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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般住宅区,就像被放回水中的鱼,自在穿梭,不将后头的追兵放在眼内。
眼看后头的人一个一个被甩丢,被追回的希望也越来越渺茫,我开始寻思自救的方法。
第一件事,自然就是打开纱真的皮包。
让我惊讶的是里头竟然有一叠数十张的千元新钞。虽然知道当政治家很好赚,但我现在并不追究这些钱是怎么来的,只是不想肥了这小贼的荷包。
将钞票藏在斗篷下并抱在胸前,我打定主意扮演一直维持这姿势的娃娃。不管这只会动歪脑筋挣钱的家伙怎么翻怎么扳,我都死不松手,让他只看得到却吃不到。
他要是没发现钱在我身上就好,要是发现了却拿不走,肯定会留下包包,将我带走另行处理,到时候我再找机会溜回来找纱真就好。
跑了一大段距离,这家伙总算甘愿了,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蹲着。他气喘如牛的休息了一会,探头向后看了一看,确定没人追来,这才忍不住好奇心的检视战果。
我很好奇为什么他会锁定纱真。
一般来说,偷窃都是在低调中进行,要不引人注意,才能多干下几桩案件;就像上次那两个绑架犯,一个人就摸了二十来个钱包。
但这个家伙却选择了靠近路旁的地点,对小兔子包包这么大的目标物下手,岂不是自曝行踪的自杀行为?该不会是那句“爸爸给了我很多零用钱”被他给听见了,所以才铤而走险?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是纱真的轻疏了!
“……劫匪吗?”
包包正要被打开,站在巷头,利用路灯背光抹黑五官与拉长影子、塑造高大形象兼壮大气势的正义人士忽然莅临,我所算计好的剧情因突发事件而紧急顺延。
不要蛮干、也不要强出头,也许是这行的原则。他二话不说,拎起包包转头就想再度逃跑。然而就在他跑出个箭步的时候,正义人士却早已鬼魅般地伫立在巷尾。
由于光线照射不到如此远处,他的面容依旧阴暗一片。
“你……你是谁?”窃贼的语气明显惶恐了起来。
虽然现在不算太晚,附近还有庙会,但太阳毕竟已经下山,不能排除“撞鬼”的可能。不过就我来看,眼前的拦路者如果不是人,就凭这一身浩然正气,也该是天兵神将级的人物。
“我要里头的某样东西。”正义人士说出了一句足以毁灭形象的台词。
窃贼怔了一怔,猛然了悟:“哼……要钱是吗?想黑吃黑,休想!报上你的名来!”
真是个傻子,人家要是会乖乖说的话,又何必煞费心思的隐藏真面目?
“正义人士”也如我想的,并未报出真实名讳。但由于他表明也想分一杯羹,窃贼便将对方视作同行。既是同行,就不必畏畏缩缩的玩捉迷藏,当下这窃贼胆子也就壮了起来,一副理在我方的,扞卫起自己的战利品。
“我进仔到手的东西,从来没有吐出来的道理!搞半路劫杀这套,你是哪个地盘跑来的渣滓?是不是不想在这行混下去了?”
“我跟你们没有半点关系。”
正义人士向前踏了半步,窃贼的双脚却没嘴上那般气势汹汹,立刻也跟着向后移动了同样的距离。
这一移位,对方的面孔终于从阴影下显露了出来。
年轻沉稳的面孔,让他仗着自己的“德高望重”,音量也大了起来:“小子,滚一边去,大人的事少插手!”
哦,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法律变成了“孩童不可踰越,大人却可为之”?就算真是这样,十七多岁也接近成年,已经足以游走于法律边缘了吧?
