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怎么样,王爷?要是那些人不听我的话往后退,你的手指头,也就保不住了。”闻秋生笑道,然后又看向了齐文宇的手:“果然是当王爷的人,手上一点茧子都没有,一双手也白白嫩嫩的,都跟女人的手一样了……”
齐文宇手里的布团已经被摘下了,他却咬紧了牙关没说话,刚开始的时候,他愤怒、伤心、绝望,厌恶身边的灰尘蜘蛛网也受不了自己身上散发出来的难闻味道,但是刚才见到的那一幕,却让他即便有无数的话想说,也依然一句都说不出来。
闻秋生骂过他,打过他,也让他明白了自己现在的处境——他,是被痛恨他的前朝余孽给抓住了!
眼前的人明显非常恨他,那他这次还能活下去吗?他要是死了,他的妻子,他的女儿又会怎么办?
齐文宇突然想起了昨天晚上丹彩在他旁边来回翻身,被他放到身上以后一口咬住了他的胸的可爱场面,也想起来了他当时因为猝不及防之下被咬甩开了自己的女儿,丹彩被吓到但又一直朝他伸手要他抱的那张哭泣的小脸。
本来齐文宇已经被吓坏了,几乎就要大哭一场,但是想到弱小的,应该还需要他的保护的以后,却还是忍住了那些就要落下的眼泪——这个时候,哭是没有用的吧?
闻秋生并不知道齐文宇的想法,他看到外面的官兵已经不敢继续前进以后,就满怀恶意地看向了齐文宇:“福王是吧?听说那个狗皇帝觉得你很有福气?我看,你这人根本就是没福气的……断子绝孙的人,又哪里称得上有福气?”
闻秋生的话齐文宇自然听到了,但却不发一言,他已经有孩子了,丹彩还是最可爱的孩子……
“福王,我好像忘了跟你说了,我那陈大哥混进知州府当厨子,其实就是为了让你吃棉籽油,棉籽油东西,吃了可是会断子绝孙的。”闻秋生冷笑道,虽然他曾经在冯展青面前质疑棉籽油的作用,但对于一直是他们的首领的冯展青,他还是相信的:“你现在还只有一个女儿是不是?真可怜,你这辈子,恐怕都只有这么一个女儿没有儿子了,你一定要好好珍惜才行。”
“你说什么?”齐文宇不可置信地问道,但对闻秋生的话却不怎么相信,毕竟他这些日子并无不适,甚至昨天晚上还曾经和骆寻瑶缠绵。
“我说,你吃了这么多的棉籽油,这辈子别想有第二个孩子了!”闻秋生笑道,突然又看向了旁边的一个人:“我们今天早上离开知州府的时候,不是带上了一桶棉籽油吗?我们拿一些,给福王尝尝吧!”
当时他们带上这棉籽油,是打算带着齐文宇逃出城以后继续给他吃,毕竟这棉籽油要吃多了才有效,而按照他们原来的计划,就是想让齐文宇吃惯了棉籽油以后,带上不少棉籽油离开继续吃的,要是齐文宇能多找些人来吃,或者推广这种棉籽油,那他们就更高兴了。
至于现在么……他们没能逃出城,还被围了起来,自然是怎么样能折腾齐文宇好,就怎么折腾他了!
