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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
玛吉克干笑了两声，转移话题道：“黑德，妮妮珈老板娘隶属的黄金菊盟会为什么一直追查那个什么侯爵的下落？”
“哦，简单点说的话，就是一位见不得光的情妇带着一大群养女追寻失踪的爱人和养父的情况吧。”黑德正考虑着今后怎样跟那个身份特别的黄金菊盟会首领打交道，于是随口回答了小个子大叔的问题。
“哦……。”明显想歪了方向的玛吉克那张幼稚的娃娃脸上露出非常古怪的猥琐笑容，“一个老帅哥，一个美艳情妇，一帮没有血缘关系的漂亮养女，听起来好像是非常激情四射的香艳故事呢。”
黑德也懒得纠正这个色狼大叔的扭曲思想，而且实话说他的猜测倒也不是全错。
“没想到黄金菊盟会的首领现在居然正在罗兰城。”黑德心里暗暗嘀咕，刚才妮妮珈临走时留下的话里已经透露了这个信息。不过这样也好，这件事能早点着手，自己也能早点得到那笔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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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便宜别人不如便宜我（上）
黑德向妮妮珈透露的那个情报对她们的组织来讲非常重大，所以仅仅过了两个小时一头六足巨蜥拉着的篷车就停在了黑德住所的街口，车夫是个不太显眼的普通相貌女子，而兔兔之家老板娘妮妮珈恢复了比较正常的秋季长裙装扮，轻盈的从篷车中步下，单独上楼来迎接黑德。
“啧，这个什么爆菊组织的首领架子还真大，知道了老情人的消息还不自己亲自过来。”玛吉克嘀咕了一句。
“我自己一个人去就是了，你们……”。黑德话还没说完就被银发女学徒打断了。
“导师，那些女人很危险，让我陪你一起去吧，万一出事也好有个照应。”德丝对这个鬼鬼祟祟的组织可是相当没好感的。
黑德看了一眼银发女学徒。老实说以德丝现在的实力来讲，就算出了什么事恐怕也帮不上忙。不过她那让人值得同情孤儿的身份，以及和自己之间那个特别的师徒关系倒是很有可能打动那帮女人。
“也好，你跟我一起去吧。大叔你就免了。”看到玛吉克也一脸跃跃欲试的表情，他立刻开口制止。娃娃脸大叔人品方面没得说，不过他那个喜欢泡妞的性格虽然黑德不觉得有什么奇怪，但黄金菊盟会里那群身份来历都有些复杂的女人却是很厌恶这样的个性的。
“我只是去跟她们谈谈生意，还认识她们的恩人，不会出什么意外的，放心吧大叔。”
玛吉克不太情愿的点点头。
妮妮珈对黑德带着德丝同行的选择没有干涉，倒是两人在黑发老板娘的带领下进入那辆外表看来不太大的篷车时，才发现里面却颇为宽敞，车厢内部全部使用的是黑木构造并分成前后两个车厢。这是一些古老的贵族习惯使用的特别篷车设计，特别的设计和材质构造使得不大的车厢具备坚固的结构和防止窃听等功能。
妮妮珈轻轻打开前方的车厢，有一个脸蒙黑纱，身着黑色长裙，连手掌都被黑纱手套遮盖住的神秘女子早已坐在里面了。
酒馆老板娘低声对黑德道：“这就是我们的首领，她需要跟你单独谈话。”
黑德明白妮妮珈的意思，偏头示意德丝跟随酒馆老板娘去后方的车厢稍等，在银发女学徒有些担忧的目光中进入了黑裙神秘女子所在的那个车厢。
妮妮珈对那神秘女子微微点头，关上了隔门。
