这时,国师大喊一声,“孔子曰!”
孔子曰的脚步微顿,却并没有停留,而是挺直了背脊,继续前行。
国师撒腿向孔子曰跑去,一把攥住了她的手指,迫使她转过身,看向自己。
孔子曰的表情没有一丝波动,看国师的眼神很陌生,就仿佛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陌生人。
国师的情绪很激动,连带着手指都在微微地颤抖。他沙哑着嗓子,艰难地吐出了两个字,“是我。”
孔子曰用力甩掉国师的手,冷声道:“不认识。”
国师再次抓住了孔子曰的小手,以一种痛楚的姿态,低吼道:“是我!”
孔子曰再次回了句,“不认识!”
国师张开手臂,想要抱紧孔子曰的身体,试图挽回他所拥有的感情。
卫东篱冷笑一声,一掌将国师逼退,说:“国师是不是老眼昏花,耳朵失聪了?本王的宠妾说,不认识国师,那便是不认识。无论是从前,还是以后,都不会与国师有一分一毫的牵扯与瓜葛。国师,你可明白这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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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师捂着胸口,上前一步,再次伸手去抓孔子曰,“子曰,我错了,原谅我……”
孔子曰向后退开一步,甚至不愿多看他一眼。孔子曰的冷漠与无视,就好比用刀子刻了国师的心头肉,痛得他脸色苍白,四肢颤抖。
就在这时,易容后的囚奴也走到孔子曰的面前,伸出粗糙的大手,攥住了孔子曰的手腕。
孔子曰咬紧后牙,扬起下巴,高傲道:“放手!”她的态度坚决,没有一丝一豪的回旋余地。
囚奴心中有愧,知道自己伤了孔子曰的心,即使有心解释,却也不知道要从何说起。毕竟,他确实辜负了孔子曰。他看着孔子曰那冷淡疏远的眼神,听着孔子曰那毫无温度的话,心变得抽痛不己。他渐渐明白了,自己即将失去一件很重要的东西。
当百里岚听见孔子曰的声音由陌生女子的口中发出时,这才豁然明白,原来,孔子曰易容了!他大步冲到孔子曰的面前,按住孔子曰的肩膀,情绪激动地问:“子曰,真的是你吗?”
孔子曰既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仍然冷若冰霜地站立着,仿佛不认识任何人的模样。
百里岚眼中的激动情绪渐渐淡去,他语含苦涩地说:“子曰,你要和无双王爷走了,是吗?”
孔子曰的眸子颤抖了一下,却仍然没有答话。
百里岚的眼中布满了痛苦痕迹,喃喃自语般说道:“你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便挥挥衣袖想要离开,可曾顾及过我的感受?子曰,你好狠的心啊!”
孔子曰望着百里岚,眼中隐约泛起了水渍,不知道是因为委屈,还是因为伤了百里岚的心。
面对眼前的三个男人,孔子曰已经不想计较到底是谁亏欠了谁。她只觉得很累,累得不想呼吸,累得不想说话,累得不想露出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她缓缓地闭上眼睛,隐藏起眼中的泪痕,用面无表情来遮掩自己的难过。
卫东篱见孔子曰如此,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他,竟然瞬间暴怒!但见他一把将孔子曰扯进怀中,然后低下头,一口咬住了她的脖子!
孔子曰痛呼一声,身子瑟缩了一下。
卫东篱放开了孔子曰的脖子,舔了舔嘴唇上的血痕,非常坦白地说:“我想撕下你的一块肉!”
孔子曰扬起脖子,示意卫东篱随意。
卫东篱却收紧手臂,在她的耳边低语道:“你今天没有沐浴,我怕吃坏了肚子。”
孔子曰觉得自己应该表现得非常悲愤,但是她却被卫东篱给逗笑了。
卫东篱亲昵地点了一下她的鼻子,说:“身体被伤害,伤口总有愈合的那一天。谁若只爱惜你的身体,却伤害你的心,那么这个人,便不值得你难过。”
孔子曰闻着卫东篱身上那特有的清冽冷香,听着他那堪称温柔的低语,竟觉得自己的心脏似乎没有那么痛了。孔子曰知道,卫东篱这个男人并不是良药,而是剧毒。
但是,剧毒往往能以毒攻毒,救濒临死亡的人一命。有时候,她不得不承认,卫东篱这个变态,确实是她的救命毒药。
卫东篱扬起下巴,对那三个男人说:“你们继续当表里不一的小丑吧。这个女人,本王带走了。”说完,在三个男人的复杂目光中,打横抱起孔子曰,运用起轻功,跳跃到甲板上,迎着风,向石化中的三个男人,投去了不屑、挑衅的目光,露出了胜利者的微笑。
此时,银亮色的水面上,由四面八方漂来了百余只披红挂绿的花船。它们在黑色的夜幕下轻轻摇曳着,宛如一颗颗的海上明珠,熬是美艳动人。
水洗明月下,美人媚眼如丝,酥胸若隐若现,歌声缠绵悱恻,笛声悠扬婉转。清风拂过,吹拂起美人的衣带,吹开了佳酿的甘芳。
水波荡漾,传来卖笑女子的娇笑声,在嬉笑怒骂之间,颇有些自娱自乐的味道。
看来,有人花钱买笑,确实能买到短暂的开心。有人收钱卖笑,也未必不能调动起自己的快乐情绪。人生并不长,短暂的开心很重要。
孔子曰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闻着海风中夹杂的酒香,缓缓地勾起了唇角。她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关照过自己的心情了。她总是随波逆流地走着,在不甘中等待着自己最后的结局。曾经的激进,曾经的豪气,都被注定的结局折磨得面目全非,让她自己都险些认不出自己!
孔子曰张开双臂,仰望着海上明月,任由海风吹乱她的发丝,戏弄着她的衣裙。
卫东篱望着展翅欲飞的孔子曰,眼底萦绕起了复杂的情愫。他想折断孔子曰的双翅,让她再也无法飞离自己的身边!他想为孔子曰吹起一阵清风,助她青云直上,飞个痛快淋漓!他想……他想用“锁魂针”,将孔子曰的魂魄锁在身体里,让她无法再次进入轮回,只能在墓|穴里,陪着自己……
卫东篱的思绪万千,却被萧尹的报告打断。萧尹说: “主子,今天是海上花船共同举办‘绝艳如潮品艺会’的日子。这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但凡今天要出海的船只,都必须派人表演一个节目,展示一下才艺。否则,那些花船不会让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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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东篱干脆利落地吩咐道:“直接向前开!”
这时,一只大型花船缓缓驶来。
第三十七章:撕面断情永不见(五)(VIP)
大型花船上站着一位大约四十来岁的女子。她身穿粉红色的衣裙,头戴金光闪闪的牡丹钗,脚蹬一双蓝底银花的鞋子,举手投足间有股浑然天成的媚态。那名女子乍见卫东篱时,竟是微微一愣,怕是没有想到,这世上竟然会有此等举世无双的俊美男子。微愣过后,那名女子娇笑道:“呦,我说这位爷儿,您这一声今下,我们花船上的姑娘,可就得被您撞到海里去喂王八了。啧啧……您怎么就不懂得怜香惜玉、呢?”
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