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龄上的规矩。
守礼仪、讲规矩。这是中华民族的一项传统道德观念,这种观念甚至演变成为了一种规律,它充斥着社会的各个角落,维持着秩序和平衡。规矩可大可小,俗话不是总说: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嘛。再开明的家庭,家中的长辈,多多少少总是会教育自己或族中的小孩要守规矩。
当时我的年龄虽小,但平时师傅总教育我做人要有个规矩,可现在师傅自己的举动却很是不和规矩。小孩子搞不清楚怎么称呼大人,这情有可原,但一个大人却搞不清楚称呼,这就是对对方的一种不礼貌。对于小辈还好,若是对于长辈,那可是大不敬。
师傅先前的表情我看得真切,他的确是不知道我应该怎么样去称呼这个人才算妥当。我心里觉得有些纳闷,刚想开口去问师傅这人到底是爷爷还是叔叔。忽然间,身后一阵劲风,接着传来“噗”的一声。我回头一看,只见骏爷正掂着脚笑呵呵地站在身后。
由于那个狐狸脸的现身吸引了我所有的注意力,使我一下子把失踪的骏爷给忘记了。现在他又突然出现在面前,吓我了一大跳,连忙问他道:“骏……骏叔叔,你……你没事儿吧?刚才你都到哪儿去了?”
骏爷插着腰对我说道:“他们两个都是顶尖高手,我可不是。刚才那情形要是还傻站在那儿,估计连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况且你有师傅护着,更不需要我来操心了。”
“那……那你究竟是躲到哪儿去啦?”
骏爷伸手向上指了指一棵古树的枝桠,又朝我瞥了瞥眼。我看着他的动作一下子就明白了,怪不得刚才都看不见他的影,原来是躲到树上去了,真是比老猴子还精。
那位老前辈见骏爷从树上下来,便过来说道:“原来是百脸书生!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既然人已到齐,大家就到舍下一聚如何?”
骏爷看见这人的脸就一下子愣住了,但师傅立马在背后点了他一下。骏爷被师傅一点,马上回过神来,一齐朝他拱手道:“老前辈客气了。”
于是,我们三人跟在那位前辈的身后,循着他刚才来时的方向七弯八拐的,终于来到了林中一间二层的小木屋前。一路上,师傅和那位前辈边走边谈,而后面的我则跟在骏爷的身边。我观察着师傅和那人谈话时的动作和语气,再联系先前的情形,很明显师傅对这人极为尊敬,可为什么师傅又会一时失态呢?
我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归结为是师傅一时太紧张了。抓着后脑勺,我开始打量起面前的这栋二层小木屋来。木屋建在一个水潭的岸边,其主结构离地大约60公分,由许多的木桩支撑住,一半架在岸上,一半则架在水面上。一层的门口挂着许多的大蒜、辣椒和腊肉干。二层似乎是个小阁楼,应该是做卧室之用。
一行人走到了木屋前,忽然从里面传出了一个稚嫩的声音。
“爹爹!你回来啦!”
