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南天面色不变,冷冷说:“我不会因为威胁而改变我对王国的忠诚的。”光刃离开鲜血,又变成了一道薄烟,似有若无,却令人更是心惊。
一刹那的惊异过后,其他鱼人都冲了上来--鱼人,本是不畏死的种族,当看到自己的鲜血飞溅时,是否也会兴奋?
南天怒喝一声,力贯双臂,将刀插入地面--“怒爆!”带着必死的决心,红光泛起,以刀身为中心的地面开始碎裂,一股无可抵挡的锋锐之气横扫而过。
鱼人们有的被这无形之气削的支离破碎,有的被扫到石壁上撞得头骨碎裂。一招间,竟无一幸免。
但南天的神经却更紧绷了,隐约间,似感到一阵彻骨的冰凉--也是一阵气,不是杀气,不是血腥气,而是剑气!
心如止水的剑气,纯无杂物的剑气。
就像是,张凌与阿丝郎决斗时散发的那种气。不知超越了怒爆多少倍的剑气!
剑气无声,人亦无声,方才还鲜血四溅的石洞中竟如同禅室一样静。
十几分钟过去了,星全身已满是冷汗。
一颗石子滑入水中,荡起一波涟漪。南天似是想动一动,却终究没动。他不动,对手就更不会动。两个人继续对峙着。
一小时过去了,南天感觉全身一软,倒了下去。石壁的转角后,传来一声长叹。
第三十一章 剑神:剑道通神是为剑神
张凌呆坐在桌旁,桌上的菜肴岁不奢华丰富,却十分精致,可两天以来,张凌却从未动过一口。
缘怜惜的看着他,一身白净的长袍还是一尘不染--动都没有动过一寸,又怎会染上尘埃?本就消瘦的脸上此刻更是苍白,见不到分毫血色。一投银发也显得乱蓬蓬,神情有些狼狈。
可他却对这些毫不在乎,只从他眼中那呆滞的哀伤中,透出一点生气。
门开了,一个刺客闪身进来。
“缘,他一直这样么?”他皱着眉头问。
“两天了……一直是这样……你救我出来我却帮不上你的忙,对不起啊,德鲁曼。”缘面上有了几分歉疚,更多的还是对张凌的关切。
德鲁曼大步走到张凌旁边,只听“啪”一声脆响,张凌苍白的脸上多了一层红红的掌印。
“你!”缘惊呼。而张凌还是麻木地坐着,连姿势都没未改变。
“咯啦”一声,是张凌压倒竹墙的声音--鱼的拳头还停在空中,张凌已穿过墙壁倒在地上,嘴角边流下一抹淡蓝。
“仓啷”一声,两把短剑出鞘,覆着蓝光,一望即知必是催金断玉的利器。
“你……你要做什么?”缘声音发颤,起身向张凌跑去。
但她又如何快的过德鲁曼?一道影子一闪,短剑已抵住张凌的咽喉。
“你既然如此想死,我就帮你一把。”寒光闪动,张凌咽部多了一条蓝线。
蓝线并不深,德鲁曼明显不是真的想动手:“我还真杀不得你,杀了你估计有不少女的要找我拼命了。眼前就有一个。”他似笑非笑地看着缘,却又突然沉声道:“璎珞怕是第二个。”
张凌之前的表情一直没变,即使在短剑划过自己喉管边缘时都是那呆滞的悲哀。现在,嘴角却抽动了一下。
德鲁曼忽又叹气道:“真不懂,以她堂堂公主之尊难道脑子有问题?竟然设计让你杀了她然后你再饿死,真是好想法。”
“她是我为了救我才死的,我不准你侮辱她一字,否则我杀了你。”张凌森然接口。
“那她又为什么要救你呢?是不是为了让你饿死在这?”德鲁曼又问。
“自然是为了……”
为了什么?张凌没有说下去,可德鲁曼替他接了下去。“为了让你好好活着!”
