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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就算他知道摔了那水墨山水的翡翠以后自己肯定会得到更大的好处,但依旧希望明德帝能别摔了那翡翠。
齐文浩多少还是知道避嫌的,因此虽然请了很多女眷,但是邀请的官员并不多,而能来的,基本上就全都是已经贴上了他的标签的官员了。
刚刚换好衣服出去,齐文浩就被一个年迈的老人拦住了去路,看到这个老人,齐文宇的嘴角抽了抽,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恩师……”
“下官当不得大殿下如此的称呼!”这个老人想也不想,滔滔不绝地就说了下去,他引经据典,说的话也迂回婉转,不过大意就是指责齐文浩不该挥霍钱财贪图享乐建这么个园子。
齐文浩其实也已经发现自己这样的错处了,但是当初建宅子的时候,他真的没想这么多。
他从小生活在皇宫,吃穿用度全都是最好的,住的当然也是最好的,而享受过这一切,平常的宅子他又哪里看得上?所以当初建宅子的时候,他自然也会往好里折腾。
那年迈的官员虽然说个不停,更多的却还是劝诫,让齐文浩万不可恃宠而骄,以前齐文浩对这样的话不屑一顾,如今却非常难得地听进去了。
他和明德帝除了父子以外,还是君臣,所以他以后不管做什么事情,都要想想明德帝会有什么反应……这样的日子,过起来肯定很不舒坦吧?
大皇子府人心惶惶,大皇子还被人逮住了说教的时候,三皇子府却一团和乐。
“三哥,我们在这里喝酒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去大哥那里看好戏去!”五皇子齐文毅满脸的跃跃欲试,虽然不知道宝藏的事情,但他相信,自己的大哥这次是真的要倒霉了——谁让他不知收敛把个宅子建的那么光鲜?
“五弟,慎言。”齐文俊笑着开口:“今天是大日子,说不定父皇也会过来,要是他听到这样的话,你可要怎么办?”前几天明德帝先到了他的宅子,当时可是隐约透露了,乔迁的日子要过来一趟的。
“三哥,你可别吓我!”齐文毅被吓了一跳。
齐文俊当即笑了起来,然后跟吴子文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很快就到了吉时,按照齐朝习俗,此时需要在新宅中点燃火盆以示有人气,又要进行祭拜,祭拜完后,再将糕饼之类祭品放到屋顶上。
齐文俊心情极好地主持者这一切,不多时,就有人传来了消息,说明德帝发了圣旨,贺喜亲自拿着圣旨去了大皇子府。
他的父皇,应该是气坏了吧?齐文俊的心情好了起来,却没想到,又过了没多久,他的一个谋士竟然就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殿下,皇上下旨册封大皇子为太子了!”
、第66章
大皇子被封太子;这既在大家的意料之中;却又在大家的意料之外。
要说意料之中,是因为大皇子这些年一直被明德帝当成储君培养;为了培养他;明德帝广聘名儒教导他不说;自己也常与他商榷古今;讲述帝王之道;花费的心思不可谓不大。而且他既是嫡子又是长子;因此,朝中大臣早就已经多次上奏;请求明德帝册封太子了。
至于意料之外……明德帝如今不到五十岁,正当壮年;而且近来随着三皇子在朝堂上崭露头角,大皇子也不像当初那么耀眼,更何况,刚刚还有无数人正在说着大皇子被明德帝责罚的事情……
明德帝,怎么就选择了这个时候下旨要册封太子?