随着这声音的传来,一个小小的身影推门而出,只见一位大概6、7岁大的小女孩蹦蹦跳跳地跑出来,一下子扑进了那白衣人的怀里。
那白衣人抚摩着小女孩的头,对我们说道:“这是小女白琳,年芳有七。琳儿,快叫人啊。”说完他就向小女孩介绍了我们。
这一刻,我心中更感到奇怪了。这小女孩是他的女儿,那也就是说他和师傅的辈分应该差不多。师傅40多岁,40多岁有个6、7岁的女儿那年纪算是大的了,这人估计都要比师傅年轻。可为什么前边师傅竟要我喊他爷爷,别说我当时是个小孩子,就算是个20多岁的大人一下子也弄不明白吧。
那小女孩在白衣人的怀里磨了一会儿,就抬起脸开始打量起身后的我们来。依我当时小孩子的记忆和认知标准来说,这小女孩长得就像朵水仙花,黑亮的长发结成一束用一支银色的发簪挽成一盘。小鼻子小嘴巴都跟雕出来似的,浑身透着一股灵性。她水灵灵的大眼睛先看了眼师傅,又看了眼骏爷,怯怯地躲在那人的身后叫了声杨伯伯和骏叔叔。最后,目光停在了我的身上。
我见她盯着我看,心想我比你大,按年龄算你还得叫我声哥哥。于是,为了表现自己是个男子汉,就把胸一挺头抬的老高,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表情,把一旁的骏爷看得差点就没憋住要喷笑出来。
师傅见那小女孩可能有点怕生,就开口说道:“呵呵,小孩子是这样的,前辈不用在意。”
那白衣人低下头去问道:“琳儿怎么不叫哥哥啊?伯伯、叔叔和这位小哥哥都不是坏人,琳儿不用害怕。”
那小女孩听得他父亲这样说,就摇了摇头。她大眼睛看着我,终于憋红了小脸,用比蚊子还小的声音叫了声“子越哥哥”。
第二十章 两样都是
听着她这么叫,我忽然觉得心头有些发热,当时自己很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长大了以后才知道这叫男性本能……
大家寒暄了一番,就进了这栋小木屋。屋子里布置得非常朴实、干净,木质的地板由于年数久了,踩过就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四周挂着许多动物的毛皮,有牛的有羊的。屋子的中间有张大方桌子,桌子上面的木墙上钉着一个神位,里面供着一位不知名的神仙。房间的左边摆着张木床,估计应该是这位白衣前辈所睡。右边有间小厢房,厢房后面的尽头处有道楼梯通往二楼,上面应该就是这位叫白琳的小女孩的闺房。
一进屋,白衣人就让小女孩招呼我们坐下,给我们沏上茶,而他自己却直接走进了那间厢房之中。
趁那白衣人走开,我偷偷拉了拉骏爷的衣袖轻声对他说道:“骏叔叔,这位前辈到底是叔叔呢,还是爷爷啊?他怎么长着张狐狸的脸?你们以前是不是认识他啊?”
骏爷狠狠瞪了我一眼对我小声呵斥道:“你小子又哪来这么多屁问题,我就不明白了,你师傅怎么会想到帮你这臭小子来跟这老祖宗订亲。”
“订亲?什么叫订亲?订的什么亲?”我脑子有些反应不过来。
骏爷听我这么反问,一下子就用手捂住了嘴巴。显然,他刚才是一激动,说漏了嘴。
“这……你……你小子别多问,给我在一边乖乖坐着!”
我还想再发难问他,一旁的师傅开口训道:“你们两个都给我规矩点,这是在人家的地方作客又不是在自家的院子里。”
师傅的话音刚落,那位白衣人就从厢房里走了出来。我只看了他第一眼,就立马愣住了,那白衣人居然长回了人的脸!我一下子像是掉进了一团大雾里,这雾浓得怎么扒都扒不开。我可以确定,先前看到他的那张狐狸脸绝对不是什么仿真面具或是什么油彩绘画,那绝绝对对是一颗真正的狐狸脑袋,我都好奇他先前是怎么用狐狸嘴巴来说人话的。
这人生得非常英俊,五官端正、眉清目秀,绝对是位一等一的美男子。从他的皮肤来看,这人似乎很是年轻,大约在二十五、六岁之间。这样的人,我撑死了也顶多是叫声伯伯,可师傅干嘛要叫他前辈,还要我叫他爷爷呢?
我就这样盯着那个人看,直到师傅狠狠咳嗽了一下,我才反应回来,红着脸低下了头。
那人完全不在意我刚才不礼貌的注视,微笑着走到桌前坐了下来说道:“前先让各位受惊了,在下以茶代酒敬大家一杯略表歉意。”
于是,师傅、骏爷和这白衣人一起举杯喝茶,我则低着头坐在师傅的身边。那时候按照桌前的辈分规矩,小孩子是不可以与大人一起举杯的,甚至于都不可以和大人同坐一张桌子上吃饭。
“大家且慢!”正当他们仰头要将茶水喝干的时候,那白衣人忽然又开口说道。
我纳闷了,刚才不是他自己说要喝的吗,怎么现在又不让喝了?
