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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心胸,可比任何人广,却总喜欢干傻事。”左擎苍一手揽住沅罗的细腰,另外一手作出飞行状,腾身一跃,便带着沅罗飞渡这万丈激流。
水流冲刷,气焰凌人,左擎苍带着沅罗,虽然两人身怀绝技,却也觉得要冲入瀑布里甚为困难。
“这瀑布好急,咱们都湿身了,却还是冲不进去。”沅罗听着轰轰的流水声,感叹着这瀑布的凶险。
“沅罗,不如你在这里等我,我冲进去。”左擎苍提议。
“陛下,不可冒险。”沅罗担忧地说,“你是一国之君,何必在这件事上计较?况且也不知山洞的状况。”
“我心已决!”左擎苍落寞地说,“沅罗,你不懂对于一个男人而言,高高在上是寂寞的,我需要一个对手!无论他是否是神一样的对手,今天在这里,我忽然找到了这种挑战的感觉。不管是大自然还是真有这样的对手存在,我都要探个究竟。”
“陛下,沅罗明白!”她不再出声,只是脉脉含情地看着他。
左擎苍笑了笑,飞身一跃,如同飞龙穿梭,疾入瀑布。
待到左擎苍出来时,已是一个时辰后。他出来的时候,脸上虽然有笑容,却有点僵硬。
沅罗走过去,抓住他的手,笑容可掬地问:“陛下进到山洞了吗?”
“嗯。”左擎苍点头说,“进去了。”
“那山洞里有什么?神仙吗?”沅罗饶有兴致地问。
左擎苍摇摇头,只说:“里面什么都没有,咱们明天继续启程。”左擎苍无法对她言说,在山洞里他看到了一尊画像,而那尊用白玉雕成的画像,竟然是沅罗。她穿着一身宫装,美得如同仙女下凡。那是谁的杰作?这世上除了清虚,他的二哥,还能有谁?
清虚就站在这瀑布之颠,俯视着瀑布底下他的三弟和沅罗。他躲在暗处,一直都看得见他们。他远离王权、远离争斗,却换来半生的落寞。山洞里的雕像,是他一生的念想。
周游一个月,左擎苍和沅罗终于回到王宫。韩山和南宫琴到宫门前迎接,左擎苍问韩山:“宫里一切可好?”
韩山点头说:“陛下放心。”
沅罗牵着南宫琴的手,笑嘻嘻地说:“琴姐姐在宫里受委屈了,下次一定请陛下带你出去游玩。”
南宫琴摇摇头:“有王后娘娘陪同陛下,也就等同于我陪陛下。”她用眼角瞥向左擎苍,忽见他的目光瞟了她一眼,虽只是不经意的一眼,她竟似丢了魂般,情难自控。她太寂寞了,每每坐在铜镜前梳妆时,便会感慨时运不济。而他,为何就是不喜欢她呢?那一夜,他可记得那一夜?还是在沅罗的攻陷下,他已经忘记了属于她的味道?
本以为再也没有希望,却偏偏来了转机。左擎苍和沅罗微服返宫后的第七天,宫里忽然不安宁。那时左擎苍陪着沅罗和南宫琴在御花园赏花,沅罗撒娇地问左擎苍:“陛下觉得我和琴姐姐似哪种花?”
左擎苍望了望南宫琴,而后注视着沅罗:“你像杏花,玲珑剔透,而琴妃……”
南宫琴全身颤了一下,仔细聆听左擎苍的肺腑之言。
“琴妃就像菊花,人淡如菊!”他笑了一下。
南宫琴站起身:“陛下过奖了,琴儿不敢当。”
忽然,有三个蓝衣人,骑着硕大的风筝,在王宫的上空飞翔。众人还正疑惑,这三个蓝衣人袖口连续飞出几颗透骨针,颗颗后劲十足。沅罗顾不上安危,赶紧扑在左擎苍身上帮他抵挡住这些致命的暗器。
左擎苍打落二十多颗,只见还有三颗被沅罗替他挡住了。沅罗的背上一片鲜血,左擎苍捡起透骨针,对准那三个蓝衣人的头颅,一招便令他们毙命,三个刺客接连从天上坠下来。
“来人,传太医!”左擎苍自登上王位,从未如此慌乱。沅罗又一次用性命来跟他交换,她就像前世一样,随时都为了他牺牲。
南宫琴扶着沅罗,哭着喊道:“王后娘娘,快醒醒!”
