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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就是有点冷,真的,就是有点冷。”
听见林泉的解释,段俊杰反而更加担心了起来,和妻子对望了一眼,又看了看七月份的朝阳,犹豫了一下,对林泉说:“儿子,要不我们去医院看看吧!”
“不,我不去医院。”林泉嚯地一声站起来,往自己房子快速走去,连早餐也不吃了。段俊杰见状,越发觉得有问题,一手将他拉住:“儿子,有什么不舒服,说出来呀?”
林泉此时仿佛是十八岁的黄花大姑娘看到老色狼似的,猛的一用力,逃也似地往自己卧室里走去。段俊杰的眼睛猛地一睁,原来,刚才林泉一用力,头上的毛巾却松动了,他就看到了他头上那个小小的肉角。
“儿子,别关门,爸爸已经看到了。”听到这句话,林泉一震,却是没有关门,段俊杰走了过去,将他的毛巾解了下来:“原来是这事,你居然还想瞒着爸爸,哎,我们去医院吧,这病晚治可不行。”
林泉此时反而冷静了下来:“爸爸,我这是什么病?”
“也没什么,你出生的时候眉心就有个小肉球,当时我们叫医生切了,他说可能是肿瘤,但是也不是很严重,切了就好了,尽管后来导致你的身体一直不好,一年级的时候还病倒了一年,但后来却也没事了,只不过没想到现在又长了出来,看这样子,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肿瘤。”
“爸爸,这个肿瘤,我感觉像个角一样,怪吓人的。”
“没什么的,你别太担心,跟爸爸去医院看看,应该只要切掉就可以了,知道吗?”
林泉犹豫一阵,心里依然觉得有点害怕,但现在也没什么办法,便答应了爸爸的请求,又返回了餐桌,准备上午又去医院一趟。
第四章 临阵脱逃
项任平扶了扶自己的金丝眼镜,又揉了揉太阳穴,身心感到一阵疲惫,最近事儿特别多,不是这里车祸就是那里跳楼,要不就是一些疑难杂症,昨天那个让他忙活了一个多月的小伙子刚走,今天西城又出了场车祸,医院现在真是缺人了,自己连续两个月都没有休过假,实在有点疲惫了,但一想起老师的教导,他却强行使自己提起精神来。
“项医生?”有人把脑袋瞧进来,敲门了。
“哦?是你啊,你儿子不是出院了吗?难道又有什么事?”敲门的正是段俊杰。
“项医生,您帮我看看,我儿子这是怎么了!”他把林泉从墙后拖了进来,他似乎现在还是有点不愿意来看医生。
“哦?”项任平站了起来,明显感到有点吃惊,“昨天刚刚出院还好好的,怎么好端端的眉心多了个大包?”
他看了看这对父子,没有再继续问下去,明显也问不出什么来了。“林泉,你过来这里坐下,我帮你仔细看看。”
此时林泉看到这个和蔼的医生,突然生出一种讨厌的情绪来,听见他的话,好像非常不情愿的走过去坐下。
医生的手很柔软,小心翼翼地检查者他头上的小角,“看起来有点像肿瘤,但肿瘤也不带长这么快的啊?”他仿佛在跟段林泉的父亲说话,又仿佛在自言自语,“你们等等,我拿镊子取点标本详细化验一下,过下你们去照个片,看这瘤子长的深不深。”说着医生走了出去。
“不要怕,没什么大事,切了就好了,有麻药不会痛的。”段俊杰看了看儿子皱着的眉头,安慰道。
“没什么,爸爸,我知道的,如果是病就要治。”
医生很快回来,取走了一小块角的表层,接着段俊杰便带着儿子照片去了。他们走得很快,却是没听见医生的自言自语:“肿瘤不可能长这么快啊?水肿又不像,更加不可能是摔了一跤,这到底是什么怪病?怎么稀奇古怪的病老是出在这个小伙子身上。”
等了将近一个小时,医生拿到底片,把他们叫了进去,此时,这个平时名声甚好的项医生皱着眉头,眼神也有点为难,看着林泉道:“来,坐!”待他和爸爸一起坐了下去,才开始慢慢叙说病情:“我刚才去化验室化验过了,你这头上小包的表层,与我们平常的皮肤不同,已经发生了变异。”
“变异,难道真的是肿瘤?”段俊杰也非常担心。
“不,肿瘤现在可以排除了。”这项医生却是实话实说,“你儿子这种病我以前从来没见过,连古籍上也没见过,这个像角一样的东西和你儿子的额骨长在了一起,就像一只真正的角一样。”他顿了顿,好让对面两个外行好好消化,又接着说:“我切了的那点表层也的确是只角的组织,有点像犀牛角的成分。”
“啊?”这对父子倒是同时吃惊了。
“这角现在还没长大,切掉应该就可以了,不过连着额骨,手术有一定的风险。”
“他这东西在他小时候就有,不过切掉后又长出来了,您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够根治?”
