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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备,谨慎地望向四周。
袁晨锋紧握着剑柄,狂僧也放弃了立刻下杀手的打算,暗运金钟罩戒备,只有铁中堂急着动手杀敌,想运劲踩碎拓拔斩月的脑袋,但被箝制在北宫罗汉腹中的手刀,却被敌人鼓起刀气反攻,逼得他不得不运劲抵御,错失了杀敌良机。
“你急着先死,我成全你!”
铁中堂怒极而吼,预备鼓劲震碎北宫罗汉的腑脏,可是给这么一下耽搁,背后的异变陡生。
“呃!”
狂僧讶异地叫了一声,本来被他擒拿在手上,意识尽失,脑袋软软垂下的少年,突然之间像市回复了清醒,龙精虎猛地猝起发难。照理说,狂僧的金钟劲透入孙武后颈要穴,纵使他清醒过来,被制住穴道的身体也该无法动弹,但少年却完全无视这一点,被提举半空地身体一下后翻,朝狂僧头顶坠砸而下,膝盖重重落向狂僧的光头脑门。
“哼!”
孙武的这一记反击,狂僧根本没有放在眼里。在第九关的金钟罩护体下,就算是千斤石槌重砸,他也有信心丝毫无伤,更别说是这不痛不痒的一下膝撞,当下心中便有计划,受了这一击后,立刻鼓劲掐死这小子,绝不再让同盟会地人有机会干预。
这个如意算盘的预估,随着一记强烈剧痛直透脑门而消散。头顶并非狂僧的金钟罩门,可是在少年膝盖重叩下去的那一瞬间,狂僧所感受到的压力,就像是一块万斤巨石重重砸在头顶,又好像是昔日慈航掌门苦茶方丈拍在自己头上的那一掌,力重万钧,非但让自己头痛欲裂,天旋地转,就连满口牙齿都像是要被震脱出去。
超乎想像的一记重击,狂僧虎吼出声,猛催金钟劲镇痛,周身金光大盛,却始终压抑不下脑内的剧痛与眩晕,手中一松,被少年给挣脱了开,回复自由。
才脱离敌人的擒拿,孙武毫不停留,脚下在狂僧的左肩一踏,径自从敌人肩上跃起,猛飙向战场另一端的铁中堂。
“金老大,怎么如此狼狈?连个小鬼都……”
铁中堂与狂僧夙怨甚深,虽然正忙着震杀北宫罗汉,但一见到狂僧出糗,又怎么放过这个嘲讽良机?只是,嘲讽话语说到一半,却突然打住,错愕地瞪着那高速冲来的人影。
孙武并不是一直线地冲来,在扑冲途中他用上了万紫楼的身法和步法,让身形折冲变化。身法虽巧,这种入门程度的快速挪位,看在高手眼中只是贻笑大方,然而,让铁中堂看得傻眼的理由,不是孙武的步法,而是他的落足所在。
自狂僧肩上跃离后,孙武赫然足不沾地,每一记奔跃都是踩在虚空大气之上。仿佛凭虚御风般地飙驰而来。
虽然身形看来很笨拙。但这等绝世轻功,只有万紫楼的“凤娉翱翔”方能做到。如果要硬用内力来强推,那个内力之强,光是想象就让铁中堂感到一阵刻骨的寒意。
这少年很可能只是使用某种奇异法宝。制造出这样的幻惑效果,但尽管心里这样想,铁中堂仍丝毫不敢怠慢,忙着从北宫罗汉地箝制中解脱出来,预备全力将敌人拿下。
孙武是使着万紫楼地残像身法奔来。行进中不住高速晃动,再加上精巧诡奇的步法,看似在左,实则在右,因此敌人地攻击往往误中副车,一击落空后才发现真身所在,但像铁中堂这级数的高手,凝神感应,便能不受耳目所惑。轻易找到少年的位置,正如此刻,铁中堂已经清楚把握到孙武看似身在左侧,其实已到了偏右地方位,即将跃起攻击。
只要知道这些,应付起来就易如反掌,铁中堂一面凝运铁骨功,一面也催起易脉诀,预备在孙武跃起扑击的瞬间,全力一击将他擒下。
五尺、四尺、三尺……孙武闯进铁中堂身前两尺,跃地而起的那一刻,早已有备的铁中堂重拳轰出,但这凌厉一击却在半空僵住,因为本来的单一目标突然分化为三,由三个不同方位合击攻来。
(这……怎么会了?)
