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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我们说的是实话,我们绝对没有说假话啊!”祝家兄弟一起痛哭流涕起来,脸上也有了惊恐的表情。
祝谦都已经被判了斩立决了,又哪里还需要害怕什么?现在却这样惊恐……明德帝一点也不希望这里头真的有什么事情,但眼下的情况,却由不得他不多想一想。
“给他们动刑,一定要问出什么来!”明德帝对着身边的贺喜开口。
贺喜脸上一点表情也不敢有,静悄悄地退下了,不一会儿,他就带来了两个擅长用刑的老太监,同时,又出去打了招呼,让禁卫军守好了这里,不许任何人靠近——不管这次最后会问出什么来,明德帝肯定不会希望有太多人知道结果。
在齐朝,有专门负责刑讯的官员,更有不少刑具,绝对能折磨的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但最懂怎么折磨人的,却不见得就是这些官员,而可能是宫里专门负责在某些时候审讯宫女太监的老太监。
太监已经不再是真正的男人,一个控制不好就会非常变态,以折磨人为乐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而眼前的这两个擅长用刑的老太监恰好就是。
一样样的刑具在祝家兄弟身上招呼着,这两个老太监脸上却一直带着笑,还笑的越来越高兴,不是漏出一些尖利的笑声,这笑声对比着祝家兄弟的惨状,让场面更加诡异可怕。
单单看着这一幕,明德帝就已经身上发寒了,可想而知祝家兄弟的感觉会怎么样。
贺喜以前被刘青抓住以后也受过刑,但此时依然心里打鼓。他在明德帝身边跟的时间太久了,也知道太多的事情了,明德帝是个有些心软的人,并不会对他怎么样,但明德帝百年之后,若是继位的新帝想要从他嘴里得到点什么,却很有可能严刑逼供……
他当初就是怕自己落到这一步,才想着等明德帝死了以后给他陪葬,而现在……贺喜深吸了一口气,眼下齐文浩可能就要摊上一桩大事了,不知道齐文宇会不会有机会,他投靠齐文宇,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以齐文宇的性子,想要安享晚年并不难,毕竟他只是一个老太监,活着也不会碍着新帝什么事。
不过,继皇后和齐文浩的情况他也是一直看在眼里的,在二十年前,他们会有那么深的心机,早早地就弄死了二皇子和先皇后吗?
贺喜给明德帝揉按着肩膀,他知道明德帝很对地方都有毛病,正因为这样,以往明德帝稍微坐上一会儿,很快就会换个姿势,但这次却不同,明德帝竟然一直挺直了背,然后眯着眼睛看着在下面哀嚎的祝家兄弟。
其实在这时候,祝家兄弟要是破口大骂反应激烈,明德帝也许不会继续下去,毕竟他一点也不想相信继皇后犯了事,可偏偏,祝家兄弟一个劲儿地求饶,却全无以前敢跟明德帝顶嘴的气魄,这也许是因为他们也明白他们是做了错事的?