这番夺理的强词用来吓唬小孩子或许有用,但正义人士(在我弄清楚之前,至少认为他是)却不屑一顾的飞身上前,几个招式便将窃贼打趴在地。
人家说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求自保的窃贼再也顾不得未检视的战果,小兔子包包反方向一扔,果决的断尾逃生。
至少不是个盲目为财死的笨蛋。
打跑了窃贼,(我误会的)正义人士获得了包包的掌控权,常随同不良少年出现的“那张脸”离我非常之近。
是符秀……
就某个意义来说,无人理会似乎比被“他”搭救要来的好……
“慢着,把你手上的东西留下来。”程咬金正好杀出。
他暂停了像是要处决我的动作,转头面对“程咬金”,那一人一狼。
“妖孽……”他吐出两个字。
“大哥,他也是吗?”狼的身分被察觉,政绪登时警戒了起来。
“没有那种气息。是人,但不是普通人类。”狼大哥也不敢掉以轻心。
“没错,那只狼跟我一样都是附魂者!”我突然大声说道。
反正在场的都是识破我身分也没关系的人,我立刻出声主控,并误导情势:“但它却和我不同,为了活下去,不惜害了那躯壳里的狼魂!”
“胡说八道!”政绪气冲冲地正想破口大骂,就被他英明冷静的大哥给拦了下来。
“那小子大概是想设计我们泄露天机。”
它的“想太多”,正好让我对符秀继续拗道:“你只是怀疑我对人有害,但他们却是真真正正的伤天害理。反正这次没得对我怎样,你也知道我人会在哪里。可要是让他们给跑了,可就不见得再有第二次机会能遇到了!”
“废话少说,不把东西交出来,我们就用抢的!”政绪强硬道。不能解释,并不等于可以忍受我恣意的加油添醋。
稍作考虑,符秀将包包往路灯下一放。看来他是决定采纳我的建议,先除掉面前这个祸害人间、又飘忽不定的凶物。
一见符秀想开打,政绪弯折着双手指结,凶气毕露道:“大哥,这次可能得费点工夫了!”
“附魂者不可危及人类的身体及生命”,这是基本中的基本。
他们的策略我大概猜得出来,应该是由身形敏捷的狼先攻,政绪再配合着攻击符秀的另一侧;或是由狼先攻,虚晃一招,实则穿过防线将我破坏或带走。
无论政绪是否有痛下杀手的打算,依符秀的身手只有极低的可能会丢掉性命,因此我隐忍着战法不说。
这么做是有些卑鄙,但我也顾虑到附魂者的“限制曝光”会引致什么情况。
虽然符秀很快就能看透对方的攻法,但也会转而怀疑附魂者互寻同类的目的,这么一来,他就会开口问。一问要是问出不该知道的,或许他会乐于袖手旁观,看我们互相厮杀。
最好的情况就是让政绪以为符秀和我是同伙,而符秀又愿意以为民除害的信念和政绪战斗,这样我的存活率才能最大。
也因为这样,所以我才没说出符秀的“除灵师”身分。要是政绪害怕大哥魂飞魄散而及早撤退,符秀回头第一个对付的就是我了!
就这当下,政绪与灰狼冷不防一块冲了过来,奔在符秀面前处却又突然分开,明显是想双面包夹。
抬手挡下政绪的双拳,左足顺势踢向狼腹,符秀临危不乱,游刃有余。
但反击亦在两人的算计之内。
双拳被阻,政绪提腿就踢,而狼则前爪一按,借力使力向前一跃,转眼之间便来到符秀后方,大张的狼口呼着腥风,反攻符秀空隙大张的背后……
很抱歉,后面的精彩镜头我就没看到了!
保命要紧,我身怀钜款,卷款潜逃,放任他们在那拼个你死我活。哪怕符秀会背地里骂我过河拆桥、忘恩负义,但降妖伏魔原本就是他的本意,我不过是让他转移对象罢了。
“休想逃!”挟着狂风,一抹狼影脱离战圈、阻横在我前方,短命的逃亡计划宣告失败。
“同类感应”这个密技还真好用!
