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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武摇头道:「楼兰的秘宝都还没到手,这些人现在就想清除对手,会不会太早了啊?」
小殇道:「早做晚做都得做的事,还是早了早好,特别是还有你这样的傻蛋,以为敌人一定是拿到了东西才会翻脸,是我也会提早动手,先干掉你!」
两人说了几句话后,去购买粮食与饮水的羽宝簪回来,也带来了一些消息。
「我们进入大沙海的这几天,外头很不安宁喔!说得明白一点,外头在闹狼祸。」羽宝簪解释,之前人们本已谣传,大沙海内有奇异巨狼出没,在孙武三人进入楼兰遗迹,惊见阿默兹狼的同时,这些巨狼也开始在大沙海以外的地方出现,第一个遭殃的,就是大沙海外围的市集。
不久前,两头魔狼出现,袭击了这处沙漠市集,事出突然,人们看到传说中的魔狠现世,个个吓得屁滚尿流,最后还死伤了百余多人。这件事情闹得很大,要不是因为沙漠中发生大地震,人们怀疑楼兰遗迹浮现,管他里头有魔狼还是魔龙都要一闯,才又重新聚集起来,否则这里早就变成人烟一空的荒地了。
孙武道:「吗魔狼的出现与心眼宗有关,这点应该是肯定的,魔狼这种东西要再制造出来,背后耗费的资源非常可观,除了心眼宗这样的组织,域外大概也没什么别的组织有这能耐,不过……这些话现在说出去也没人信,还是省省吧!」
来大沙海找寻楼兰遗迹,是与拓拔小月约好了的分头行动,现在楼兰遗迹里没能拿到什么有用东西,孙武出大沙海的路上,就开始担忧龟兹那边的状况,一入市集也立刻请羽宝簪代为打听。
「我买东西的时候稍微问了一下,龟兹那边没有什么新闲,应该是并无变故,但……就算龟兹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消息传到这里也要几天时间,所以听到一切平安不代表可以放心,说不定现在龟兹正……」
孙武明白羽宝簪的暗示,事实上,自己在楼兰遗迹内和阿默兹狼战斗时,就在檐一个问题,心眼宗操控魔狼群来攻击自己一行人,当然也能用来攻击龟兹,自己都要打得那么辛苦,以龟兹目前的战力,能够接得下来吗?
越想越是不安,孙武催促着羽宝簪,三人很快再次启程,朝着龟兹赶去。
孙武从不觉得自己有先见之明,因为自己算不上是个聪明人,但很遗憾的是,自己实在是个乌鸦嘴,每次往不好的方向猜测,总是猜对,而这一次的不祥预感也果然命中,三人朝龟兹方向赶路,走了两天,途中便听到发生在龟兹的惨剧。
百余头魔狼袭击龟兹,经过一场惨烈大战,王城虽然将魔狼击退,但却死伤惨重,尤其是被魔狼群突破防御线,窜入城内,伤及一般百姓,短短半个小时之内,光死者就已上千,还不计其他重伤垂危者,王城内房屋崩毁,遍地哀嚎声,成了一幕末日景象。
这件事的发生,自然是轰传域外,震惊各地部族,但在惊讶之余,各部族并没有太多的心力关注此事,因为在龟兹受到魔狼群袭击的同时,域外各地也发生了零星的魔狼伤人事件,尽管规模不大,都是两、三头魔狼闪电出现,噬杀人畜后便离开不见,但牠们出没不定,宛如在各地点着火头,于短短数日之内,便在域外燃起一片燎原烈火,烧得各地人心惶惶,不知如何是好。
对于域外百姓来说,魔狼重现大地,代表着一场前途不明的灾难,但孙武却晓得垣是一桩由心眼宗幕后操控的阴谋,只是这阴谋的终点指向何方,目前还判断不出就是了。
「宝姑娘,妳比较聪明,能不能帮忙想想看?心眼宗让魔狼到处攻击,究竟是为了什么?有什么目的?」