棉籽油散发着坚果的清香,用来炸东西比用菜油好很多,也比一冷就会凝结的荤油更合适做菜,但是直接吃,这样油腻的东西绝对不好吃,偏偏闻秋生捏住了齐文宇的嘴,却用一个大勺子拼命往他嘴里灌。
在闻秋生说明了棉籽油的作用以后,齐文宇就有些恍惚了。
他今年不过二十岁,之前从未担心过子嗣问题,虽然第一个孩子是个女孩,但他一直觉得骆寻瑶还会帮他生好几个,里面肯定就会有男孩,却没想到竟然听到了这样话。
他都已经落到这个地步了,这些前朝余孽实在没必要骗他,而且他们确实很早就混进了知州府了,但是除了棉籽油,却没有做任何事情……
这棉籽油真的有问题?油腻的油有很多被灌进了喉咙,也有更多顺着他的脸往下滑,让他衣服上、胸膛上油腻一片。
吃菜一向重油的齐文宇第一次这样厌恶油腻,几欲作呕却毫无办法。
虽然齐文宇一直在努力把灌到自己嘴里的油往外吐,但是在闻秋生和另外一个人的挟制之下,想要做到这一点真的很难,最后,齐文宇到底还是喝下了不少油,身上同样沾染了不少,整个人就跟从油里捞起来的一样。
“水……”喉咙里火辣辣的,齐文宇忍不住开口。
“水?你还想喝水?现在天都快黑了,衙门却还没把我们的人放出来……要喝水没有,你想要喝油,倒是可以的。”闻秋生冷笑道。
齐文宇不再开口,同时也看到了透过窗户的金色的余晖,当初他躺在雪地里,觉得自己就要死了的时候,没时间多想什么,只觉得又冷又疼,但是这次,他却想了很多很多。
他从小不受重视,兄弟之间的关系也不好,这三年对他来说无疑使最幸福的,但现在,这份幸福却就要消失了?
躺在油腻里,本来很喜欢的棉籽油,现在却成了催命的毒药,身上也火辣辣的痛。
捆绑他的粗糙的身子本就已经伤了他的皮肤了,现在,他身上却又红肿了起来,甚至渗出了血丝,就像被火炙烤着一样。
“秋生,你给他下了毒?”和齐文宇一起被带来的他身边的侍卫都已经被绑在了外面,程涛杀鸡儆猴过,又指使那些官兵拆除了他附近的建筑砍到了他附近的树,让他们的视野异常开阔以后,就回到了屋子里,结果却正好砍到了齐文宇身上红肿的模样。
“陈明说了不能给他下毒免得他死了,我又哪会这么做?”闻秋生开口,然后饶有兴致地看向了躺在地上的齐文宇:“除了棉籽油,我可没让他吃过别的,难不成这棉籽油有毒?”
如今的百姓,吃东西大多用炖煮,而在这些菜里,除了盐他们不会放其他的东西,偶尔炒个什么吃,能放一勺子的油就已经算是好的了,他们为了让人注意到棉籽油曾让酒楼用这种油做菜,但并没有人吃出问题来,现在看来,之所以没有吃出问题,完全是因为吃的量少?
倒是这个王爷,之前就每天又是煎的又是炸的吃了无数平民百姓一年都舍不得吃上一回的耗油的菜,刚才又被他灌了不少油下去……
“说不定就是这样,这世上有毒的东西很多,不过大部分东西,都要吃多了才有毒性。”少吃点是药,多吃点变毒的东西可一直不少,程涛怜悯地看了一眼齐文宇,棉籽油里头到底是什么毒根本没人知道。
齐文宇虽然浑身难受,头晕目眩全身无力,但并没有昏迷过去,闻秋生和程涛的对话,自然也听到了。
中毒?自己竟然还中毒了?齐文宇咬紧了牙关,又想起了自己的妻女,想起了自己的父亲和大哥,也就只有这样,他才能撑得下去。
齐文宇可以说正经历着自己这辈子最痛苦的时光之一,而这个时候,也有其他人同样不好受。
京城的天空还没有完全暗下来,明德帝却觉得眼前一片模糊,竟然有些看不清自己面前的东西了。
“贺喜!”有些惊慌地叫了一声,有人扶住了他以后,明德帝才终于放松下来。
“陛下。”贺喜开口:“我扶着陛下走。”明德帝的身体一直不太好,最近却越来越差了,常常口干舌燥身体无力不说,眼睛也慢慢地看不见了……
御医在明德帝面前斟酌着说话,但并不会瞒着他,也会刻意通过他把真话传给明德帝,去年的时候,这些人说明德帝还有两三年好活,但是现在,这些人却都表示,明德帝怕是只能活上半年了。
半年……贺喜已经给骆寻瑶去了信,虽然现在明德帝每天喝参茶,照样上朝,并未露出什么不对劲来,但贺喜却能清晰地感觉到这个自己伺候了三十年的人的变化——如今这人的身上,都已经没有多少肉了!
