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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在院子中不成阵型的马匹依次奔出,在前面几骑的后面形成队列。第一排冲撞几下,人群已经被压缩到没有行动的空间,向着一边闪开,第二排又上。
撞了三次之后,后退的人终于退出了王通宅邸前面的街道,总算能够跑起来,到这个地步,谁还顾着出气,谁还顾着让那狗官给个公道,对方长枪大戟的杀出来了,逃命要紧,跑吧。
跑了几步,却发现周围的街道都被全副武装的兵卒堵住,一看见溃散的香众跑来,兵卒们都是齐声的大喊道:
“跪下不杀,跪下不杀!!!”
这齐声的大喊清晰的传到每个溃散的香众耳中,跪下怎么就不杀了,有的人还在糊涂,有的人还跟着没头苍蝇一样向着兵卒们的阵线跑去,跑到跟前,毫不留情的刀砍枪刺。连惨叫都没有发出,就直接载倒在地上。
死了一个,大家还没有什么反应,死了几个十几个,向后跑都没有空间,两侧的院子房屋门窗紧闭,进也进不去,跪下如何不知道,可知道不跪下继续向前肯定活不了,只得是咬牙抱着头跪下。
士卒们的阵线缓慢的向前推移,路过那听话跪下的,立刻有后排的兵丁上前,手脚麻利的把双臂捆住,跪下的人越来越多,被捆住的人也越来越多,稍微放下些心的船头香众却发现一件事。
这些锦衣卫的兵卒那里预备这么多条绳子,战战兢兢的抬头看,却发现除了前面两排的士兵之外,后面的都背着绳索。
事到如今,就算是傻子也明白了,对方早就是预备好绳索来绑人,这是准备下圈套等着自己来钻。
……
王通领着的三十多骑在冲了第一轮之后阵型就散了,不过也无所谓,香众们手中连个一臂上的利刃也没有。
骑马披甲,拿着长大兵器的骑兵在人群之中,就是虎入羊群,拿着长矛的也不用攒刺,就拿着长矛向下劈打,拿着大刀的则是用刀背砸。
被打中的人。青肿瘀血是轻的,筋骨断折才算是正常,走到那里,那里就是哭爹喊娘一片,人群拼命的向着来路跑。
可来路已经被大批兵卒堵住,现在王通宅邸周围已经能听到外面一浪一浪的“跪下不杀!”。
“狗官,你还敢打人!!”
王通驱马冲的正痛快,却听到有人指着他大声骂道,王通一拨马,大声笑着说道:
“乱民该杀,打又算什么!!”
那人很快就被淹没在人群之中,人拥挤混乱,王通的马匹行动速度也是越来越慢,此时却有几个人不是向后跑,反倒是艰难的向着王通身边挤。
王通拿着手中的刀左右乱打,驱赶开身前的人,院墙周围跑了大半圈,但人群都开始散了,之所以拥挤,是因为外面也在向内压缩。
尽管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可面前这纷乱吵嚷的人群让他还是有些焦躁,没注意到身后的动静有些不对。
好像是有个人跳起,王通猛地反应过来。一回头,却看到一个人拿着短刀跳起刺来,想躲有些来不及。
就在这仓促之间,一根长矛好似毒蛇一般的突然出现,准确无误的刺穿了这刺客的脖颈,带得那刺客身子一歪,直接的倒在地上。
王通身子一震,回头一看,却是李虎头朝着他晃了晃长矛,王通点点头,转过去就大声喊道:
“跪下不杀。不跪下的格杀勿论!!”
