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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自家人,也不能寒了心思,也都是一概编入亲卫队,由沙东宁这边统一操练,按照信上说,谭兵的儿子谭勇已经在来往这边的路上。
身边亲信子弟多了,虽说是军法军纪都是森严,可大家凑在一起也是热闹的很,这样的场面不知道为何,让王通总感觉很怅然。
一开始的时候,自己身边是谭家的家将,后来是谭大虎、二虎一干人,现在有的人战死,有的人病故,还有的人出镇一方,现在又换了一批年轻人过来,不知道他们会在什么时候各自有一片天地,离开自己。
这些年轻人过来,对王通是敬服无比的,不过各个在家中娇惯着长大,又是习武出身,都以为自家才是最强,彼此之间不服气不说,对沙东宁也是有些不敬。
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很简单,就在辽国公府的校场上,大家拿着木棍比试,结果每个人都在沙东宁手上走不过三回合,直接就被打翻在地上,对沙东宁心服口服之后,又安排近卫中的军将,然后是骨干。
打到最后,这些新来的年轻人总算是意识到了自己的水平,在近卫之中或许他们的基础技术比寻常士卒稍强,但如果把力量和经验等各个方面加成,那就远远不如了。
好在年轻人就是年轻人,被打服了之后,心中没有什么怨恨,反倒是有了学习操练的决心,王通对这个很明白,他手底下的人就是这么一个个被操练起来的。
太湖广大,官府水师又是羸弱,太湖水上甚至算上岸边的一片区域,分明就是大明王法管不到的另一片世界。如今在王通手底下任职的廖浪当年就是太湖上鼎鼎有名的人物,如今从京师回来,实力没怎么减弱,兵甲船只精良不少,又有了官面上的关系,声势比以往更盛。
王通身边近卫正在招揽年轻人进入,廖浪的两个儿子廖金龙和廖银龙年纪也是差不多,在小时候,廖浪还琢磨着让两个孩子念念书,今后博个好出身,结果野惯了的孩子学不好,也只能是做杀头买卖。
廖浪如今就是王通的一个家将,可廖浪当年也做过朝廷的军将,对政治上比别人要敏感些,他总觉得如今王通位置身家还是有点风险,就这么把自己儿子送过去,万一今后连累了可就麻烦大了。
但拉近关系总归是好的,廖浪也知道如今王通在江南和外洋的生意到底有多大,实在是左右为难。
王通手底下的一干人里,廖浪和汤山的关系倒是不错,虽说两人一个在海上一个在湖上,但东拉西扯的,似乎还有些亲戚关系,加上两人年纪不小,性子比较相投,也就经常聚在一起喝个酒什么的。
也是在三月间,吴家的两个孩子入了近卫,廖浪说是手下人打了一条大鱼,要好好整治一番,请汤山老哥过来喝几杯。
大明做菜喜欢放花椒,江南这边又喜欢放糖,花椒来自海外,糖也是贵价,这两样都是彰显身份的调味品,好吃不好吃是一回事,不过人人都喜欢,王通这边却很是不习惯,他这边都是用熬煮海带出来的汁水和虾粉来调味。
海带熬出来的汁水和虾粉和味精的很相似,这样做出来的东西,自然有这个时代少见得鲜美。
王通这个习惯,下面的人也都是模仿,在天津卫都已经成了个习惯风潮,松江这边也是渐渐流行开来。
酒是好酒,菜肴精美,廖浪和汤山做这个行当,酒量都是不差,几碗酒下肚之后话才说开了。
“……不满老兄,我这两个孩子年纪也不小,有几个打算,一个是在庐州府那边买些好地,再一个就是送他们去国公爷身边当差……”
“你是怕国公爷将来失势,地位不稳吧!”
