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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床下,差点还露了马脚。
房间主人进门自然不必事先知会我这偷偷摸摸的房客,不过她平时也没这么冲动。我从床下探头张望,她身后没跟着其他人,倒是拿着一支手机在说话。
“好了,这里就可以了。”她关上房间,还特意上了锁。
她奇怪的行为让我更加仔细倾听。
“什么?舅舅他……什么时候的事?……都半个月了,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她语气激动了起来。
对方不知道又说了什么,只见她怒气慢慢被安抚了下去。
“对不起,表哥,我不该对你乱发脾气的……我知道是舅妈她……不行,既然知道了这件事,我就不能不回去!
“我知道你私底下打电话给我,已经很不容易,可你父亲也是我的舅舅呀!拜托你,就算只有一小时也好……喂?表哥?表……”
她愣愣地看着手中发出“嘟——嘟——”声的电话。
很显然,“表哥”碰上了某种情况、或是不想继续话题下去,所以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可恶!”她气恼道,随之不太温柔的放下手机,找出行李袋开始收拾衣物。
看她匆匆忙忙的,肯定是出大事了!
“怎么了?”
见我从床下钻出,她竟然吃了一惊:“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呃,刚刚。”我把被怪鹰绑架的事情说了一遍。
才刚说到从高空被扔下去那惊险的一段时,她却一把将我塞进行李袋内。
“你……你该不会想带我回去吧?”
丑女婿见长辈,也用不着这么偏激的手段吧!
“没错。”
天,她回答的还真是肯定,而且直接跳过了询问当事者这个“道德步骤”。
我的心在呻吟。
“……又有不好的预感了?”我问。
“抱歉,我不想让其他人知道我回老家这件事。”
“明天的课怎么办?”
算了,被漂亮宝贝带走,总比被她灭口好……
“等车开得够远之后,我会打电话回来交代。”拉上拉链,她提着袋子赶着出门坐车。
“你这样大剌剌走出去,没人瞧不见吧?”
屋里要是没人,她干嘛还多此一举的回房接电话?
“她们刚刚都去澡堂了。”
穿好鞋子,等不及校车来,她便直接以步行方式走到检查哨等车。
漂亮房东住的很乡下,转了两次车,公车一台比一台破旧,乘客也一台比一台少。转到第二次车的时候,我根本是直接爬出行李袋占个位子坐了。
因为整个车上除了她和我,只剩开车的司机。
花了一个多小时的车程,总算到达了目的地,整个过程遮遮掩掩的,不像回家,倒像在逃亡。
公车在一个小镇停下,回来的时候大概是晚上七、八点多。漂亮房东走向镇上唯一的小医院,在骑楼下拨了通电话给她表哥。
“我已经在门口了。”她平静地说道。
手机里传来表哥急促的声音,听得出他非常紧张。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探望舅舅?给我个时间好吗?”她无动于衷道。
电话那头一阵支吾。
“我现在就上去。”她挂断了电话,直接朝医院柜台走去。
没隔两秒,手机立刻响起,伴随的来电震动,彷佛是对方藉由手机传达的颤抖。
漂亮房东按下了通话键:“喂?”
来电者一反辞穷,霹雳啪啦就是一大串说服的话。
漂亮房东安静地听着,在告一个段落时,便冷冷淡淡的说道:“好,我答应你。”
她也不咄咄逼人,但却语带恐吓。
“但我心意已决,没见到舅舅我是不会回去的。在那之前我会一直住在老家,我知道舅妈不定时会回去,要是你不希望她看见我,那就想办法替我制造探病的机会,拜托你了。”
她挂断了电话。
“那我们现在?”