“早上还好,到了下午,我就愈发看不清了……”紧挨着贺喜,明德帝叹息着开口,他不愿意让那些大臣知道自己的情况,因此一直强撑着,但是在贺喜面前,却并没有隐藏的打算,事实上,他的事情瞒得过别人,却是绝对瞒不过贺喜的。
“陛下应该好好休息,不能再操劳了。”贺喜劝道。
明德帝并未说话,过了一会儿,才道:“今天已经是中秋了……以往每次过中秋,还觉得一群人太过吵闹,可眼下两年没过中秋,倒是有些想念了……”去年的中秋,正好齐文浩齐文俊相继出事的时候,而今年的中秋……齐文俊还被他关在暗房里,齐文浩齐文宇却都不在他身边……
齐文毅这些日子倒是整天往他身边凑,但是他伺候人的时候,根本就没多少真心,明德帝自然也就不喜欢他在身边烦心。
“陛下若是想念了,可以将安王福王都召回来。”
“你说的没错,等会儿你就去拟个旨意,把他们都叫回来吧……等文宇回来了,我也就能好好休息几天了。”
贺喜低下了头,他知道,要不了多久,这天,恐怕就要变了。
明德帝在京城惦记着自己的两个儿子,而远在南疆,同样有人惦记着。
安王妃名叫魏颖,她十七岁嫁给齐文浩,如今已经十多年了。
她嫁给齐文浩的时候,齐文浩身边的宫女就已经有人有了身孕并生下了一个女儿,幸好她一举得男,才能站稳了脚跟,但那个时候,齐文浩身边又已经有了别的深受他的宠爱的女人了……
虽然齐文浩身边有名分的女人现在其实也就只有七个,但没名分只是跟着他的呢?齐文浩身份高贵,有的是想要爬床的女人,偏偏他又不会坐怀不乱。
她以前当大皇子妃的时候,还住在宫里,每天都过得战战兢兢的,早晚的请安更是少不了,好不容易搬出了宫,成了太子妃,却只过了一年的风光的日子,然后又不得不来了这南疆……可以说,嫁给齐文宇以后,她就没过过多少安生日子。
若是还在京城,魏颖绝对没胆子跟齐文浩顶嘴,但是到了南疆这地方以后,她却再也不能忍了,只是,她跟齐文浩争执不过是想让齐文浩多惦记惦记自己,多惦记惦记他们的孩子,想法子让孩子有个好前程,齐文浩倒好,竟然在跟她吵过以后就跑了,连中秋佳节都没回来!
在如今这个虽然建的非常宏伟,但是除了翡翠摆设什么都缺,连点像样的家具都没有的安王府里,魏颖带着一群女人孩子一起过中秋,而在座的人,就没一个脸色好的,那个比魏颖还要大上好几岁的帮齐文浩生下了第一个孩子的侍妾,更是对着魏颖哭诉了一番——她的女儿如今也有十四了,到了相看婆家的时候,但是在南疆这地方,哪有可以相看的人?
看到这些人哭丧着脸的样子,魏颖的脸色更加难看,直到目光落在自己的儿子身上以后,眼里才有了暖意,随即又失落起来。
她的这个儿子自幼聪颖,还很得明德帝的喜爱,在一年多以前,她还以为她的儿子以后能当上皇帝,可现在呢?在南疆这地方,她儿子就算想要找个好点的先生都难……
一顿饭,安王府里的人全都吃的食不下咽,而刚刚吃完,魏敏竟然就接到了京城送来的特产以及一封信。
东西和信是诚王齐文毅差人送来的,显然跟公务有关,若是以往,她就算可以看信也不会看,但今天,心情非常不好的她,却在将东西都收进了库房以后,又将那封信拿回了房间,然后偷偷地打开了,翻出了信纸。
“母亲,信上写的是什么?”皇长孙齐晔问道,短短的一年,从备受关注的太子嫡长子到现在,他已经成长了很多。
“晔儿,你看看吧。”魏敏的手抖了抖,到底还是将自己手里的信纸给了自己的儿子,在这封信里,齐文毅表示,齐文宇是一个阴险狡诈的人,他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