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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柳媚儿闻言深深一笑道:“听你的意思,也就是现在暂时有同我们合作的理由了?”
“那还要看看你们的诚意如何啊。”
“咯咯。”柳媚儿闻言笑出声来,“萧帅哥,你改变对姐姐的一贯看法了?也开始相信我这只讹兽的诚意了?”
萧涅摇头道:“不,你自作多情了。我相信的是这次约见的主角——刑天!”
柳媚儿一脸幽怨道:“姐姐扪心自问,从未亲手伤害过你一丝一毫——可为什么你总是对姐姐我抱有如此之深的成见呢?”
“也许等到你不在以我的姐姐自居的时候,咱们的关系会有更进一步的希望。”
“其实姐姐我也曾通过各种渠道打听过凰鸟的为人,姐姐我确实很想知道,萧瑶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奇女子,竟然能以一己之死揭开一个新的时代的序幕。”
这时,一个沧桑浑厚的声音飘进屋来:“在萧涅面前,你最好不要这样评论凰鸟。”
话音刚落,侦讯室屋门开启,萧涅扭头望去,一个身着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映入眼帘。
他身形挺拔高大,五官分明清晰,面容俊朗冷漠,披肩长发微卷,双眸精光似电,让人胆寒的战意在那双漆黑的眸子里凝聚着,似乎要固住这房间里的空气……
萧涅见状长眉微蹙,却也没有说些什么,而是扭过头深看了柳媚儿一眼。
首先打破这令人窒息的沉重气氛的,正是一直坐在桌案后面的柳媚儿:“刑天!沈小猛还未离开警局,现在和萧涅会面不是最佳时机,你为何要现身?!”
刑天漠然道:“柳媚儿,你不要忘了,我才是北战场的总指挥。”
“你……”柳媚儿柳眉微蹙道:“刑……”
“行了!”萧涅接过话头道:“别演戏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是你的幻术吧?”
柳媚儿身形明显的顿了一顿道:“真是想不到,面对不共戴天的仇人,萧帅哥还能保持这样的理智——能否告诉姐姐,是哪里露出了破绽呢?”
“破绽太多了。”萧涅不屑道:“首先,我承认刑天的脾气又臭又邪,但他绝不会为了所谓的指挥权跟你这个娘们拌嘴,如果他觉得你有僭越之举妨碍了他的部署,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会直接把你撕成碎片的,所以刑天出场的第一句对白就有很大的问题;其二,像你这种习惯骗人远离战场崇尚以智慧取胜的觉醒者,定然不可能对真正的杀机和战意有深刻的体会,所以那个幻象。”
萧涅说着,向“刑天”一指道:“他的相貌虽然没错,但是眼中的杀机太不真实。”
“怎么不真实呢?”
“你见过狼没有?”
“狼?”
“嗯。”萧涅点头道:“狼群中的变节者,已经被人类的祖先驯化成了摇尾乞怜的看门狗。而那些迄今为止未曾被驯化的狼,仍旧保留有不肯屈服的倔强基因。以狼的姿态坚持到如今的,方可真正称之为狼——想想动物园中的铁笼里焦躁着来回踱步的灰色身影,想想它们身后那根永远不会打弯的坚硬的尾巴,想想那双桀骜之火永不磨灭的眸子,你就应该知道,即便对我有某种期望但是内心深处有着挥之不去的怀疑和警惕的刑天应该带着什么样的眼神出现在我的面前。你创造的这个幻象,他的眼神更像是护食的蠢狗,而不是高傲的孤狼。”
柳媚儿闻言点点头继续问道:“还有么?”
