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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面,萧笑天便迫不及待地向朱沙了解情况。
朱沙气喘吁吁地说:“今天上午,马搁浅被刑事拘留了。”
“啊?……什么?朱沙你……你在说什么?”
萧笑天完全愕然了。
“萧市长,您别急,您听我告诉您。”朱沙依然和萧笑天一样站着继续说,“昨天晚上,大概在七点多钟的时间,马搁浅不仅酒后开车,而且还闯红灯。就在闯红灯的一瞬间,撞倒了两个背书包的女中学生。其中一个受轻伤的报了警,记下了肇事逃逸者的车号。”
“什么?酒后撞人?轻伤的报了警,那另一个孩子呢?她怎么样?她伤得重吗?”萧笑天急急地问。
“我们也是后来才知道,另一个没有生命危险,但是腿部骨折了,粉碎性骨折。”
萧笑天突然一阵心痛,他十分生气地把脸转向一处。
沉默。
令人窒息般的沉默。
许久,萧笑天转过脸,用严厉的口吻说:“朱沙,你记住了,你们公司一定要做好善后工作,常去医院看看孩子,安慰一下孩子家长,解决他们的困难。”
朱沙第一次看到萧笑天一脸的严肃,一脸的不高兴。
“萧市长,这一点您放心,我们尽量去做。不过……”
“不过什么?你们还有什么困难吗?”萧笑天提高了嗓音。“不是,我是想告诉您,其实,我感觉马搁浅当时一定知道自己撞人了,他有侥幸心理,所以他逃逸了。”
“不会的,朱沙,这样的事是不可以凭感觉,你这样是错误的。”萧笑天用肯定的口气继续说,“马搁浅他怎么能做出这样不道德之事?不可能,完全不可能。我知道马搁浅绝对不会故意逃逸的,因为他是在酒后驾车,很可能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还撞了人了,我相信他,希望你也相信他。”
朱沙仿佛着意看了一眼萧笑天,顿了一下才说:“对,萧市长,您的猜测和马搁浅自己说的完全吻合。您知道吗?拘留他的时候,我正好去他办公室送文件,是我无意中从窗户上见到有警车开到公司门外,然后下来两个警察,当时我还叫马搁浅到窗户旁看,他说警察是冲他来的,我当时还愣了一下。我本来想问为什么,可是看他的脸当时就耷拉下来了,就没敢说话。后来,是他自己把真实的事情说了出来。”
“他说什么了?什么是真实的情况啊?”
“萧市长,我到现在也不理解,马搁浅为什么把真实的情况告诉了我,是一时的大意疏忽,还是一时慌了手脚,还是他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并不以为然?对了,他当时还说警察一早就去过他家了解情况,他没有说真话,他告诉警察的就是您刚才的一番猜测和你个人的想像,说他不知道撞人了,他什么都不知道……萧市长,您别急,听我继续说,您知道吗?我感觉马搁浅在这么大的事件面前显得一点都不紧张,临走的时候,他对警察很不客气地说:‘你们这不是白忙活,浪费时间吗?你们把我抓进去,一会儿还得把我再放出来,何苦呢。’”
雪落无声 第六章(2)
“什么,这是马搁浅说的?他为什么这么说啊?”
萧笑天的脸色很难看。
朱沙即刻想:萧市长啊萧市长,现在才知道生气,晚了。她抬眼看着萧笑天又顿了一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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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市长,您知道他趁警察不备时,对我说什么了吗?他说朱沙你快去找萧市长,萧市长一定会救我。萧市长,现在我可能明白了他为什么不紧张,因为他很自信,因为他知道您能救他,因为他知道您对他的信任程度。但是,”朱沙说到这儿停顿了一下,然后是若有所思地接着说,“萧市长,我所不明白的是,马搁浅为什么那么自信?为什么他会说您一定会救他?萧市长您又是为什么就那么信任马搁浅?再说马搁浅出了这样大的事,您能救得了他吗?难道一个人的力量比法律的力量还大吗?”
“胡说八道!这个马搁浅,简直糊涂透顶!”萧笑天满脸怒
色,“他应该积极配合工作,主动承认责任才是,怎么能……
唉……”
萧笑天真的非常生气,脸色更加难看起来,他两手叉腰在朱沙面前踱来踱去。
“萧市长,”朱沙摇摇头说,“您并不了解马搁浅,如果马搁浅真像您想的那样,那他就不是马搁浅了,凡事推卸责任,那才是真正的马搁浅。”
“嗯?……”萧笑天即刻停下脚步。他有些不解地望着朱沙,仿佛略想了想,然后问道:“你不是来救他的吗?”
朱沙看一眼萧笑天,然后顿一顿说:
“是挽救。萧市长,我是来挽救他的,我想让您就这个时刻,好好查一下马搁浅,他在经济上有严重问题。”
“朱沙,你就别再给我添乱了好不好?”
“添乱?……”朱沙显然大吃一惊,脑子里仿佛骤然一片空白。一种说不出来的突然与失望悄然吞噬着她。许久,她才用一种带有极大讥讽的语气说:“是啊,公司又不是我个人的,关我什么事?多此一举,真是添乱。”
“说什么风凉话哪?你是不是觉得我不够烦啊?有话好好说。”
萧笑天望一眼朱沙,两人的目光突然再次相撞,如同刀锋相接一般,顿时映照出各自不同的内心感受,两人不觉怔愣了一下,接着便迅速避开对方的目光。
朱沙不屑一顾地哼了一声:“萧市长,该说的我已经说明白了,能不能听进去那是您的事,但我说的是实话,而且也是认真的。”
萧笑天也认真起来:“哦?认真的?朱沙如果你是认真的,那我问你,你有证据吗?”