“看来她们不打算带我进入她们组织在罗兰城的据点。”黑德倒也不介意，坐到那神秘女子对面。
“你知道我的真正身份吗？”那神秘女子开口的第一句话也许对别人来讲很莫名其妙，但对黑德来讲却知道这个有多重要。
“昔日的铁桦树军团龙骑士团大队长咖斯缪丝·森林·达克女伯爵。”
“他居然连这也告诉你了。”神秘女子微微叹了口气。
这位黄金菊盟会的女首领的真实身份，要是传扬出去，稍微有点见识的奥林匹斯帝国人类都会大为惊骇，听到这个消息的罗兰城大公爵威斯特阁下绝对会亲自率领精锐来抓捕这个神秘女子。
铁桦树军团，精灵帝国最精锐的军事力量之一。而龙骑士这种西古大陆最强悍的空中武力，仅有精灵帝国拥有。一个龙骑士团仅有三名大队长，每一个大队长统率一百二十名龙骑士。也许从数量上来讲，一个仅有三百六十四名龙骑士的龙骑士团似乎非常寒酸，但实际上，明白龙骑士这种绝对武力单位真正实力的人都会明白，这股仅仅数百人数百龙的武力部队是多么可怕。
也就是说，黑德眼前这个没有露出真面目的神秘女子，是个真真正正的纯血统精灵，而且从其姓氏达克以及中间的镶嵌名森林一词可以推断出，她是一个拥有高贵血统的暗精灵贵族。
沉默了半晌，昔日的高贵精灵低声问出了她最想知道但又最不想知道答案的问题：“……他是不是已经……”。
“他已经在五年前去世了，另外，这句话是普林斯候爵的遗言。”
“咖斯缪丝，我见过大波斯菊原野了，它跟你一样美丽。”黑德尽量用最温柔的语气慢慢的说出那位人类老贵族的遗言，虽然说出这句话让他觉得心里很别扭很肉麻……
身材纤细的暗精灵下意识的将身体缩成一团，使得原本比普通人类小上一号的精灵女子此刻就像一个无助的孩子，虽然她极力克制自己并没有发出明显的抽泣声，但那散乱的沉重呼吸和微小的泪滴从面纱旁滴落在车厢的黑木地板上的声音，在特制的隔音车厢寂静的空间中显得那么明显，让黑德也觉得有些心情低落。
微微将身体后靠，黑德开始回想起他所知道的那位欧德·普林斯侯爵。
是的，实际上他从来没有跟那位普林斯侯爵见过面，有关这位个性实在不像人类贵族的老侯爵的一切见闻都是因为黑德前世那独特的梦境。
那些似真似幻的梦境中有一半以上是以某个人物为引导，让黑德以一个隐形的旁观者的角度观看一部真实的传记型影片般了解着这个世界，偶尔会有些片段模糊不清，但大多数时候都仿佛进入一个真实虚拟世界那样，甚至很多时候能代入其中，明显的感受着这个“主角”那真实的生活中各种起起伏伏的人生经历和情感纠葛。
而那位欧德·普林斯侯爵就是其中让黑德印象最为深刻的人物之一。
欧德·普林斯在二十三岁的时候，那时候他还是仅仅是个热情向上，拥有一些善良心灵的小小男爵，作为靠近边境地区的贵族世家子弟，作为最佳的功勋提升道路，他按部就班的进入军队任职。
在一次上司举办的贵族聚会里，欧德·普林斯遇到了被贵族上司作为炫耀和拉拢部下所用的精灵女奴咖斯缪丝·森林·达克。
而在一次边境爆发的大规模冲突中被俘虏，钉上奴隶烙印铭刻上禁锢魔法阵沦为最常见的贵族豢养女奴，已经度过了二十年暗淡无光人生的咖斯缪丝拥有一双毫无生气的幽蓝色双瞳，以及跟她一潭死水般眼神极不相称的妖娆火热言行。
这种天差地别的对比让欧德·普林斯泛起了极为古怪的想法。到底是怎样的经历，才会使得一个高傲无比的精灵女贵族，变成这样放荡的勾引着在精灵看来低贱无比的人类，毫不介意的热烈拥吻自己，热情主动的将自己的手引入她柔润的躯体，轻浮妖娆的舔舐着自己耳垂的女奴？
她究竟是怎样成为这样心灵与肉体完全不一致的特异存在的？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年轻而拥有贵族间不多见良知的欧德·普林斯。
