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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问天补充道:“这话是真的。东方不败与杨莲亭说要搞什么奖励机制,刺激教众的积极性和进攻性,就把军饷都折成地了。每个新军都发一份地契,叫什么土地证?还让大家把土地证缝到衣服上,说是有了这个,那地就是自己的,谁也拿不去。这不是扯淡么?谁肯信啊。咱又不是没见过地契,有地契跟收不走地,有什么关系?再说,那发的地契,都是别的省的。那不是糊弄人的玩意么?那东西与废纸没区别,谁还能真去官府,拿那个地契去收地?说什么等将来成了大事,就能按着契约收地,这是猴年马月的事了,谁肯信啊。”
上官云在教中时,论身份是十长老,低于向问天这个光明左使。可是论实权,远在向问天之上,不太拿他当回事。可如今任我行重出江湖,向问天他日必受重用,自己此时不来烧他的冷灶更待何时?忙顺着竿爬“是啊。这些新军人人一肚子火,打仗又不给开拔银,不给菜食金。谁肯给他卖命?大家出了总坛就闹饷,打石佛口打一次败一次,也是因为这个关系。”
郑国宝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也是先委屈上官长老一会,把您先捆上。等我把闻香教的事处理了,再与上官长老相谈不迟。”
上官云一身武功倒是高明,可是既然已经要投诚,哪还敢反抗?乖乖被上了绑绳,扔到角落里。郑国宝这时朝任盈盈打个眼色,让她前去叫人。向问天则将那箱子提了起来,放到桌上,见里面正是一箱子三尸脑神丹。
“哦?闻香教也弄起三尸脑神丹的生意了?这倒有趣的很。王好古,你也该说说了,你们买这个是要干什么?”
王好古道:“国舅爷,这……这些只是教中有些人要吃,又拿不到。因此我们替他们代买,代销而已。这卖药的事,也是我们的不对,我们认罚,认罚。”
“王好古,本官初见你时,还觉得你是个聪明人,现在看来,你却是个天字一号的蠢材,真让本官失望。你为闻香教死扛着,有什么好处?这些日月神教的人,对石自然的来历还能不清楚?你就算还咬着姓王,也没用处。至于宫里么,我妹子和皇后是什么关系,你又不是不清楚。这事落我手里,我能不审它个底朝天?你再扛着,无非连累自己皮肉受苦,别的没什么好处。我们锦衣卫的手段,你应该是知道的,等到了诏狱里,你琢磨着,你那叔叔还肯救你么?”
见王好古不做声,郑国宝又道:“实话告诉你。我这次来滦州,就是要对付石自然。朝廷发了数万儿郎,你们闻香教纵然三头六臂也抵挡不住。不过我要拿的是石自然,不是要对付闻香教,你若是肯归顺,我就捧你做新闻香教教主。你若是执迷不悟,贾布便是你的榜样。”
第三百二十章叛徒
“几万官兵?”王好古一听要来官兵抄剿,心里便有些发毛。
“没错,不但是官兵,还是边军。现在不是打仗的时候,蓟辽的边军闲着也是闲着,正好来石佛口这弄点钱使。那些人,都是打老了仗的老军伍,打你们这样的庄稼把式,一个顶三个用。就算你闻香教全员在此,你觉得,能打的过这几万边军么?”
