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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话长”
“你的‘师兄’呢,打败了?”
“难说。”
“算了,我不打听了。”看样子他现在是不肯说出口,陆苏也就不再追问了。脱离了险境,大家的兴致都很高,陆苏看了下身后,大概这里已经是雾气的外围所在了。
那三个伤员还躺在车上,一个压着一个,看上去快不行了。压在最下面的张义伸着手,口齿不清地喊着“救命”。
“你们队长要死了。”陆苏说。
“啊,队长”在那边和老头套近乎的两个除妖师立即跑来,几人合力把车正了过来,至于把车修好,对于陆苏只是举手之间的事情。
“我们现在在城市的外围”衣碧说,“大概往这个方向走,就能到驻扎地……或者从城里面横穿过去。”
“外围走”大家一致表态,今晚发生的事情太多太多了,现在他们宁可多绕一点路,也不想再横生波折。
“好吧”衣碧张开翅膀飞起来,“我先回驻扎地让他们准备抢救,你们动作快点回来。”
“安心吧大姐。”
车子重新上路,三个重伤员躺在车的后面,虫婷负责照顾他们,雷龙开车,那个除妖师坐在副驾驶座上。
车里没有座位了,陆苏、锦断和老头三人便干脆坐在车上面,车开得不算太快,所以也很平稳。
“老头,你有什么愿意说的吗?”陆苏知道直接问老头肯定又打马虎眼,便用这种方式问出来。
“去哪了,干什么了,快招”锦断说。
老头点着烟,慢悠悠抽了一口,扬起一边的眉毛看着锦断说:“就不说”
“你这老家伙”锦断发狠地握着拳头,老头嘿嘿地冷笑。
不过从他的模样看,和师兄的对决并没有受什么伤,这样陆苏也就安下心来了。他说:“私下里问你件事,你的心脏是怎么回事?”
“心脏?”
“一左一右,你怎么有两颗心脏?你是虾子成精的吗?”
“胡说八道”被曝了料的老头虽然语气一如既往,但脸上却红了一下。
“哇,你有两颗心脏”锦断激动地叫嚷着。
“咳,小声”
“你不说我就满世界宣传。”
老头无奈地敲了下烟斗,用烟斗的柄指着自己左侧的胸膛:“这颗心是我曾经夫人的,她被仇家杀害,临死的时候把它交给我,让这颗心陪着我一起活下去。”
“好感人”陆苏面无表情地说,“假的吧”
“咳”老头笑了。
“一点也不爽快啊。”锦断说,然后把嘴拢起来对着夜空喊:“老头有两颗……”
“别”老头急忙阻止她,“我说还不行么”
“恩”两人盯着老头,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小子,你摸我的肋骨。”
陆苏伸手摸了一下,并没有什么异常。
老头说:“使劲按,不要怕。”
陆苏手上用力,发现肋骨很硬,远比普通的骨骼要硬。他惊异地说:“怎么回事?”
老头不直接回答,而是说:“你们在看我的脸、眼睛、额头……有什么发现吗?”
两人盯着老头的脸看,平时看惯了老头的面貌,一下子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也就是瞳孔的颜色是棕色的,额头有些大而已……
陆苏突然“哦”了一声:“我一直以为你眼睛的颜色是人老珠黄,难道是天生的。老头,你是外国人?”
特别一提,锦断的瞳孔是灰色,像水晶一样晶莹。
“一个外国人,不远外里,来到这里,这是种什么精神”锦断说。
“别把我说的像白求恩似的”老头不满地道,“我其实是西域人……啊不,是西域的妖。”
“那么你师兄也是了?”