“恭喜殿下!”贺喜说了明德帝的旨意以后,当即开口。
“劳烦公公了。”齐文浩身边立刻就有人给了贺喜赏赐,贺喜并不推脱,接过赏赐以后,笑得更灿烂了,又说了几句恭喜的话,然后才离开。
到了这个时候,齐文浩身边的那些人方才一起围到了他身边,恭喜起来,之前还拉着齐文浩一再告诫的那位官员,更是热泪盈眶,一副有徒如此,夫复何求的模样。
不过,明德帝虽已下旨,真正的册封大典却还要选良辰吉日,再祭拜天地祭拜列祖列宗才行,当然君无戏言,现在明德帝旨意一出,这一切差不多就已经定下了,礼部也会开始准备起各项事务来。
各种各样底色溢美之词从齐文浩身边的官员嘴里说出,引经据典好不重复,齐文浩自己却免不了有些恍惚。
他在年幼之时,跟二皇子玩在一道,一起学习,当时也并无其他想法,但是在二皇子去世以后,别人跟他说的一些话以及身边人对他的态度的改变却让他很快明白,自己应该会成为一国之君。
也是从那时起,明德帝对他的教育就愈发上心了,跟其他皇子只须诵读诗书不同,他几乎什么都要学,即便是民间稼穑之事都不曾漏下。
可是,虽然学了这么多年,以前明德帝也曾经委婉地跟他的老师表示过他需要学习的是治国而不是科考,但他一直没有一个正式的名分。
为了这太子之位,以前他那几位不让人省心的舅舅,一度还曾经联系了朝中官员上奏请求立太子之事,将他吓出了一身冷汗,可现在,这位子,竟然就这么得到了?
虽然知道自己的父皇可能会因为之前的事情对自己有所补偿,齐文浩也不曾想到,这补偿竟然会如此之重,自然心情复杂。
不过,父皇既然封他为太子,那定然也是认可了他的成绩,相信他的能力的吧?一时之间,之前因为明德帝的不信任而笼罩在心头的阴翳一扫而空,齐文浩甚至觉得自己有些不应该了——他父皇一直希望他能成为一个完美的储君,可是他呢?前些日子竟然因为一些钱财,就没将心力全都花在政务上!
齐文浩之前让自己的妻子宴请了京中大多数有头有脸的女人,其实就是为了揭晓翡翠的存在顺便推销翡翠,不过得了如今这个消息以后,以前光是想想就让他觉得无比兴奋的“钱”景,现在竟然让他提不起兴致来了……
如果,他的父皇是因为他不思进取才摔了那水墨山水的翡翠就好了,这么一来,他心里大概就一点也遗憾也不会有了吧?
前院齐文浩已经成了焦点,而后院,那些原本非常担心的女人,现在也全都喜形于色了,同时万分庆幸自己留了下来。
温氏和徐秀珠现在就喜气洋洋地,还对那些离开的人表示了担忧——她们这一走,在大皇子妃那里估计就要被记上号了,以后少不得就要受排挤。
对于徐秀珠的这份担忧,骆寻瑶不置可否。其实齐文浩到底是皇子,之前虽然有些人告辞了,但大多还是留了下来,而告辞的那些人,其实多少都跟三皇子五皇子关系较为亲密,她们会那么做,说不定还是有人授意的,就是为了让大皇子妃难堪。
骆寻瑶喝了一口茶,看到大皇子妃和安心公主脸上灿烂的笑容,自己也同样松了一口气。
其实,明德帝竟然会册封太子,这一点也出乎了她的意料。不过,在她曾经活过的那一世,大皇子虽然屡屡犯错,明德帝却一再原谅他,单看这个,也能知道明德帝对大皇子其实非常看重吧?
如今大皇子并未犯错,明德帝会册封太子也很正常……骆寻瑶刚放下了一颗心,突然却又想到了什么,于是整颗心就又提了起来。
大皇子在她上辈子,从未跟骆家有牵扯,即便时常有仗势欺人收受贿赂之类的事情发生,但这些事情可能让他成不了储君却不会让明德帝真的厌弃了自己曾经非常宠爱的孩子。
最后将继皇后和大皇子打落深渊的,其实是谋害先皇后和二皇子的罪名。
二皇子比大皇子小两岁,是先皇后所出,却死在了六岁那年,之后又过六年,先皇后突然一病不起,然后与世长辞。
先皇后去世到如今已经整整十四年,谁又能想到,在几年后,会突然爆出先皇后和二皇子是大皇子和继皇后所害的消息?