自家事自家知。为了节省口粮开支,年年操演时,也不过聚个两三千丁壮操练,即使加上石佛口自身的人马,也凑不出五千战兵。用五千来个庄稼人组成的战兵,去打几万大明边军,只要脑子没病,都知道打不赢。
“你们以为一个皇亲身份,就了不起了?我告诉你,你这假皇亲的身份唬唬地方官还行,可唬不了我,也唬不了那些边军。他们向来是拿脑袋记功请赏的,你是不是也想拿自己去给他们凑个份子?别以为本官不知道,你们姓石,不姓王。”
见王好古没话,郑国宝又缓和了一下语气。“王好古,你其实脑子挺好使的,怎么这事就想不明白?闻香教再大,也是石自然的产业,与你有什么关系?他有儿子,有门徒,你这侄儿再亲,最后也无非当个护法,封个长老如是而已。再往上爬,就彻底别想了。这万贯教产,与你有几分相干?那些仙姑圣女,分到你头上,到底能剩几个?就算有绩效奖,也比不得教主左拥右抱。夜夜新郎来的痛快吧。”
王好古若是在教内果真炙手可热,也不会轮到来做接引仙师。他固然是王森的亲族,可是王森的亲族实在太多,王好古贪财好涩,在家中属于不成气的人物。因此教中大事,轮不到他做主,未来教主的宝座也定然与他无缘。能混个护法、长老来做,已经算是重用,说不定最后也就做个镇省仙师。
听郑国宝话里有话,他忙问道:“国舅?您什么意思?小人。小人有点听不懂。”
“意思?这还能有什么意思?自然是咱们合作的意思。你们闻香教这些年开坛讲道。愚弄乡民,手上积蓄怕是不少吧。等到开了石佛口,破了闻香教,得的钱粮。我要一半。这一半。记住是不上帐的。而你。我保证你会成为教主,将来整个闻香教都是你的。”
“这教主之位,乃是闻香教内务。若是由官府强行指派一个教主。教众和仙师们,未必肯服。”王好古听了国舅的条件,心里大为欢喜。闻香教最大的产业是田产,现钱并不算多。给国舅一半,换个教主来当,那自然是最好不过。可是这教主之位的接替,官兵能说上话?
“你糊涂啊,王好古。你这闻香教,教主被拿,教主的儿子,亲传弟子,全都被拿了,连子侄辈也被捉拿一空,就剩你王好古一人。到时候,你不接任教主大位,谁来接任?这事还有什么麻烦?还是你以为,进了我锦衣诏狱的人,还有本事出来,与你争夺教产不成?”
王好古沉默片刻,忽然道:“那郑国舅要小人做些什么?”
“其实也不要你做什么,你都混到出来接团了,能有多大道行?我用的着你做什么么?你只需要把我们带进石佛口,再带着我们见一见王森就好。其他的事,都不用你操心,皆有我们自己来办。那些闻香教的教徒,也有官兵来对付,你这是白拣便宜的好事,何乐不为?”
“那好。国舅,只要你能捧我当上闻香教教主,我就把教中的钱粮,分你六成。以后每年为你上供一份孝敬,保证不缺少分毫。”
郑国宝又朝任我行使个眼色,“王好古,你这人呢是个聪明人,我是信的过的。不过,该走的手续也是得走。你们闻香教源出日月神教,黑血神针是什么,你该知道吧?”
日月神教在江湖人的口中传说,奇功秘药层出不穷,仿佛是个无穷无尽的宝库。若事实果真如此,也就轮不到少林武当执掌江湖牛耳,雄霸武林。不过有了这个传说,倒是能激励侠少们的战斗意志,以往与魔教的斗殴中,那些侠少只要一想着杀了魔头就能缴获他们身上的秘籍、春工,士气大增,以一敌十。
事实上魔教手上能称的上宝物的,除了任我行的吸星神功,天魔解体法之外,就是三尸脑神丹和黑血神针。传说这黑血神针细如牛毛,防不胜防,偏又毒性强悍无比,中者片刻即死,什么样的高手也抵挡不住。乃是魔教暗杀正教豪杰最得力的法宝,不知多少大英雄,大侠客,饮恨于毒针之下。这话与魔教宝库的传说一样,全都靠不住。
按任我行的说法,要是这针真这么好用,那历代教主肯定都是被黑血神针杀掉的,而不是死在正派之手。那些被同门火并掉的大英雄,被同道砍死的大侠客,最后推到黑血神针头上,也算是成就了这暗器的名号。黑血神针的毒性是强,但还没强到中之即死的地步,日月神教的教主手里,也都掌握有解药。
不过这毒药最大的特点,就是痛苦。其所用的毒发作起来,能让人痛苦难言,生不如死,比起三尸脑神丹发作,也未必就差到哪去。是魔教里刑堂拿来清理门户,或是拷问犯人时,最爱用的一种刑具。
这针制作不易,数量有限的很,否则日月神教打群架时,一人丢出一蓬神针,别人还怎么打?大多数日月神教教众带的所谓黑血神针,只是普通的牛毛针染上点墨汁拿来吓人,有黑血神针的不过教主及几个亲信,数量也极有限。否则财务上的压力,就足够让神教破产。
任我行身上这神针,还是鲍大楚上供的。毒性虽然因为时间的流逝而消减了几成,但还是疼的王好古满地打滚,哭爹喊娘。等到用了解药下去,任我行道:“这解药能顶三天。三天后,发作起来,比这次还疼,到时候若是没有解药,谁也救不了你。你若是敢反水……”
“不敢,不敢。老爷子放心,吓死小人,也不敢反水。”王好古被这毒药一折腾,算是彻底绝了反水之念。郑国宝道:“方才上官长老归顺,还有个投名状,王好古,你投降,便没个仪式么?”