————————————————————————————
“滴哒,滴哒。”滴水的声音,惊醒了南天。
南天的身体立刻跃起,可周围,却没一个人。
只有那一滴滴水,从头顶的石头上凝集,滴落。
水滴触身,凉丝丝的,倒令他有几分清醒。
眼前,似是一片无边的绿色,定睛一看,竟是从一把剑上散发出来的--剑身修长,如一泓清霜出鞘,绿光萦绕,似三尺金鳞盘绕。
“神器·:三十二朔月。”南天低语着,感觉自己几乎要失声了。
剑背上映出一个人影,仙风鹤骨,倒有一番隐士的脱俗之气。
那老人进来,竟没有脚步声。
“剑神前辈?”星轻声问,对方点点头:“不错,是我。”南天轻叹一声:“若不是前辈,只怕我已死了。”
剑神似是怔了一怔:“你知道与你对剑的那人不是我?”
南天点点头:“他剑气虽纯,但还是盛气凌人,以我此刻看来,剑神前辈您的剑气即使无剑也可收放自如了,聚于一点,我怎可能撑的到一小时呢?”剑神沉吟许久,才说道:“不错,与你对剑的确是我弟子。但我的剑气之所以不外泄也有一部分是因为我不能。”
“您的弟子想必是鱼人族的好手,前辈来此想必是来为民除害,却遇到他,就改了主意。”南天接口道,剑神又是点了点头。
“你人很聪明,根骨也奇佳。”剑神缓缓说,南天面上不禁露出喜色。
“本是学剑的好手,只可惜你却又不适合学剑。”
南天愣了,愕然道:“为……为何?”
剑神眼中似亮了一下:“你可知,何为剑神?”
“剑法通神,是为剑神。”南天很快回答。
“错。”断然否定,才缓缓说:“剑道通神,是为剑神。”
南天身体一震,不禁想起了赛依连死前口口声声提到的剑道,似是有些后怕。
“不败,不屈,不情,才是剑道。”剑神说着,同时白袍一拂,神器三十二朔月似被召唤一样飞起,反手接住,平平一剑刺出;看似平淡无奇的招式,在他手中竟好象活了一半,南天刚想挥剑挡开,剑锋已沾上了心口。“感到了么?这才是剑道。不败的自信,不屈的坚定,不情的决绝,才能是无双的一剑!”
“可是你,学剑为他人,是为情字;受王国指挥,是为屈字;我一剑刺出,你未及招架,是为败字。”剑神慢慢说,又凝视了南天一会,继续说道:“而且,你从未见过剑道,所以你不行!”断然道。
“你错了,我见过。”
“哦?”似乎难得提起兴趣的语气。
“一个人,为了追求剑道,不惜入魔,为了一句真话,不惜得罪魔头,甚至……”
“可他败了。”还没说完,已被打断。
“赛依连败在你手上了,我知道的。”剑神冷冷说,已要转身离去。
“他没有败。”南天提高了声音:“他虽然死了,但他却没有败!”
剑神怔住了,半晌,才缓缓说:“不错,不败有很多种的,他的确是做到了这令人最敬畏的一种。”长叹一声:“这世上既是少了一个剑道之人,我便要再教出一个来,千年之约在即,我也没时间等更好的人选了……”语罢,对着南天一笑,南天立时一脸喜色。“谢前辈成全。”
——————
死灵静静抚着刀,刀身蓝光毕露:“千年之约,你岁自名剑神,但你终究只是凡人,你真有千年的寿命来赴约么?”声音中,不免有惋惜,但神色中,却更多有着寂寞。
不败的寂寞!
剑神的手,从剑脊上抚了下去,随着这只手的轻抚,三十二朔月上的光更加耀眼。
“南天。”他唤道,一旁练剑的骑士停了下去:“怎么?”南天倒提密刀走了过来。
“千年来,我都没动过剑气了,今日,你且来陪我练一练。”
南天一惊:“千年不动剑?为什么?”