“切了还能长出来?”项医生仿佛见到了什么不可能的事,“这怎么可能呢?按道理不可能长出来了,如果真是这样,那我也没有办法根治。”
段俊杰此时也是一筹莫展,这病自己也没听说过,又想了一会儿,他仿佛下定决心:“那就试试手术吧,如果下次还长,跑便全世界也得把这病治好了。但是,您刚才说有风险,风险大不大?”
“这个啊,其实我们用激光切割,如果你儿子对外貌要求不是很高的话,风险还是很小的,只不过术后植皮时眉心仍然会有个小小的突起,不过不认真看也不会看出来。”
“这样啊,林泉,你说呢?”
林泉看了看爸爸,又想了想长个角的确不好出门,突起一点就突起一点吧,便点了点头。他经历了车祸,对这个医生还是挺信任的,但心里总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似乎是有点悲伤,这感觉,却不知从何而来。
手术室的无影灯照耀下,林泉紧闭着眼睛,手术采用局部麻醉,麻醉针打了下来,林泉的视力渐渐模糊…
突然,在手术刀最后一刻的闪耀下,林泉好像记起了什么,隐隐约约回忆起了小时候小角被切割的事,一股莫名的极度悲伤汹涌而来,也不知他哪来的力气,突然猛睁眼睛,将医生都吓了一大跳,一下就翻起了身,直直从门口冲去,打开门,一溜烟地跑了出去,大部分人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还没反应过来。
只见林泉快速通过走廊,途径爸爸的身边时,却理都不理,只一边说着“打死我也不做手术”一边快速地向医院门口跑去,段俊杰却是来不及拦截了。林泉快速走出医院门口,又搭上了一辆根本不是回家的公交车,等段俊杰追过来的时候,只看到公交车已绝尘而去,今天他并没有开车过来,所以也无法追上了,此时此刻,他当真是心急如焚,赶紧拨通了妻子的电话,开始了寻找儿子的旅途。
第五章 饥饿难耐
在这个繁忙的世界,想要静下心来不是件容易的事,哪怕你逃到只有你一个人的角落,寂寞也会渲染你的灵魂,除了那一潭死水,又或者是在那永恒的漆黑棺木。
林泉已经走出城市,来到了郊区,此刻周围虽然只有他一个人,但是现实却让他无法平静,或许,他永远也无法平静吧。
他摸着空空的肚子,嘴角也已经裂开了,缺少了水与盐分的滋养,他的皮肤也感觉干燥起来,“难道,我真的是个怪物?”他禁不住地去想,却又觉得难以接受,眉心隐隐作痛,此时已经是他逃离医院后的第三天凌晨了,从来没有一刻,他这么渴望回家,可一想到自己无缘无故地逃离医院,他却一时没有勇气回去了。
前面似乎有一条小溪,他实在忍受不住,不管卫生不卫生了,冲身上前,将嘴凑了过去,大口大口地喝着。
也不知道喝了多久,当肚子都胀了起来,他却还是感觉很渴,他知道,是缺盐的原因了,他站了起来,摸了摸口袋,平时很少带钱,现在身上就剩下了三块钱,不知道够不够买两包盐了。
突然,就在他站起身的一刻,看到了又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只见自己的皮肤在水面的倒影,似乎变了一种颜色,他抬起手,自己的手指不知道什么时候长的很长,都快有以前自己的手两个那么长了,更为可怖的是,颜色似乎变成了淡蓝色,手指和手指之间,似乎还连着肉膜似的皮,难道?他忍不住打了个冷战,难道这是蹼?
