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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八章剑扫华阴(一)
她原本以为只能认栽,以她的性子,这比杀了她还难受。没想到国舅爷从中出手,事情又有了转机。所谓捉拿妖人云云,谁都知道是打的幌子,实际就是要出头替宁中则教训一下丐帮。男女同行,难免有些尴尬,可是宁中则既是江湖儿女,这方面的考虑几可忽略不计。再加上国舅身边扈从无数,也不多自己一个,宁中则便也没了推拒的想法。
两日之后,宁中则、岳灵珊母女二人并华山六灵八个女子全都收拾利索,带好兵器随着郑国宝下了华山。岳不群不许男弟子们下山打架,但是国舅说要请几位华山高手随行拿魔教的要求,他没有道理拒绝。只是他自己分身无术,夫人带兵,也是天经地义。
如今开发的事已经提上日程,每个弟子都有事做,岳不群又想把岳灵珊与令狐冲拆开,便把男弟子留在山上,只派了七个女弟子连同夫人随行。其实以国舅身边武力之强,任什么魔教妖人拿不住?他这只是希望夫人能制造机会,成全了灵珊与国舅的好事。
郑国宝这边,除了曲非烟跟着去华阴看热闹之外,带的都是京师里来的嫡系锦衣二十名,苍头军留守华山。这些随行锦衣人人都是长短三杆枪,再派了一个人骑快马到西安府,去调苍头军及将岸不提,数十骑人马一路直奔华阴县。
宁中则骑在马上,偷眼观看,发现女儿却也在不经意间用眼去看国舅。心道:看来还是师兄说的对,珊儿于冲儿,只是从小一起长大而已,未必就是真有情义。因为碧水剑的事,二人就闹的不愉快,又见国舅遇事有办法,她心里自己起了别的念头,倒是省了我们做家长的事。
沿途之上,郑国宝才知道,这些年里,宁中则还是喜欢收养孤儿,只是其中大部分都是未成丁的,也都养在华阴,由水如烟,水如黛两姐妹统一照顾。换句话说,华阴县里存在一个华山派青训基地,这里面的孩子虽然不一定都是适合习武的,但如果有习武的苗子,他日所学有成,也必对华山派忠心耿耿。属于家生子体系,忠诚无虞。
那小石头,只知道自己姓石,名字记不得,宁中则便给他起名石头。他生来腿上有残,为人老实厚道,不是个学武的坯子,可是他脾气好,给这帮孩子做饭洗衣,也算个合格阿舅。他这种人不是江湖里的人,丐帮连他都打,也实在是有些下作。
进了城里,宁中则引路,大家直到一处大院之前。却见门户紧闭,等到岳灵珊叫开门,两个妙龄少女走出来,见了宁中则急忙跪倒道:“女儿给娘见礼了。”
宁中则下马搀起二人,又给国舅做引见。郑国宝上次路过华阴,岳不群没提这事,他也没见过这对姐妹。见二人生的姿色出众,杨柳细腰,如同仕女图上走下来的美人。但是面带愁容,一副心事忡忡的模样。
曲非烟见了二女模样,小嘴就撅了起来,手伸到郑国宝的腰上狠掐了一把。郑国宝面上神色如常,心里不住叫苦。好在一会的工夫,就有一群小毛头冲了出来。这些孩子大的十几岁,小的五六岁,都管宁中则叫娘。宁中则见了他们,也是面带笑容,将买的零嘴吃食分发下去,曲非烟生的可爱,又与他们年龄相对接近。那些孩子围着她一叫姐姐,她很快就与这些孩子混在一处,当起了孩子王,顾不上收拾姐夫。
宁中则道:“以往华山派遇到多少难题,只要一想起这些孩子,我便想着,我宁中则绝不能趴下。我若是趴下了,这群毛头就没了靠山。就靠这股念想,这些年多少道坎我都冲过来了,这一回丐帮居然动到他们头上,我就不能跟他们善罢甘休。”