说完之后,双腿猛地一夹马腹,坐骑吃痛,猛地向前窜去,前面几个没来得及跑的香众躲避不不及,直接被撞倒在地上。
马蹄踩踏,大声惨叫,王通这一动,直接冲开一块地方,其余的骑兵也被这拥挤的人群弄的焦躁不堪,王通大喊,一个个人传了过去,大家都是不管不顾的冲撞起来,一时间场中惨叫一片。
王通把马匹靠向院墙,刚才的刺客让他心中更加的警惕,惨叫声,和那“跪下不杀”的整齐声浪,外圈的人不住跪下,内圈的人越来越少。
……
到最后,除了锦衣卫的兵卒之外,场上的其他人不是跪下,就是尸体。
场面终于是安静了下来,王通抬头看了看天色,太阳偏西,也就是未时时分,不过王通感觉到浑身好像散了架一样,疲惫异常。
真要大砍大杀,那还未必会这样的疲惫,不过真要是滥杀,恐怕就真有什么说辞了,王通在马上深吸了一口气,看了看身边的骑兵,包括李虎头在内,每个人都是疲惫,可又都是兴奋异常。
王通摇摇头,笑着说道:
“别急着歇息,要把这场面上每个人都搜一次身。”
吩咐说出。骑兵们立刻是打马前行,大声的传令下去,这路上实在是拥挤太过,鼓楼周围的好大空地都被塞的满满。
外围的兵卒已经开始分批带走俘虏的香众,让他们去天津卫城中其他的街道,反正此时所有人都是关门闭户,街道就是空地。
王通命令一下,各队边带走人边开始搜身,开始时还真没什么收获,不过很快就有人被揪了出来,王通已经从马上下来,就坐在推倒的正门上,突然想起一件事,大声笑着说道:
“身边脚边有兵器的,一概按照刺客论处!”
这话一喊完,密密麻麻跪在地上的香众有几处突然出了变化,众人好像是闪避什么一样蠕动着向一边爬,被捆住之后起身不得,也只能是蠕动了。
中间空出来的人,有的神色灰败,有的破口大骂,不过随即就被冲过去的士卒抓住带出来。
眼见着太阳已经快要落下,清点才算是清点完,一共抓出来十五个刺客。
在王通的吩咐下,用推倒的大门和墙壁搭起来一个台子,刺客们都被带到这木台上去,王通伸展了下身体,拿着一把宽刃的短斧走上了台子,上去就问右边的第一个人说道:
“谁让你们来杀我的!?”
这人一愣,看看同伴,咬牙露出坚毅的神色,瞪着王通刚要说几句慷慨激昂的话,王通斧头已经是砍了下来。
斧头沉重,劈砍而下,半边身子连着脑袋横飞了出去,鲜血直接喷洒而出,台子上台子下的人都被淋到。
台下香众大声的惊叫,台上的那些刺客也都是向后一缩,王通抖抖手臂,实在是累,他对第二个问道:
“谁让你们来杀我的!?”
这人眼神已经有些畏缩,转头去看同伴,还没回头,王通又是一斧劈下,台下靠近台子的已经有人狂吐了起来,王通拿着斧子在第三个人肩膀上擦了擦血,笑着问道:
“谁让你们来杀我的!?”
“是朴全,是朴把头……”
王通转头看看其他刺客,每个人都是拼命的点头,王通哈哈的笑了出来:
“闹事作乱还不够,还用了死士要杀本官,你们真是敢干……”
就在这时,一名文吏打扮的人在两个士兵的护卫下,吃力的挤了进来,到了台下,急着大声说道:
“王千户,小的是兵备道衙门的书办,城门关闭,士民惊恐,耽搁公务,还请大人尽快开……”
话没说完,王通调下台子,倒转斧头猛地砸了过去,那书办躲闪不及,正被砸在肩膀上,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的传出来,刚大声惨叫,王通一脚踹在他小腹上,这才喝道:
“滚!!!”
三百一十一
肩膀塌下来半边。正在那边大声惨叫,王通一脚踹在他小肚子上,整个人都是被打翻在地。
惨叫声停了停,随即用更大声、更惨烈的声调嚎了出来,护卫着他来的两名兵士倒是不含糊,动作极为敏捷的向后一跳,干脆利索的跪了下来,磕头求饶说道:
“王大人,小的们不过是跟着过来,一切都跟小的没关系啊!”
