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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话因为喘息而迟迟没能说完,但却点醒了孙武,想起那颗夺自心眼宗主手中的「天香缨络」,据说就是可以起死人、肉白骨的救命灵药,虽然不知道具体用法,可是小殇眼前奄奄一息的模样,也只好死马当活马医,「天香缨络」如果真有传说中的神效,给小殇吃下去应该会有帮助吧?
想是这样想,但做却有一些问题,因为之前受到路飞扬嘱托,所以孙武将「天香缨络」贴身收藏,但后来发现自己整天在跟人战斗,这东西带在自己身上实在太过危险,想想不妥,便交给小殇去保管,所以,缨络现在应该是在小殇的手上。
一想到这点,孙武连忙动手,检查小殇的随身物品,看看「天香缨络」在不在。虽然说男女授受不亲,但这种时候也顾不得这许多了,匆匆忙忙找过一遍,却惊讶地发现「天香缨络」不见了,并没有藏在小殇身上。
「不、不在小殇身上?那会在哪里?」
孙武错愕不解,但现在又没办法问小殇。如此重要的东西,要是说不在小殇的身上,比较有可能的解释,就是她将这东西交托给旁人,而照这情形来推算,最有可能的托付人选就是姗拉朵。
但……现在到哪里去找姗拉朵?这位疤面大侠随着拓拔小月一起行动,此刻早在千里之外,又要上哪里去找人?
孙武脑海中思潮如涌,旁人虽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看他表情变幻不定,又毫无动作,都明白他找不到「天香缨络」,羽宝簪显得焦急,伽利拉斯的脸上也闪过一丝失望,不过这仍旧无法改变找不到东西的事实。
「宝姑娘,我找不到药,你身上有没有带什么治伤药一类的?」
江湖生涯,刀口舔血,羽宝簪当然不会没有带急救药物,虽然没法与「天香缨络」相比,可是万紫楼的一流伤药,也不是粗制滥造的东西,刚才是对小殇的体质存有顾忌,一时间不敢妄动,现在确定没有其他方法可行,只好硬着头皮去试了。羽宝簪立刻从孙武手上接过小殇,进行抢救。
孙武拿了些伤药,想去帮伽利拉斯做处理,但是还没靠近,就被伽利拉斯给喝止。
「……不……不要靠近过来……这里随时会塌……危险……」
伽利拉斯阻止孙武靠近,希望他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不然一旦伽利拉斯支撑不住,这边整个大崩毁,孙武肯定没有足够的时间逃跑。
在伽利拉斯说话的时候,孙武也看得很清楚,伽利拉斯的伤势太重,身上多处伤口的面积太大,即使有再好的伤药,也不知道该怎么敷,自己冲过去敷药根本是徒劳。
「……有些话……有些秘密,我搁在心里头很久了,趁着现在还有一点时间,我要告诉你一些事情,要不然……就没有人知道了……咳咳……」
伽利拉斯说着,咳呛出两大口血,孙武想要靠过去,却再次被喝止。众人现在身处危境,照理说什么话都不该在这时说,孙武也对听秘密不感兴趣,却没想到伽利拉斯的第一句话,就让他愣在当场,说不出话来。
「许久之前……太平军国时期……我……咳咳……曾经加入过中土朝廷,担任谍报工作。」
「什么?」
这真是石破天惊的大告白,孙武一时间还以为是自己听错,摇了摇头,直到发现伽利拉斯的语气凝重,绝不是神智不清下的胡言乱语,这才省悟,凝神细听下去。
太平军国时期,楼兰一族支持天妖在中土兴风作浪,此事最初极为机密,但战争到了中期,中土朝廷的情报部门也侦知此事,开始进行反制。
「知己知彼,百战百胜」,中土朝廷试图吸收一些域外人士,了解域外的状况。域外土地辽阔,各民族的情况极为复杂,虽然大部分都与中土有旧怨宿仇,但还是有人对中土抱持好感、反对楼兰一族,中土王朝的谍报人员经过一段时间活动后,吸收了不少域外人士,甚至将之加以训练,直接在敌后进行活动。