水如烟道;“石头哥哥被乞丐们打的很重,虽然请了大夫,但人能不能挺过去还是说不好。这几天乞丐们天天来此聒噪,简直怕死个人。这回娘来了,总算不用再怕他们。”
等到进了堂屋,见窗上躺着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子,生的身体瘦弱,面色焦黄。身上缠着绷带,上面血迹斑斑。那男子见宁中则来了,挣扎着想要起来,宁中则道:“好石头,躺着别动。让娘看看,你伤的怎么样。”
等检查了伤势,宁中则气的杏眼发红:“好狠的丐帮!居然对你这个不会武功的孩子下重手,你告诉娘,是谁打的你。娘为你报仇,把他们一个一个都拉到你面前,任你处置。”
那石头勉强回道:“我也看不清。当时是一群花子到门上,说不三不四的话,我出去理论,结果他们忽然就动了手。人太多,动手太快,看不清。娘,孩儿不想从此不能走路。娘,救救我!”说着话,伸手抓住宁中则的玉手,不住的摇晃。
宁中则哽咽道:“好石头,你放心。娘一定想办法救你,一定能让你走路。”
郑国宝身旁的锦衣扈从,也有懂跌打的,待去看了一番伤势,禀报道:“那些乞丐手上还是有准,他们没想要人命,但是却想废了这位兄弟的那条好腿。这腿伤的重,错非是用咱卫里的黑玉断续膏,否则怕是从此以后,只能趴在炕上了。”
宁中则也知,武林中最顶尖的好药就出在宫里。比如黑玉断续膏,这种疗伤圣药,始终是宫廷特供,江湖上便是你拿着万两黄金,也未必买的着。她听说石头怕是难以走路,急忙道:“国宝兄弟,这事得算嫂子求你,小石头的命苦,你怎么也得救救他。”
水家姐妹也道:“国舅爷爷,你便发发慈悲吧,石头哥哥不容易啊。”
孙大用为人精细,故意面露难色,嘬起了牙花子“啧啧。这事不好办啊。我说几位,这黑玉断续膏,如今已经发展到第六代了,功效加强了,见效更快了。可是这造价成本,它也上去了啊。尤其原材料紧张,你们知道么?便是我们受伤了,也用不上这好药啊。按咱卫里的规矩,起码得是正五品的千户,才有资格享受黑玉断续膏待遇。事先还得写申请,得有指挥使签字盖章,才准使用。事后还得向卫里报备销帐,这位石头兄弟,他再怎么辛苦,也不够级别啊。我们保他一条命就不错了,这腿……”
水如烟却知,这事里跟这当手下的说不清楚。便对郑国宝盈盈一拜“国舅爷。只要你能救的了我石头哥,你要我水如烟怎么样都行。求求你,救救他。”
水如黛胆子略小,急忙,拉扯“姐姐,别瞎说。让姐夫听见,他又该误会了。”
水如烟冷笑道:“那个没用的东西,连自己娘子的事都不肯出头,还算的什么相公?这门亲事,我是不会认了。”
石头一听,急的用手拍炕“如烟姐姐使不得,我不治了。你不能……不能乱答应什么啊。”
那华山六灵,都已经随了岳不群的姓。此时其中大姐岳灵珠道:“如烟,我听说师娘给你找的,可是一位秀才公,茂才老爷。你可别犯糊涂。郑国舅是好人,与师父师娘都有交情,不会要你怎么样的。”
郑国宝道:“大用,你说的这叫什么话?这不是把话,就说远了么?这事再困难,也是咱自己解决,不能委屈了华山派的孩子们,今后可不许再犯类似错误了。赶紧的,拿药给那位小石头用上,有什么话先救人再说。”
第九十九章剑扫华阴(二)
见锦衣卫动手救人,大家心里踏实了一些。水如烟姐妹开始操持着为师娘这一行人准备饮食。她们也没想到,一口气来了几十人,难免应付不过来。还是宁中则亲自上阵,带着华山六灵一通忙和,才把饭菜备齐。
岳灵珊不通厨艺,帮不上什么忙,随着郑国宝来到院子里,用脚踢着石子:“国舅爷,那黑玉断续膏听说是武林中的神药,一剂可值千金。你就这么随便用出去,难道不心疼的?”
