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测试结果不尽如人意,锦断维持了四十秒的状态之后再次昏迷了,五分钟后幽幽醒转过来,说:“不行,停止不了”
“已经猜到了”
陆苏咬着手指想,这个妖技虽说发动的一分半钟无比霸道,但是一旦发动就必须一直用到力气耗尽,确实是个最大的问题。
“陆苏,其实我在想,也许我的修罗狂骨是可以主动发动的?”
“是吗?”
“因为当我发动它之前,会突然失去意识,然后进入一片很亮亮的通道里,那片白光渐渐把我包围,身体就好像变轻了一样,身上的伤也感觉不到疼了。等我再次睁开眼的时候,身体已经发生了变化”
锦断描述的这个状态似乎就是濒死体验,以前在书上读到过,说人濒死的时候会进入一片纯白的通道,然后生前的种种在瞬间涌进脑袋里,原本他并不相信,但昨天被仇牢打得要死的时候,自己也经历了这样一个生死边缘徘徊的过程。
“喂”锦断打断他的发呆。
“怎么了?”
“我的意思,你明白了吧”
“你的意思是不是主动制造出这样的体验,主动濒死,然后发动妖技?”
“对的”
两人讨论的时候,老头一直在旁边自娱自乐,把烟吞到半空变成脂,再踩着它跳到对面的平台,全然没有提意见的打算。
“老头,人能主动进入濒死状态吗?”
“你拼命憋气试试呀”
锦断倒真信了这话,屏住呼吸,一分钟后脸渐渐得发青,两分钟后她实在忍不住了,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大口地呼吸:“不行,根本不可能把自己憋死”
就算能办到,这也是个不靠谱的办法,战斗的时候要跑要跳,谁还能分心去憋死自己;而且一场战斗往往在几分钟内就结束了,时间也来不及。
或者在战斗中自杀?不过转念一想又太危险,万一没把握住真的死掉了,那岂不是太不值了。这大概就是这个妖技的风险所在了“其实换个角度想,未必要是濒死才行。假设你的妖技是要某种特殊条件触发,真的就一定是濒死吗?”
“啊?”锦断不解地眨着眼。
“我是说,到底是濒死瞬间的呼吸、心跳速度、脑电波还激素分泌触发了它,据说人濒死的时候大脑会分泌一种麻醉剂,让你的全身都感觉不到疼。”
“我还是不太懂”
“我和你说个故事吧,以前某个国家爆发了一场瘟疫,医生束手无策,最后是一个巫师炼出的药治好了病人。后来有医生向巫师请教配方,巫师给了他这样的一个配方,鸽子的左肢,满月之时的狼毒花,处女的系头绳,兔子右耳上的血。医生一开始忠实地按照这个配方炼药,后来渐渐出了一些差错,比如有时候误切下了鸽子的右肢啊,有时候没有找到什么系头绳啊,有时候用狗血代替兔血啊,结果发现效果是一样的,最后他们才发现,其实那三种东西完全不起作用,真正起作用的只是狼毒花”
锦断一拍巴掌,眼睛眯着两道新月:“你是说,找到真正起作用的那个原因,然后就可以主动发动了”
“是的……不过果然还是很难啊”理论归理论,毕竟这不比配药,不可能把某样感知觉单一地提出来试验,濒死状态下意识一片混沌,各种感觉都交织在一起,要分离开来很困难。
锦断激动地说:“好,我懂了老头,让我再死一回吧”
“喂,你现在连百分之十的妖力都没恢复啊”
“不,我要再试试,反复地试,找到那种发动时的感觉”锦断露出可爱的笑,“这是属于我自己的妖技,我一定要把它弄清楚”
结果这一天,锦断反复地被老头“杀”,反复地进入狂骨状态,反复地昏迷,恢复一点妖力就立即再试。
一向懒散的她像这么拼命,陆苏还是第一次看到,也不知是什么唤起了她的好胜心。
三人一直折腾到天黑,连老头的妖力都告磬了,准备走的时候,陆苏说:“等等”
“做什么?”
