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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过许多历练,孙武更懂得如何去分析这些计略。银劫的作法。自己现在已可以预测,只要顺着目前的事态发展下去。慈航静殿解释不了包庇罪人的理由,那就难以否定“为了野心,私造毁灭性武器”地罪名,届时慈航子弟的忠诚先行瓦解。银劫再巧妙分化,不用开战就分崩离析了。
这个严重性,自己看得到、相信慈航众高僧一定也看得到,但要说怎么应对,只怕他们也答不出来。因为这确实是一个缜密又巨大的陷阱花费多年时间谁备,一经发动,谁也没法停止这个收网行动。
“对了,香菱,我觉得有点奇怪,如果真的要歼灭慈航静殿,那应该事先在地方上引起事端。把慈航静殿的主要人物集合在本院,聚而歼之。这样才比较省事吧?像现在这样先对付本院,即使攻破。也只是让本院的子弟逃往四方分院。到时候要逐一对付。非常麻烦。为什么们要多费这样地手脚呢?”
“少爷问得好,如果奴婢没有料错、现在所进行的歼灭战局,应该不是他们一开始的预备。虽然银劫是布了局,但未必就是要在此刻发动。纯以效果来者、再等上一两年应该会更好、我想现在的状况是…他们的计画进行到一半,意外发生某个变数,让情况失控、银劫就把这个本应摆到最后的歼灭战,提前实施了。”
所谓地变数是什么,孙武没有多问,但是想来应该与自己大有关系。或许正是因为自己一行人的出现打乱了银劫的计画、才让他毅然决定把一切提前实施吧。
孙武思索着这些问题,大体上还能够维持着冷静,可是其他人就没有办法做到、尤其是当中低辈乎弟看见天子龙船巳至,又听闻朝廷勒令。得知朝廷这次将不惜流血、也要迫使慈航静殿给个交代时,他们的情绪就沸腾了。
与孙武一样,年轻子弟第一个想做的,就是希望自己的师长一辈能给个解释,即使一场惨烈战斗将要爆发、他们也想知道为何去战。然而。众高僧秘密请示苦茶方丈时,得到地答案却是……
“不惜流血?这个……倒真是难得啊,从太平军国时期开始,朝廷什么时候吝惜流血过了?反正朝廷做什么都会流一大堆血,倒也不必特别点明了。所以这句话……大家就直接当作没听到吧。”
能当作没听到才有鬼,因为事情已经到了不能不解释的时候,孙拦在苦茶方丈身前,请他把未来的打算做个交代。
见到是孙武发问,苦茶方丈叹了口气,道:“解释清楚了又如何?难道让本寺弟子为了坚持正道,再次去抛头颅、洒热血吗?那时就真要实现朝廷的预告,在我慈航静殿的土地上流遍鲜血了。”
“话不能这么说。大师……”很难得地。孙武对苦茶方丈提出了反驳,“您一直是想要避免冲突,减少伤亡,但不是每次都可以让您避得开的,今天敌人咄咄相逼,不管您再怎么让,他们也不会留路给你走,要是你还一味想躲。只会让伤亡更惨烈地爆发。”
“这个…”
“很多人都知道,忍无可忍,就无须再忍,大师。晚辈斗胆。请您像个领袖的样子。带领慈航静殿打该打的仗吧。”
说地话很普通,但是由孙武口中说出,这些话就格外具有说服力,因为他对慈航静殿的贡献良多,说得上是舍生忘死,所以此言一出,非但各堂各院首座频频点头。就连苦茶方丈都为之身躯一震,眼中神光一闪像是想通了什么。
不过。在苦茶方丈说话之前,一阵“啪啪啪”地鼓掌声响起,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注意,转头一看。只见路飞扬大步踏进房内。朝着孙武而来。
照理说。这等重要会议地场合。像路飞扬这样的闲杂人等不能进入。但自从有传言出来。说他是当初那个训练班的学员。而且还有份参与同盟会地草创后,慈航众高僧摸不准他的底。见他闯入。苦茶方丈不拦阻。便纷纷让出一条路来,给他通过。
“小武啊。话说得很好。路叔叔听了很高兴。不过你也别只顾着别人。刚刚你说的那些,你不觉得也很适合自己吗?别当一辈子的老实人,这样会很吃亏地。”
“这种事情谁理你啊,你给我把话说请楚。到底你是怎么用一只手给我鼓掌的?”