“回老家。”她伸手招了台计程车。
“老家”就是漂亮房东外祖父母从前居住的老房子,位在镇郊外,虽然还不至于到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程度,但附近却连一户邻居也没有。
据闻是因为漂亮房东的外祖父梦想过着闲云野鹤般的隐居生活,但漂亮房东的外祖母却是个怕寂寞的人,两老经过一番协商后,便决定将房子建在这个“看得见热闹城镇的安静处所”。
虽然漂亮房东的老家座落在荒郊野外,但人际关系却不贫乏,原因出在——小孩子非常喜欢宽阔又可玩乐的地方。
漂亮房东老家的方位虽不是说顶好,但前有小溪、后有山坡,因此经常许多孩子到这儿玩水捉虾,放学后及假日,这里从来笑语不歇。
而且因为土地太大,“老家”也索性盖得阔气,还让当时不少家长误以为漂亮房东的祖父是个雄霸一方的大财主。
不过,那已经是过往的事了。
站在窗户破碎、地板腐烂、屋顶也处处裂口的大宅前,即使这句话非出自漂亮房东之口,我也能深深感受。——真是孤寂啊!
也许真是因为经历过那段热闹温馨的岁月,而今前景不再,更是令人嘘唏。
今晚就住这里。
玻璃破了好几处,冷风从四面八方灌入,不管是哪一间房,都冷飕飕地教人不安。
走进一间较大的和室,漂亮房东从微微发霉的壁橱里,搬出前人未及携走的寝具。
“幸好还留下了一套。”被子虽然有点破、枕头也很旧了,但还能使用。
搬走的前人还是有点良心的嘛!
“这是我的东西,当然还在这里。”漂亮房东看了我一眼。
对了,漂亮房东和她舅妈关系好像不是很好,看来我似乎说了不该说的话。
我暗暗掌了自己一个嘴。
不过看样子今晚是不必担心冷不成眠了。只是地上全是灰尘,就这么打地铺,即使隔天不受寒,呼吸系统也要出毛病了。
幸好厨房的水缸还剩了点水,足够将卧室擦上两遍。将地板恢复原色之后,漂亮房东铺好寝具,和衣一躺,就将就着睡了。
等等,那我呢?
“爱睡哪就睡哪。”她大方的说道,但想也知道她周围三公尺死都不会开放。
我一头钻进了壁橱里。
睡到自然醒时,我睁开了眼睛。
时间应该还未过正午,不然外面的那些鸟不会叫得这么勤。
希望漂亮房东的表哥今天会带来好消息,要不然真得继续在这破屋子住下去了。虽然是环境清幽、空气清新啦,不过终究还是待在宿舍好。有地毯、电视——以及特种部队。
我承认之前的确不太喜欢他们,但世事无绝对,总也有求于人的时候。虽然并不是二十四小时寸步不离的那种保护,但他们确实足以胜任“滤网”这角色——尤其在多了“附魂者”的索命前提下。
推开壁橱门,我瞬间睁不开眼。
阳光洒了满室,而那些光线就像算计好似的,全往我眼中刺。
早知道就别赖床了!
我拧眉等待眼中的酸痛退去,然后才一点一点的撑开眼皮,适应光线的变化。
这、这是……
昨天还破破旧旧的卧室,今早却是闪闪生辉,彷佛一夜之间翻新了一样!
梁上的灰尘与蜘蛛网不翼而飞,墙上的霉斑无影无踪,就连地板也变得光可监人。
至于漂亮房东,她正哼着歌在庭院里晒被子,脚边还有一桶洗好的衣服,干干净净的地上不见一片树叶,全都扫到树下当堆肥了。
……她昨晚到底有没有睡啊?