“其三,也是最关键的一点。”萧涅笑了笑道:“既然你们费了这么大的力气把我引诱到这边来,肯定是要让刑天见我一面的。”萧涅说着,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铐接着说道:“而且这铐子上没有加持灵力锁——也就意味着,你们对于这次会面的安全性有着百分之百的把握,再综合考虑刑天的性格,他完全没有必要整这些幺蛾子,要见便直接见我了——而至此仍不肯现身的原因么——根据大嘴巴杨烈透露给我的情报,刑天见我的时候,就是魔族向镇北所展开试探性进攻的时候……我想刑天现在还不现身的理由,就是他在忙于部署兵力吧——而这才是他这个北战区的司令官的本职工作。”
“哎呀,真是想不到萧帅哥还有这等细密心思,姐姐我佩服的紧啊。”
“这就是传说中的大智若愚大巧若拙。”萧涅自夸道:“虽然我很不着调,但是我不是傻子——况且面对你这只跃渊上镜的讹兽,我又怎么敢掉以轻心呢?”
“不玩啦!”柳媚儿撅着嘴嘟囔道:“本来打算在等待刑天的过程中用个小法术活跃下气氛给即将开始的会谈创造一个良好的环境,但是没想到弄巧称作让萧帅哥轻而易举的识破啦,真是没劲。”
“哈哈哈哈!有趣有趣!精彩精彩!媚儿,我早就说过你骗不了萧涅。”爽朗的笑声传来,其音色于之前柳媚儿创造的那个幻象一般无二。
萧涅闻言长出一口气道:“等了这么久,正主儿终于现身了!”
话音刚落,刑天推门而入。
除了萧涅特别点出的那双眼睛肿的神色,其真实形象却和柳媚儿创造的幻象并无二致,只是着装上却有很大的差异:他带着大檐帽,穿着合身的警服,铮亮的黑色皮鞋擦的一尘不染,腰带上也似巡逻干警般带着一干装备——手枪,电棍,强光手电,对讲机电源……
“哟嗬!一直宣扬规矩不破不立的刑天竟然投身警界维护凡人秩序了?”萧涅笑着问。
刑天随手关上门回应:“当巡警还有配车待遇——要知道,这东西可比飞来飞去省事多了,真可谓是穿梭世界畅通无阻。”
萧涅嘿嘿一笑道:“尤其是闪着警灯,鸣着警笛的真实警车——无论交通多么拥堵,对于这个东西来说,却是没有什么影响,对吧?”
刑天爽朗的一笑道:“魔君曾经提醒我说,不要陷入凡人的世界里太深,可我仍旧对这个世界里的一切痴迷不已——只是想不到在这个问题上,萧老弟和我的态度如此的接近。虽然从表面上来说,我爱这个世界是因为他给了我特权让我混迹其中如鱼得水,萧老弟讽刺这个世界是因为某些人把持着这些特权让某些人难以生存,但是凡人的世界里有句俗话叫爱之深责之切,我想萧老弟也是怒气不公才出言讽刺的吧?”
上来就跟自己套近乎?——萧涅眼睛一轮说道:“刑天,真是没想到,多年不见你还是这么奸诈,即便是虚与委蛇,仍旧似个出租车的哥一般找个话题便开始套近乎——不过你应该清楚,狼始终是狼,它阴险的笑着接近猎物只是为了享用对方的血肉,所以我劝你还是说点儿实际的好,不要东扯西扯试图绕晕我。”
刑天闻言则微微摇头道:“萧老弟,你错怪老哥我了。说实话,自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终将成为我的战斗伙伴……”
看着眼前这一幕,柳媚儿心中不免感慨:自己制造的刑天可谓杀气凛然,然而却被萧涅一眼识破看出来是假的;眼前这个刑天,将平日里又臭又倔的脾气扔到一边,像个阴险奸诈的政治家一般面带和煦的微笑同萧涅交谈着,他却是真的——真真假假,若虚若实,难以捉摸——也许真如萧涅所说,只有刑天眸子里那两星永不肯熄灭的桀骜之光,才是唯一真实的存在吧……
第112章 目的
萧涅手上的铐子已经打开,当下他正斜靠在椅子上喷云吐雾,刑天则顶替了柳媚儿原来所坐的位置,正对着萧涅端坐在桌子后面。
而方才审讯式的问答,到现在则完全变成了双方对等的谈判。
为了取得萧涅的信任,刑天特意让柳媚儿退了出去,是故现在这个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仇人。