“哈哈哈。商业机密。如果告诉你,那我就没饭可吃了。”
路飞扬仰首大笑。但却也没忘记提醒孙武一件重要事。那就是若真要把事情弄清楚,至少有一个人是孙武必须去看看的。
“确实是……不过,她会对我们好好说吗?以她的个性,我总觉得连她的面都见不到。”
“所以才要带通行证啊。如果有美貌姑娘同去,别说是见你。要她亲自出来迎接你都成。”
路飞扬说得不错,所以孙武就带了目前慈航静殿内唯一的美少女香菱。一同出发。面见珊拉朵。想要了解朝廷所做地指控,当年巴伐斯夫事件的真相到底是如何。
果然,有一名让人赏心悦目的美少女在场,珊拉朵的脾气温和不少。放下了手边的药物实验、主动出来招呼香菱、还有香菱身旁的一干人等。都被顺势请入了房内。
只不过,当孙武表明来意,说是想要实际了解巴伐斯夫事件时,姗拉朵立刻就变了一副表情。
“怎么了?动手啊、你们不是来这里抓我地吗?既然是要抓、那还问什么?直接动手就是了,少在那边装模作样的。”
“姗拉朵女士,请您冷静点,如果您真的有罪,那我想袒护您也袒护不了,但再怎么说,您是我姊姊的至交,只要您是清白的,我无论如何都要保住您的平安。”
孙武说得很诚恳。在场听到地人,没有一个怀疑他的诚意,最后姗拉朵也改变了态度,但令人遗憾的一点,就是她并非被孙武的诚意打动。而是听了那一句“您是我姊姊的至交”后,心情大好,先瞪了路飞扬两眼。跟着就表示愿意回答孙武的问题。
姗拉朵瞪向路飞扬的那两眼,孙武有看到,起初弄不太请楚,随即也就恍然,路飞扬与珊拉朵都是姊姊凤婕的狂热追求者,彼此间相互认识并不奇怪。姗拉朵瞪地那两眼,完全就是示威的意义。
(姊姊也真是辛苦,怎么追求者都是一些奇怪地人啊?这样子很辛苦吧?)孙武暗自感以跟着便摇摇头,仔细聆听姗拉朵的话语。
“太平军国快要结束地时候,凤婕也从江湖上消失,我找了她几年。踏遍东南西北,却一无所获,后来想要利用我的人很多,我不胜其扰。就离开中土。回到域外去了。”
姗拉朵本就是异族人,孙武甫见面时就见过她的金发。对此不以为怪。至于回到域外,那就等于是回到了故乡老家。什么都方便得多。
回到域外,姗拉朵隐姓埋名,埋首于研究工作,因为外在条件的限制。研制改造生物并不容易,所以就改为钻研各种肉眼难见的细菌。
“那……果然就是你干的嘛!什么东西不好研究,偏偏要去研究细菌和病毒,这不就是搬石头砸自己脚吗?”
孙武听到姗拉朵的研究内容,第一时间就皱起眉头。提出了自己质疑。可是这却遭到姗拉朵的强力还击。
“去你的!忘恩负义的小子。研究细菌有什么不对?血蛭虫就是那时候研究诞生的副产品,如果没有血蛭虫,你早就完蛋了。还能在这里说我不对?”