铁中堂最初以为是眼花,但当皮肤上感受到来自三方地掌风,他才真正惊醒觉悟,眼中的敌人并非幻象,而是真正由一化三的分身。
凤凰七绝:凤踪瞬动!
不久之前,孙武误打误撞地使出这技巧,一举挫败北宫罗汉,而短短数个小时后,他能瞬化的分身数赫然增多一个,在铁中堂的错愕目光中,少年的拳头分三方痛击在他身上。
运足铁骨功护体,铁中堂自信十足,可是在中拳的一瞬间,他完全明白为何刚刚狂僧会被击倒。不是金钟劲,也不是任何武学内劲,只是一股莫可匹敌的沛然大力,如海啸狂涛般涌至,疯狂摧击他的铁骨,中拳处地感觉不像拳头,像是三根水盆粗的石柱同时敲咂,刹那间痛澈心肺,眼前全黑,一口血险些喷出去。
如果孙武懂得集中力量,更有效把拳力集中于一点,那么只是这三方夹击的一拳,就足以摧破铁骨功,击毙铁中堂。尽管如此,铁中堂也很清楚,若是让这小子在这距离发出第二、第三拳,铁骨功绝对撑不下去,幸好他一击之后分身消失,露出真身,而且处于完全不设防的状态,正是反击良机。
“小子!死吧!”
虽说孙武是重要钦犯,不过当下性命攸关,铁中堂顾不得留手,否则那无比威猛的一击再来,搞不好整个人都被他拦腰打成两段。真气一催,易脉诀重新奏功,这次整个上半身完全干瘪下去,头颅变得有若骷髅,就只有一只右手增大逾倍,变成一只好大地巴掌,猛朝孙武头颅掴去。
一掌挥出,铁中堂以为孙武会闪躲,也预备好后着变化,哪知道孙武不避不闪,对着他击来的一巴掌,同样是一掌回迎。
(他对自己的内力这么有信心?)
铁中堂心中一凛,对孙武的惊人内力忌惮甚深,正预备作内力比拼,却被眼前一幕惊得魂飞天外。两掌对击,孙武的一掌竟似浑不受力,发出骨骼扭曲的脆响,乍看之下像是被铁中堂震断手腕,但铁中堂却最是清楚不过,眼睁睁地看着孙武在接引自己掌力的同时,左手腕筋肉萎缩干瘪,而右手腕却迅速膨胀变大。
“铁、铁骨易脉诀……”
十年苦练始得功成的易脉诀,却在这个陌生小子的手中使出,这是何等荒唐的事?铁中堂的脑里刹时间一片空白,只觉得自己仿佛身在梦中,直到一阵摧心撕肺的剧痛由胸膛散往全身,他才在绝望的惨嚎声中倒地。
护体的铁骨功瞬间被破,虽然没有整个身体被拦腰打断,可是胸口却被打凹下去,而若非一排肋骨发挥了防御作用,这一拳可能把他的胸膛打穿破开,在铁中堂重创倒地的瞬间,他脑里只有一个疑问。
一个十四岁的少年,为何会有这等强悍的内力修为?又为何会使用自己十年苦练方有所成地易脉诀?
同样地疑问,也反映在现场每个人的心中,就连远处山巅上观战的男人也不例外。狂僧、袁晨锋、铁中堂都是一方高手,他能在山巅上观看良久却不被察觉,一身武功只有比他们更高。但现在他也为着孙武的表现而动容,甚至站了起来,用鹰隼般的锐利目光居高下望,凝视着击倒铁中堂地少年。
“力量怎么会忽然强了这么多?唔,这感觉与气息……是佛血舍利?哈哈哈哈,妙,真是妙透了。”
万里云动,山间狂风大作,愉悦的笑声被山风吹散,没有传到战场上人们的耳中,但重创铁中堂的孙武却不是没有代价,在铁中堂倒下后,一滴一滴的鲜血落下,血染黄沙。起初人们以为是铁中堂受创流血,但却很快发现血来自孙武身上,大量鲜血自少年地鼻腔如泉涌出,染红衣衫,更滴溅落地。
没有人知道孙武的力量为何瞬间激增至此,但这强大力量突如其来,他又大量出血,显然肉体已无法负荷这股力量,正遭受反噬,搞不好已有多处内脏破裂,甚至颅内出血,如果再战斗下去,力量的反噬很快就会摧毁肉体。
“孙兄弟!”