然而观察刑天的表情却发现,那表情非但不会给人以类似于“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的压迫感,他脸上反而洋溢着热情的微笑,仿佛这间封闭的侦讯室是他家的客厅,而他则是热情好客的主人。
“这种情况还真是讽刺。”萧涅吐个烟圈说道:“厌恶一切秩序,宣扬人世间的一切规则都该毁灭的刑天竟然披着维护国家秩序的暴力机关的外衣,而后坐在这个本应掩埋罪恶弘扬正义的地方和我探讨关于如何共同毁灭这个世界原有秩序时的相关合作问题。”
刑天整了整披肩长发道:“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没有什么对错是非,也就无所谓讽刺和褒扬——世间竞争胜负评判的唯一标准便是成败。我若成功,秩序便消亡;我若失败,便命丧于秩序法则的巨轮之下死无全尸。其中无所谓谁对谁错,唯有最后的胜利者是不受谴责的。若我当年砍下了黄帝的头颅,我刑天便不会是冥顽不灵的叛乱分子,也会像那个伪君子的金身一样享受后辈们的顶礼膜拜,坐在世祖的庙堂里承受后辈的烟火供奉。”
萧涅没想到,自己随便吐个槽就引来这么一串长篇大论,于是苦笑道:“我想您应该先弄明白一个问题,你只是刑天神力的继承者,只是一个堕入魔道的觉醒者,你不是刑天大神本人——而且当今世界也没有什么黄帝,所以说,你的仇恨没有什么存在的必要,你跟我说这些也没有什么实际意义。”
“不!”刑天斩钉截铁道:“有意义!黄帝就存在于当今的世界,他就在你我身边,充斥在我们的生活之中,虽然他的肉身已灭,但他创造的一整套秩序却流传下来,填充在这天地之间,左右着世间万物的生活!可笑的是,幼稚的王庭将黄帝这的话曲解为天道,并且用暴力强迫他人去服从这所谓的规则。王庭宣扬天道无为无欲无求,却刻意的回避这天道的本质只是上古神魔大战时得胜者制定的法则,既然是胜者的法则,怎么可能没有偏向,怎么可能是无欲无求呢?”
“喂喂,你刚才不是说——胜者的话便是真理么?既然你也承认我们的祖先是胜者,为什么却不肯承认他定下的规矩呢?”
“我承认他当年的成功。”刑天剑眉一挑说道:“但是我不承认魔族当年的失败!”
“擦!跟没说一样!”萧涅撇撇嘴道问:“你非这么大力气见我一面,不仅仅是为了向我阐述你的人生观世界观价值观吧?”
“这本就是目的之一。”刑天盯着萧涅的眼睛说道:“我们必须确认你的价值准则和魔族有共通的地方,才会同你合作。”
萧涅想了想回答:“我反而认为,合作的基础是你们能给出足够吸引人的筹码。至于什么狗屁人生三观,提或不提都没什么太大用途。”
“不。”刑天摆手道:“你必须如实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问题?”
“你认为,什么是道?”
萧涅一愣,精神忽然有点恍惚,好似重新回到了大学时代毕业答辩时的场景:当时导师提出的问题和步入社会之后的工作毫无关联,也不会对一个学生的社会经验提升有任何的帮助,然而导师则要求萧涅必须准确的回答出那些刁钻的问题,否则便会让萧涅的毕业设计沦为不合格产品,而萧涅也会因为这错误的游戏规则衍生出的闹剧一般的答辩丢掉这块社会的敲门砖——文凭。
萧涅知道,所谓大学深造,便是父母辛辛苦苦挣来的血汗钱换来的镀金时光——现在的大学,便是乐于培养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半成品——学士、硕士、博士的光鲜外表下是陈旧腐朽与社会严重脱节残次品。这些残次品步入社会之后便发现,那张薄弱的镀金表层在社会风雨的冲刷下很快褪去,而脆弱的内在则赤裸裸的暴露在面目狰狞的社会面前,于是,平凡的毕业生们开始以自己那并未得到实质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