「我对域外的情况不熟悉,光是这样,我也想不出来,但从心眼宗的布置来看,无论他们在域外掀起怎样的骚动,最终目标都在龟兹,所以我们的第一要务便是赶到龟兹,或是尽快与小月公主取得联系,这才能够随机应变,制敌机先。」羽宝簪道:「不过,有件事情我有些疑虑,那就是心眼宗针对龟兹发难的理由。域外的国家那么多,为什么非要打垮龟兹呢?」
「这个……其实理由很多吧!想得到的就一大堆了。」孙武屈指算来,「龟兹抱持着和平主义,不主动向中土挑衅,手上又掌握了一处西门宝藏,本身的科技也是域外前几名,实力精强,是心眼宗发展势力的大敌,针对龟兹是一定的啊!」
「是没错,这些理由我都想过了,从道理上来说是没错,或许是我太多心了,但……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可能有什么地方我还未参透吧!」羽宝簪摇了摇头,不再多言,低头思索。
三人所在的位置,是沙漠中的一座绿洲市集,许多商旅在此地休憩与补给,绿洲附近住屋有小半是黄土建成的圆顶屋,大部分都是帐篷或挂毡毯的木棚。
孙武等人正在一家简陋的旅店里用餐,这间旅店虽只是简单的圆顶土窑,不过已经比羊皮帐篷要好得多,三人与店内其他旅客一样,都是席地而坐,用手抓着夹肉的面饼食用,喝着略带腥味的奶茶。
孙武和小殇的年纪,在一众成年人商旅之中,显得很特别,但却远不及羽宝簪的艳色引人注目。
羽宝簪原本「只有订亲的未婚夫能看见自己真面目」的坚持,似乎在那场剧斗之后被打破,离开大沙海至今,她没有再遮掩面容,只是让眼瞳、发色变回黑色,回复中土人的相貌而已。万紫楼少主的相貌,自然是美得惊人,但是当孙武问起她用假面目生活会不会怪怪的,她略带几分苦涩地笑了。
「从我有记忆开始,在镜中所看到的自己就是这样子,这么多年来我都是如此生活过来的,如果问我的感觉,我会觉得这才是我的真面目,反而看到镜子里红发金瞳的那个人,我……不觉得那是我。」
这份感叹孙武不是很明白,但可以体会,只不过一时间不晓得该怎么回答,讪讪地道:「宝姑娘妳……不管是哪个样子,都很漂亮的啊!」
小殇道:「确实是很漂亮,就算不靠胸部来当卖点,也够抢眼的了,看看周围左右,多少人在看这里?」
被这一句话点醒,孙武环顾四周,发现周围人们的目光都往这边集中,用一种如痴如醉的眼神凝视羽宝簪,一道道视线的灼热程度,都快要烧灼起来了。这些往这边看来的目光,有男有女,都为了这名黑发少女的美丽而惊叹,其中也不乏那种满载色欲的目光,这种目光不仅来自一些青壮男性,甚至还包括一个老头子。
孙武留意到一个满脸皱纹、留着白胡子的老人,看起来年纪很大了,一双眼却盯着羽宝簪打转,喉咙也吞着馋沫,像是恨不得把这个美人儿吞下肚去,那种急色的样子,让孙武大力地摇起头。
「真是的,这些人都不觉得这样很难看吗?年纪一大把了还这样……」
「只是你年纪还没到而已,等你到了那种年纪,你也会是一个色老头的,到时候你看着美女流口水,可要记得你今天说的话啊!」
小殇的嘲弄让孙武吓了一跳,侧头想了想,悄声道:「不会吧?应……应该不至于吧?」
「不相信啊?当初姓路的也是一表人才,看上去像个正人君子,后来落魄了,脸士多了一堆胡渣,不也一样变成色老头了?我那时候如果这么预告,你也不会相信啊!」小殇道:「认清这个事实吧!只要是男人,到了这种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年纪,都会变成嘿嘿笑的老色狼!」