“恩”他点头,目光深沉,似乎要诉说起自己的往事,就在他酝酿情绪的时候,锦断突然打断他:“稍等,我把虫也叫来听”
“真多事”老头闹别扭似地说,“叫吧”
“难道你今天不准备撒谎嘛嘻嘻。”锦断把脑袋从车顶的边缘探出去,动作很危险地俯下身,对虫婷说:“虫,老头要讲故事了,快上来。”
“我要照顾病人啊。”
“别管他们了,又不是你舅舅。”
陆苏好像被刺中软肋似地脸上抽搐了一下。
车里的虫婷说:“来啦”
然后虫婷爬上来,四人难得盘腿坐在车顶上,感受着夜风的抚面,三人的目光看着老头,等他诉说自己的往事。
而且,这一次大概不是撒谎陆苏想。
“西域曾经是一个文化的大融炉,过去那里还不全是沙漠的时候,各种信仰,各种肤色,各种语言的人居住在一起……”
“老爷爷要上课?”不知道上文的虫婷问。
“嘘,别打岔”锦断说。
“……那个地方汇聚了各种文化,当然也包括一些不见于史册的神秘文化。我也不记得是什么时候,有一些中原的炼妖师被贬到西域,渐渐把炼妖术带到了那里。要知道,那个年代世上还没有除妖师,是炼妖术大繁荣的时代。于是,炼妖术在西域扎下根,并且开始演化发展,变得高深莫测。
“西域三十六国,主流的是两种信仰,佛教和伊教,(简化是因为怕和谐,见谅,另外老头这段话背影有实有虚,也不是作者一味胡说)早期伊教非常有侵略性,往往两个国家信奉伊教,就联手消灭邻近的佛教国,把它也变成伊教国家。为了反击,佛教国也会大兴武力。所以当时的西域三十六国,战争非常频繁,根本就记载不过来。
“但你们知道的,那些小国家都是居住在绿洲上,广阔的土地上完全是沙漠和戈壁,战争的消耗是巨大的,于是后来,以妖为主力的战斗开始登场,妖类可以横越沙漠,可以以一当百。一国兴妖,众国兴妖,你们无法想象那时的景象……沙海、落日、厮杀的妖类、被屠的城池……”
说着说着,老头的目光也变得深沉起来,如同回溯起一千多年前的时光,回到沙海绿洲的故土。
“后来居于三十六国之首的楼兰为了平息战火,提出了一个建议。建造一个巨大的妖斗场,让每国派出最精锐的妖在其中厮杀,取胜国就可以抽失败国一年赋税的三成,或者有权在敌国建寺庙来宣传信仰。已经疲于战事的三十六国接受了这个提案,下面就是我的往事……”
略微顿了下,老头接着说。
“我和我的师兄是一个炉子炼出来的,作为参战的精锐被训练。我们的身体被罗马传进的外科医术改造过,我有两颗心脏,而且全身的骨骼……圣骨丫头,把刀给我用下。”
锦断递过刀,老头在手里一转,来不及出声阻止,他已经对准了自己的腕部刺了进去,然后划开了皮肤,血也涌了出来。
老头一边忍着痛一边挑开皮肤,让三人看他的骨骼,只见他被血沾满的骨骼上依稀有一串符文,上面的字陆苏一个也不认识。
“写的是什么?”陆苏问。
“这是西域失传的佉卢文古符咒,现在那些除妖师用的玩艺,比起这个来,真是小巫见大巫”他笑了下,“西域的很多人会用符咒,加固房屋,在沙漠里汲水,让骆驼长膘……日常生活的方方面面,都可以使用,就像我们的电一样。”
“哇”锦断拍着手说,“魔法和剑的时代”
“老爷爷,出血太多啦”虫婷说。
“哇”老头吓得赶紧把匕首拿开,用另只手捂住伤口,很快血不再流了,他继续诉说着往事,“我和我师兄作为参战的精锐,被改造过身体,被授以古格斗术,被关在一个地方训练了很久很久……而且,我和他之间,必须由一个杀死另一个,活下来的那个才有资格参战”
“什么?”三人听到这里,一起惊呼起来。
第三百二十一章 仇恨的羁绊
老头说:“我和他之间,必须由一个杀死另一个,活下来的那个才有资格参战”