剑神目光,凝视着剑身,轻轻说:“只因我为保剑气凝而不散来存下千年的寿命,只要剑气一动,我的生命就进如倒计时了。”
“那我就更不能与您动手了,您对我……”
“不与我动手,我赴约也是要死的,而且。”他的声音显得有些悲伤。
“还是屈辱的败死。”悲伤,不因为他将死,而因为他将败。
南天还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第三十二章 落寞:那无法愈合的心伤
斐扬的山间,似乎永远不变的,仍是那漫天的黛色。
霜叶纷飞,秋期已至,回首间,梨花落寞。
谁,伫身落英间,一身天蓝色华服光彩照人?
谁,高贵如公主,气质却似更胜三分?
无论她是谁,毕竟,不是璎珞。
张凌轻叹,叹她的美丽,叹自己的心伤。别人给的,无法愈合的心伤,自己给的,无法挽回的心伤。
似一株香艳已极的牡丹,身旁那一道萧索的心影。
牡丹的光辉,遮盖了心影,心影的轨迹,唐突了牡丹。
“让开。”冷冷的声音,世上敢拦他路的人并不多,他遇到了一个。
“不让。”她拒绝了,但这两字一出口,张凌已到了她身后。
她让与不让,与他何干?他只管自己走了过去。
但张凌没想到,这个女子竟又一次挡住了他,身形之快,竟至于张凌都没有看清她是如何过去的。
“什么事?”皱了皱眉,张凌问道。
“杀你。”张凌怔了一下,惨然一笑:“想杀我的人,总是很多。”
那女子盯着他:“但真正能杀你的人不多?”语气间带着不屑一置。
“恩。”张凌点头:“但也有不少人怀疑过。”
“然后呢?”
“死了。”回答的很简单,但意思却很明确,女子笑了笑,但笑声却让张凌感到很头疼--
像她这样的女孩子,笑起来应该是很可爱的,怎么会头疼?只因为,笑声中带着无比的仇恨。
“你或许可以杀我,但你还不想杀我。”张凌镇定地打断了她的笑。
“为什么?”
“因为你杀我之前至少要告诉我你的名字,如果我不知道是谁复的仇的话趣味一定会少很多的,不是么?”张凌带着笑看向她。
“我叫寞泉,是阿丝郎的妹妹。”她回答,心里却是惊讶无比,她的想法竟无一不被料中。
“而现在,我知道了你的名字,你就该动手了。”张凌的眼中,似乎没有悲伤,似乎没有。
寞泉没有出手,看着那张苍白无血色的脸,那个人的苍白,不就像是这漫天淡白梨花的憔悴?那看尽了春夏花华,架不住秋日寂寞的憔悴?心死的憔悴。又是一笑,但这一次,笑的不再令人头疼:“我刚才说的不对,并不是来杀你的。”她认真地说。
“那是来做什么的?”张凌也猜不透了。
“我来。”说的很慢,却无可质疑。“是为打败你!”
这一次,是张凌笑了,笑的那么凄苦,似乎,再没有什么事能令他觉得更可笑。
“打败我?我若是败了,你不杀我为阿丝郎报仇?就算你不杀我,其他人难道会放过我?我恨的人,恨我的人,我爱的人,没有一个不想杀我的!”说着;张凌放声狂笑,那笑声,凄厉,悲绝,就如月下长嚎的孤狼!
“所以,你就要激我出手来了结这一切?”寞泉叹了口气,美丽的眼中竟似有了温柔--那神殿中,冷如泉,清如泉,寂寞,亦如泉。她虽贵为城主之女,又何时有过目标,有过乐趣,有过做一件事的理由?直到听闻兄长的死讯,她才有了理由,有了继续的理由:为了打败张凌!
“恩。”张凌眼中转过翼,转过璎珞,转过小五,转过德鲁曼,转过缘,转过所有人:“我真的想死,但是有人不让我死,可没有人说我不能被人杀死。”他缓缓说,似是每一个字说出来都耗了他十分的勇气。
“既然有人不想你死,你为什么还要求死呢?那么多人想杀你,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