廖浪想说什么,汤山直截了当的给点了出来,廖浪干笑了几声,却也不怎么惭愧,只是说道:
“老哥你心里也明白在,咱们这等人刀尖上打滚过来的,总要防着几分风险,这要是在天津时候……”
“你知道这次船队出海做了什么吗?吕宋一个小国都被咱们公爷打下来了,你既然把话说的这么实在,老汤我也说实在话,就算是大明呆不下去,凭着公爷这船,这炮,这些人手,何处去不得,老汤若不是婆娘不争气,生几个赔钱货出来,早就上杆子送儿子过去了,眼下这机会这么难的,你还在这里犹豫,考虑什么风险,能早巴结上就早巴结上,眼下有这个么好由头还不抓住了,你在太湖上威风的时候,吴家在山东也不差,谭兵如今可都是总兵的身份了,难道就不知道什么风险?”
劈头盖脸一顿训,廖浪连喝了几碗,脸涨的通红,却是嘿嘿笑了。
也是三月间,廖金龙和廖银龙两个人也进了王通的近卫之中,不过既然有了官身这个“龙”字的性命却是遭忌讳了,改名叫做廖金廖银,这就是没什么不妥。
廖金廖银却和从前那些入王通近卫的不同,他们两个很想去海上,说白了就是很想去那些大战舰上做事,按照廖浪的说法,这两个人从小在太湖上折腾,小时候有一次长见识去海边,看到大海之后,立刻是迷上了大海,整日里琢磨着在海上,但廖家在湖上的势力不小,也不会放他们走,所以才耽搁到现在。
王通率领船队去往吕宋,以及这些大船的历次战斗,廖家兄弟都多有耳闻,对此也是神往无比,有这个机会,自然要求上船。
“无事的时候无事,有事的时候多事。”
王通曾经有过这个感慨,三月间也是如此,从铸币到招揽亲卫,从海上回来之后就没怎么安生过,各种事情都是来了。
快要出三月的时候,从天津卫那边来了加急的快马送信,是张世强的亲笔信,信上只说了一件事“沈枉妻儿消失不见”。
原本以沈枉的妻儿作为人质,那是因为天津卫的海运力量严重的不足,而且没有足够的海上战力来保护天津卫的安全,所以才要让海上最大势力的龙头沈枉就范,靠着他妻儿的性命来维持天津卫的平安。
用妇人小子来维持平安,王通这边一干武夫不太习惯,也不觉得是什么光彩事,可为了一方平安,这也是无可奈何的勾当。
等到了后来,广东的水师调来,自己的船队开始建立,沙大成的水上势力也是投靠,海上许多有实力的人都要依靠这个天津卫作为发财之地,安全形势才大大的好转,实际上,沈枉自己的船队也要依靠这天津卫发财,自然谈不上什么威胁了。
没有了风险,对沈枉妻儿的看管也是松懈很多,沈枉出入自家,也没有从前那么严密的盯梢和监视。
大家心里都有一种想法,如今天津卫是天下间最繁华的地方,而且这个繁华和其他处不同,还有其他处所没有的洁净和安全,秩序井然,一切都有章程,这更是在其他地方所没有的,至于南北、内陆外洋、大明和其他各国的商人和货物那就更不必说了,这充满南北中外各处风情的店铺建筑可就是本地一景。
而且在天津卫,大家不管身份高低贵贱,都有个约束在,不可能像是别处,身居高位者可以任意的巧取豪夺,吞并财货。
这样的地方,这样的所在,说是天堂也不为过,不知道多少商人想在大街大道的区域求个店铺不得,多少京师勋贵想在天津卫周围弄个庄子却没地方,住在这里,是天下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那还会离开。
有此等想法在,提防上更是放松,更不要说那沈枉在天津卫开设船行,船厂,自家名下就有几个店铺,生意摊子铺的很大,光是沈家族人和沈枉的亲信在天津卫安家的就有不少,总数超过百人,这样的做派,那里还有要走的心思。
也就是在这样的心思下,一直到三月份才发现沈枉消失不见了,而且连宅子里贴身伺候沈枉妻儿的仆役也跑了几个。
审问之下,发现沈枉一家差不多在正月间就已经走了,整个宅子里,从上到下,都是被沈枉用银子喂饱了的,那几位锦衣卫安插进去的眼线拿到的银子格外多。
也没什么太神奇诡异的逃跑法子,就是沈枉和妻儿化装成仆役模样,大摇大摆的出了门,然后外面“摊贩”多了些,混入这个人群之后,就是不见了踪影。
这宅子里的仆役和眼线发现人不见了,都是怕出事,居然串通一气隐瞒了下来,一直到三月初才被人发现。
张世强和孙大海都是急眼了,王通把天津卫交给他们管,却没想到出了这个乱子,这实在是丢脸之极,连忙安排人抓捕堵截,宅子的仆役倒是抓回来了几个,但沈枉那边确实不见踪影,审问也审问不出来什么东西。
忙了几天,消息传到蔡楠耳中,蔡楠看的明白直接提醒,不要想着事情解决了再去告诉王通,且不说眼下这个根本解决不了,还是去请罪,让王通拿个章程出来吧!