当年这件事在京城几乎成了一个禁忌,并不让人谈论,因此骆寻瑶并不知道原委,而现在再回过头去想想……
大皇子这人即便有些缺点,但恐怕也不会心机深沉到当初才小小年纪就知道害人,而且,若是继皇后和大皇子真的下手害人了,又怎么可能时隔二十年以后才被爆出来?要知道,继皇后娘家并没势力,当初谁也没想到她竟然也能得封皇后。
也许是自己对三皇子有偏见的缘故?不管如何,骆寻瑶总觉得这件事应该跟吴妃和三皇子有关,要知道,二皇子去世的时候,三皇子正好过了周岁,吴妃也非常得宠。
明明如今一切都好,但想到这个,骆寻瑶却又笑不出来了。
不过,若这事真是继皇后做的,那要爆出来就至少还要等上几年,自然有时间让她进行布置,若是吴妃陷害于是提前爆出了……也许她应该再加把劲训练训练刘行文?
想了一会儿,骆寻瑶还是打算等问过四皇子关于先皇后的事情再说。
刚刚想到四皇子,突然就有个太监跑了过来,然后给骆寻瑶送来了一盘点心:“骆小姐,我家殿下说了,这个点心味道很好。”
点心做的非常漂亮,还是她们桌上没有的,不过装在这个盘子里的却不仅仅是点心。
骆寻瑶将一张纸捏在手里,随即就看到了温氏和徐秀珠善意的笑容。
这张纸条明显是四皇子送来的,上面就只有一行龙飞凤舞的字:“你真厉害!竟然说中了!”
这个四皇子,是因为自己说中了大皇子不会受罚反而会得赏的事情,才会专门送个纸条过来的吧?骆寻瑶将纸条收到荷包里,拿起一块点心尝了,味道确实不错。
对于大皇子妃这次为什么高调地邀请了这么多人的行为,一开始骆寻瑶并不理解,不过很快就知道了原因。
吃过大皇子府的厨子做的菜以后,大皇子妃很快就带着人去逛了逛宅子,同时,又着重介绍了一下那些翡翠。
从南疆运来的翡翠,在大皇子妃的嘴里成了从海外得来的宝玉,虽然话不多,却硬是将这翡翠说的人间少有,然后又隐晦地提到,翡翠可以保平安求富贵。
古往今来,玉石本就有许多美好的含义,这翡翠与玉石相似,能带来好兆头当然也很正常,那些贵妇人们并不怀疑,而且女人大多喜爱美好的物品,她们很快就对这翡翠爱不释手了起来。
“我那位皇弟得了这样的好东西竟然藏着掖着这么久都不透露个口风出来……弟妹,你可要送我些好东西补偿一下。”安心公主如今再无焦虑只有兴奋,这时候自然就尽力配合起大皇子妃来。
“姐姐尽管挑,喜欢什么就拿去吧。”大皇子妃笑了起来。
“那是自然,我等会儿可要挑个好东西回去放着镇宅才行!”安心公主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弟妹,前些日子父皇是怒气冲冲地过来,后来却不气了,该不会也和这翡翠有关吧?”
“自然有关系,我家爷当日送了父皇一块翡翠。”大皇子妃半真半假地开口。明德帝之所以会怒气冲冲地过来,应该是因为觉得他们的钱来路不正吧?而有了翡翠的出现也就不怀疑了,所以,两者关系确实很大。
那些女眷们俱都眼睛一亮,他们一开始虽然也觉得这翡翠应该跟玉石一样是祥瑞之物,可到底没个概念,现在才发现,这因为有了翡翠就有了好运的人,似乎就在眼前?
一时间,倒有不少人恨不得能跟安心公主一样开口讨要了。
“我那不争气的儿子,也曾弄了这翡翠回来,似乎是从骆大人家的店里购买的?”一个中年妇人开口,正是陶齐的母亲,瑞王的女儿。
陶齐并未接掌家业,要花钱就要从她这儿拿,因此陶齐买了翡翠的事情她也是知道的,之前她还觉得儿子是乱花钱,不过现在这想法就完全不同了。
“我家那店里,确实有这东西。”徐秀珠笑了笑,而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