明德帝周身的气息,愈发阴冷了。
祝家兄弟以前是连手上有个口子都要大呼小叫个半天的人,明德帝本以为一动刑,他们就会老老实实地交代出一大堆的事情来,毕竟他们这么些年犯过的事情没有一百件也有九十件了,周寿查到的可能也只是一部分……若是他们招出来的事情跟他想的不一样,跟二皇子和先皇后无关,他是冤枉了继皇后冤枉了这两个人,即便找个由头大赦天下也不是不行的。
可是,这两个人竟然连很严重的刑罚都撑下来了,什么都没招,只是一直喊着冤枉。
“你们两个再加把劲,一定要让他们把事情说出来!”明德帝冷冷地开口。
祝家兄弟撑了很久,一开始那一个时辰里,他们都没说,但是随着两个老太监笑地越来越高兴,他们最终还是受不住了,先开始求明德帝杀了他们,在发现死不了以后,就崩溃了。
“皇上,皇上,你放了我们吧,我们什么都说……这不关我们的事,是姐姐,是姐姐让我们做的……王氏那个臭婆娘,我明明没跟她说,我什么都没跟她说,她到底是怎么知道的?那个臭婆娘……”祝谦被人架着,不停地咒骂着,现在他就盼着自己能痛痛快快死了才好。
早知道,他在牢里就该了结了自己,如此一来也不用受这样的罪,还累及儿孙了。
祝逊受的刑比祝谦少一些,本来还撑着,现在祝谦一开口,他也撑不下去了:“皇上,不管我的事,真的不管我的事。我只是跟着大哥去的,我不想的,我一点都不想的……”
“你们给我交代清楚!”明德帝看着这两个人,开口。
“我说,我什么都说!”祝逊先喊了起来:“皇上,二十年前,姐姐派了宫女来找我们,让我们去找一些药材送进宫去,后来我们就去找了,给宫里送了几次药材,每次都是送给给二皇子诊治的御医,我们还给他家里送过金子……”
明德帝之前还抱着一丝侥幸,这时候却终于再也撑不下去,颓然地倒在了自己的座位上,张嘴吐出一口血来——竟然,真的跟二皇子的死因有关?
“皇上!”贺喜慌忙扶住了明德帝,明德帝却只是擦掉了自己嘴角的血迹:“说,把你们做过的事情,全都说出来!”
二皇子……那绝对是个聪明伶俐的孩子,他比齐文浩小了两岁,就出生在他登基的第一年。那时候,他看着他慢慢地长大,看着他慢慢地学会走路,学会说话,然后就觉得自己在朝堂上再苦再累都不算什么了……
可是,就是这么一个可爱的孩子,当时一开始是受了凉,浑身发烫,反反复复了半个月以后又开始整天呕吐,再多的药灌下去也全都吐出来……
在民间,六七岁的孩子生病夭折的有很多,他又查不出什么来,就一直以为是自己跟那个孩子无缘,原来……原来……
明德帝对齐文浩一直很好,刚刚还帮齐文浩扫平了登基的障碍,想着自己死了以后,就要把这个天下交给齐文浩,却不想最后竟然遇上了这样的事情!
他眼下的伤心、失望、愤怒,可比当初以为齐文浩贪墨了前朝宝藏的时候来的严重多了。
继皇后谋害二皇子的话,若是别人说出来明德帝肯定不信,但这从祝家兄弟嘴里说出来,还是动了刑以后才说出来的,却又完全不同了——祝家兄弟就算恼恨继皇后齐文浩不救他们,按理也不会置全家性命于不顾说出这样的话来。
“当时我们每次进宫,都会夹带点药材,大部分时候,我们把东西交给御医或者跟我们接头的宫女,也有几次,我们找不到机会,就让文浩帮我们转交了。”
“我们送的也不是有毒的药材,就是模样相似功效完全不同的药材,比如处理的跟前胡一样的防风之类……”
“我们一直很害怕,不过我们一直很混账,也没什么能帮姐姐做的,姐姐让我们去做,我们也就去做了……”
……
祝谦和祝逊一开始忍着什么都不说,但一旦开口,知道大势已去,倒是全都说了。
二十年前,他们也不过是二十多岁的小伙子,当时他们常常进宫,喜欢齐文浩这个外甥,也喜欢其他的几个皇子,就常常给他们带东西,带的多了以后,竟然在宫里也有了一份好人缘。
明德帝当时每天忙着朝廷上的事情,后宫人不多,所以他们虽然只是一个妃子的弟弟,想要出入也方便。再加上先皇后的父亲跟着先帝打仗的时候已经战死,她没有什么兄弟姐妹不说跟继皇后的关系也好,对他们就更是宽容,常常赏他们东西……
可是,后来继皇后却派了宫女过来,一开始让他们偷偷地去给别人送金银财物,后来就开始让他们送药材。
他们两兄弟起初完全没发现自己做的是坏事,直到二皇子病的越来越重才发现不对,但什么都来不及了……那次之后,他们的姐姐就不曾再让他们做过什么,再后来,先皇后郁郁而终,她就当上了皇后。
这些年,他们也是担心过的,担心东窗事发,但这么多年都过去了,却一直没出过事,而且他们的外甥还成了太子……渐渐地,他们也就把这件事放下了,谁曾想,他们不过是答应了帮别人一个小忙,后来事情竟然就闹大了,闹大了不说,他们还要丢了性命。
当然,即便知道自己要丢了性命,觉得继皇后没有尽力救他们不仗义,但他们也没打算把这件事说出来,毕竟这是要灭九族的罪,他们再怎么混账也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出事。可是,这件事怎么就被王氏这个女人给知道了?