“他既然想走,那么别人也拦不住他。”
王通看到张世强的请罪文书之后,笑着评价了一句,第二句话更有趣些,说的是:
“如果沈枉能到欧洲和美洲去,那还算有可为,在大明南北的海面上讨生活,逃了作甚。”
且不提以天津卫为中心的北边海域,吕宋打下之后,南洋海面也渐渐会被以天津卫和松江为核心的船队势力侵入。
虽说这沈枉手上仍有颇大的海上势力,可主动与王通系统分开,能有多少好处,或者会有多少坏处,不用太聪明的人都能判断的明白。
“公爷宽宏,张千户那边讲,这件事是他疏忽犯下的大错,他要亲自来向公爷请罪。”
送信那人进屋后就是跪下,听到王通这个评价也是不敢怠慢,恭敬磕头说道,王通摆摆手,淡然说道:
“路途千里,折腾做什么,天津卫事情那么多,难免有个疏忽的,让张世强和孙大海好好在那边办差吧!”
信使正要磕头,王通声音转冷,森然说道:
“当时的布置都是好的,如果人人用心,看守的人轮转不停,也不会被这个沈枉收买,如果定期有人检查,也不会沈枉逃出去将近一个月,才有消息,这是为什么,是因为大家现在都是高官厚禄,都有些松懈了,觉得很多事情不去管不去问也能妥帖完备,规矩是规矩,按照规矩办事的人是人,要时时检查,时时反省,这样才能保证不出什么漏子,规矩也不是死的,也要时时的改进革新,这样才不会耽误事情。”
“小的都记下了!”
“不用你记什么,会安排人写信过去,也不光是你家大人,怕是各处都有这个毛病。”
这个见面却是和杨思尘一起的,打发天津卫来的信使出门,王通叹了口气说道:
“杨先生把方才我说的都记下来,用私信给各处发过去吧!”
杨思尘点点头,看着屋中没有旁人,迟疑了下开口说道:
“公爷,天津卫那边倒还好说,各边镇的禁军却是不好做的,公爷如今这个位置……不方便啊!”
“不管是天津卫和松江府的生意经,还是禁军各个团的战力,还有草原上那些商行团练,如果不按照规矩做,那么一切都要土崩瓦解,没了这个规矩,他们的身家富贵,本公和他们的地位权势也都是烟消云散,说的难听点,今上的权威赫赫恐怕也要动摇,这封信一定要写的,不过杨先生你考虑的也对,先帮我写一封奏折吧,让陛下那边知晓,也让陛下那边一同去督促,这样才完备稳妥些!”
王通叹了口气说道,杨思尘这才快速的写起来,王通却直接走出屋子,让亲兵去喊人过来。
汤山和胡安如今是王通松江舰队的首脑,也是海上船队的管理人,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