于是他费尽心机的取得了咖斯缪丝的所有权，在很多人类贵族眼中，这是相当常见的一件事，迷恋精灵女奴独特风味的人可不是少数。
不过实际上欧德·普林斯在此后的二十年里都没有再碰过咖斯缪丝·森林·达克半根手指头。
而且他从与咖斯缪丝相遇的那一天起，就开始尝试深入接触精灵奴隶贩卖及其相关的领域。
第十七章 便宜别人不如便宜我（下）
“他是个好人，也是个理想主义者，不过很可惜他知道得不够多，看得也不够远。”黑德可能是少数有资格评价欧德·普林斯的人之一了。
尽管欧德·普林斯在此后见识到了无数精灵奴隶在人类帝国中的悲惨遭遇，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在精灵帝国里的无数人类奴隶面对的生活同样黑暗和残酷。人类和精灵这两个种族之间的矛盾来自本身的根源性观念的差异，实际上没有谁对谁错的绝对标准。
对于彼此对立的两个不同种族的帝国来讲，对方种族的奴隶是重要的无限财富，两者之间谁也不可能放弃这种可以理直气壮的掠夺和剥削的对象。
所以当欧德·普林斯尝试着提议以奥林匹斯帝国内的精灵奴隶交换精灵帝国内的人类奴隶，以此为跳板来缓解两个种族的对立关系的时候，遭遇到的只可能是看待白痴一般的冰冷目光。他的父亲对自己唯一的儿子这种天真的想法只说了一句话：“不要忘记你是哪一边的。”
同情心泛滥的普林斯开始使用各种手段提高自己的地位，他并不笨但也谈不上聪明，在他看来，如果能获得足够高的地位也就拥有足够的话语权，那么自己就能达成理想。
向上爬的道路很曲折很艰难，会做出很多违背自己良心的事。普林斯在政治斗争里陷害过人类对手，在边境的冲突里亲手杀死过精灵敌人，他压制着良知做着这些事玷污着自己的双手，唯一的心灵安慰就是尽自己所能帮助弱小，也因此他收养了无数孤儿。在黑德看来，他的所作所为很接近某些宗教提倡的自我救赎理念。
这段漫长而艰辛的岁月里最令普林斯感到欣慰的是，经过了二十年的相处，那个眼神宛如死水般的暗精灵女子终于被他打动了，她那双幽蓝色的眼瞳重新恢复了昔日的光彩。
精灵和人类之间的隔阂也是可以消解的，他的信念再一次得到最高的鼓舞。
欧德·普林斯在四十七岁时成为了伯爵，二十四年之内跨升了两阶爵位，可以说已经很了不起了。只是，在他四十九岁的时候，一次不见血的政治争斗中，他被出卖了。并且很讽刺的是，普林斯被引入陷阱并被精灵帝国的边境巡逻队俘虏了。
而在帝国内部，对这位在边境“牺牲”，为帝国献出生命的贵族，帝国纹章院慷慨的追封了他侯爵的爵位。反正普林斯根本没有后人，甚至整个家族都没有继承人，给他再崇高的爵位奖赏也无所谓。
几年之后，没能实现自己理想的普林斯作为一个人类奴隶，在精灵帝国内部某个奴隶营里离开了人世。
……
“他有没有后悔过？”许久之后才控制住情绪的咖斯缪丝悠悠的开口了。
黑德踌躇了半晌，脑海里浮现出白发苍苍的老普林斯永远带着微笑的脸庞，点头道：“他从来没有抱怨过自己选择的人生。”
昔日的精灵龙骑士只觉得嘴里发苦，她知道一个人类奴隶在精灵帝国内会得到什么待遇，她也曾经经历过几乎相同的一切。
咖斯缪丝其实也明白普林斯的理想是不可能实现的，纯血统精灵的寿命是人类的十倍，远比普林斯经历过更多岁月的咖斯缪丝要比她的人类情人更加理智和现实。尽管她曾对普林斯坦诚过人类奴隶在精灵帝国的悲惨遭遇，并旁敲侧击的透露过其中的复杂原因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