祝家兄弟什么都招了以后,一阵恍惚,趴在地上不动了。
明德帝看也不看他们,他慢慢地走到门口打开了门,然后一抬头就看到了外面漆黑一片的夜空。
今天天气并不好,空中也就没有星星月亮,但即便如此,那颗巨大的被他放置在了高高的石柱上的夜明珠还是散发着幽幽蓝光,美丽而又璀璨。
“贺喜,你去把皇后和太子都叫来。”
、第111章
继皇后自从明德帝甩袖离开以后;就一直心神不宁的;她不明白王氏那时候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很想找王氏问问,偏偏明德帝让人把王氏和李氏都带走关了起来,于是她根本没处问人。
不仅如此;安心公主虽然白天能一直呆在宫里,但她也有儿女有驸马;晚上还是要出宫的,所以如今在寝宫里;也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想找个能商量点事情的人都找不到。
王氏虽然平常不着调,但却也不是会胡乱说话的人,难道;自己那两个弟弟竟然真的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继皇后越想越担心,也想到了已经去世二十年的二皇子身上,不过,很快却又否决了。
先皇后是个很好地人,而且当时宫里进了好几个身份不低的妃子,齐朝又奉行立嫡不立长,所以她从不敢妄想,她弟弟应该也是明白这一点的,既然如此,他们又怎么可能做了什么?
想来想去想不明白,派人出去打探消息又打探不到什么,继皇后心里愈发没底,再加上祝家兄弟一个斩立决一个流放,她可能永远见不着他们了……无论如何都睡不着,继皇后干脆就在寝宫里等着天亮,谁曾想,最后天还没亮,竟然就突然有太监来到了她这里,还让她去见明德帝。
继皇后毫不迟疑地跟了上去,她想知道自己那两个弟弟被明德帝带进宫以后到底怎么了,更想知道王氏为什么会说那样的话。
继皇后虽然知道的消息不多,但却比齐文浩要多很多。
齐文浩一大早在朝堂上得知了自己两个舅舅的下场之后心里就不好受,他去过福王府以后,立刻就进宫安慰起了继皇后,直到得到自己那两个舅母上门求见的消息以后方才离开。
等回到太子府以后,他又是叮嘱自己这一系的官员让他们小心行事,又是跟自己手下的谋士商量接下来的要怎么做,还要处理明德帝交给他的政务,天黑以后又忙了两个时辰才终于可以休息。
到了这时候,齐文浩当然没心思再去找自己后院的女人,因此直接就在书房躺下了,却没想到刚躺下正要入睡,竟然就被明德帝派来的人叫醒了。
是出了什么大事?齐文浩慌忙穿好衣服就跟着明德帝派来的人进了宫,同时猜测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自他参政以来,明德帝已经有过好几次半夜招人进宫的举动了,大多都是因为地方上发生了大规模的天灾,这次莫非也是?也不知道是水灾还是地动……
齐文浩急急忙忙地进宫,本以为会像以前一样看到一群深受明德帝的信任的老臣,却不想竟然看到自己的母后跪在地上,而他的两个舅舅,则浑身血污一副受过重刑的模样就连他那两个一项很有“活力”的舅母,都瘫软在地上。
“儿臣见过父皇。”齐文浩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