伽利拉斯就是在那个时期被吸收,学习了种种中土武技与知识,在那段任职期间,与中土军部有非常深的接触与了解。
「……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不相信中土与域外有和平共处的可能,那些人的伎俩……我太熟悉了,他们就像饥饿嗜血的野兽,只懂得吞噬与支配,永远没有和平的可能,想要和他们和解,一定会自取灭亡……」
这个事实太过明显,不只伽利拉斯感觉到,就连其他被吸收的域外人士也清楚感受到,这颗种子在他们心中萌芽,并且在不久之后急速生长。
「负责训练我们的,是王朝的武官,数目不多,主要负责行政事务……真正传授我们武技的教官……都是出身河洛剑派的高手……」
太平军国时期,中土两大圣宗各有动作,慈航静殿广设各类训练营,尽量吸收优秀人才,壮大本身实力;河洛剑派在这方面看似不如,其实却把手伸得更远,配合朝廷的政策,训练域外的工作人员。
两大圣宗都对自身武学非常看重,不到不得已的时刻,绝不会轻易外传,河洛剑派居然肯将绝学传给域外人士,这个本可以说下得很大,也开了一个破天荒的禁忌。不过,这个本未必下得不值得,因为在太平军国之乱后,朝廷把得到的法宝与技术,都跟河洛剑派联合研发,让河洛剑派的势力范围顿时突飞猛进。
太平军国之乱到了后期,中土打得如火如荼,加上楼兰一族的忽然灭亡,域外战场的重要性大减,朝廷把主要精力集中于中土战场,对于敌后骚扰这一块忽视许多,所以准备解散这些域外人士,甚至毒杀、歼灭,毁去朝廷曾吸收、训练域外人士参战的不名誉纪录。
狡兔死、走狗烹,堪称是此事最好的写照,但在这件事情上,河洛剑派的立场却和朝廷不同调,这个组织也因为河洛剑派的强力主张而得以保留,但从此之后,虽然在名义上这组织仍隶属于朝廷军部,实际上却已不受管制,独立运作。
既然不受大武王朝的管制,这个组织本来应该渐渐散去,然而,这个掌握住域外情报网路的组织,却相当有利用价值,也因此被人看上。
「……太平军国之乱到尾声的时候,组织基本上也暂时停止行动,思考以后的方向……不过,我负责的最后一个行动,是要歼灭当时还很弱小的心眼宗,取而代之,用心眼宗的名义开始活动……」
「等等!如果照这么说的话……」孙武惊愕道:「那心眼宗岂不就是朝廷留下的谍报组织了?虽然说不再听命朝廷,但还是那些人啊!」
孙武想起心眼宗的门徒,曾经数度对着伽利拉斯大喊叛徒,当时自己曾以为那是伽利拉斯素来与他们立场相近,敌对时才会被叫叛徒,没想到还有如此复杂的内情。
「不……不完全是那样,现在的组织……已经变质了。」
取而代之心眼宗,是组织上层所做的指令,但自从组织脱离大武王朝的管束,所谓的上层就不是什么军方高官,而是河洛剑派的教官,他们下令夺取一些弱小的域外本土宗派,不管是盗贼团也好,教派也罢,甚至可能是一些小规模的部落,取而代之,用以当作日后活动的掩护。
假如单单只是进行情报活动,那倒也就算了,但伽利拉斯听到旧日同僚说,河洛剑派陆续派来许多高手进驻组织,来的高手人数之多,在战争已经结束的此刻,格外显得怪异。
「最初……我也不了解,为什么战争结束了,组织仍然有活动,而且还是大张旗鼓,一副准备长期活动的样子……」
不了解的事,很快就清晰起来,组织内一些与伽利拉斯交好的成员,有的失踪,有的猝死,就连伽利拉斯自己都莫名其妙碰上几次狙击,到了这时候,伽利拉斯终于有所惊觉,这绝对是组织内在进行「大清洗」,将一些有可能违背组织利益的人员给洗掉,让组织内所有成员上下一心,为了将来的共同利益而奋斗。
问题是,组织的利益,到底是谁的利益?