王好古听了这话,四顾观看,目光便落在那乡绅和那农夫身上。二人嘴里塞了麻核桃,叫都叫不出来。只是不住的摇头,王好古将牙一咬。“卫道除魔,诛除妖孽。你们两人被妖孽附体,万万留你们不得!”他抄起一旁扔的短斧,猛扑过去,只见手起斧落,血肉纷飞。王好古怕他们不死,一人身上都砍了十几斧,方才罢休。将手在衣服上胡乱一蹭,“几位,你们看这投名状?”
“行。做的不错。这里面的死尸,就由你来善后,明日就等着你立功了。”
上官云新附,任我行还有许多话要问,便自与他到自己的居处相谈,其他几个人也回了自己的卧室。郑国宝干脆就住进了任盈盈的房里,任盈盈笑道:“你上我这来干什么?你房里,可还有个小美人等着呢,别让佳人孤枕难眠。”
“那个小美人是好,可是我的大美人更好。”郑国宝一个虎扑过去,搂着圣姑就是一通乱亲。任盈盈一边推着他,一边道:“真没想到,贾布,上官云,他们可都是杨莲亭的心腹,是东方不败上位之后,才提拔起来的十长老,是圣教里的核心人物。怎么,连他们也反了?”
“这有什么奇怪?听鲍大楚他们一说,日月神教屡战屡败,我就觉得这事里肯定有内奸,内奸还不是一般人物,否则,以王森这种新成立的教门,就算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打的过日月神教。”
第三百二十一章进发
江湖传说虽然各种没谱,但是有一点倒是说的不错。黑木崖,确实像是某个位面一些勇者斗一切的小说中描写的魔王基地那样,步步凶险,处处杀机。堂主、长老、护法,各种头衔看的人眼花缭乱,内中不乏武艺高强,身手了得之人。虽然他们没证,但是放到江湖上,哪个都能打翻一群拿着剑术八级,拳脚六级的侠少。
魔教名声不好,一般人是不大喜欢加入的。可是江湖上永远不缺乏失意者,不管是竞争掌门失败,还是报考官府无门,又或者是心爱的师妹嫁给了年少多金的小师弟,自己的师娘居然被师兄扑倒,却不肯分润给自己。总之,各种各样的理由,都足以让一个侠少破门出教,投入魔教的怀抱。
再有,从门派毕业之后,去哪就业?那些证书不好考,盐商护院的工作竞争很激烈,对从业者要求很高。这些侠少们四处碰壁之后,难免意志消沉,到酒肆里去买几壶劣酒,来个一醉解千仇。其中一部分侠少会在醉过之后,大笑一场,大哭一阵,回家务农。另一部分人则会遇到一位仁厚的长者,或是浑身上下充满了神秘气息的美女,又或者是个喝酒如喝水,花钱如流水的抠脚大汉。拍着他的肩头道:“小兄弟,咱们一见投缘,今天这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