“她怎样了?”左擎苍眉头紧锁,问跪倒在地上的太医们。
太医们回答:“陛下,娘娘身体里的透骨针已经取出来,但因为失血过多,必须马上有人给她输血。”
“这偌大的王宫,难道没有人给本王的王后输血?若不行,就用本王的血。”左擎苍喝道,他从未如此生气和失去理智。
“陛下,你要保重龙体!”太医们说,“要救王后娘娘,不是随便的血都可以,必须找到能与王后相容的血,这需要马上进行试验。”
“就从我身上试起。”南宫琴毅然从桌上执起剪刀,割破了手腕。鲜血从她手腕上留下来。
“你们还站着干嘛?”左擎苍又一次发怒。
众太医急忙端着南宫琴的血去试验,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太医们十分高兴:“恭喜陛下,琴妃娘娘的血型正好适合王后娘娘,王后娘娘有救了!”
“事不宜迟,你们快点做准备救王后,如果救不了人,你们也就别在宫里当差。”
“但琴妃娘娘恐怕要耗很多血。”太医们又不安起来。
“不必管我,沅罗就是我,我就是沅罗,我们俩从小到大,都是不分彼此的。”南宫琴闭上眼睛,她知道随着血的流走,自己越来越虚弱。
就在要晕倒的那一刻,左擎苍坐在她身边,搀住了她。她跌入他怀里:“陛下,我没事,照顾好王后。”
沅罗顺利得救了,太医告诉左擎苍,她要静养一个月,左擎苍松了口气,日夜守在沅罗身边。
“沅罗,我说过,纵容我们坐拥天下,这个世界也只有我们两个相依为命,你一定不能抛下我。”
沅罗在迷糊中,流着泪说:“陛下不必担心,我不会有事,这世界还有什么痛苦,我没有尝试过?上刀山下火海,这些我都试过。”
“我也是!“左擎苍哽咽着,为了重生,再一次相守,他们受过的苦难还不够多吗?
“陛下,听说姐姐为了我,流了很多血,你替我去慰问一下她。”沅罗摸了摸他的手掌。
“你放心,她对你好,我自是不会忘记。”
左擎苍亲自驾临锦绣宫,到床头探望南宫琴。
南宫琴见了他,喜上眉梢:“陛下,我已经没事,只是失了点血,并无大碍。”
“好好休养!”左擎苍嘱咐道。
南宫琴认真地说:“就算为了王后娘娘死,我也心甘情愿。一直以为,我都不明白为何陛下那么钟情王后,直到看见王后奋不顾身扑在您身上,我在震撼之余,才知道是我晚了一步,其实,我也是可以为陛下而死。”
“我知道,你爱我之心,不输给沅罗。”左擎苍叹了口气。
南宫琴泪流满面:“有陛下这句话,就算我立刻死了,也毫无遗憾。”南宫琴掀了被子,“陛下,你看我,早已经能下床了,你一点也不用担心。”
南宫琴为了证明她真的没事,光着脚丫踩在地板上,之后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她站不稳脚跟,险些跌倒。
就在这一刹那,左擎苍又扶住了她。
南宫琴望穿秋水地凝视左擎苍,她等这一刻等了太久,此时竟又像身在梦中:“陛下,你还记得琴儿身体里的味道吗?”