多次帮孙武修补破损肉体的血蛭虫,就是在那时候意外开发成功,孙武被这么一说。不晓得该怎么开口。姗拉朵跟着也补充解释。研制这种细菌并非是用作破坏用途,而是经由感染特殊的病毒,能够调整生物的身体。
“普通的感冒生病,你会发烧、流鼻涕。这是被感染的结果,但不同地病菌。也会出现不同的感染结果。如果有一种病茵,感染后能强化肉体机能,补筋续脉,甚至反过来帮助吞噬体内的有害病毒。那现有的治疗技术就可以大幅提升,研究到最后,就有希望制造出传说中地万灵药。”
姗拉朵说的话,看似复杂,却只是阐述一个千古不变的真理: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细菌本身既不会思考。也没有善恶之分。只是单纯的进行生物作用。要如何使用这些细菌。那完全都操控于使用者,明明可以是对人类大有好处的东西,却硬要拿去用在害人的项目上,那又能怪得了谁呢?
“而且。病毒与药学之间。本就是一场永不结束地万年战争……”
姗拉朵向孙武解释,每当开发出一种新药物,可以治愈某种细菌所感染的疾病。过不多时,细菌本身就会发生病变。让药物无效化,令得细菌得以生存。这是所有生物为了不被灭绝而发展的本能,每一种强效药物的开发。都会造成另一种强大病菌的诞生,而也唯有这些病菌的出现。才能促成更好、更优质地药品。
听完了这番解释,孙武的感觉整个都不一样了,尤其是他也看得出,若不是情非得以,姗拉朵并不愿意出口替自己解释,换句话说,这些话应该是出于真心,里头没有虚假成份。
“所以。您是为了要研究对全人类有益的新药。才进行病毒研究的吗?”
“是又怎么样?小鬼你那是什么表情?泪眼汪汪的。好恶心啊!”
“我从来都没想到。您原来是这样的一个人……”
姗拉朵闻言皱眉。奇道:“不然小子你以为我是什么人?再怎么说。我可是堂堂三美神之一,难道会做些无聊地研究吗?”
孙武摇头道:“我以前……以前一直都以为姗拉朵女士是个变态科学家,从来没想到您是个这么伟大的人物。真是太惭愧,太对不起您了。”
“变、变态科学家?我堂堂的三美神之一,竞然被你当成变态科学家?”姗拉朵说着,表情都扭曲起来,但忽然好像想到了什么,整个人忽然像是一个泄了气的皮球,叹气道:“说得也没错啦。三美神里头也是有变态科学家的……”
姗拉朵这一下感叹没什么。却今孙武胆颤心惊。如果说姗拉朵不觉得她是个变态科学家。那她所指的。就该是剩下那两个人。
(该不会是姊姊吧?姊姊是变态科学家吗?这还真是让人难以置信,姊姊那个酒鬼,整天都醉醺醺的,这样的人不太可能是变态科学家,顶多也是个醉鬼或酒鬼科学家吧?那么……是指另一个吗?这真是不易。会有人比她还变态……)孙武摇摇头、把这个念头甩开、虽然一方面自己对姗拉朵地印象改观,但另一方面,想到姗拉朵好女色、还狂喷鼻血的样子,也很难说这就是正常。
“……算了,凡是有才能地人,一定有点怪怪的。仔细想想,苦茶大师和任兄也怪怪地,武沧澜的武功那么高,也是个怪人,这大概就是怪人怪样吧。”
此言一出,立刻就引起在场之人的激烈反应。
“喂!小子、你说什么东西?我和师傅哪有怪怪的?就算怪,也是和尚师父怪,我一向都很正常的。”
“阿弥陀佛,老衲虽然有些不妥、但被提出与武施主相提并论,这也未免太过……”
任倘佯与苦茶方丈都提出了不满,还好有个香菱记得眼前要事,连忙出声点醒,请姗拉朵把话继续说下去。
“那年、我研究到了紧要关头,新品种的细菌开发接近成功,我整天整夜都呆在实验室,谁知道有天一个没注意,实验室居然被偷了!”
入姗拉朵实验室偷窃的贼,决不是普通小偷,因为实验室内外布满警戒禁制。能够无声无息潜入偷盗的人,若非有着特种法宝的保护,就是身怀绝技的顶级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