“你起来啦!”拍着被上灰尘的她对我一笑。
她这一笑,倒让我想起那台没带在身边的相机。
真够衰的,虽然跟她独处的时间不少,可重要的家伙偏偏没带在身边,这一住又不晓得要住上几天,我的“期末考”几乎是彻底完蛋了!我沮丧的想道。
“等我一下。”她放下手边工作往厨房方向走去,不一会儿,就端了两份早餐回来。
“厨房里剩没多少东西,随便吃吃吧!”她指着盘里的罐头菜道。
真亏她还有时间烧饭。
下凡这么久了,我进食的本能也都差不多消磨殆尽,食物摆在眼前,已激不起什么欲望了,反正吃了也是白吃。
“你怎么了,快用啊!”她一点也没察觉什么不对。
我拿起筷子,夹了一小块鲭鱼肉吞下,一股金属味早渗进了鱼肉内。
……我白眼一翻、向后一倒,霎时动也不动。
她放下筷子时,我感觉到了怒火。
“小澄?”
……方才瞟见的影子,停在卧室前。
“表哥?”漂亮房东站了起来。
“你什么时候把家里打扫得那么干净啊?”那人的声音反应着头痛,“算我拜托你,能不能低调点?这样迟早会被妈给发现的……”
“今天可以探望舅舅了吗?”漂亮房东也真如她决意留下来的那般坚持。
“今天不行,真的不行。”
他急忙摇手。
“不是我不想帮你,而是爸这两天的情况不太稳定。前天才刚进加护病房,要是今天也没事,明天才能转送普通病房。我就算想帮你,也得明天才有办法找理由支开我妈。我知道你很急,但还是先忍忍吧!”
对于这样推托的答案,漂亮房东自然不满意。
虽然她一再要求表哥作出承诺,但他也只是一直“我尽量!”、“我尽量!”的说着。到最后漂亮房东也没辄,不满意也得无奈答应。
谈完了话,漂亮房东送他到门口,我则趁机在装着衣服要晾的木桶里翻了一翻,拉出件还湿着的睡袍。我匆匆披上、变身成人之后,就从后院翻墙而出,屏住气息守在前门附近。待漂亮房东折身入屋,立刻从后方追上了漂亮房东的表哥。
“等等。”我拍了下他的肩,他转身看我,面带警戒。
“你是谁?”在我解释之前,这奇怪的家伙似乎认出了我身上的衣服,态度也放软了不少:“你是小澄的男朋友?”
“呃……还不算是,我们只是……朋友。”
站在道路正中聊天实在太危险了,我将他拉到隐密的路边,偷偷问道:“我是有些问题想请教你。”
“哦?”
“我想问个清楚,小澄和你们家的关系到底是好是坏?我都搞糊涂了!”
为什么小澄的室友和不良少年都劝漂亮房东离开老家?为什么她就是不肯离开,舅舅病了却还偷偷回来探望?为什么眼前该是坏人的“表哥”,看起来却像个普通好欺负的书呆子?
“你知道些什么?”他打量着我,不待我说话又自个儿说了下去:“算了,反正这事小澄是绝不会告诉你的。”
不愧是漂亮房东的表哥,漂亮房东会说什么都清楚的不得了。
“还是从我祖父那代说起好了。”他道:“我的祖父母只生了一对儿女,那就是我爸和小澄的妈妈。我们家族没什么势力、没什么血统,就跟一般家庭一样平常,只是还有点小钱而已。”
他给自己找了颗不大不小的石头坐了下来。
“……后来就在这里盖了间房子。没多久,我爸就娶了我妈,然后生下了我。大概又过了三、四年吧?小澄的妈妈也差不多到了适婚年龄,不知道是怎么认识小澄的爸爸的,交往了几个月后也嫁给他了。
“后来我们才知道,小澄的爸爸原来是个贵族,只是家道中落、家里又发生了一些意外,所以只剩他一人。
“原本小澄的妈妈出嫁后是应该搬进男方家的,但偏偏在迎娶的前几天,男方家却莫名发生火灾,连屋带瓦全给烧了个干干净净,不得已之下,就只好在这里住下了,因为小澄她爸爸穷得连盖新屋的钱也没有。”
“但也不可能长久住在这里吧?”我问。
要是祖父母去世,有人嚷着分家,这屋子始终是留给漂亮房东的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