作者有话要说:
、20、奸险无匹
左擎苍没有说话,直到南宫琴替他解下腰带,他才有了反应。
又是荒诞的一夜,就因为机会难得,南宫琴几乎是不顾失血过多,拼命用尽浑身解数,缠住左擎苍。一次次从他身上下来,又一次次点燃他体内的欲望,让他再次要自己。而这一夜周而复始的合欢中,南宫琴从左擎苍的瞳孔里,看到的都只是一股落寞和愧疚。他心爱的王后还在生死边缘,他却和别的女人再一次好上,虽然他答应沅罗要报答南宫琴,而这就是他报答南宫琴的方式。
“陛下,这是你第二次宠幸我,虽然你的眼里只有姐姐,但是我会珍惜咱们共处的时光,永远铭记今夜。”
“你……身体还受得了吗?”左擎苍显得有些不自然。
“陛下过虑了,琴儿侍寝,是莫大的福分,我很高兴陛下对我的厚爱。”南宫琴卑微地说着,她暗地里恨透自己奴颜婢膝,凭什么她是大家闺秀,却要这般忍辱负重?她是他的妃子,与他合欢,却像是偷来一样。
翌日,小奴来替沅罗洗漱,她端着温水进入屋内,为她擦脸洗手。
适逢沅罗醒来,虚弱地要了口水喝,水刚入喉,痛入骨髓。
“王后,你没事吧?可要挺住!”小奴神色忧虑。
“我没事,只是喝水触动了伤口。”沅罗轻轻地说。
小奴怏怏不乐,念叨说:“王后,你这是为陛下所受的伤,但你可知道,陛下是怎么报答你的,我听说昨夜陛下亲临锦绣宫,宠幸琴妃。”
“陛下是一国之君,不可能只要求他日夜守着我。”沅罗说这话时,只把泪水往肚子里倒。
她的话刚说完,左擎苍便走了进来,他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从小奴手里接过燕窝粥,轻轻地吹凉:“沅罗,我来喂你!你要多吃点,身子才恢复得快。”
“谢陛下关心。”沅罗一口一口地吃着,也没有提及什么,她该明白他的,他爱的只有她,只是为了报答南宫琴,还要对她的愧疚之意,他才去宠幸她。
“沅罗,我查到伤你的刺客,他们的来历。”
“是什么来历?”沅罗忧心忡忡,这次他们敢公然袭击左擎苍,说明了他们背后巨大的阴谋。这天下谁会与大凉国国君有仇?又用这种极端高超的刺杀手段?
“昭国,他们是昭国的遗孽,是我大凉国的仇人。”
“这怎么可能?”沅罗一头雾水,“我听先王提过,昭国已经被他灭了,怎么可能还有遗孽?”
“可透骨针就是最有力的证明,昭国武林,以透骨针这种暗器闻名天下,就连他们的公主,我二哥的生母,也会用这种暗器,她曾用这种暗器伤过我父王。这么多年,我以为昭国已经被斩草除根,可是今天他们又出现了,还用透骨针公然袭击我。”
“陛下是担心他们死灰复燃,公然挑衅陛下?”
“不错,一定要小心!身为一国之君,我肩负的不仅是天下百姓的安危,还是我大凉国的兴亡!”
自从刺杀事件,左擎苍每次更加紧防范,而他心里有预感,此次劫难,非比寻常。
“陛下,城门都指挥两位副将,昨夜忽被透骨针射死,而凶手在一个时辰之内便落入法网,此时正被囚禁在天牢。”
“岂有此理!看来他们是要在太岁头上动土,非得搅得我大凉国人心惶惶。”左擎苍来回踱步,“给擒到凶手的将领大加奖赏,本王要稳住人心。”
“请陛下恕罪!此位英雄不知是谁,当时只见一个白色身影一闪而过,点住那凶手的穴位,之后我们把凶手抓回来,而那白色身影却不知去向。”
“城门各处包括王宫内外都要加紧防御,见有可疑人物一律拦下,本王就不信他们有通天的本事。”
“陛下,不好了,王后娘娘不见了。”小奴哭着跪着爬过来,“我找遍了各个角落,都不知她去了哪里?”
“你的意思是,有人抓走了王后?”左擎苍额头上正冒着汗珠,他最不希望也是最害怕的事情终于发生。
小奴哆嗦着身子,支支吾吾说:“王后娘娘身子欠安,手无缚鸡之力,当时恐怕想喊也喊不了。”
左擎苍心乱如麻,他拼命告诉自己要冷静,以前和他大哥争斗,什么危险困难没见过,而今,他似乎遇到更凶险未卜的事。
“集结所有兵力,把整座京都翻过来,也要找出王后的下落。”左擎苍内心默默念着,“沅罗,你一定要等我!前世今生,我负你太多,我一定要补偿你!”左擎苍嚷道,“传旨下去,立即召韩山入宫觐见!”
树林,是在一片树林里,阳光透过树缝,斑驳地洒在她身上。沅罗感到全身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