“有件事一直想去试试的”陆苏跑到了平台的边缘,他想干的就是跳一次楼试试,一来长这么大一直听别人说,却从来不知道跳楼的感觉;二来他想知道吞食了仇牢之后,到底身体的防御增强了多少。
毫无防备地从十五米的地方跳下,到底会摔成什么样子呢?陆苏站到那里看着下面时,心脏不禁狂跳起来,因为天色已黑,下面已经看不清楚了,仿佛变成了一个无底的深渊。
明知道不会死,但身体本能地自我保护机制还是被触发了,大脑像强迫似地不停地想象跳下去有多痛苦,摔死有多痛苦,手脚也不禁冒出了一层汗。
某种意义上说,这完全是自杀行为。
“你要跳就跳,站半天酝酿什么”老头催促道,旁观的两人完全没有阻止的意思。
“勇敢点,像个男人呀”锦断把手拢在嘴边助威道。
陆苏一咬牙,深吸一口气,向前一迈。右脚一空,整个人突然失去了支撑,越来越快地向下坠去。他在半空中身体调整成了面朝下的姿势,呼呼的风刮在脸上,心脏跳得快要坏掉了似的。
闭上眼一片黑暗,害怕;睁开眼看见越来越近的地面,更加害怕。
终于避无可避,身体突然感受到了巨大的冲击,像一辆重型汽车迎面撞上自己一般,脑袋受到剧烈的冲撞弹了起来,结果颈骨发出可怕的“喀嚓”声,不过并没有折断。最是鼻子上的软骨居然歪到了一边,想必是断了。
起初没有疼痛,只觉得肋骨被挤碎,内脏在剧颤,巨大的麻木感在皮肤上蔓延,比起这些,更加强烈的感觉是脑袋的剧烈颤动,被冲击的大脑似乎瞬间死机,幻视、幻听、幻嗅一下子涌向他,胡乱不堪的脑袋被各种杂乱的感官充斥着,当所有这些感觉慢慢退潮时,最后袭向他的才是痛。
头痛得像要从正中间裂开一般,内脏仿佛全部坏掉了一般,身体和地面的接触面一阵阵麻木的痛,像过了电似的。
上面传来锦断的喊声:“你没死吧”
他艰难地撑起身体,估计了一下伤势,断了两三根肋骨,内脏微微出血,脑袋轻微震荡,不过没坏,四肢也完好,看来防御力确实大幅提高了,如果是之前这样干,怎么也得摔瘫痪不可。最后就是鼻骨断了,鼻子流血了,热乎乎的血流到嘴唇上,流进嘴里。
“还活着”喊的声音,他的嗓子已经有点哑了。此刻他最想干的事情就是抓住一两个想不开要跳楼的人,并且告诉他们:“跳楼一点也不好玩,简直痛得要死啊”
第八十六章 有罪之人下地狱
同一片夜色之下的H城某家餐厅经理室里。
“OK,OK我已经不止一次提醒你不要穿这身衣服来上班,你偏不,这里是餐厅,不是拍古装片的片场。好吧,你既然非要这样也好,反正我现在想批评你的地方不仅仅是衣服,衣服是次要的,你那个服务态度是闹哪样啊?客人不小心碰了一下你的屁股,你把那么烫的汤浇到别人头上,我们餐厅什么时候还TM附加这种服务了……别打断我,客人有意无意那是次要的,关键在于你,完全没有一点服务精神和献身精神再比如说,厨师把剩的汤倒回锅里怎么了,我们追求的是效益,是上菜的速度,你居然要砍厨师?喂,你到底是来打工还是来混啊?小姑娘,这么天真是不行滴,这个社会就是这样,你看不顺眼的东西多了,我一个朋友,初中毕业,自己办个小作坊造地沟油,一个月净收入十五万,这他妈的比我挣的还多,你看不顺眼,我还不顺眼呢,不过这又有什么办法呢,人家赚到钱就是爷,就是对的……你别拿那个眼神看我,把手从袖子里拿出来,又准备拔刀吗?我就奇怪,你这样一个白白净净的姑娘,怎么就像个社会流氓似的,看谁不爽就砍人,你父母都是怎么教育你的……**”
一把刀颤微微地钉在桌子上,桌子对面被经理斥骂的汉服少女阴沉着脸:“不要说我的父母”