“什么?”三人听到这里,一起惊呼起来。
但作为当事人的老头却不以为意地笑笑,时间过去这么久,对于本人来说,彼时彼处的情感已经沉淀凝固,能记得的大概只是连自己也陌生的过去。
“我和我师兄的训练有整整十年时间,但我的妖技是个垃圾,远不如‘烟铁变幻’强势……”
“老爷爷的妖技是最强的。”虫婷不甘地说。
一向阴沉的老头居然也像慈祥的长辈一样笑了下,不过却没有给予评论,而是接着往下说:“……加上师兄天资聪明,很快就超越了我。我们的主人,也就是炼化人每每站在阴影处观察,我猜他心里想的,大概也是‘让这个废物成为活的训练人偶吧’这样的想法。我和师兄,一个人生活在阳光和关怀下,一个人生活在阴影和冷眼中,一直过了十年……”
陆苏暗暗地想,老头这阴沉的性格大概也是如此造成的……无论人生有多长,初来人世的几年往往会打下一生的基调。
“但事情不可能坏到极点,还是有一个人视我为手足的,那就是我师兄。我们毕竟是兄弟,是亲人。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们定下命运的时刻越来越近,我也越来越害怕,我这人,天生是个胆小鬼,为了活命钻裤裆都愿意……就在一天晚上,我偷偷地跑了……”
“然后你师兄追杀你至今?”锦断说。
“明显不可能。”陆苏说,“又不是你和虫婷的关系。”
“我们怎么了?”虫婷和锦断同时问。
“啊……我瞎说的。”自觉失言的陆苏赶紧岔开话题,“老头你接着说吧。”
“恩那晚我跑出了城,虽然年幼,不过一路抢劫旅人逃出去也是可以办到的,当然我是这个盘算的。就在当晚出了一件事情,因为我的炼化人是当地出名的炼妖宗师,大概是担心在妖斗中失败,有敌国的人开始暗下黑手。那晚一群训练有速的杀手,大概里面还有妖类冲进了我主人的住所,战斗中全家人被杀,我的炼化人也惨遭不幸……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个人类啊……我师兄拼命地保护主人,像一条忠狗一样,干掉了对方的半数,最后还是身负重伤逃了出来。
“就在我师兄奄奄一息的时候,我救了他。醒来之后他把我痛揍了一顿,说如果那天我没有跑,主人就不会死……当时我确实挺恨他,恨他傻,被人当工具还要像狗一样保护那个人。但我现在也老了,大概也明白了他那时的心情,我所憎恨的主人对他来说就像父亲,像家人一样,结果因为我的逃跑,一夜之间,他失去了一切”
“也怪不着你啊。”陆苏说。
“不怪我能怪谁?”老头无奈地摇摇头笑了,“后来那些杀手为了斩草除根到处追杀我们,我们只能逃离西域,过着小偷乞丐样的生活。每个在地洞里睡不着的晚上,每个吃不饱饭的白天,我师兄对我的迁怒就更加一分,最终我们走上歧途……分别的时候他说‘我们从此不是兄弟,以后见到你一次,我揍你一次’”
老头收住话头,感伤地叹息一声。
“这仇恨一直到今天?”陆苏说。
“一直到今天”老头说。
“那今晚……”陆苏问,“你们的事情结束了?”
“你指什么,小子。”
“我把他宰了?”
“没有,我们只是过过招,聊了一些天。”老头笑了,真让人无法揣摩这两人的关系,并不是像虫婷和锦断那样相互仇恨,但又有几分相似在里面,难道说,太过长远的仇恨也会成为一种无形的羁绊?
“难怪你没受伤啊。”锦断说,她转头看虫婷,被虫婷的表情吓了一跳,“哇,虫感动哭了。”
“老爷爷的过去真难受啊”虫婷哭着扑了过去,扑进老头怀里。
老头拍拍她的脑袋,劝慰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