这个情报组织,本来是大武王朝为了敌后工作而建立,后来背离大武王朝独立,组织内成员几乎都是域外人士,就应该致力于域外的繁荣,抵抗中土势力入侵,保家卫民。
但这个组织的最上层,却全都是河洛剑派的高手,他们从河洛剑派大举接来菁英份子,一一安插入组织中,担任高位职务,最后整个组织已经完全在河洛剑派的控制下,虽然大部分成员仍是域外人士,却都只不过是听命行事的棋子,没法打入决策阶层。
至此,河洛剑派的企图表露无遗,自太平军国之乱中期开始,河洛剑派就有计画地夺取这个组织的控制权,在域外建立势力,现在这个目的已经达成了,大武王朝在域外所建立的情报组织,整个被河洛剑派所篡夺。
假如河洛剑派建立域外势力的本意,是想要利用这机会,造福域外百姓,促进中土与域外的和谐,那倒是一个非常美好的理想,无奈天底下不可能有这种美事,篡夺这种事情通常都和野心、阴谋搅在一起,说不上有什么美丽幻想,河洛剑派在取得组织的大权后,开始操纵组织,强烈反抗大武王朝。
无论从哪方面来看,大武王朝都是这个组织与域外部族的共同敌人,反大武王朝是再正常也不过的事,没有人会提出异议,但如果深度剖析,这个做法其实另有深意。
「……只要强烈反抗中土,切断域外与中土的和平可能,那大武王朝就彻底是敌人,也就不会有大武王朝和域外民族联合起来,反攻河洛剑派的可能性……」
「伽利拉斯先生,你明知道河洛剑派的主张有问题,却仍附和他们,这……这样子不是……」
「这是饮鸩止渴……对我们而言,河洛剑派固然居心险恶,但武沧澜更是一个想都不能想的选项,既然和平是一个不能谈的东西,那么联合河洛剑派对付大武王朝,就还是个不错的战术……组织里的旧成员,多数都是这么想的。」
伽利拉斯说着,露出苦笑:「不过,现在也没剩下多少旧成员了。」
从太平军国之乱时就加入的旧成员,大多数已经被「清洗」干净,现在心眼宗的组成份子,多数都是不知底细的后来份子,不但不晓得这个组织的来龙去脉,甚至也不晓得心眼宗的主要干部,早已被河洛剑派的高手所取代。
心眼宗这几年锐意发展,声势如日方中,吸收各部族的权贵加入,更精选青壮教众,成立私人武装,配备与训练都可比拟正规军。整体看来,俨然就是一个政权,加上心眼宗鼓吹要跟大武王朝战斗,以战养战,信徒深受鼓动,如果不是因为还有一些持重派的部族领袖反对,中土与域外的战争早已爆发。
但这样的情形,随着疫病的蔓延、龟兹事件的发生,慢慢走向失控边缘,就在不久前,伽利拉斯得知了一个秘密,心眼宗正暗中进行一项图谋,毕竟心眼宗的传教手段再好,也不可能让各部族领导人都来信教,所以打从几年前开始,心眼宗就秘密行动,把一些反对心眼宗的强硬份子,或擒或杀,由心眼宗特别训练的人整容取代。
即使容貌一样,言行举止也训练得一致,长期下来还是很有可能被身边的人识破,所以心眼宗也将这手段视为不得已的下下策,真正使用这手段的案例不超过五件,如果不是因为有一名旧日好友侦知此事,冒死前来告知伽利拉斯,那伽利拉斯是怎么也不会知道此事的。
「……那个人找到我的时候,已经身负重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