郑国宝笑道:“灵珊侄女,这东西价值多少,也要看对谁说。于我而言,这种治疗跌打骨伤的药,其实与鸡肋差不多。再说我每年领两盒,留着也占地方。用来救人正好,咱们既是有交情,这钱不钱的,也就不必提了。”
岳灵珊听后点了点头,小声嘀咕了一句:“钱不钱的不必提,却也只有国舅爷爷能说出这样的言语。”
郑国宝没注意到岳灵珊对自己的态度已经从当初的当贼防,到现在肯主动跟自己说话,自顾陪着曲非烟去和那些孩子玩了一会。等到吃饭时,只见散发着米香的绿豆汤,烙的雪白的酥饼,十几样新鲜小菜,还有各种卤味,摆满了桌子。
这种伙食于那些孩子来说,便如同过年一般,个个兴高采烈。但还是守着规矩,等师娘先吃。宁中则笑道:“你们都在长身体的时候,随便吃。你们娘眼看就要有钱了,让你们顿顿吃好的。”
郑国宝举起粥碗,对宁中则道:“嫂子,你也吃点。石头的事,不能算完。既然哪个花子伤的石头,查不清楚。那这事也好办,可着华阴县的花子,就一起收拾了。”
说话之间,忽然宁中则面色一变,抽出长剑,喊了声:国舅小心。长剑急刺而出,却原来从墙外扔进来一块砖头,正朝郑国宝头上落去。多亏宁中则手疾,将砖头挑飞。接着从外面却是破砖碎瓦飞来无数,郑国宝跳起身,向后躲避,倒是没被砸找,但是放粥的沙锅却被一块石头砸中,打个粉碎。
一想到这是宁中则亲手熬的粥,就这么没了,郑国宝就觉得心里冒火,破口骂道:“孙大用!你他娘干什么吃的!外面不放警戒哨,差点让我挨了黑砖。你这差使,是不是不想干了?”
孙大用也知自己这次大意了,没想到阴沟里差点翻船。刚才立的那点功,这回都赔上了。气的抽出短枪,朝天鸣了一枪“弟兄们,跟我出去,拿魔教的刺客啊!”
华阴县城北的一处大宅院,乃是本地大财主赵存仁赵老员外的宅邸。这赵老员外家财万贯,生财有道,家中金银成箱,为人乖巧心计甚精。放债七折八扣三分行息,又要田房货物抵押方可,乡绅之内如兄若弟的多,乡邻中咒天怨地以他发誓的也不少。只是大多都只知道是有名的赵大善人,却很少有人知道他便是陕西丐帮污衣派的首领人物,华阴分舵的舵主兼丐帮七袋长老兼丐意代表。
丐帮分为污衣、净衣两大派。对污衣派来说,人生最大的追求,就是奋斗成净衣派。而那些净衣派,大多是世袭的丐帮中人,还要讲个门面功夫,身上的衣服在不经意处要绣个补丁,身上怎么也得带几只象征身份的布袋。
可是污衣中人一旦发了财,为了与过去的生活一刀两段,那割裂的才叫彻底。衣服不但非绸缎不穿,有补丁不要。那口袋也是藏的不能再藏,让你万难发现。赵存仁赵老员外走在街上,若是有人喊他一声赵舵主或赵长老,他非把人脑袋打出狗脑袋来不可。
此时在他的宅子内,一名四十开外的壮汉正在回禀“老员外放心,咱这回去的是几十个能打的兄弟伙。便是连本地的衙役见了,也得躲着走。更别说两个娇滴滴的大姑娘了,她们能有什么办法?早晚还是得求到您的门上,到时候您想让她们怎样,她们不就得怎样?只是小的不明白,何必兜这么大圈子?您老人家一句话,小的这就带人晚上去把她们捆回来,让您慢慢耍。”
赵存仁举着烟袋教训道:“你懂个什么?范团头让咱们跟华山派别苗头,最好是把国舅的精力牵扯到这,让他顾不上西安那边,范团头他们好去炒那河套股。可我赵某人也不是任人摆布的瓜娃子,怎么能白做小人?当初宁中则那个贱货,坏了咱的好事,落了我的面子。这笔帐,我正好借机会要与她算一算。不过么,你若是真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