“为什么?附魂者那么多,为什么偏要缠上我?”
蕾拉学院里不就有一个?还是说里头清一色是女性,反而教他们无从着手?
“除我以外的附魂者都该毁灭。”
行为偏激、思想冷酷!这家伙真的非常危险!
“这是上头设计的圈套,你想乖乖中计吗?”我忙道。
他一点一点进逼,我也只有一步一步的往符秀的方向退。
“既然天界精心设了这个局,不认真玩上一玩也太可惜了,有”变身能力“的你难道不这么想?”
它低吼。看来政绪果然什么都说了。
“触犯规则的人,有资格批评其他人不遵守规定吗?在我看来,你是所有附魂者中最该先被除掉的!”
“但、但是……”
变成人虽然是我所希望的,却不是一开始就预期到的啊!喝下仙药之前,我只单纯的想要一对手脚而已。这副作用连守门人大叔也无法预测,又怎能将它视作是天界蓄意的安排之一……
“狡辩就哭给上面的掌权者听吧!如果你还有那个机会的话。”狼微弓起身体道。
我有些慌张的向后瞄去。
少了一匹狼,都过了这么久符秀竟然还未赶来,单一个政绪就把他牵制住了吗?
若真是如此,那政绪也是个不简单的人物!
我漫不经意的靠向墙边,暗计好若它向我扑咬过来,也许墙面可以替我挡下一挡。在那之后,若我仍是逃不过这一劫,拼着一死我也要跑进人群中。
即使它杀了我不算罪障,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它的身分也等于曝光,就算没被动物组织捕杀,只怕往后二十来天,它也没办法光明正大在太阳底下走了。
“先别这么冲动。”声音按下了我将要提起的腿。
“咦?”我吃惊了一下。
这并不是它的声音,当然更不是符秀和政绪的。事实上,他们的打斗声从这里还能听得很清楚。
“我有个提案,不知道能不能商量?”
出现的人竟然是偷拍狂。
对了,我怎么给忘了?偷拍狂也是二年级生,当然可能参加毕业旅行。只是今天一路上都没看见他,就当作他不存在了。
感谢天上众神明,运气似乎比较偏向我这一边。
“你是?”
凭空多出了一个人,杀气分散,狼大哥的威胁程度也降了一级,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路见不平,按录音键相助的”极限运动“人士。”偷拍狂晃了晃手里的随身听,“结果录到了非常有趣的东西。”
他“啪嚓!”按下了后退键再放音。
“除我以外的附魂者都该毁灭。”
“既然天界精心设了这个局,不认真玩上一玩也太可惜了……”
“真是个好题材!”偷拍狂笑道:“虽然光听声音并不能证明是谁,不过要查出你家的地址,在这社会可是再简单不过的一件事情,你也这么认为吧?”
“你有什么企图?”
被恐吓绝对不是件很爽的事,狼几乎把杀气全转给了偷拍狂。压力放空,我轻松的呼了一口气。
“没什么企图,只是你对付的附魂者正巧是我社的吉祥物。对社团来说,吉祥物是至高无上的精神象征。身为副社长的我,自然不可能眼睁睁看着我社的招牌被拆,而无动于衷吧?”
没错、没错,就是这样!
我听得眼泪都快潸然而下,虽然“至高无上的精神象征”这句话的真实性有待考证……
“所以还是请你离开吧!”偷拍狂抽出了录音带,扔在它面前:“背后还有个敌人在,单凭你的力量实在太薄弱,你是个聪明人,回去养精蓄锐后再来吧!”
“识时务者为俊杰”真是句古老而有用的安慰之辞。狼大哥想了想,便叼起录音带,瞪了我一眼,走了。
“真是有惊无险。”偷拍狂收起了随身听,将我从地上捡起。
死里逃生,我现在可有不少话想对他说。
“……等等,哪有人请敌人养精蓄锐后,再上门挑战的?你不是应该告诉它,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