他又把鞋脱掉,结果果然也是和手一样,难怪平时一直还有点长的鞋今天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挤——他现在,彻彻底底地变成了一个怪物,一个全身淡蓝,手指长蹼,头上居然还有角的怪物!
不但如此,他的脖子两面,各有三道似乎刀痕般的印记,尽管不怎么明显,但也不知道将来会变出什么东西出来,他的膝盖两端的棱角似乎也被磨平,大腿内侧直至小腿内侧出现了一条狰狞的绿线,连眼睛也似乎多了一层膜,所有这一切,都预示着,他,段林泉,真的再也回不去了。
“爸爸,妈妈。”他眨眨眼,突然有点想流泪的感觉,可是老天把他流泪的权利也剥夺了。
在河咀村,此时正值水稻青绿,稻田里零零星星地一些农夫正在给稻田打药去虫,郭心雄看了看天色,太阳还没有完全冒出来,他的稻田似乎长的比往年较慢,胡乱吃了个苹果,背起打药筒,便往外面走去。
他今天要趁早打了虫,放了水,回来还要给孙女儿做饭。如今孙女儿的爸爸妈妈都在外面,留下这个独女,虽然比一个人要累些,不过比起一个人的孤独来说,要好得多了,他十分疼爱这个孙女,每次上街买了些好吃的,都被这个调皮的孙女磨嘴皮子了。
正当他刚刚走出家门几分钟后,一道人影从他家门前不远处的草丛中跳了出来,快速往他家门口走去,这道人影正是林泉,他此时已经极度饥饿,附近也没有商店,话说回来,即使有商店他也不能露面,趁此时还早,周围没有人,这家主人又出了门,他要快速把这家的盐找来。
要是能找到点别的吃的当然更好,他已经两天没吃饭了,饥饿迫使他做了以前从来不敢做的事,此时他的身体还是淡蓝色,不过脖子上的划痕更加深了些,只见他的人似乎长高了些,但是相应的也瘦了点,除此之外,肌肉变得更加明显了,这一切,都让别人看不出来他才是个十五岁的少年。这家的锁并不是城里防盗门的那种,林泉把自己兜里的饭卡一插,便轻易地打开了,想当年,这手段还不知道是从哪个电视剧里学到的。
这个家庭看起来不怎么富裕,除了一台有点破旧的电视机外也没有其它家电,他快速地走向厨房,一眼就看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食盐,旁边有个储水的小桶子,他赶紧把盐倒在水里,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两天没吃盐的他此时真是无比饥渴,不知不觉竟然把那小桶水喝了一大半,盐分滋润着他的身体,他吐了一口气,开始寻找其他吃的东西,找了一会儿,发现了三个苹果和一些剩饭,理所当然,他大口大口把剩饭吃了下去,又吃了两个苹果,最后,似乎有点舍不得似的,他把剩下的苹果放入了自己的袋子,准备以后再吃。
此时,他将近一米七五的身高显得十分消瘦,衣服却是以前一米六八的,鞋子早就扔掉了,这让他整个人看起来有点不伦不类,加上细长的手、脚和淡蓝色的皮肤,使得他的身体比例就像电影里的阿凡达一样,不过比较起来就颜色浅点耳朵钝点外加少了个尾巴罢了。他准备走了,就在他要返身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