王通呼呼喘着粗气,尽管很疲惫,可脑子却好像是着火了一样,六千多人进城起哄作乱,各个衙门袖手旁观,如果自己毫无防备,恐怕今天府邸上下,就要被血洗了,等到事态平息,却来添乱。
满场鸦雀无声,俘虏甚至是锦衣卫的兵卒都有些恐惧的看着王通手上的斧头,那宽刃上正在向下滴血。
一阵冷风吹来。王通清醒了点,城内的衙门何止是旁观,从内到外,分明是纵容。
“滚回去告诉潘达,城内有大案,本官封城,任何人想要出城一概以通贼论处,带回去!!”
王通冷喝了一声,那两名士兵急忙上前把人搀扶了离开,王通开口扬声说道:
“把场中的把头都带出来,要是不带,身边的人以大罪论处!”
这和那招供刺客是一样的,血腥的场面已经把下面的人吓坏了,大家来前都被告诉,咱们人多,一闹官府就怕了,不敢打只敢安抚,那锦衣卫千户软了,咱们船头香的好日子就回来了。
这个莫名其妙的想法,在马队冲出来的时候就彻底破灭了,船头香大部分毕竟是做活的,看到这刀兵杀伐的场面已经有人吓得崩溃失禁,心里想着的只是活命。
供出刺客时候如此,王通问起把头的时候更是如此,这些该死的把头煽动大家进城,现在倒好,谁也跑不了了。香众们对这些把头都是深恶痛绝。
王通问完话,就听到场中叫骂声声,有的把头在那里大骂身边的人出卖,有的人则是在那边拼命的求告。
锦衣卫兵卒又是进入人群之中,把那些把头们一个个的抓了出来。
“严刑拷打,问出背后主谋和联络人,今晚各营轮班休息,就地宿营,全城宵禁依旧,明早把这些人带出城去。”
王通总算是放松了少许,看着四周发号施令,这么多人如果现在带出城,没有地方圈着,要是趁乱逃跑还真是没法抓住。
城内城门关闭,各家各户不得出门,等于是个天然的大监狱,只要各个营头堵住街道,他们还能跑到什么地方去,而且第二日还可以买百姓民户们的早饭,就近补给兵卒。
这时候,能看到谭兵在队伍的那一头挥手。王通扬手回应,开口对身边的谭将说道:
“把这些乱民分批打散,分别看管,要是有妄动喧哗的,格杀勿论,事后本官给你补个文书就是,放手杀人就是!”
谭将行了个军礼答应,王通招呼一声,李虎头和几十名亲卫骑马跟上,锦衣卫兵卒们连踢带打给马队让开个位置。
心惊胆战的香众们看到王通骑马离开,尽管自己还被绑着,还不知道接下来等待自己的是什么,但都松了一口气,有个别年纪小的,更是在那里哭了起来。
天津卫城虽然不大,可上万人拥挤在城市的中央,其他各处却冷清的很,居民呆在家里不能出来,街道上除了值守的士兵之外,连个鬼影子都看不到。
王通等人骑马走出几条街之后,却是去往清军厅那边,孙大海正在清军厅门口等待,见到王通过来,连忙跑下台阶见礼说道:
“大人,小的自从来这边,清军厅就大门紧闭,不让任何人进去!”
王通的兵马进城之前,各家衙门还安排手下人守住街道,等看到王通的锦衣卫队伍。个个都是缩了回去。
“叫门,说本官来了!”
冷冷吩咐一声,跟在孙大海身边的几个锦衣卫立刻上去砸门,咣咣的砸了几下,高声喊道:
“快些开门,我家千户王大人到了!”
“翻墙进去从里面把门打开!!”
兵卒们搭了个人梯,也有人直接踩在马上,顺着墙头就是翻了进去,听到门内怒骂和痛叫声音,清军厅大门被从里面打开。
王通大步走进,身后的兵卒跟着涌入,本来清军厅的衙役们还面有怒色,看到手持利刃,血迹斑斑的锦衣卫,各个吓得退后,直接闪开了道路。
外面的吵嚷那高同知也是听得清楚,王通这边才踏进二堂,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