袁晨锋看出情形不妙,正要飞掠上前帮手,但狂僧却先有动作,抢先一记劈空拳击想袁晨锋,阻止他干预,自己高速往孙武冲去,像是一台来势汹汹的火牛战车,踏破大地,撕空排云,金钟罩第九关的巅峰力量,猛往孙武冲击而去。
这一拳,狂僧有着绝对的信心,除非是一皇三宗那级数的强人,否则谁也无法承受得住,当金钟劲全面爆发,他眼前甚至已看到这小鬼碎脑而亡后的无头尸体。
“死!”
简洁有力的一声吼喝,狂僧地重拳击下,灿烂金光夺目盛放,不只头部,将少年整个上半身都笼罩在内,一时间,没有人看得见金光内的景象,袁晨锋暗忖孙武必死,心里说不出的遗憾,只有山巅顶上的男人露出一抹微笑。
“……区区金钟罩第九关……儿子,你不该被这种小小考验难倒啊……”
狂风中的轻身话语,听起来像是一句风凉话,但笑语中所流露出地强大信心,却显示他的绝对认真,仿佛是对这份信心的回应,击出重拳的狂僧出惊愕表情,轰下的拳头遇到了阻力,像是打在什么极为柔韧的事物上,浑不受力,虽然没受到反震,但也绝不是击碎脑袋该有的手感。
“你!”
铁中堂曾感受过的震撼,这时也同样撼动了狂僧,抵住自己重拳的那股内力浩瀚如海,任自己怎么运劲,都无法将之摧破,而且内中所透发的一股柔劲,竟是出奇地熟悉。
“是、是河洛剑派的太极剑拳?”
错愕声中金光渐散,狂僧这才看得清楚,那个小小的少年被自己一拳打得离地而起。但手掌却像用胶水粘在自己拳上一样,怎么甩都甩不开,自己运劲一催,孙武却像个被抛出的陀螺一般,以粘在自己拳上的手掌为轴心,高速旋转起来,每旋转一圈,就把刚猛无匹的九关金钟劲化去一分,正是河洛剑派的化劲绝学:太极剑拳。
狂僧识得厉害,想要抽身退开,偏偏甩不开孙武的手掌,而孙武的太极剑拳与传闻中又有所不同,轻软似绵、烽锐如剑,在化劲之余还刺入手腕经脉,让狂僧的真气狂泄而出,刹时间整条手腕软软垂下,胸口气闷欲死。
内力是一切武技的根本,狂僧真气一泄,金钟罩的护体威力立受影响,心叫不妙,却看见孙武不知何时已脚踏实地,一双眼睛正朝自己逼视过来。
双脚离地,只是为了在全不受力的状况下易于防御化劲;脚踏实地,却是为了防御之后的全力反击。
狂僧自知中了敌人算计,当下唯有拼命催运金钟罩,全力挨过敌人的反击。金钟罩的抗击力天下无双,远非铁骨功能比,只要不是被打在罩门上,再强的掌力狂僧也有自信承受。毕竟,小鬼再厉害也只是小鬼。虽有异遇,但总不可能打出一记如来神掌吧?
动手了!
孙武的手并没有直接出击,右掌仍是粘在狂僧拳上,左掌却陡然翻扬起来。掌心直指天空。
怪异的动作,没有人知道是什么意思,只有袁晨锋见机较快,抢先望向天空。赫然见到天上风起云动,厚密云层如海浪翻涌,跟着更旋动起来,如漏斗般自天顶崩泄而下,朝地面地孙武涌去。
袁晨锋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这一幕景象。能已一己之力影响天象,这等惊世骇俗的效果不但需要强横力量,更要特殊武技配合,而在自己地印象中,能够这样引起风云的武技,只有一种,但……
突然之间,袁晨锋僵立当场,不只是因为脑中冒出的想法,也为了耳边突然出现地一个声音,正以千里传音之法,交