那人转过头来看着我,接着一笑说道:“你叫子越是么?”
我连忙回答:“是,我姓展,名子越。”
那人点了点头又说道:“哦……展子越……展子越……好名字,和盗圣柳下跖(zhí)一个姓。小娃儿,你也一起来喝一杯如何。”
我疑惑地看着他,又转过头去看师傅。
师傅朝我轻轻点了点头,我明白,那是同意了。于是,我也拿起手中的茶杯,四个人共同举杯,一齐喊了声“干”,就都将杯中的茶水一口饮尽。
喝完了茶,师傅当先说道:“前辈,我这次带子越来是……”
“不用说了,你的来意我已知晓。”那人不等师傅说完就一挥手打断他道:“唉,该来的总是要来,我能活到此际也算足矣,唯一放不下心的,也就是琳儿了。”说完他就伸出右手,抚了抚依偎在他身边的那个小女孩的头发。
我瞧着他抚小女孩头发的那只手,看见他右手的小拇指断了一截。那人发现我正在看着他的断指,也不避讳,把右手伸到了我的面前说道:“这根小拇指,是我当年在清宫中顺宝贝的时候,被大内高手给射断的。”
他这句话是对着我说的,这话的意思倒是挺明白,他以前进清宫盗过东西,手指头是被箭给射断的。这外八行不同其他的行当,行里有一套自己的暗语。他口里的清宫指的可能是紫禁城或者是清文化博物馆,这大内高手估计说的是人民警察,箭应该是指枪的子弹。不过让我觉得别扭的是,这人不过才20来岁,怎么还用起“当年”来了。而且我总觉得这人身上,从头到脚都有些不对劲。
80年代的中国,的确还保留着许多老一套的东西,尽管政府号召改革开放,但许多人总是喜欢追寻着一些古老的足迹而行,面前的这位可能就是这一类人。认传统这无可厚非,但我仔细一想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在哪里。从他刚才的言行举止来看,他简直就像是一位古代的大侠。而师傅也一改往常的作风,问候时拱手作揖,情形好像是在配合这人演一部古装片,他们这传统和古老追寻得也有些太过了吧。
这人又继续对我说道:“小娃儿,你可知这次来此,是要做甚啊?”
我越听他说话越觉得别扭,怎么都觉得像是在学校里听老师读孔子的经书。这人并不是没有文化的山野村夫,相反,他的仪态大方,举止到位,完全是位礼教之人。若是他一时复古情怀性起,想要装装古代文人那到也罢了。可他一直是这个样子,老是此啊甚啊的那就显得很古怪了。我一个9岁的小孩子,刚读小学三年级,哪里弄得明白他问些什么,只好傻傻地看着他。
那人见我没反应,愣了一下,然后一拍自己的脑袋说道:“哈哈,看我这习惯老是改不过来,我是问你知不知道这次来我这儿,是要做什么?”
这下我算是听明白了,于是考虑了一下答道:“师傅说是让我来见识一下真本事,不过刚才骏叔叔说其实师傅是来帮我订亲的,但究竟是来做什么我也不太清楚。”
听了我这样的回答,那人笑着拍了拍我的头说道:“哈哈,我告诉你,其实两样都是。我再问你,你知道我是什么人么?”
我皱着眉头想了半天,还是想不出他到底是什么人,师傅也没跟我提起过这么个长着狐狸脸的人,于是就对他说道:“伯伯,我第一次见你,实在不知道你是谁。不过你功夫这么厉害,肯定不是一般的人。”
那人笑呵呵地说道:“哈哈,小娃儿果真机灵。我现在就告诉你,你可要仔细记好了。我姓白,名云飞,江湖人称九指狐仙。”
我侧着头记下了他的名字,又仔细想了想,确认自己认识的人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