听到这样的说法,无力反驳的少年,心里已经信了八成,表情一下子变得非常古怪,五官扭曲,看在羽宝簪的眼中,实在是非常好笑。
「被人盯着看这种事,我早就习惯了。这种小场面还算是好的,以前还碰过女同性恋的爱慕者,那才真是令我头痛呢……」
看羽宝簪一派坦然,孙武不晓得该不该说声佩服,但无论如何,现在不适合节外生枝,孙武等人快速把晚餐吃完后,各自回到房中休息,预备不待天明,下半夜就启程赶路,尽早赶到龟兹,与拓拔小月会合。
这间旅店是窑洞建筑,所谓的房间,也是简陋的土窑,随便放一张桌子、一张木板床,铺上羊毛地毯就了事,孙武与小殇睡一间,羽宝簪睡一间,两间在隔壁,要是有什么事情也可以照应。
以羽宝簪的武功,运气调息比单纯睡眠更有效率,但肉体上的疲劳容易消除,精神上的疲惫却难以平复,羽宝簪静静地躺在床上,脑里不知怎地乱哄哄的,始终无法平静,正自烦躁,忽然有人敲门。
「宝姑娘,打扰一下……」敲门的人是孙武,这点让羽宝簪很讶异,毕竟以这位小少爷的个性,不会半夜无故扰人清梦,多半是有话要说,这才会半夜来打扰,可是……他会半夜有话要说?这可真是奇事一件了。
羽宝簪开了门,而进门之后的少年,看来是一脸尴尬样,在几句没意义的寒喧后,孙武道:「宝姑娘,前两天真是不好意思啊,我……我和妳对打,把妳弄得那么伤……」
「这个……似乎没有必要向我来道歉吧?以那时候的状况来说,你其实伤得比我重,应该是我要向你道歉的。」
被孙武这么认真地道歉,羽宝簪觉得很窘,自己有不死身护体,在得到楼兰能量源源不绝灌入的情形下,那种程度的伤势迅速治愈,根本就不算什么,反而是孙武被自己打得很惨,差一点就没命了,这样子还被人家道歉,如果不是因为知道孙武的个性,羽宝簪甚至会以为这是一种嘲讽。
「不是啊!再怎么说,妳是女孩子,而且又不是那种不好的女孩子……我打妳,总是我不对,更何况……我还插了妳的眼睛,虽然是小殇道具的影响……啊啊!我这么说不是想推卸责任啦……」
孙武极力想要把话说清的样子,羽宝簪看在眼底,觉得很有意思,但也稍感遗憾,毕竟以现在这样混乱的时局,他的心思还这么单纯,这说不上好与不好,却实在是一件危险的事。
「孙掌门,我们不久还要赶路,现在说这些……意义不大,我并不觉得你有什么需要道歉的,还是回去早点休息吧!要不然……小殇小姐那边我可不知道怎么交代喔!」
略带点玩笑的劝告,羽宝簪抬起手,示意孙武可以离开,但一直露着尴尬笑容的少年,这时候却沉着下来,摇了摇头,拒绝了羽宝簪的送客。
「宝姑娘,其实……我真正该道歉的,是这一次没有能够帮到妳。我们乱七八糟打了一场,妳是造清醒醒过来了,但……那那些让让妳困惑的房事,我想妳并没有能够想开或是解脱,还在迷惘吧?」
「这……」羽宝簪真的吓了一跳,怎么都想不到这个素来迟钝的少年,今天会忽然变得这么敏锐,看穿了自己的疑惑,直接洞悉自己最深的心思,这确实是很惊人的一件事。
积郁心头的情绪易于发泄,但困扰的心魔若是这么好解,那也就不是心魔了。关于自己的人生、自己的困惑,是只有自己能够解决,这一点心里还是清楚的,再怎么说,如果要沦落到被孙武指点人生方向,那就实在太颜面无存了。
「孙掌门,我很感谢你,你……」
「请先听我说,宝姑娘,我见识不多,比不上妳阅历丰富,是没资格来说些什么,但我之前有些失言……」
「呃,您的失言?那是……」
「我觉得,妳的人生不该被某件事情、某个人的期望绑住,同样的,如果妳只把自己的人生意义,寄托在某个没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