“OK,OK”缩成一团的经理整了整衣冠,招进来这种奇葩的服务员他真是自叹狗眼瞎了,不但天天穿着汉服,还天天带着刀,时不时就拔出来威胁人。
虽说是个美人胚子,不过性格实在是太过恶劣了,已经超越了正常人类的范畴……当然,这个苦逼的经理不知道面前的这个女孩并非人类。
这已经是虫婷换的第三份工作了。
父母去世之后,还在上学的她便不得不离开学校,父母的那样亲戚朋友似乎也没有人愿意收留她,父母倒是给她留下了一笔宝贵的财产,房子。但这遗产除了让她没饭吃的时候不至于流浪街头外,起不了别的作用。
一下子被抛进冷酷世界的她既不知道向人求助,也不知道怎么变换房产,而抢劫和偷窃更是她绝对不会去做的事情。
唯一的出路就是找工作了
第一份工作是进一家公司,连打印机都不会用的她在责骂和嘲笑里度过了一星期,没想到被上司骚扰,无法容忍这种污浊之事的她拔刀宰掉了上司,并且用血淋淋的刀指着被吓傻的员工,威胁他们不许报警。
结果那起命案在员工们的缄默中神奇地不了了之了,老板的死最后结论是他“不小心滑倒撞到刀上被扎死的”,后来“凶器不知道飞到哪里去了”。
第二份工作是进一家餐厅洗盘子,堆积如山的盘子她还可以容忍,无法容忍的是同事的骚扰,又是骚扰。结果那个倒霉的中年男子因为自己的**控之罪,在回家的路上被她宰掉,第二天她辞职了。
这个世上好像要杀掉的坏人太多了虫婷暗自感慨。
好在第三份工作没有遇上骚扰,上司是个神经症的爱喷香水的中年大叔,时不时翘着兰花指骂人,骂到兴起就开始细数混的比自己好的初中同学(此人没上过高中),虽然讨厌,不过在虫婷的认识里,不算是坏人。
被骂成这样,她也稍稍有点自惭形秽,收起刀,长叹一声:“我辞职谢罪吧”
“谢罪?”经理惊得下巴没掉下来,这个正义感爆棚的幼稚中二汉服女真的把世界当成一个大型古装剧片场了啊,“我给你支一个月工资吧,看你十几岁出来打工也不容易……”
正拎起电话要给会计室打电话的时候,虫婷低着头说:“不用了,我没脸拿钱。能在这里吃到几天饭,我已经很感激了谢谢”她深深一躬,弄得经理受宠弄惊。
“别介啊”
“再见”
话音刚落,她已经“砰”一块从窗户玻璃飞了出去,经理当时就吓呆了,这里是五楼啊。本以为她是惭愧到自杀,结果扑过去一看,下面的车流依然不息,人流依然喧闹,哪有什么跳楼的汉服少女的尸体。
“飞走了?这小丫头是什么人啊”面对这种挑战世界观的事情,经理万分不解。
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假如你和他坐在一起玩三国杀,他恰好抽到了忠臣,而你是内奸,他便会时不时地向你投来憎恶的视线。假如你恰好玩弄了一下计谋,这个人会一掀桌子暴跳起来,一边怒骂着一边像扑向杀父仇人般扑向你:“无耻的窃国之辈,受死吧”
虫婷就是这种人,她的头脑里世上只有两种人,好人和坏人,坏人是全部要除掉的,很不幸的是,她又拥有除掉坏人的手段。
但是为什么大家都理解不了这种简单的好恶,对于丑恶的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呢?走在马路上的虫婷一阵苦叹,一脸愁苦的模样倒更增加了几分回头率,一边往前走一边夸张地扭着脖子看她的人,一半是被她的奇特衣着震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