“上面不是拨了一笔拆迁款吗?你大概也知道,要拆迁的地方至今未能按预期进行,但是我偶然从财务那里得知,那笔专用款已经转移,去向不明。”
“你是怎么从财务那里得知的?”
“事情很偶然,那天我去财务部,工作人员很可能是忽视了或者没有来得及关闭微机程序,被我无意中从微机上看到了,发现了,等我想再仔细看一眼时,这一页已经翻过去了。”
“朱沙,拆迁一事我知道由于种种原因暂时停一停。关于款的问题你是不是看错了?因为在暂停拆迁时,我曾经问过马搁浅,他向我保证一定专款专用。如果你认为有什么问题,那就必须要有证据。”
“我虽然没有掌握他的什么证据,但我可以断定马搁浅的问题相当严重。”
“凭什么要这样说呢?”
“凭我对马搁浅这个人的感觉。萧市长您看看,马搁浅的住房,还有准备出售的两套别墅;他老婆开的私家车,儿子自费出国读书,再加上他日常的无度挥霍。我们的工资都在账面上,谁有多大的家业那是一清二楚的,而马搁浅哪儿来的这么多钱?萧市长,您能作回答吗?”
萧笑天第一次愣愣地望着朱沙,果真什么话也没说。
“对了。”朱沙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说,“萧市长您知道吗?去年,马搁浅出境赌博,一次输掉了七百万元人民币。”
雪落无声 第六章(3)
“什么?这是真的吗?”
“萧市长,就马搁浅的问题您怎么就不能相信我一回?”
“朱沙就算你说的是事实,可你得拿出证据来,我们总不能凭感觉就去查某一个人吧。”
“证据!不调查怎么能有证据?我们单位的出纳员张力娜,就因为马搁浅输掉的七百万,不知如何平账而辞职。但是不久,我们突然听到了张力娜由于车祸而死亡的消息。”
“啊?……”萧笑天吃惊不小,“你们单位负什么责任了吗?”
朱沙摇摇头:“张力娜已经辞职,与单位没有任何关系,她的死与单位没有一点责任。可我认为张力娜的突然死亡,不是那么简单就可以解释的,尽管已经被有关部门确定为意外事故。”
萧笑天把脸一沉:“张力娜的死亡到现在有多长时间了?”“有半年之久了。”
“难道就没有一点可证明的问题发现吗?”萧笑天认真而谨慎地问。
朱沙摇摇头:“没有。”
“那就是没有什么可怀疑的,是意外事故了。”萧笑天仿佛多少松了口气。
朱沙执著地说:“我一直觉得如果能以张力娜的死为突破口,重新调查,指定会查出一些重要线索来。”
“调查什么?你不是说已经被确认为意外事故了吗?你又没有其他什么证据作补充,怎么能随便就调查一个人,这是违法的,你知道吗?”
“萧市长,如果您也这样说,我没话可说。但我对马搁浅的感觉并不是空|穴来风。”
“朱沙,你又来了,来,我们坐下说吧。”萧笑天将朱沙让到沙发上,他也坐回到办公桌前,这一次他好像没有生气,他把朱沙当孩子看,他接着说:“朱沙,你指的经济问题,不是小问题,我这个人向来讨厌捕风捉影。你可不能单凭感觉冤枉了好人哪,你知道吗,只是用感觉去说一个人的是是非非,那是一种不负责任的做人态度。我们要讲究实际,其实马搁浅他是能干事的一个人,也是有一定贡献的一个人。我是蛮喜欢他的,他做事果断,头脑十分灵活,你想这么一个聪明人,无论如何他是不会去做什么出格傻事的。就你说的,哪一件都不是小问题,他知道其后果的严重性,我相信他不会轻易把自己推上绝路的。我倒感觉你好像对他有些成见,是不是你误解了他?如果有什么误解,不妨说出来,我会帮助你的。”
朱沙狠狠瞪了一眼萧笑天,然后仿佛着意气气萧笑天说:
“我恨马搁浅。”
“哦?你怎么会恨他?他对你不错嘛,他也很重用你的。就是前几天我们在一起吃饭时,他告诉我准备提拔你做经理助理,我还忘了问问你落实了没有?”
“落实了,昨天刚公布。但是萧市长,我心里清楚,这不是他要提拔我,而是您。”
“我?怎么是我呢?我从来都没有和他说过要提拔你啊。”“马搁浅是什么人?他是一个见风使舵,有奶便是娘之人,怎样来安排我,还用您亲自跟他说吗?您就等着听他的汇报就行了。”
“这是为什么?”
“因为他把我送给了您。”朱沙把这句到了嘴边的话,又及时地咽了回去,于是改口道,“萧市长,说来话长,以后再详细和您说。您该下班了,该说的话我都说了,我该走了,再见。”
“你等等。朱沙你等一等。朱沙,我想劝你几句,你刚才说你恨马搁浅,但是不能凭你恨一个人,就去否定他,不要以个人一时肤浅的印象去判断一切,这样会有失你的智慧,你懂了吗?”
朱沙愣愣地直视着萧笑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为什么要这样看着我?是不是连我的话都听不进去了?那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恨马搁浅吗?”
朱沙不假思索:“我就是恨他,没有为什么。”
“你总得有个理由嘛。”
“萧市长,如果您非要听,那我就告诉您,我恨他没有德行,恨他不知道怎样做人,恨他欺上瞒下,恨他做事不择手段,恨他只要自己能够获得好处,不惜付出集体利益,甚至出卖国家利益都坦然为之。眼睁睁看着他胡作非为,我心痛!我就不明白,为什么这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